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感度-60
肚子還在叫，有沒有辦法讓這個秦扒皮先給她點吃的？
饑餓使人臉皮厚。
文琥琥盯着秦時的碗，甜甜一笑，“你又不用減肥，就吃這個啊？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你想吃什麽，只管點，可以網上買20分鐘直達的食材，我給你做呗？”
秦時放下勺子，挑起眼皮，“你做？只管點？”
文琥琥一點頭，“嗯！我手藝可好了！”
秦時挑起嘴角冷笑，“海鮮大餐能做嗎？鮑魚撈飯，蒜蓉龍蝦。”
他其實對食物并不挑，長期在英國，胃早已被磨得沒有脾氣，給他啥都覺能吃。
他只是看穿了文琥琥想做菜順便偷吃的心思，故意點個複雜程度高的。
文琥琥聽他報菜名，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跳起來，“能！”
秦時一來想起龍蝦胃口蠢蠢欲動，二來也很懷疑文琥琥是不是真的能做出來，當即下單采買。
十五分鐘後，六只鮮活的鮑魚和一只澳洲大龍蝦被擺到白得反光的大理石臺面上。
秦時目瞪口呆看着文琥琥熟練地拿起刷子收拾鮑魚，再給大龍蝦開背去蝦線，手勢純熟。
伊麗莎白都被香味兒給誘出來了，繞着文琥琥腳背打轉，文琥琥征得秦時的同意，給了她一塊兒蝦肉，貓兒吃得滿意得直呼嚕。
文琥琥伸手撓它下巴，它就眯着眼把小肉下巴懶懶攤她手上。
“它還挺喜歡你。”秦時詫異，伊麗莎白從來不主動接近人。
文琥琥眨眨眼，“我讨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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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糾正：“讨貓喜歡。”
“狗也喜歡。”文琥琥力扳一局。
糖包兒可以作證。
二十分鐘後，一碟子淌着黃亮亮稠實湯汁兒的鮑魚撈飯和一盤紅殼黃白蒜泥滿背的大龍蝦擺上了桌。
“你在哪兒學的？”秦時嗅着香氣，聞起來确實不錯。
他對吃并不挑剔，嫌外頭食物衛生不達标，又過于油膩，平常總是自己做點簡單的三明治或色拉飽腹，回國後還沒好好吃過這樣一頓家常又精致的餐點。
文琥琥口水已經流成河，吞了一口得意道：“我在飯店打過工，大師傅說我有天分，教過我幾招，還想收我為徒呢！”
她遞筷子到秦時手裏，眯眼一笑，“嘗嘗！”
秦時咬了一口鮑魚，濃香入齒的湯汁帶着Q彈滑膩的嫩肉入喉，瞬間激發了他多年偃旗息鼓的味覺，鮮美得舌頭都要掉了，不答話，一口把剩下的吞進肚裏。
吃兩口，有些後悔剛才吃了那碗麥片，胃口大開，三下五除二又連着幹掉兩只鮑魚。
文琥琥口水吞了又吞，趁秦時吃得歡，默默伸手提起筷子。
秦時眼神瞟過來。
文琥琥的手僵着半空，睜着眼委屈巴巴瞅着他，黑亮亮的葡萄瞳泛着水光，睫毛小扇子一樣忽閃。
秦時筷子夾起鮑魚上擺盤的西蘭花，放到文琥琥面前碟子裏，“你的，獎勵。”
文琥琥：……
餓肚子的人脾氣很壞的，很容易發火的知不知道？
她拿起叉子惡狠狠戳着西蘭花上，舉起來恨恨嚼着。
“要不用西蘭花給我做個獎杯？再踩着胡蘿蔔鋪成的紅地毯領獎。”
秦時睨她一眼：“一只鮑魚大約11大卡，加上加了糖、海鮮汁等調味品等醬料，消耗熱量大約需要慢跑三公裏。”
