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連蒙帶騙

這陣子，巫師都快氣死了。

他們發現了河對岸的巨蛇骨架，判斷煌虛和耕琦等人是渡河逃走的。于是，一直試圖過河追殺。但是幾個月來，用盡了各種辦法都到不了巨蛇骨架所在位置。

開始他們逆流而上，順着河邊往上游走了半個多月才繞到河對岸。然後又往下游走了半個多月才來到對岸的絕壁谷口。

到了谷口，他們才絕望的發現，當初山體坍塌，不但把對側的山谷入口堵住，落石還占據了部分河道，迫使河道側移，把這邊的谷口完全占據了。

山谷入口處的河水湍急，兩側峭壁聳立。根本沒有可以進入山谷的通道。雖然有幾個勉強會游水的，但是這麽急的水流，他們根本沒有能力通過水路進入山谷。

沒有辦法，他們開始翻山找路。又過了好幾天才找到一處可以攀爬的山坡。當他們好不容易爬上去之後，眼前又是一座更高的大山。

巫師不死心，又找地方爬上了第二座山。

看着眼前綿綿的群山，一點河流的影子都沒有。看來是方向搞錯了。這麽爬，估計一輩子也到不了那個河谷。

這次，巫師終于死心。他灰溜溜地帶人原路返回，氣悶之下，洗劫了路過的一個小部落。

一個月後，他們才回到木部落。

巫師帶人再次爬過隕石旁邊的落石堆，進入絕壁谷內，試圖直接過河。這次，為數不多的幾個會游水的手下，沒有任何可推托的理由，義不容辭地充當先鋒。

可惜，他們沒有能力游過河中間那段湍急水流。當先的那個人剛從平穩水流進入湍急水流，猝不及防之下，眨眼間就被河水卷走了，連個浪花都沒掀起來。

其他人一看，趕緊退了回來。

巫師很痛心，又損失了一個手下。他想不出其他辦法，只好帶人撤回部落，找燧火報告。

“酋長，我們目前沒法到河對岸去。從谷外過河沒用。”

“谷口沒有可以走路進山谷的地方，而且水流特別急。我們想墊石頭過去。石頭直接被沖走了。一般的石頭根本不行，但對岸沒有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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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山谷裏倒是有石頭，不過得要很多人才能在河裏填條路出來。”

“我們的人全部都去也得忙活很久。”

燧火擰着眉頭聽着巫師彙報，也是一籌莫展。

木部落是附近十幾個部落中，人口最龐大的。當初帶着姆媽來投奔木部落，也是因為覺得人多好辦事。

可是，雖然木部落的人不少，但是支持自己的人不到一半。除了祭天的那些人，剩下的一多半對原來的老酋長都是有感情的，所以，祭天時是避着他們進行的。

那些人大部分和自己的手下沾親帶故，不能用暴力清理分化，只能收服。

本來想把老酋長的堅定支持者們都燒死後，斷了這些中間派的幻想，并起到恐吓震懾的作用。但完全出乎意料的是，祭天時竟然天降巨石，完全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那群祭天的人，在絕壁谷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沒有餓死，還跑到河對岸去了。河對岸有獵物，完全能活下來。

他們是怎麽過去的呢？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燧火作為酋長，清楚得很。當初決定燒死他們之前，給他們的食物僅夠活着罷了，把他們身上所有東西也都拿走了。連計算年齡用的獸牙項鏈都摘了一下來。

只給每人穿了一身極其破爛的獸皮衣服。

想來想去，他和巫師都覺得那個開始在這邊，後來去對岸的巨蛇骨架很關鍵。把它弄清楚，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燧火思索了一陣，對巫師說：“尚毒老弟，你說的對，我們必須在河裏鋪條路出來。”

巫師瞪大眼睛，“單靠我們這些人，鋪到冬天都不一定完成。而且自從祭天之後，我們的人損失了很多。”

“你把那些死人的屍骨都弄出來了嗎？”

“嗯，能找到的都埋葬了。要讓活着的人心裏舒服嘛，不能讓他們感覺自己死後無人收屍。”

燧火向前跨了一步，幾乎貼着巫師的耳朵，小聲說：“你等那些死人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這樣………”

巫師專注的聽着，不住點頭，“對，就這樣。也能讓他們斷了念想。我回來的路上還殺了一個小部落很多人，那些人的屍骨也可以弄回來用一用。”

第二天巫師就帶着一些心腹手下開始偷偷地忙碌起來。

經過兩個多月的準備，巫師告訴燧火可以按計劃開始了。

很快，在巫師作法的木臺邊又聚集起一大批人。人數比駱鳳舞第一次見到的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木根阿叔，你知道今天酋長召集我們過來是做什麽嗎？”

身子有些佝偻，胡須花白的木根若有所思地看着木臺方向。他聽到旁邊一個年輕人詢問，嘆了一口氣，

“唉，肯定是和老酋長有關吧。我們部落只有涉及到老酋長才能聚起這麽多人。”

“老酋長去年冬天不是已經死了嗎？不過我好想念煌虛和耕琦哦。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怎麽樣了。”

“是啊，我們也挺想念耕琦的”，幾個十幾歲的男孩兒随聲附和。

“嘟——”，一聲哨子響起，人們頓時安靜下來，一起看向木臺。

這次，木臺上站的是酋長燧火。哨子是木臺旁邊的巫師吹的。

燧火等人們徹底安靜下來之後，沉痛地對大家說：“巫師帶着一部分族人搜尋了三個多月，終于找到了煌虛和耕琦等人的屍體。”

人們一片嘩然，有些人忍不住哭泣起來。

燧火繼續沉痛的說：“巫師是帶人冒着生命危險，把他們的屍體從野獸嘴裏搶來的。他們是老酋長的子孫，我們就是拼着命也一定讓他們入土為安。”

說完，他似乎悲傷不可自抑，突然蹲下身子，雙肩聳動，似乎在哭泣。

人群裏有一半的人聽到煌虛和耕琦的死訊面無表情，甚至幸災樂禍。

另一半則面露悲傷，小部分人甚至嚎啕大哭起來。

哭了一陣子，人們聽到燧火接着說：“是一條巨蛇殺死了煌虛他們。那條蛇就在絕壁谷的大河對岸。我們去殺死它，砸碎它的屍體好不好？”

“好！我們聽從酋長的吩咐。”

人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紛紛上前表達自己的決心。

巫師不禁有點皺眉，怎麽和自己原先想的不一樣呢？

等燧火下來後，巫師低聲對他說：“酋長，你這樣說，他們更是想念煌虛了吧，以後怎麽帶着這些人去剿滅煌虛呢？”

燧火冷笑一下，“他們和煌虛的感情有那麽好嗎？先讓他們為煌虛報仇吃些苦頭。天天搬石頭，累死他們。你盯着點，找人接近那些有怨言的人，拉攏過來。”

“那些死忠于煌虛的，找機會把那些帶頭的——”，他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巫師其實并不是很贊同燧火的想法，不過還是答應着，“我明白了，酋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