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到飯桌，只有楚姒舞坐在飯桌上，一只手撐在額頭的位置，合眼休息着。
書珺走近，輕聲的問：“楚江呢？”
楚姒舞睜眼，看着書珺，眉眼在暖色的燈光下，渲染的很是溫婉，似乎還帶了一些醉意：“哥哥還在爺爺的房間，還沒下來。”
書珺颔首表示自己知道，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拿着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随後又想給楚姒舞倒酒。楚姒舞攔住了書珺倒酒的動作，對着他搖搖頭：“書珺哥我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雪白的臉頰上，帶着點點的粉色，眼睛裏面像是浸了一汪清泉。
書珺心頭微動着，眼睛裏閃爍着不知名的情愫。
“醉了就醉了吧，沒什麽不好。”一時竟失了言，說了胡話。書珺慌亂的解釋着：“我是說啊，在家裏，醉就醉了吧，還能睡個好覺。”
楚姒舞心裏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喝多了怕頭疼，還是算了，微醺就好。”
書珺不再勸酒，只是自顧自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沒一會兒就喝下了三杯紅酒，眼睛都微紅了。
楚姒舞給書珺盛了一碗湯，放在他的手邊，勸道：“少喝點酒，小心不舒服，喝點湯解解酒吧。”
書珺沖着楚姒舞笑着，眉眼唇角都帶着笑意。
他本就長的好，跟他的名字一樣，白淨斯文的帶着書生氣。笑起來，也算是翩翩少年郎了。
“好。”
楚姒舞看了一眼樓梯處，楚江遲遲沒有下來，也過去有一會兒時間了，楚姒舞有些擔心：“哥哥還沒下來，我先去看看。”
不待書珺繼續說什麽，楚姒舞就起身離了桌，上了樓梯。
書珺只能看着楚姒舞走了，滿眼的笑意皆化成了苦澀的笑意。紅酒入了口，也是苦澀的，除此再也品不出其他來。他的手邊還放着楚姒舞盛的湯，這是她平時最愛的魚湯。炖的奶白的，沒有一絲的魚腥味，也是家裏阿姨的拿手好菜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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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珺斷斷續續又喝了兩杯紅酒來，有下樓梯的聲音傳來，書珺很是驚喜的擡頭看過去，見是楚江又失望的垂下了頭，将杯中僅剩的紅酒喝完。
楚江走近了，将書珺的一系列反應盡收眼底，順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怎麽，見我不是楚楚，失望了？”
書珺不說話，只是悶頭喝酒，眼角微紅着，神色都已經不太清明了。
楚江見他不接話，抿了一口紅酒，自顧自地說着：“楚楚看爺爺睡下了，也就回房間休息了。她今晚多喝了兩杯酒，有些醉了。”楚江側目督了一眼書珺，醉醺醺的樣子：“你別喝那麽多了，小心明天頭疼。”
書珺不說話，還是在喝酒。
楚江沒轍了，陪着他喝了兩杯，書珺醉的趴在桌上，眼睛迷離着沒有焦距的樣子。楚江倒還好，只是半醉着。
他費力把書珺扶起來，送回了房間。
路上，書珺醉醺醺的嘟囔着說：“楚江，楚楚心裏真的沒我嗎？我們認識、相處了這麽多年啊。”
楚江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能說：“感情的事，沒人說得準。”
書珺說：“我們相處了二十多年，她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就陪在她身邊了。”
楚江無奈：“書珺，你別這樣想。正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楚楚更多的将你當作了哥哥一樣的存在。”
書珺一臉的頹然，楚江無奈的把書珺放在了床上，就出去叫了阿姨，讓阿姨收拾餐桌，自己拿了紅酒跟高腳杯回了自己的房間。
楚江的房間外面，有一個小陽臺，小陽臺上有一個懶人沙發，是很久之前楚姒舞給他準備的，說是好方便他在陽臺上看書。可後來這個懶人沙發，倒是沒怎麽用來看書，倒是被楚江用來喝酒了。
說起感情來，楚江倒是想來了一個人。
那是九年前了吧，出國前一個月，他高中時的一個高一小學妹，白白淨淨的溫溫柔柔的。她長了一雙笑眼，笑起來眼睛會彎成了半月的樣子，很是甜美可愛。
楚江記不清小學妹的全名了，只記得她的朋友同學會叫她若若。
若若，若若......