三公裏……
文琥琥瑟瑟發抖，“吧唧吧唧”繼續嚼西蘭花，連誇帶贊，“真好吃，有鮑魚味兒！”
秦時繼續滿意地吃龍蝦，看文琥琥氣鼓鼓又精神分裂自我安慰的樣子，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兩周時間過得飛快。
當然這是對秦時來說。
他制定目标時習慣性超額20%。
給文琥琥的課程計劃也如此，時間緊張，只想讓她盡力做到最好，沒想到文琥琥竟然一聲不吭地堅持了下來。
雖然在吃的問題上每天用發綠光的嫉妒眼神騷擾伊麗莎白和糖包兒，好歹是抗了過來，成功瘦到85斤，腰細得只有一握。
終于到了拍麗顏代言的日子。
文琥琥是半個月以來頭一次出小區，高興得跟放風一樣，坐保姆車後座，半張臉都貼在玻璃窗上往外看。
這是她第一個作品，在面對鋪天蓋地的全網嘲之後，幾乎有決定性意義。
秦時決定跟全程。
葉回在他身後位置上彙報現在的輿論情況。
“話題熱度有所降低，不過文小姐的知名度已經打開，在廣告投放之前，可以先放一波話題和拍攝花絮預熱……”
秦時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擺，“花絮不放，所有造型的照片、視頻完全保密，我想要反差，要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
葉回頓了頓，答：“好，那今天先把話題放出去。”
等到了衆星大廈，秦時先去找秦昊，由可可和小米帶文琥琥先上攝影棚外候場休息。
這次的拍攝預計時間為一天。
麗顏此次的代言人有兩位，分別以最新款貼紙形象出現，一位妖精，一位天使。
流量小花潘蘭格代言妖精，文琥琥則是天使。
可可帶着文琥琥來到麗顏約好的“如夢令”攝影棚外的化妝間。
化妝間裏有幾個人坐沙發上聊天，看見文琥琥，都好奇打量着。
一個穿杏色西裝套裙、紅色高跟鞋的女人翹着二郎腿，眯起眼朝文琥琥上上下下掃兩遍，“文琥琥小姐？”
氣場強大，姿态頗為傲慢。
文琥琥不認識她，禮貌一笑，“是，您好！”
女人站起身，伸出塗着車厘子色指甲油的手，淡淡一笑，“久仰。我是麗顏的品牌負責人呂妍，也是這次代言拍攝推廣的活動總監。”
久仰兩個字咬得別有深意。
文琥琥裝聽不出，忙和她握手，“呂總您好！”
呂妍的手和她一碰即松，嘴角挂着若隐若現的笑，帶三分嘲弄，“文小姐命可真好。以往麗顏的代言人，都需要通過層層甄選，這回我連你的面都沒見上呢，就直接定了。以前有過什麽代表作品嗎？”
她知道文琥琥是新入，故意這麽問。
文琥琥其實也搞不懂這個資源秦時是怎麽給她争取到的，微微尴尬，笑一笑道：“沒有。不過拍攝方案我看過了，也反複練習過，一定好好拍！”
呂妍斜着眼一笑，三分嘲弄擴大，坐回沙發，不再搭理她，和另外幾人低聲有說有笑。
對于這種靠金主上位的女人，她向來是看不上的。
就文琥琥這種菜鳥，能得到這麽好的資源，背後沒金主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不知道她傍上的是哪位神仙。
但看她如此低姿态的幼稚範兒，看來也不是什麽厲害人物。
身旁連個經紀人都沒有，說不定金主就給她這個甜頭嘗嘗就算了，一看就不是想認真進圈兒的主。
呂妍幾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屋子就這麽大點，文琥琥還是能聽見，她們在讨論她的來路。
