第12章

楚江跟夏醫生打完電話後,就叫了書珺想要走人。會議本來也不是什麽大會議,只是每個月都會有的例行報告會。

書珺比起楚江更加的擔心楚姒舞,知道楚姒舞生病後,眉頭皺着就沒松開過。

在會議廳外,碰到了迎面過來的楚牧墨,他的身邊跟着年輕貌美的女秘書。

楚牧墨現在雖然五十多歲了,可外表保持的不錯,看着不過四十來歲。因為經常鍛煉的緣故,并沒有什麽啤酒肚、禿發等中年人的外表。隐約間,還能看出來幾分他年輕時候的英俊來。

“幹什麽去?要開會了。”楚牧墨皺着眉看着自己的兒子,眼睛卻沒什麽親□□彩來。

楚江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父親,身邊的書珺,與他同樣的是冷漠态度:“去看楚楚,她生病了。”

楚牧墨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感情,語氣更是冷漠的很:“都二十多歲的人了,發個燒而已,又不是什麽大病,自己去看醫生不就行了嗎?還要這麽興師動衆的?”

楚江的雙手緊緊握拳,身旁的書珺拉了拉他,楚江回頭看了看書珺,書珺對他搖了搖頭,楚江松了松手,看向自己的“父親”:“爺爺奶奶夏叔叔都沒說什麽,您就更沒這個資格說楚楚了吧。”

楚牧墨語氣加重,有些微怒:“你怎麽說話的,我怎麽說也是你跟楚楚的父親,你就這樣跟我說話的?你的教養哪裏去了?”

這下,書珺也不想拉着楚江了,随着楚江了。

楚江冷笑了一聲:“父親,您也配?我可沒忘記,你強把楚楚帶回你哪兒受得罪。爺爺接楚楚回來的時候,滿身的傷痕,發着高燒,幾乎半條命沒了。那時候楚楚還不到五歲,你怎麽配說是楚楚的父親?”

一想到那年的事情,楚江的眼睛都是紅着的,就連書珺的眼睛也都紅了。

提到當年的事情,楚牧墨也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周圍,都是往這邊看的人,一個個的都在看這邊的熱鬧,還一邊竊竊私語着。

楚牧墨的臉上挂不住,有些惱羞成怒,大吼了一句:“都在往這邊看什麽?沒事情做了嗎?”

看熱鬧的人紛紛散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畢竟,熱鬧遠沒有工作重要。楚氏的工作,可是別人想進都進不來的存在,不說薪資,單是待遇就比一般的公司好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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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冷笑了一聲,頗有些不管不顧的:“現在知道丢人了?做下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楚楚也是你的女兒呢?都說虎毒不食子,在您身上,我怎麽沒看出來呢?”

楚牧墨臉上挂不住,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反駁,最後只是丢下一句話就走了。

“你想去就去吧,不用說那些陳年舊事來指責我。”

楚江看着楚牧墨近乎倉皇而逃地身影,冷聲道:“是指責還是事實,您心裏清楚。”楚牧墨回應楚江的,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楚江紅着眼,想起楚姒舞,更為楚姒舞不值,為自己不值,為媽媽不值,更為楚爺爺楚奶奶不值。

楚爺爺楚奶奶這麽好的人,怎麽會有楚牧墨這樣的兒子來?

書珺拉了拉楚江:“走吧,楚楚還生着病呢?況且,現在楚楚有這麽多人護着,寵着,楚總在不在意楚楚,都沒有關系的。”

楚江心情低落,“嗯”了一聲,說:“走吧。”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公司,司機早就在公司外等着了,兩人一上車就往茶館開去了。

公司裏的那一群看熱鬧的人,見人都走了,才敢竊竊私語着,讨論着這豪門的秘辛。

關于着,這楚總跟他的兒子小楚總之間的矛盾事情,還有那個天仙一般的楚小姐......

**

夏醫生一到茶館,就被司竹迎到了楚姒舞的房間。夏醫生熟門熟路的替楚姒舞測了溫度,開始給她降溫。

折騰了很久,楚姒舞的體溫終于回到了正常的溫度。

夏醫生這才放下心來,去了樓下,留下司竹處理後面的事情。樓下,于老坐在哪裏坐立難安的,手邊放着一壺好茶也無心去品。

見夏醫生下樓了,于老起身迎了過去:“怎麽樣?少東家燒退了嗎?”

