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蛇骨開路

忙活了半天,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人們輕車熟路地搭建草棚子,準備睡覺了。

駱鳳舞也困得很,剛躺下準備入睡,就聽到煌虛招呼大家集合的聲音,只好鑽出草棚子。

煌虛帶着幾個年齡比較大的人站在人群前面。他大聲對大家說:

“這裏野獸很多,我們已經安排了警戒的人。但是我們幾個人對蛇骨沒有辦法。萬一巫師帶人再進山谷,趁我們睡着的時候,從蛇骨橋過來,大家就危險了。”

聽煌虛說完,駱鳳舞不覺出了一身冷汗。是啊,怎麽把這個事給忘了。如果這個疏忽之處被巫師利用了,這群人就全完了。

大家都意識到這個嚴重問題。于是除了小孩兒和傷號以外,所有人都集合,點燃火把,準備把蛇骨拉到這邊河岸上。蛇骨太結實,根本打不斷,只能拉過來。

對岸的蛇尾用很多石頭壓住了,必須有人去搬開,而且搬開之後再順着蛇骨橋爬回來,否則蛇骨被拉到這邊岸上,搬石頭的人就過不來了。

目前耕琦受傷。朗沙的身體一時半會兒還不足以勝任。

煌虛本來是打算帶人過去的,不過他們這些從來沒有游泳訓練的中年人,對夜晚過河都本能的恐懼,只能作罷。

這時,寂勇掰開姆媽花蘆扯着他的手,站了出來:“我去搬開石頭,今天我和耕琦是第一批過河來的,有經驗”。

其他參與過訓練的年輕人也紛紛報名。

煌虛看着越來越有擔當的少年們,不禁欣慰地笑了。

駱鳳舞也挺高興。這些人通過一系列的自救行動,明顯越來越有血勇和朝氣,而不是當初在木森三兄弟威脅之下,明顯犯慫的樣子了。

寂勇帶着五個水性最好的人,腰上捆了超長安全繩,過河将壓住蛇骨架尾部的大部分石頭搬開,然後又冒險爬了回來。

還好,人少,重量輕,蛇骨架紋絲沒動。見他們安全回來了,人們才長舒一口氣。

人們點着火把,喊着號子一起費了很大力氣,終于将蛇骨架徹底拉了過來。一直忙到後半夜,才一切結束,人們疲憊不堪但安心地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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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不知道的是,大家夜裏點着大量火把,喊着口號,扯着巨大的蛇骨向前移動。這可把森林裏的動物給吓得夠嗆,還以為是有巨獸要來吃掉它們,吓得紛紛四散奔逃。

所以,即使後來負責警戒的人也因為太疲累,不知不覺睡着了,也沒有遭到野獸襲擊。

無意之間,人們為自己消除了夜裏被動物襲擊的危險,而且為挺進茫茫的原始森林打下了基礎。

第二天,駱鳳舞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耕琦的傷口情況。讓她驚喜的是,傷口恢複得很不錯,竟然已經長新肉了。原始人的身體恢複能力真是超級厲害!

耕琦眼神溫柔地看着駱鳳舞左看右看,第一次覺得這個小女孩兒還挺順眼,竟然會關心人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想到以前,耕琦的心驀然一痛,“石山突然加害我們父子,是不是早就指使他女兒鳳舞摔弟弟呢?”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又冰冷起來,“這個問題一定要搞清楚”。

駱鳳舞明顯感覺耕琦的态度發生了變化,沒有那種莫名其妙冒冷氣的感覺了。看來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嘛。

但随即,她發現耕琦又開始冒冷氣,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變臉真夠快的!

駱鳳舞勉強和煌虛打了聲招呼,然後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住處。洛梨已經領回了她們幾個人的早飯,正和兩個同住的小女孩一起等她回來吃。

洛梨看駱鳳舞無精打采的樣子,詢問她怎麽了。丹蘋和宮欣也跑過來安慰她。駱鳳舞笑了笑說:“我沒事,吃飯吧。”

等丹蘋和宮欣離開後,駱鳳舞才朝洛梨吐嘈:

“姆媽,耕琦為什麽很讨厭我的樣子,我不記得招惹他啊。”

“昨天稍有改善,結果今天又變臉了。眼神冰冷得吓人,真是個奇怪的人。”

洛梨嘆了口氣:

“其實耕琦小時候不是這個樣子,但是在他姆媽楓葉過世之後,他就很少笑了。”

“小小年紀就沒了姆媽,挺可憐的。你就別計較他的态度啦”,洛梨邊說邊摸了摸駱鳳舞的頭。

駱鳳舞隐隐覺得不是因為這個,但是似乎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看來洛梨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姆媽是怎麽過世的呢?”

“是生耕琦小弟弟的時候難産傷了身體,後來他小弟弟夭折,他姆媽傷心過度也跟着去了。”

“其實他小弟弟夭折,你也有過失。”

駱鳳舞瞪大了眼睛:“我也有過失?”

洛梨點點頭,肯定道:“是啊,如果當初不是你在抱他小弟弟時摔在地上,讓那個小娃娃受涼,雖然他出生時身體很弱,但不一定很快生病夭折吧。”

駱鳳舞皺着眉頭問:“我當時多大?為什麽要去抱他?”

“唉”洛梨又嘆了口氣:“你把以前的事忘得還真徹底!”

“一年多以前,剛入冬時,一個特別特別大的狼群攻擊我們的部落。男人們去防禦狼群,女人們轉移吃食。你們這些大點的女孩兒幫着楓葉和其他剛生孩子不久的女人轉移。”

“楓葉太虛弱,沒法抱孩子走路。當時是你幫她抱孩子的。可惜太慌張,被石頭絆倒了。你的膝蓋和手肘都磕破了。”

“那個小娃娃滾落在雪地上,受了涼,當天夜裏就全身滾燙。不久之後,他就生病夭折了,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取。”

“你楓葉阿姨自責又傷心,加上生孩子時難産傷身,不久也去世了。”

“耕琦自從他姆媽過世之後就很少笑了,但并不是針對你一個人。他是一個明理的好孩子,知道你不是故意摔的。”

“倒是你,從那以後總是躲着他。”

“我覺得他就是針對我一個人”,駱鳳舞腹诽,“以後不計較他的态度了,沒媽的孩子可憐啊。”

她郁悶得很,原來是那個叫“丫兒”的前身惹得事,不過目前只能由自己承擔了,畢竟兩個人是一體的。

她又好奇地問姆媽:“煌虛叔叔似乎沒有受到這些事的影響啊?”

“煌虛是個難得的好人。這一年多來,他女人孩子還有阿爸都死了,酋長之位也被別人奪走了,但他還是一心一意為族人做事。”

“唉”,洛梨困惑又惆悵,“為什麽好人沒有好報呢!”

“好人一定有好報的。他自己不争取,我們替他争取好了。等我們強大起來,就去把酋長之位奪過來,還給他。”

聽着駱鳳舞孩子氣的話語,洛梨不禁笑了,“真是個孩子,哪有那麽容易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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