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相救
“紅玉!莫要插手本座的事!否則休怪本座不念舊情!”虛影錦袍在半空中漂浮着,煞氣瞬時又濃了一點。
“虛影,你竟還敢靠近于她,當年的事莫不是已經忘卻了嗎?”紅玉攥緊了拳頭,指節瞬間變得蒼白。
“閉嘴!”虛影蹙着眉頭,極不耐煩。
衆人一頭霧水,但看了看音邈,便互相傳神相觑,交換意見,這音邈公主過真是愛惹禍的主。
慕白捂着胸口移步到紅玉面前,颔首作揖,說道:“慕白謝紅玉姑娘出手相救!”
紅玉冷哼一聲沒有言語,若不是那日在音邈晉升時他守在她身旁,她也不會出手相救。
在一旁從未發聲的都帝,一雙女子一般的桃花眼微微半阖,盯着紅玉。半晌,眼中不可置信的流光閃過,随即嘴唇顫了顫,但依舊未說出話來。
“都帝小兒!今日本尊本不想大開殺戒,兩萬年前本座放生你一族,你一族許下承諾與外界不再有幹系,如今你們違背承諾還不自知,自當該誅!恰巧今日本尊重獲天日,便用你一族的血來祭奠本座至高無上的邪力!”虛影說罷,紫眸中逐漸變成猩紅色,紅唇逐漸轉為紫色,大殿前、廣場上、街井中陸陸續續逐漸飄來黑色與紅色的光氣,逐漸彙集在虛影身上!
“不好!”都帝神色凝重,“虛影以邪念為生,如此下去,定會将華枋毀了!”
音邈一雙星眸盡是痛苦與掙紮,手中依舊沒有絲毫靈力,“虛影!你莫要這般!”
虛影一怔,一眼便望見她眼中的失望與痛苦,輕微吐納了一口氣,欲要将音邈用靈力吸過去,“阿邈,昨夜你還說今日希望我來。莫要再和這些烏合之衆待在一處,他們只是面上和氣光鮮,你單看這些邪念便知曉他們和妖魔鬼怪不相上下!”
音邈身子漸漸飄起,都帝使了顏色給慕白,慕白看向身後的宮笳點了點頭。
半空中由邪念交織彙聚而成的網就在音邈起地的一瞬變得羸弱無比。“就是此時!”慕白喊了一聲。
都帝、宮笳、慕白三人應聲而起,從虛影正面的三個方向超虛影攻擊去。
虛影見狀,一個回旋,便将音邈放在原地,他騰在幾人上方,邪笑着看着他們,手指一撒開,紅與黑的光條瞬間迅速移動,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将三人控在其中。
“哈哈哈哈!本座早就說過仙界向來只出這種背後出手趁虛而入的小人!”虛影狂妄而滲人的笑聲從半空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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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中的三人手中變幻出各種銳器想要破開網,但每次一出力,力量便會被彈回反噬自己,幾輪下來,三人負傷累累。
殿前被困的賓客瞬間都怒視着音邈,若不是她怎麽會被困于此,性命堪憂。
虛影便又開始吸納各種邪念,凜冽的目光掃視了一遍衆人。
“紅玉,你怎麽認識虛影,她到底是何人?我是何人?”音邈鎮定自若,秋水明眸中毫無波瀾。
“音邈……”
“告訴我!”
“虛影本是上古混沌時期的一絲殘念,得以六界之眼中的邪力才化得真身,一直寄存于神界之中。兩萬年前,神界消逝後,虛影為禍五界,大開殺戮,民不聊生,後……”紅玉頓了頓,眸中一絲霧氣氤氲,“後竭寅天神聯合先影尊将其以契約封印在幻境之中。”
音邈低頭聽着陌生的故事和陌生的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又是一聲巨響,華枋街裏的花民小販們一并騰空,在空中炸裂開來,鮮血如大雨一般簌簌落下。少頃,空氣中彌漫開一股血腥之味,死亡的恐懼在人們心中迅速蔓延。
音邈猛然擡頭,眼中金色花印款款飄過,捏了一個訣,便在虛影不注意時抛了出去,整個人也騰空在困着慕白三人的網之上。
正是吸納邪念緊要之時,虛影神情渙散,猩紅着眼,袖間一揮,一道紅光朝着音邈劈去。
紅玉也一并上去,奈何又是一道紅光阻擋了她。音邈額間汗珠浸出,咬緊牙關抵抗着那道邪力。只是不到半盞茶時間,她的靈力便被吞噬了一些,她有些力不從心,眼皮也愈來愈重。
天空中飄着的紅黑色邪念接二連三地收尾,虛影眼眸逐漸恢複成深紫色。音邈身體逐漸疲乏,只剩意識還在堅持着,那道紅色的邪力似是一把見到啊,一寸一寸剜着音邈的肌膚。
“阿邈!”虛影眼中逐漸變得清晰,一絲懊悔從面上飄過。瞬間收回了那道邪力,朝着不遠處的漸漸墜落的音邈飛去。
“音邈!”似是同一時間,一道白影閃過,在虛影之前接住了音邈,并朝着虛影擊出一掌。
栀子之味逐漸在周遭散開,掩蓋了些許血腥的味道。殿前人看到影尊到來,眼中燃起一絲希望,随即又滅了,就連華枋都帝也對付不了的人,影尊靈力微弱怎能贏得了?
“虛影!你趁虛而入,盜取契約,毀我影岐弟子一千,這筆賬本尊定與你好好算算!”拂燧抱着音邈,緩落在殿前。
“呵呵呵,拂燧,你可別忘了你若是沒了契約,是奈何不了我的!”虛影整理了一頭青絲,側站在半空,冷眼瞧着殿前的衆人。
音邈皺着眉頭,略顯痛苦,哼唧了一聲便睜開了眼,依舊是記憶開始的清晰輪廓,“師父。”
“你覺得如何?”拂燧含情凝睇,語氣溫柔似水。
依舊是那股踏實清新的栀子之味,每次只要聞見便覺得心安無比,她從他懷中起了身,微微後傾,說道:“弟子無事”
“阿邈。”虛影喃喃道,紫眸中只是轉瞬間的痛苦,随即又變得猩紅,一發力,便又朝着殿前的一衆人攻擊。
紅玉掙脫了那道光的束縛便朝着拂燧與音邈的地方飛去,布下了一層結界,任憑結界外電光火石,血流成河,裏面卻是紋絲不動。
“紅玉叩謝影尊救命之恩!”紅玉跪地拜了一拜。
“紅玉姑娘,莫要客氣。”拂燧撤下一截錦袍,将音邈手臂上的傷包紮了起來,動作細膩溫柔,小心翼翼。紅玉有些恍惚,自影尊一聲血紅沖進妖界牢獄,她便覺得這人身上的一種氣概很是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何人有這種靜如淡水,動如畫扇的儒雅高貴之感。
音邈微微擡眼,心中明了,緘默不語,眼中卻一層水霧遮的她看東西也略有模糊。
“音邈,莫要再這般孩子氣,如今也是有婚約的人了。”拂燧笑了笑,寵溺地揉了揉音邈的頭,“一會我會解開虛影設下的網,并托住虛影,你與紅玉先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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