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花燭

琉羽送親隊伍到達左雲國都後先在驿館停留幾日,擇吉日吉時,欽天監恭報後,于禮部堂官引導下入宮,各官員沿途跪迎,先至泰圓殿祭拜祖先,後至南浮宮跪謝左雲國主,大學士把節授給正使,執事官員接過冊、寶,按序從中間臺階走下,将冊、寶交由太子與太子妃,而後午門鐘鼓齊鳴,宮內喜樂鳴鞭,煙花白日炸響,紅綢舞動國都,普天同慶。

這是左雲國幾十年來第一次舉行如此正式隆重的典禮,雖然只是冊封太子妃,但之前兩任國主後位均懸空,連冊封儀式都沒舉辦,所以各官員在宴會上盡興飲酒作樂,不醉不歸。

而與外邊的熱鬧不同,婚房內寂靜一片。

自從進入婚房後,慕容循就一動不動的坐了兩個時辰,安靜的看着案上紅燭垂淚,五谷寂廖,不知他是否還要繼續等下去。

嫁來左雲國之前他就命人調查過這左雲國太子,知他有一心上人,相府的大公子,兩人青梅竹馬,本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卻因為琉羽的聯姻國書,左雲國主否決了他們的婚事,讓作為太子的肖謹娶他為妃。

這對于慕容循而言有利也有弊,利是事成之後他可全身而退,而弊端,則是他得想辦法上肖謹的床。

他不确定肖謹在有心上人的情況下還會碰他。

“吱呀。”

就在慕容循思考下一步怎麽辦時,婚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身酒氣的肖謹踉踉跄跄的走了進來,看到端正坐在喜被上的慕容循時,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很快就被他隐藏好了。

“太子妃、孤的太子妃呢?”肖謹嚷着,東倒西歪的走近慕容循,在快要到時突然像是被絆倒一樣往下摔,幸好被眼明手快的慕容循扶住了。

肖謹順勢将人壓進床裏,眯着眼居高臨下的上下掃視着他,像是在确認什麽,“你就是、孤的太子妃?”

“太子殿下你醉了。”

“唔,是嗎……你身上好香啊。”肖謹埋頭進慕容循的脖間細細嗅着,那略帶蘭花氣息的冷香他許久沒聞過了,卻依舊如此迷醉。

感受到自己的腰帶被解開,陌生的身體.緊.貼上來,缱.绻的在他身上留下一個接一個的暧.昧印.記,與他親昵的摩.挲,交.頸.纏.綿,慕容循忍不住攪.緊了身下的喜被,努力放松自己。

身上的這個人是他的夫,是他未來孩子的父親,他必須要接納他,至少,身.體要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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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循不知道的是,他的身體遠比他的心更誠實。

肖謹從他僵硬的腰.肢一路向下摸索,不意外的摸到了毫無動靜的qi物,現在的慕容循遠沒有之後那麽放得開。不過肖謹也記得上一世洞房花燭夜他沒進婚房,是過了近半年,一次醉酒稀裏糊塗做的,那時一直不得其法的慕容循應是豁出去了。

“第一次,緊張麽?”

慕容循輕輕點了點頭。

“是孤急切了,我們先飲合卺酒吧。”說罷肖謹翻身下床去拿桌上的酒杯。

那酒被慕容循下了藥,于此刻來說像是根救命稻草。

但那稻草,他似乎沒掌控好分量。

……

…………

當慕容循再次醒來時,身邊床被已冷。

他呆呆的望着錦帳,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他與肖謹做了,雖然昨夜是他們的大婚之夜。

慕容循本已做好接納的心理準備,畢竟只要他懷孕便可直接離開左雲國,但他沒想到最後關頭肖謹會将主動權讓給他……

如果兩個月後肖謹懷孕了,他得等對方将孩子生下來才能走,變數太大。

“你醒了?”

慕容循扭頭,見着肖謹拿着一白瓷罐走了進來,連忙收斂情緒坐起身,然後被對方按住了。

“昨夜孤飲了些酒,約莫有些醉了,弄疼你了吧?”肖謹掀開慕容循身上的被子,露出那青.青.紫.紫的痕.跡,在慕容循想拉回錦被遮擋時,打開手裏的瓷罐,指尖勾出一些生肌膏細細塗抹在那些咬.痕上。

慕容循渾身僵硬,不自在的想躲開,但肖謹怎會如他所願。

“別動,孤很快塗好,太子妃莫不是還怨我昨夜太過魯莽?”

