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禍行

音邈微微颔首,面帶微笑,說道:“冥王有心了,音邈替帝兄謝過冥王。只是冥王不曾招呼一聲就這樣赫然觀看女子沐浴也并非君子所為吧?”

“公主何必拘泥于這些細節呢?”冥王聲音有些暗啞。

“不知冥王所知曉的細節是何物?”音邈靠在浴桶邊緣,大半身被水遮擋,倒是不再遮掩,顯得很是大方。

冥王收了玩笑的表情,眼神變得幽深起來,目不斜視地盯着音邈,遲遲未能開口。

眼睫上氤氲出的小珠遮擋了視野,音邈伸手擦拭掉,見冥王有些出神,便問道:“冥王為何躊躇?”

冥王聽後展顏喜笑,“女子太過聰明可不惹人憐愛哦。”

“說罷!”

冥王正色道:“實不相瞞,本王的确是路過此地來瞧都帝是否痊愈了的,只是來時便見都帝已然沉睡……”頓了頓,瞧着音邈的神色,繼續說道:“那日二殿下和宮笳仙君同所受的傷已然痊愈,都帝已位列上仙階品,按理來說,恢複的速度自然比那兩位仙君要快,為何會陷入沉睡?”

“嗯?冥王之意是其中有蹊跷?”音邈甚至都不瞧一眼冥王的神色,将手中的落冰花朵的花瓣一片片揪下來融于水中。

“當然本王身為旁人只是勸導一下公主,許是有蹊跷的。防人之心不可無,許是身邊人也說不定呢?”

“謝冥王善意提醒!”音邈擡眼,眼中一絲鄙夷閃過。她或多或少猜着了一些他的來意,只是還不敢确定而已。

“華枋皇室正族血脈就你兄妹四人而已,而繼承帝位需要對自己的使命有着一些必要的承擔,本王見都帝氣息如今變得極其薄弱,許是丢了使命才致此的吧。”冥王試探性地說着,眼神時時停留在音邈面上,企圖從中得知些什麽消息。

腦中忽的閃現過那個古老質樸的八角玉盤,紅玉只說都帝很是看重,收藏的極其隐蔽,莫非這便是他如今變得這般微弱的原因?加之去琉璃閣時求得的答案說,花靈與那八角玉盤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而今都帝身上沒了花靈,衆人又防着她,不告知她真相,莫非那個八角玉盤中鎖着那都帝關乎性命的花靈?

冥王見音邈躊躇思考的模樣,眼中流露出的深色頗為滿意,他半眯着眼沒有說話。

“冥王這是何意?”音邈道。

“公主是聰明人應當知曉本王的意思。”冥王神色慵懶,向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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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冥王提醒。”

“本王可以幫你鏟除異己。”冥王正襟危坐,期待地瞧着音邈。

“你要什麽?”她知曉他動機不純,自然是想從她這處得到些什麽。

“嗳~公主說的這是什麽話?本王自然是樂意為美人效勞的。”冥王眼神有些飄忽,音邈盡收眼底。

“實不相瞞,冥王所需要的東西早已不在華枋。”

“哦?”冥王面上一絲興味。

“明人不說暗話,冥王實在不必在音邈面前裝着。”在浴桶之中待的時間過長,身體有些略微的不适。

冥王起身,面上有換上一幅陰笑,行至音邈身後,玉指輕輕劃過光滑如玉的肩膀,“本王很欣賞公主的脾性,公主确定不跟了本王?”

音邈擡頭睨視了一眼冥王,猶如清泉的眸中清澈見底,毫無掩飾。

“也罷,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就不叨擾公主了。”冥王嘴上雖說如此,眼中卻浮現出一絲留戀。

“冥王慢走,恕音邈不便,不能遠送。”

已然到了窗前的冥王回眸一笑,便兀地消失在空氣當中。

音邈倏地站起身,穿好衣裙,便去收拾了一些路上要用的物品欲要動身。

雖目前尚不知冥王來意是否和八角玉盤有關,但有些話他卻是不像說謊。那個八角玉盤定然和華枋都帝目前的沉睡有關,如今玉盤落入師父手中倒也安全一些。自己只需要找到隐居在東海仙山之上的大殿下便好。

她算着師父的時間已然不多了,自己已經從鳳栖山出來有三個月了,三個月內她必須拿到救他的法子。只是冥王的出現令她措手不及,她雖思量着他是因八角玉盤而來,但此人城府頗深,一點馬腳也未露出,倒是有些難辦。

音邈拾掇好以後,将沉沉睡在衣物上的花靈玩醒後,便出了門。原定是第二天給玄翼長老告別後才動身的。但很難保自己何時會失了靈力,便迫不及待就走了。

路徑大殿時,她将一封告別信托付于守夜的侍衛交于長老。轉身踏上花靈便朝着一輪明月處飛去。

旭日東升,月落西山,她往東極速行去。即便花靈能載她飛行,但花生于土,也不能飛行太高離了土地。

長久以來,她一直獨行,其實也習慣了孤獨沉悶,如今多了花靈,她有何事都會告知于它,倒是解了很多煩悶。

禍不單行,直至天快亮時,她已到了一座無名山前。躍到最高點時,花靈卻倏地縮回了腳踝,她一個沒留意,便向下墜去。

她膽戰心驚地欲要使出禦空之術,只感手中無力,體內的靈力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足下是幾百丈高的距離,身體還在沉沉下墜,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她略微有些恐懼,不是怕死,是怕就這麽輕易被摔死。

她身體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黑霧,逐漸微弱的月色籠罩住,且連同音邈也被包裹在其中。

不過幾百丈而已,也不至于會墜落這麽長時間,音邈心生疑惑,不顧下落的身體,撲騰了幾下,便立即穩穩落地,黑霧散去間眼前借着微弱的光,瞧清了眼前站着的三個高大黑衣人。

音邈餘光掃視了一眼周圍,是方才的茂盛松林不錯,只是這幾位黑衣人看着也不像是善者,偏偏此時沒了靈力,她心中不由地郁結了。

見幾人身着黑色鬥篷,又是夜晚也看不清面孔,音邈怯生生地問道:“幾位是……”

三人依舊面朝着音邈,沒有說話。

“小女子誤入閣下領地,驚了幾位的安寧,深感歉意,這就速速離去,還請幾位莫要見怪。”音邈說完,轉身便拔腿就跑。

一陣微風呼嘯而過,三人倏地又出現在音邈面前。音邈心驚,果真來者不善。

最左邊的黑衣人拿出一張畫卷,看了一眼,再對比了一下音邈,側頭對中間的黑衣人說道:“主公,就是她。”

“瞧仔細了嗎?”中間的男子聲音陰陽怪氣,低沉到壓抑。

“是她,沒錯。”男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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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二更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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