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青淩
音邈眼中迸射出一種噬血的光芒,男子雖說注意到了,但仍舊是色心不改,“上仙此時可是案牍上的魚肉,本座勸你好自為之。不然很難保本座不小心便毀了你的清白。”
“哼!”音邈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句話,冷淡的态度倒是令男子驚訝得很。
“你們兩退後!”男子冷冷地命令道。
音邈身後的手下立即退後了幾步,男子漆黑一團的面部笑的極其恐怖。她不由地也退後了幾步,忽的,身體似是被冰凍住了一般,無法挪動。
“你要幹什麽!”音邈看着男子搓了搓一雙漆黑得雙手,便緩緩靠近他來。
“這不是明擺着麽?上仙這般機智過人怎會不知曉本座的意圖呢?本座用來修煉的爐鼎和豔鬼倒還真比不上上仙半分。”男子說着便又一揮袖蒙上了音邈的雙眼,喉間似是也被何物阻塞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只聽得身後兩位男子笑的極其滲人。那時冥王雖說言語中略有調戲之意,但到底不過是用來吓唬她的戲碼而已,毫無惡意。如今這不明身份的男子倒不像是作假,音邈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心中到底是害怕的。
突然腰間傳來一股冰涼的觸感,音邈驚慌失措,汗毛倒豎,覺得一陣反胃,心中蔓延過無邊無際的絕望。觸感直至延伸到脖頸處,耳邊男子手下刺耳的笑聲久久不能散去。
“嘩啦”一聲,音邈衣裙外的白色罩褂被粉碎。
一陣狂風吹得雲團搖擺,霎時,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清新栀子花的香氣,帶着微微的憤怒氣息,一時天地間也變得沉悶無比。
男子吻在音邈脖頸處的雙眼再次變得猩紅發亮,暗道一聲:“終于來了。”
松林山頂前,一人站立在最高的樹枝頂,身後東山已緩緩泛起魚肚白。清晨的風将他衣袍緩緩揚起,鬓角兩縷銀發随風飛舞,眸中深邃無比,周遭空氣也變得壓抑低沉。
男子手下握緊了拳頭欲要上前,男子伸手阻止了。音邈心中似是瞧見了一希望,貪婪地呼吸着彌漫在山野中的那股清新的香味。
松枝上站立着的人,手中迅速捏了一道黑色霧團,朝着不遠處緩緩飄蕩移行的雲團扔去,霧雲相撞之間,四人躍然而上,足下發出一團火光,将整個山林瞬間渡上一層紅光。
“吆,這不是影尊大人麽?這天還未亮便出來歷練來了啊。”男子見不遠處松枝上一身墨黑勁裝的拂燧說道。
拂燧擡眼盯着衣衫略微不整,紋絲不動的音邈,眼中微不可見的溫柔和憤怒并存,“閣下若是将本尊的弟子交出,或許本座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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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置若罔聞,笑得冠纓索絕。轉身一把将音邈摟在懷中,漆黑得鬥篷忽的将二人遮住,親了下去。
拂燧拳頭緊了又緊,指節發出“咯咯”地響聲,身後松濤陣陣,狂風席卷着松針形成一股風力強盛的風牆,天空中迅速集結的大團大團的烏雲,略有摧林之勢。
男子将音邈推至一旁由手下扣着,自己腳下一颠,便騰在半空中,黑色的披風舒展開來似是暗夜裏的蝙蝠一般,邪惡無比,“拂燧,今日本座便要報那日化我修為之仇!”
“就憑你?”拂燧冰冷的語氣與強風呼嘯的聲音夾雜一起,殺氣騰騰。
“今時不同往日,本座既然敢将你引出,自然有能力将你魂飛魄散!”男子聲音低沉到了極點,黑袍中只剩一雙紅色的雙眼微為發着光。
拂燧抱着手站在風牆前,眼神一直在男子身後的音邈身上,“青淩!你三番兩次來我影界滋事,初次在鳳栖山本尊念你無意,便饒了你。誰知那日你再入黑荒,且背後出手,本尊沒有殺了你也算是本尊仁慈!如今你淪為魔道,你若是将本尊弟子歸還,本尊且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哼,誰放誰生路還指不定呢?你害本座被六界所嘲笑,被人界中人所欺壓,本座答應你,今日定會留你全屍。”迎着狂風,青淩頭上的連帽被吹了下來,露出一張猙獰扭曲的面孔,眼神依舊是那般的兇殘與貪婪。
音邈聽得雲裏霧裏的,自己還從未聽說過有位曾是仙人的青淩仙人與師父有着過節。面前青淩的肅殺氣場使音邈不由地為拂燧捏了把汗,畢竟他隕劫在身。
拂燧雙臂交叉間,念了個訣,身後那夾雜着松針懶葉的風牆便朝着青淩移去。
待到越來越接近青淩時,他右手中捏出一個深紫色光球,那光球在空中旋轉變大,便迎着拂燧面前巨大的風牆,快速飛去。
“嘭!”光球與那風牆相撞,電光火石之間,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朝着二人飛了去,青淩胸口一沉,落在了半空中,還未緩上一口氣,迎面簌簌地撲來了利劍一般的樹葉,他運力不及,黑色的披風被劃下一塊碎布,在風中飄揚而下。
拂燧穩穩地朝着身後另一棵松樹移去,冷眼瞧着青淩。
青淩醜陋不堪,扭曲的嘴角便上挂上了一抹奸笑,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他扭頭朝着音邈身邊的兩個手下看去,那兩人立即便意會了,放開了音邈,朝着青淩飛去。音邈沒了靈力得牽扯,又向下墜去。拂燧左手立即使力将音邈托住,朝着音邈的方向飛了過去。
就在此時,青淩又發起了攻擊,雙手将面前不知何時凝聚的發着幾千白光的枯骨朝着拂燧沖去。拂燧轉身捏了一個光罩,欲要抵擋。誰知那枯骨在半空中肆虐開來,形成了無數的厲鬼之影,在撞上拂燧的光罩時,又急轉了彎,沖着被束縛的音邈沖去。
“阿邈!”未來得及思考,厲鬼的影子便朝着拂燧的身軀刺去,拂燧身上的孔愈來愈多青淩放肆地笑着,揮手去掉了音邈的障眼霧。
音邈便是以後也時常在夢裏出現這一幕——他銀發三千,俊美的面上多情善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遮擋在她身前,千瘡百孔,全身血跡斑斑,但瞳孔卻越來越渙散。
“拂燧!”音邈情不自禁地念出了他的名,呆若木雞,定定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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