夏醫生擺擺手:“沒事了,燒退了。只是小燒,沒有司竹說的那麽嚴重。”

于老這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于老邀請了夏醫生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辛苦夏醫生了,大老遠跑過來看少東家。”

夏醫生喝了口茶,擺擺手說:“沒什麽,楚楚也算是我的侄女了。”夏醫生話音一轉,對着于老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于老,您的手藝可是退步很多啊。”

于老朗聲笑了:“這可不是我泡的茶,是茶館裏的侍女泡的。”

夏醫生了然,将杯子放在桌面上不再動了:“難怪呢,比起你泡的茶,差上許多啊。”

于老站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吧,請你去前廳,嘗一嘗最近少東家才煉制好的君子茶。這次的君子茶,可是少東家添了梅花香的。”

夏醫生站了起來,欣然前行:“好,那我可不客氣了。”

“走吧。”

**

楚姒舞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回到了她四歲的時候。那時候媽媽才剛剛去世沒多久,楚姒舞随着楚牧墨在外面的別墅裏住。

別墅裏除了楚姒舞,只有倆個保姆阿姨。一個阿姨是從楚姒舞出生就在這裏做事的,還有一個,是前幾個月才來的。

楚姒舞還記得,那天自己特別的怕,想要爸爸,就讓阿姨幫她給楚牧墨打了電話。楚姒舞也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個,大概是好幾個,楚牧墨才接了電話。

楚牧墨一開口就是極不耐煩的語氣:“怎麽了?給我打那麽多的電話?”

楚姒舞還沒開口就聽到那邊有女人的聲音,嬌俏的說着:“楚總,你在打什麽電話啊?人家還在等着你呢。”然後是楚牧墨的聲音,像是喝醉了,讓楚姒舞覺得陌生的很:“乖,等一會兒。”

“爸爸,楚楚想你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楚姒舞幾乎是哭着說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是那麽的陌生,讓楚姒舞恐懼不已。

楚牧墨很是不耐煩:“哭什麽哭,我有時間就會回去的。”

小小的楚姒舞抱着手機,幾乎哭的說不出話了:“爸爸,你回來看看楚楚好不好?楚楚一個人在家好怕啊。”

電話那邊是嘈雜的聲音,然後是女人嬌媚的聲音:“楚總,這是你女兒給你打電話嗎?怎麽都哭了啊,好可憐啊。”

楚姒舞哭着反駁:“我才不可憐呢。”

可是,電話那邊卻沒人聽她說的話,楚牧墨也沒有在意楚姒舞說了什麽話,跟女人說了什麽話,楚姒舞聽不清楚。然後似乎是女人把手機拿過去了,嬌俏的說:“楚總,聽說您的女兒生的很好,公主一樣呢。”

楚牧墨說:“嗯,小孩子哪裏看的出來什麽。”

女人嬌俏的撒嬌,不依不撓着:“可是人家想看一看嘛,看一看這豪門千金是什麽樣子的。聽說啊,她媽媽,可是有名的美人呢。”

後面是一聲“砰”的聲音,手機似乎掉在了地上,電話就被挂斷了。楚姒舞再怎麽叫爸爸,都沒有理了,再讓阿姨打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了。

楚姒舞哭着讓阿姨一遍一遍給楚牧墨打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

小小的楚姒舞,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發間還戴了一個小小的皇冠,粉嫩玉琢的宛如瓷娃娃。

阿姨抱着楚姒舞,哄着她:“楚楚不哭啊,楚楚不哭啊,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一向愛美的楚姒舞,卻不聽阿姨的話,只顧着自己哭:“阿姨,爸爸是不是不要楚楚了,爸爸身邊還有別的女人的聲音。”

阿姨不知道怎麽跟楚姒舞解釋,這成人世界的肮髒,她不想讓小小的楚姒舞過多的沾染,只能哄着她:“楚楚乖啊,你爸爸怎麽會不要楚楚呢?楚楚長的這麽好看。”

後面,楚姒舞在阿姨的懷裏哭着睡着了,阿姨只能嘆着氣把楚姒舞送回了房間床上睡覺。

小小的楚姒舞,沒睡多久,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楚姒舞以為是楚牧墨回來了,赤着腳下了床跑去找楚牧墨。

找了一圈,大老遠的聽見了楚牧墨卧室傳來的聲音,男人的聲音跟女人嬌俏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卧室的門,沒有完全的關上,楚姒舞透過門縫,看着卧室裏面,在屬于她媽媽的床上,自己的父親壓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女人嬌俏的聲音,楚牧墨的聲音,還有他們裸露出來的白花花的肌膚......

楚姒舞哭着看着房間裏的一切,成人的世界,對于她來說還是那麽的遙遠。

她看不懂自己的爸爸在做些什麽,可眼淚卻流個不停的,覺得自己的爸爸做了錯事,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情來。

楚姒舞也不記得當時自己看了多久,最後暈暈沉沉的回了房間。

等她再醒來,就已經是在楚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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