楚江抿了一口紅酒，遠處有人在放煙花，一朵一朵的絢爛的爆炸在天空上，很美卻又很是短暫，轉瞬即逝的。
楚江還隐約的記得，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女孩兒，穿着高中校服的白色襯衫、黑色到膝短裙，乖乖順順的，連脖子裏的領帶都系的規規整整的。
女孩兒手裏拿着的是一份粉色的信封，粉色的信封上還別着一朵白色黃蕊的小雛菊。
女孩兒羞紅了臉，看着單車上的楚江，羞澀的說：“學長你好。”
楚江摘下耳機挂在頸間，坐在單身上一只腳踩在地面上，一只腳踩在腳踏上立起了身，看着面前溫軟無害的小學妹，溫和的問：“有事嗎？”
跟楚江一起的書珺，了然的笑了笑，說了一聲“我先走了”，就先開車走了。
女孩兒臉上的紅暈越來越甚，羞澀的把手中的粉色信封遞到了楚江的面前：“學長，我，我喜歡你。”
楚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尴尬的不知所措着：“學妹，你，你別這樣，我還不認識你。”
女孩兒似乎誤解了楚江的話，眼圈一下就紅了，眼睛裏面盛了水霧，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楚江應對不來女孩兒哭的場面來，尴尬的說：“你，你別哭啊，我不會哄女孩子。”
除了楚姒舞，楚江并沒有怎麽接觸過其他的女孩子，更別說哄女孩子別哭了。
女孩兒紅着眼圈，把信封塞到了楚江的手中，說了一句“我是學長同校高一的學妹**”就跑走了。最後的名字，女孩兒的聲音哽咽了，楚江并沒有聽清楚。
楚江呆楞了很久，黑色的領帶被風吹的揚了起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被人攔着表白了。而楚江再擡頭去找女孩兒時，女孩兒已經跑的很遠了，隐約間聽見有人叫了一聲“若若”。女孩兒聽到這個名字回了頭，跟楚江的眼睛對視上了，下一秒就轉回了頭跑了。
楚江似乎看見了，那個小學妹，好像在哭。
眼睛通紅的，像是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兔子。
而那封情書，作為楚□□春年少時期收到的第一封情書，被楚江妥善的保存了起來。而信封裏的內容，楚江也細細的看了。
信封裏面，寫着那個叫若若的小學妹，最青澀的少女心事。那些青澀的美好的文字，在信紙上，徐徐的道來了女孩子的暗戀心事。
楚江才知道，這個高一的小學妹，只是因為在新生典禮上見過自己一次，就喜歡上了自己，一直到自己的高考前夕才下定心思跟自己告白。
可惜的是，楚江還沒有去找到這個小學妹，就因為楚牧墨的事情，被迫跟書珺出國了。
收拾行李的時候，那封信，也被楚江帶上了行李箱，跟着一起出國了。
楚江将杯中的紅酒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遠處的夜空，默默的想着。已經九年了，那個女孩兒，應該忘記了自己吧，忘記了她的年少時候，曾跟一個學長告過白，最後卻又無疾而終了。
若若，若若......
那個小學妹，軟萌的跟她的名字一樣，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還會不會是很容易的就紅了眼，像一只小兔子一樣......
在楚江二十多年的感情生活裏，似乎只有這一個女孩兒，那樣大膽地跟他告白。以至于楚江回憶起自己這麽多年的感情生活來，除了這個若若的小學妹，再無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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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舞回了房間，卻沒有一點的睡意，酒精有一點上頭，卻也只是有點暈眩地，意識還是清醒的。
看着手機，裏面常用的軟件都是有的，只是楚姒舞很少打開。
電話聯系人裏的號碼，很少，微信裏面的聯系人也很少，只比楚姒舞的電話聯系人要多上一些。
因為性格清冷，楚姒舞的學生時代裏，很少有朋友，真心相處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
高冷、自傲、不近人情、長得漂亮、學習好、家裏有錢、有很多人追......
很多人都是這樣形容楚姒舞的，卻很少有人真正的去了解真正的她是什麽樣子的，她也很少給人機會去了解真正的她。
大學的時候，楚姒舞念得是C大的語言類專業，在美女衆多的外國語學院裏，她還是系花、院花的存在。
楚姒舞沒有參加軍訓，直接在學校外面買了一個小公寓，不住寝室。她的專業水平，在系裏也是前列的水平，有多少人喜歡她，就有多少人羨慕、嫉妒她。
異性眼中的女神，同性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老師眼中的寶......
楚姒舞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宋陵安。對楚姒舞而言，他還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從一開始楚姒舞就不忍心去拒絕他，就注定了他于楚姒舞而言，和別人的不同，可以讓楚姒舞一再的退讓着。
可是，楚姒舞又有些難過，為什麽他會跟這些利益事情扯上關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