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次,倒是換成了楚姒舞看着宋陵安走了才轉身回了茶館。
回去,司竹早早的在茶館門前等着了。大約有了上一次回來吹了冷風,而後生了病,司竹早早的讓人在浴室裏面也放好了熱水洗澡,連暖身的姜茶都準備好了。
楚姒舞一回來,司竹就端着溫熱的姜茶過去,半是逼迫着讓楚姒舞喝了下去。
大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即便是平時最不喜歡的姜湯,楚姒舞也只是輕皺眉喝了下去。
在浴室泡澡的時候,楚姒舞止不住的想起了宋陵安。從小到大,向楚姒舞告白的人并不在少數,可唯有宋陵安讓楚姒舞上了心。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說是見色起意也好,說是一見鐘情也罷,在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個雪天裏,你撐着傘穿着華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把你放在了心底裏。”
“堂哥他,知道了我的心思,才會有聯姻這件回事。”
宋陵安說的這三句話,反複的在楚姒舞的腦海中回蕩,就連他失望的模樣、失落的聲音也不斷地在眼前回蕩着。
“好煩。”
楚姒舞皺着眉整個人浸沒在了水裏面,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然後是司竹的聲音響起來。
“少東家,你忘記拿睡衣過來了。”
楚姒舞從水了露出了一個頭來,輕聲道:“你放外面吧。”說完,又把自己浸沒在水中了。
司竹把睡衣擱置在衣杆上,就準備出去了,楚姒舞又突然露出頭來,叫住了司竹:“司竹,你先別走。”
司竹聽到了,走到了浴池邊坐了下來,隔着那一層紗簾看着裏面朦朦胧胧的人影。
“少東家,你叫我有什麽事?”
Advertisement
楚姒舞又一時不知道怎麽說了,浸沒回了水中。司竹實在不知道楚姒舞想問她什麽事,偏偏現在楚姒舞又又不願意說了:“少東家,你是想問我什麽嗎?”
“嗯。”
司竹又說:“少東家是不知道怎麽跟我說了還是羞于說出口?”
楚姒舞露出了一個頭:“司竹,你別叫我少東家了,叫我名字吧。”随後又有些苦惱跟為難:“司竹,你有沒有過喜歡一個人啊?或者有人跟你表白?”
司竹想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聲音太過于平靜了,平靜到有些難過在裏面。
“有啊,有過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可是,他不要我了。”
一句話,講述了司竹以前的感情狀況。楚姒舞也從沒有像今日這樣問過司竹,來茶館之前的事情,只知道她叫司竹,二十五歲了。除此之外,還知道司竹落水時,身上還戴着一枚戒指,那個戒指後來也再也沒了蹤影了。
司竹還曾跟楚姒舞借了一筆錢,離開了三天,回來後,就很少再離開茶館了。
司竹還有沒有家人在,楚姒舞也不得而知了。其實如果真想知道,動手查上一查,就都能知道的。司竹自身模樣秀麗、性格溫和,全身的氣度、禮儀、學識、見識,都能看出來司竹之前的家境很不錯,也是嬌養出來的孩子。
楚姒舞半個身子都坐直了起來,朦胧間可以看到她上半身的輪廓來:“司竹,抱歉。”
司竹自己全然不在意,很是無所謂:“不用抱歉,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還要謝謝楚楚救了我。不然,哪有現在的我。”
楚姒舞沒說話,司竹又換了語氣,問他:“楚楚,你可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此話一出,楚姒舞在司竹看不到的地方,悄然紅了臉:“沒有。”
司竹猜到了幾分,好笑的岔開話題,提起別的事情了:“跨年那個晚上,有個人來了茶館還問你在不在。那人我看着倒覺得有幾分面熟,似乎是來過茶館的人,但似乎也并不是熟客,連茶館開門的時間都不知道。”
話語間帶着幾分笑意,楚姒舞聽了有些懊惱,不做聲地浸沒入水裏。
看楚姒舞這樣的反應,司竹又加深了心裏的猜測,繼續說:“今晚好早時,就有人跟我說,湖面的回廊上坐了一個人。那個人一直坐在那兒看湖面,一動不動地,倒是讓人覺得奇怪的很,不知道是在等什麽人還是在賞夜景。更是好笑的是,那個人,跟跨年那晚來的人,是同一個人。”
是宋陵安啊......