慕容循勉強扯出一個笑意,違心說,“……沒有,太子殿下、昨夜很溫柔。”

聞言肖謹也輕笑出聲,湊近慕容循耳邊,低啞着聲,意有所指,“孤的太子妃……昨夜也很溫柔。”

慕容循的耳朵瞬間紅了。

之後乖巧的任由肖謹擺.弄,不敢再掙.紮。

……

…………

在差不多塗完藥之後,肖謹裝作不經意的問,“對了,太子妃昨夜喊的那秦旭是誰?”

聞言,一時間慕容循臉上的血色褪盡,他看着仍在笑的肖謹,吶吶着不知要做何解釋。

倒是肖謹伸手替他将發絲挽到耳後,沒打算繼續追究,“孤與你開玩笑的,起身吧,我們要去見父皇了。”

慕容循遲鈍的點頭,然後由着進來的宮人服侍洗簌。期間肖謹就在一旁看着他,溫柔的笑着,像是看透一切般,讓他慌亂不已。

直至他被對方半攬着上了鸾轎也沒回神。

太子大婚第二日需進宮觐見國主。

慕容循渾渾噩噩的随着肖謹行完禮起身後,才正式看到這害得他背井離鄉遠嫁左雲的罪魁禍首。

或許是蠱毒反噬,左雲國主肖浩剛到知天命的年紀,便白發叢生,垂垂老矣,連行走都要人服侍,半點看不出曾經的意氣風發。

為了一人落到如此田地,當真值得麽。

而肖浩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

慕容循與慕容述有八分相像,但是性子氣質卻截然不同,按照陸允之的說法是,慕容述就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我兒怎會像他!

“你與你父皇長得真像,不過你父皇性子烈,你倒是溫和許多。”

“謝國主誇贊。”對于肖浩認錯人的行為,慕容循選擇性忽視,不過他父皇也說他性子像父後,還好沒繼承父後愛哭的毛病,不然琉羽就有兩只小哭包了,哦應該說是三只,他四皇弟也是只哭包,受欺負了就喜歡跟父後一起端着臉盆去禦花園哭。

然後兩人又客套的寒暄了幾句,慕容循虛心聽着肖浩講述他與他“父皇”的種種恩怨過往,順帶得到了不少賞賜,最後會面以肖浩乏了結束。

出了南浮宮,慕容循暗自松了口氣。

肖謹問,“累不累?孤送你回正華居歇息吧。”

慕容循想了想,搖頭,“太子殿下如果要忙公務,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如果他記得沒錯,左雲國主身體日漸孱弱,早已無力處理國事,現在宮中大小事務都由肖謹處理。

“那些事情不急于一時,我送你回去後再處理吧。”

面對肖謹的堅持,慕容循沒有反對,只是忍不住思量,之前他派來左雲刺探情報的暗衛返回消息稱,這左雲太子肖謹性格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信奉鐵腕政策,處事心狠手辣,與他現在見到的肖謹完全是兩個人,難道是消息有誤?

回去路上慕容循總是下意識看向肖謹,但什麽也看不出來,肖謹掩飾得太好了。

“怎麽了?孤臉上有什麽麽?”肖謹挑眉,慕容循搖頭不語。

肖謹習慣了他的安靜,見到了正華居,便在他額上印下一吻,“那孤先去處理事情了,有什麽事你就吩咐大總管吧,晚些時候孤再回來陪你吃飯。”

“好。”

……

目送慕容循進入正華居後,原本溫柔笑着的肖謹臉漸漸冷了下來,看不出之前半點柔情蜜意。

随側大總管李直心下一緊,連忙低頭聽吩咐。

“你命人看好太子妃,他每日見了什麽人,與什麽人說了什麽話,都要一一彙報給我,沒我允許,不準他踏出正華居半步。”

“若是太子妃執意要出去……”

肖謹眼尾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李直冷汗都下來了,連忙改口,“是,屬下聽命,定不會讓太子妃踏出正華居半步。”

剛要走的肖謹又想到了一件事,“命人告訴小六,孤不管他用什麽方法,在我與太子妃回門前要拿下秦旭,否則,他不用活着回來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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