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跑操結束,林怡從隊列後面湊了過來,親熱的挽着夏和光的臂彎“和光,我們一起回教室吧?”

夏和光沒好意思拒絕,倒是站在夏和光身側的章啓月翻了一個白眼。

“什麽毛病,沒看到我和夏和光正在說話呢。”

章啓月和林怡仍然有隔閡,她不想和林怡待在一起,于是腳步就慢了下來。

夏和光趁着林怡說話的時候,回頭向章啓月做了一個抱歉的神色,章啓月擺擺手,示意沒事,下次她再一起走。只是與随即趕上來的黃春高并肩走的時候,仍舊忍不住小聲抱怨。

從操場回教室的途中會經過行政樓,林怡神神秘秘的戳了戳夏和光"你看,在窗口站着的那兩個人,是不是秦桉白與鐘逸寧?”

夏和光順着林怡手指的方向往行政樓看去。

行政樓三樓的窗口站着兩個人,秦桉白倚窗側對着外面,身形放松,鐘逸寧正面朝外,神情惬意又自然。

夏和光看到鐘逸寧側頭與秦桉白說了一句什麽,秦桉白右手虛握,抵在唇上,鐘逸寧臉上也挂着清淺的笑意。

不難推斷兩人交談甚歡,秦桉白高興的時候都會做這個動作,因為不想喜形于色,也不想太過失态。

“他們瞧着關系不錯,是不是談戀愛了呀?”

“聽說保送的那批人當中,已經成了好幾對。也是,不像我們還有升學的壓力,他們現在可都是準大學生了。”

“和光,你和秦桉白關系好,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啊?最近年級裏面都傳瘋了,保送的那批同學說,秦桉白與鐘逸寧私下經常在一起,談笑風生,瞧着極其膩歪。”

“不過兩人确實郎才女貌,要是真成了,恐怕不僅校領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高考以後還會拿兩人做宣傳呢。”

林怡一直在夏和光耳邊叽叽喳喳,詭異的,夏和光這些天浮躁的心思突然沉寂了下去。

就像是大腦被開了光,周遭的一切突然變得不痛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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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說人一切痛苦的本質都是對自身無能為力的憤怒。那如果在某些方面有可為,是不是就會好過一些?

夏和光很快找回了狀态,在下一周的第一次周測當中考了班級第1名。老劉在那一天特意表揚了夏和光,說她終于突破了瓶頸期,回到了巅峰狀态。

夏和光覺得這樣很好,沒有什麽比成績讓她更踏實的了。

夏和光回歸巅峰後,率先察覺出的是林怡的不對勁。之前總愛在她旁邊叽叽喳喳的一個人,不知怎麽的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而這種不對勁,在一次英語課上更加凸顯。

夏和光語文超好,英語也不遑多讓。所以每次英語課上老師講試卷的時候都會寫數學或者物理題。只有到了自己錯誤的地方才會豎着耳朵聽一聽。

林怡卻不一樣,林怡在數學上是極有天賦的,英語卻差些。第一次反常是夏和光發現自己在寫數學題的時候,林怡也默默的拿出了數學課本在看。

接下來夏和光發現無論自己在幹什麽,林怡都會和她幹一樣的事情,并且似乎較着勁的想要比她做得更好,包括一心二用這件事。

人與人之間好像存在着某種特定的磁場,當你發現那個人與你不對付的時候,磁場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兩人關系出了問題,這一點雙方心知肚明。

這天林怡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前面坐着的黃春高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因為體型有些胖,胳膊肘撞到林怡的座位的時候,将她抽屜裏面并沒有擺放好的筆記本撞了出來,筆記本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下。

“大兄弟,你能不能安分一些?”

夏和光神色中閃過無奈,但還是在黃春高捂着胳膊肘嗷嗷叫的時候,彎下身子想要将林怡的筆記本撿起來。

筆記本中間夾着筆,撞掉在地的時候,水性筆在地上滾了兩圈,而筆記本正好從中間攤開。

夏和光清楚的看到了寫在筆記本上的字,一霎那,仿若鮮血倒流,渾身僵硬。

“高考不止是持久戰,也是心理戰,只要我能夠在心理上不斷加壓,恐怕她就再也不能翻過身來。”

“其實我是先看到兩人都在窗口,才故意和她一起走的。怎麽樣?心裏很不好受吧,嘻嘻嘻。”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感覺她好像不受我影響了。”

“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總有些人輕而易舉的就能拿到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不會認輸的,我會一點一點摧毀掉你的優越感!!!”

最後這句話後面打了三個觸目驚心的感嘆號。

林怡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夏和光手裏拿的好像是自己的筆記本,頓時神色大變。

她站在門口聲音急促的說道"夏和光你在幹什麽?幹嘛翻我東西?”

林怡心裏有些慌,只能祈禱夏和光還沒有來得及看到自己寫的東西。

只是聲音太過尖利,一時之間,班級裏所有同學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兩人的身上。

黃春高看到夏和光手裏拿的筆記本,就知道是自己壞的事。

他舉着自己負傷的右臂說,“不好意思啊,林怡同學,是我剛剛一不小心把你的筆記本從抽屜裏撞到了地上。”

彼時,黃春高只以為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卻沒想到發展成接下來的軒然大波。

夏和光渾身發冷,握着筆記本的手指都在打顫,只是聲音難得的平靜。

“林怡,耍我很有趣嗎?”

夏和光說話的樣子與平時判若兩人,一時之間整個教室噤若寒蟬。還是坐在後面的章啓月首先反應了過來,她拿過了夏和光手中握着的筆記本。

“不許看,不許看,”林怡驚慌的想要來搶“你們這是侵犯我隐私。”

章啓月不管她,一邊躲閃,一邊大聲的讀出來。

等到全讀完以後,章啓月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林怡寫了什麽。

平時端着架子的大小姐第一次爆了粗口。

“林怡,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有病早去治。”

章啓月嫌棄的将筆記本往林怡身上一扔,從黃春高那裏抽了幾張紙,一遍一遍的擦着自己的手指,仿若在擦什麽髒東西。

林怡握緊了自己懷裏的筆記本,感受到同學們各式打量的目光,面色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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