楚姒舞又不想說話了,司竹看也差不多了,提醒她:“楚楚,你別泡太久了,早點睡吧,現在很晚了,注意別着涼了。”
“好。”
房門被輕輕關上,司竹走了,浴室裏面只剩下楚姒舞一個人了。楚姒舞理不清自己的心思,從水中起來了,浴池邊放着一塊大大的浴巾,楚姒舞拿起來包裹在自己的身上。
換了睡衣,回了卧室,躺在床上。
楚姒舞本來以為自己很難睡着,卻沒想一會兒就入睡了。
**
天明,手機鈴聲響了,楚姒舞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手機就放在床邊,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喂,誰啊?”
聲音帶着惺忪的睡意,一聽就是還沒有睡醒,還泛着困。剛睡醒地聲音,比楚姒舞平時的聲音少了清冷,多了幾分軟糯。
“是我,宋陵安。”
楚姒舞的電話是宋陵安從何蘇裕那裏匡來的,為此,宋陵安不僅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也把宋懷安的計劃說了出去,還賠了何蘇裕一瓶好酒。
除了喜歡品茶這樣的風雅之事,何蘇裕更愛品酒。
宋陵安三個字,對楚姒舞來說,簡直是頭疼的存在,不僅困擾了睡着前的楚姒舞,還困擾着睡着後的楚姒舞。
入夢後的楚姒舞,前半段的夢境裏總時不時的想起來宋陵安的聲音來,後半段楚姒舞不太記得了。
“你,怎麽有我的電話?”
清醒了幾分的楚姒舞,半坐起來,背靠在枕頭上,聲音也從軟糯回到了清冷。仿佛剛才的軟糯,不複存在。
宋陵安自然不會把何蘇裕給拱了出去,賣了一個官司:“山人自有妙計。”
“......”楚姒舞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對宋陵安無語了:“所以,你找我有事嗎?”
“有,我想問你昨晚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楚姒舞又是沉默了,明知故問:“什麽事情?”
宋陵安似乎是很不滿楚姒舞的話,有些小失落:“就是聯姻的事情,我堂哥有意讓我們聯姻,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楚姒舞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反問他:“我的考慮有用嗎?”
“有的。”宋陵安的聲音很是鄭重,“如果你是願意的,我會很開心的,即便你現在對我沒什麽感覺我也是開心的,至少你不讨厭、反感我。”
“如果我不願意呢?”
“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去跟堂哥說,把聯姻的事往後推一推。”
楚姒舞不解這個“推一推”:“我不願意,不該是取消嗎?”
宋陵安很直白說:“不會取消,只會暫時推遲。楚姒舞,我們才只見過三次,彼此也都不夠了解,也沒有那麽多的相處機會。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多了解我一些,試着會不會為我動心。”
楚姒舞覺得好氣又好想笑,故意問:“憑什麽?”
宋陵安的語氣開始委屈了起來,似乎在控訴着楚姒舞什麽:“我對你一見鐘情了,你能不能對我上點心,我們公平一些。”宋陵安換了語氣,聲音也小了、輕了很多:“我覺得我長相、家庭、學識各方面都還不錯啊。”
這樣近乎無理取鬧的話,從宋陵安這樣二十多歲的人口中說出來,着實有些好笑。
楚姒舞輕聲的問他:“你多大了?”
宋陵安不知道她問什麽要問年紀,如實回答了:“二十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着手機,宋陵安聽到了楚姒舞笑了一聲:“跟我哥差不多大。”說完,楚姒舞就挂了電話了。
楚姒舞的聲音有些感嘆,宋陵安有些想多了,平時寫小說的腦洞開始大開了,想着是不是覺得自己比她大得多了,覺得有代溝了?
兩歲多,不算大很多吧......
不是說三歲一個代溝嗎?這還沒三歲呢......她問這個年紀,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宋陵安實在想不通,打了電話求助。
何蘇裕接到宋陵安的電話,幾乎是崩潰的,身邊還有女人不滿的聲音,嘟嘟囔囔的。
“宋陵安,你幹嘛!”
宋陵安聽到了女人的聲音,知道自己再次壞人好事了,有些尴尬道:“就是問你一些事情。”
“什麽事?”何蘇裕的語氣很不好。
宋陵安:“男人比女人大兩歲多,不算什麽吧。”
何蘇裕徹底無語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一大早上你打電話過來壞我好事,就是問這個?”
宋陵安也覺得不好意思:“嗯。”
何蘇裕氣急,幾乎是吼道:“兩歲而已,算什麽,這年頭,只要有錢,打個二三十歲都不是什麽問題。”
宋陵安無奈:“我說正經的。”
何蘇裕:“我也說正經的,兩歲算什麽。宋陵安,你談過戀愛嗎?”說完就氣急敗壞的挂了電話,哄着自己懷裏的小人去了。
宋陵安尴尬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喃喃地道:“沒啊,不然找你問什麽。”
語氣、表情都格外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