她尴尬地坐在化妝鏡前由小米先做底妝。
小米這邊忙得差不多了，呂妍忽然過來驚呼道：“哎喲，怎麽都畫上了！這次的造型由麗顏的造型師做，文小姐先把臉洗幹淨吧！”
文琥琥一愣，“不自己做底妝嗎？”
呂妍一臉輕蔑，“文小姐沒和我們合作過不知道吧，我們的造型師Kimi脾氣很大，又很挑，每一步都一定要經過他的許可！他這會兒還在棚裏跟妝呢！還有你這用的粉底色號不對呀，太白了點吧？”
小米在旁翻個白眼，“文小姐還沒上粉底……”
人家天生就這麽白。
呂妍：……
文琥琥也不傻，明擺着呂妍是故意耍她一道，她明知道要那位Kimi來她才能開始做造型，不提前說，偏偏等小米都忙差不多了才來說，讓她多洗一次臉。
本來也沒耽誤什麽，但嚣張擠兌人的态度太刺眼。
她淡淡一笑，“沒關系，我現在去洗臉，Kimi老師什麽時候能來？”
按照計劃，她十一點進棚拍攝，現在都十點半了。
呂妍端着笑，“拍這種東西時間最拿不準了，模特兒狀态好呢，很快就結束，要狀态不行，拍一天一夜的都有。文小姐要着急呢，我讓Kimi的助理先來給你做造型吧，你的妝容很複雜，還是早開始好。”
等她走了，可可低聲抱怨，“知道複雜還不早點，就是想讓人幹等。”
文琥琥呼出一口氣，吹起劉海。
她這半個月過得很順，事事都有人打點好，連一次摔跤踢門的疏忽都沒發生過，順得她幾乎忘了自己是個非酋命。
怎麽一出來就不順了呢？
今天的幸運色是粉色，她拽了拽自己的粉色內衣，希望拍攝順利鴨！
又等了十幾分鐘，呂妍領過來一個女孩，“走吧，文小姐先去做造型吧。”
文琥琥剛進去不久，夏藝和朱媛就過來了。
“呂姐！”夏藝被選為代言人的時候見過呂妍，和她頗為熟悉。
呂妍一看夏藝，有些歉意，也有些可惜。
夏藝是她親自從 for u女團裏選的，氣質清麗，人聰明嘴甜，又會來事兒，結果莫名其妙被上頭把代言人給換了。
她親昵和她打招呼：“小藝怎麽來了？”
夏藝一臉委屈，“我聽說你過來了，就來看看你，好可惜呀，本來還想能跟你們好好合作的！”
呂妍招呼人端兩杯咖啡過來，也嘆一口氣，惋惜道：“上頭的決定，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下次還有機會的話，我會建議公司補償你！你的條件各方面都挺好的。”
夏藝聽了心裏稍微舒服些，四下看一看，笑着問：“那這次來拍“天使”的是誰呀？我好喜歡那個角色的！”
呂妍嫌棄地往裏一努嘴，“在做造型呢，是……”
“呂總！”攝影棚裏跑出一個人，“潘潘這裏有點問題，您來看看！”
呂妍忙站起身，示意夏藝，“我先去棚裏看看。”
等呂妍離開，夏藝跟朱媛徑直走到裏頭，化妝臺前沒人，更衣室門口絲絨紅布格擋着，外頭一個抱着衣服的小助理。
“請問二位有什麽事嗎？”可可好奇問。
夏藝打量可可，面生，她笑笑，“呂姐讓我們進來看看。”
她帶着朱媛窩進沙發等着。
倒是要好好看看，擠掉她的這位是個什麽樣的“天使”。
可可認識夏藝，見她們也沒什麽事，就不再管。
沒過一會兒，秦時帶着羅秘書過來，皺着眉問：“還沒開始？”
都十一點過了。
可可忙答：“正在做造型，做完就可以開拍了。”
夏藝和朱媛在旁邊睜大了眼，這個這麽帥氣英俊的男人是誰？
比當下的流量們顏值都高！
就在這時，格擋的絲絨紅布緩緩拉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