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賊心不死
當被木部落抛棄祭天的人們在哀戚迷茫中長途跋涉，尋找生路的時候，木部落的酋長和巫師一直試圖進入祭天用的絕壁谷。
當祭天幸存者們突然發現世外桃源而欣喜若狂的時候，巫師終于帶人翻過巨大落石堆，進入絕壁谷。
“嗯？人呢？”
絕壁谷內除了冒出一些小草以外，還是一如既往的荒涼。巫師等人找遍了每個地方，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能夠證明人類活動痕跡的，除了扒了樹皮的樹、河邊一大堆石頭外，就是一個被石頭壓垮的帳篷。帳篷不知道用什麽做的，像是草，但是又和平時見的草不一樣。
巫師等人從來沒見過草席，自然不知道那是草席棚子。
“再分開找找，仔細點”，巫師不死心，“那幫老弱病殘還能長翅膀飛走了不成？肯定有什麽秘密通道。敲敲山崖，看是不是有什麽隐蔽的山洞。”
一聲吩咐之後，巫師手下立刻像狼一樣四處尋覓起來……
有兩個人來到當初過河前，小石頭玩耍撿石頭的地方。
“砰砰砰”，一個人敲了敲山壁，豎起耳朵仔細聽回音。
“你敲那麽輕，能聽出什麽”，另一個人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出聲諷刺，“你躲開，看我的”。他攢足力氣，飛起一腳“嗵”地踹到山壁上。
骨碌碌碌，稀裏嘩啦。
那個人蹬踹過後，山壁上方傳來石頭滾動的聲音。開始滾動的石頭很少，後來朝向大河一側的整片山岩都剝落下來。
“山塌了！趕緊跑。”
聽到吼聲，巫師和手下拼命找地方躲避噼裏啪啦下落的山石。
不得不說，巫師在逃命方面絕對是高手中的專家。當山石下落時，他瞬間就找到了正确方向，一個箭步竄向河邊。而他的手下，除了一直緊跟他的幾個人外，其餘都和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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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想往山谷外面跑，但很快就被谷口的落石堆攔住去路。
有的人順着山崖往兩側跑，很快被落石砸倒在地。
還有幾個人緊貼在山壁上，看着擦鼻尖掉落的石塊瀑布，吓得瑟瑟發抖，一動不敢動。
當初隕石火焰的日夜烘烤不但影響了谷口的山崖，而且産生了連鎖反應。前一陣子，巫師等人第一次進攻山谷時，只掉落了部分最容易脫落的山岩。
駱鳳舞等人被落石吓得緊急過河之後，山谷恢複極度安靜狀态，但山體剝離一直在醞釀，目前正處于臨界點。即使巫師等人不來，最終也會塌陷。
巫師等人來山谷之後不但大呼小叫，還手敲腳踹。山岩終于徹底剝落，塌落下來。
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巫師緩過神來。很快，他的手下們也逐漸聚攏到他身邊。
“氣死我了”，巫師看着這群臉上、身上不斷冒血的手下，簡直要吐血，“這是怎麽回事？”
“是迦夜狠踹山壁，把石頭震下來的”，一個手下小聲提醒，面無表情，但眼裏閃爍着幸災樂禍的光芒。
巫師狠狠瞪了一眼臉上砸出一道血槽的迦夜。這個手下最是忠心，而且嘴巴特別會說話，每次奉承都讓人不禁飄飄然，就是笨了點。
迦夜大驚，來不及擦掉臉上的血跡，一下撲到巫師腳下，誠惶誠恐地看着巫師，“巫師大人饒命，我……”
巫師不等他說完，擡腳把他扒拉到一邊：“一邊兒去，以後再敢這麽莽撞，一并懲罰你”。然後扭頭對另一個人吩咐：“迦木，去看看那幾個躺着的人，是死是活”。
迦夜一看巫師放過了他，不禁欣喜若狂，但不敢表露出來。他給巫師磕了個頭，“巫師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然後滾到一邊處理傷口去了。
打小報告的人撇撇嘴，但不敢再說什麽。
迦木帶人只救回兩個傷員，其餘七八個被石頭當場砸倒的人基本都沒救了。
巫師氣得眼前發黑。煌虛和耕琦等人的影子都沒見一個，又損失了好幾個手下。這些手下可都是從族人裏精挑細選出來的，忠于自己并且身體強壯。
“巫師大人，您不要擔心。咱們剛進谷的時候就看到很多落石堆，還有帳篷被砸倒了。說不定那些人被埋在落石堆裏了。”
“是啊，就是那些人找到山洞之類的，說不定山洞也會塌了。”
巫師的手下看主子悶悶不樂，紛紛上前安慰。
“那麽多人，不大可能被落石全都埋住，估計是找到山洞之類的了”，巫師邊說邊惆悵的擡眼向河對岸望去。
“咦？那是什麽？”
人們順着巫師的指向望去。只見對岸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蛇骨架，蛇頭不知道去哪裏了。
“啊，巫師大人，我想起來了！”
迦夜興奮的說：“隕石剛熄滅的時候，咱們來的那次，我見過這個骨架。不過，當時它在這邊的河岸上。看來那群人是過河了。”
“你終于聰明了一次”，巫師也豁然開朗，不禁笑着調侃了一句。
“是大人您教得好。再笨的人在您身邊都能慢慢變聰明”，迦夜忙不疊地奉承。
巫師心裏美滋滋的，終于找到那群人的下落了。
“那些老弱病殘怎麽過河的呢？還把這麽大的骨架搬過去了。”
管他呢，過河去看看。巫師打定主意，手一揮，“走，先回部落。明天從上游繞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人們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水，很是慶幸主子沒有讓趟水過河，不禁連連稱贊巫師英明。然後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谷口爬了出去。
回到部落駐地，酋長燧火聽完巫師的彙報，也贊同去對岸看看。他握緊拳頭，沉聲對巫師說道：
“尚毒老弟，咱們已經做了這麽多事。現在只要把老酋長的子孫名正言順地斬草除根，讓部落裏的那些搖擺不定的人死心。咱們就可以去做那件事了。”
巫師也鄭重的說：“酋長放心，我手下的這幫人都是忠心于咱們的，一定能殺死那幫該死的人。承蒙您的賞識，我一定全力以赴。”
燧火欣慰的點點頭，“嗯，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他停頓了一下，“你對付那個小崽子的藥配好了嗎？”
巫師自信滿滿地一笑，“配好了。我這陣子一直在配這個。上次打的那只老虎，就是用這個藥粉偶然放倒的。”
“嗯，好，很好。那個小崽子武力太高，用一般的辦法怕對付不了他。”
“唉，當初要是能配出來這個藥就好了，直接廢了他。”
燧火拍了拍巫師的肩膀，“你很不錯，比你師傅和師弟好太多了。那兩個廢物！”
說完，兩個人眼光交彙，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