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聽着他啰嗦一大堆,安容甚是有點不耐煩,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聽人說教,要是別人她早就讓他滾了。
随手點了一支煙,靠着牆,抽了起來,他的話一句沒聽進心裏去,煙霧朦胧中她發現沈新林像是一個救世主,這樣一個細皮嫩肉的男人,白白淨淨,瘦瘦長長,說話又溫聲細語,難怪惹男人惦記。
“咳咳咳……”沈新林最終被煙味嗆到停了下來。
“女孩子家不要抽煙!”他又開始端起老師那一套勸說。
安容漫不經心的開口,“我能怎麽辦?我沒有住的地方,飯也吃不上,這種方法來錢快,至少能讓我活下去!”
“那也不能出賣自己!”他義正言辭。
似乎老師就是這樣,總帶着正義的一方,教導着學生正确的對與錯。
她半是認真半是嘲諷的開口,“不這樣,要不你收留我,拯救一下我這條落魄的賤命?”
看着他驀然住嘴,安容好笑的搖搖頭,熄滅手中的煙,擡腳離開。
“等等!”沈新林叫住她離去的背影。
“你願意的話,就在我那裏住一段時間吧!”
安容饒有興趣的走到他的身邊,“你确定?”
他點點頭。
安容倒是擺出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你同意,我還不同意呢!我為什麽要住在一個男人家裏!”
沈新林嘆氣,“你放心,你知道的我對女人沒興趣,等你安定下來,你再搬出去!”
她笑笑,突然湊近他的耳邊,“我的意思是,我一般住在男人家裏,是要收錢的!”
沈新林尴尬的望了望天,他又不喜歡女人,他也不能做什麽,他是個老師,這種事情他也做不來。
看他這樣面對女人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安容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得逞的嘴角,“開玩笑的!”
“既然你願意收留我,那我就住下了!”
第二天沈新林去學校上課去了,不過昨天倒是給了她一根鑰匙,拿着行李,安容還是打開了他家的大門。
裏面如那天一樣,一如既往地幹淨整潔,房間的風格倒不似她家清冷,裏面亮堂的很,她上樓。
樓上有四間房,一間他的主卧,一間書房,還有兩間空房,他說她可以随便選一間,一間在書房隔壁,一間在主卧隔壁,想了想,安容還是推開了主卧隔壁的那間空房。
即使沒有人居住,空房間一塵不染,裏面的東西都有條有理的擺在每一個位置,陽光透過窗灑進來,一室的明媚,像這樣呼吸着溫暖的陽光,身上會躺過異樣的感覺,她坐在床上,若無其事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感嘆,沈新林真是個賢妻良母型的人物。
把東西放好以後,安容就去花店上班去了。
安容上班的花店離沈新林教書的大學不遠,所以經常會有許多學生來這裏買花,無論是女朋友的還是男朋友的,生日的,或哄生氣的女朋友的,學生們貌似都很喜歡用花來表達心意。
“你好,我要一束玫瑰!”
“稍等!”安容擡眼就看到了那天站在沈新林家門口的李源,記得這個男生正在追求沈新林來着。
“你的玫瑰!”将玫瑰花包好遞給他,他接過,滿臉笑容,聞着花香,一臉滿足。
“送給愛人?”安容走到櫃臺前給他結賬,打趣的問道。
“嗯……”小男生想了想,竟然臉紅的不好意思的笑了,“差不多吧!”
“下次再來!”
看着他的學生欣喜離開的背影,安容感嘆,沈新林果然禍國禍民,招男人喜歡的本事,比她這個有顏有樣的女人還強。
還有一份預定的花是送到江大的一個女生手裏的,把花包好以後,安容就送去了。
江大的校園,因為經常送花的緣故,安容來過很多次,路道兩旁綠樹成蔭,年輕的男女成群結隊的從她的身邊走過,讨論的是她不懂的學術用語。
終于在系裏的練舞房找到這個叫莊晴的姑娘,此時她正在練舞,熱辣的舞蹈,嗨翻得音樂,令人熱血沸騰。
安容安靜的在一邊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音樂停下,女孩歇在一旁,拿着毛巾擦拭臉上的汗,許是練了很久,汗水從她的額頭順着臉頰落到下巴,然後被她的毛巾及時擦掉。
安容走過去,把手裏的花遞給了她,女孩見怪不怪的看着突如其來的花束,只一眼,便吩咐,“不要了,幫我把它丢了吧!”
“我只負責送花,不負責丢花!”安容抱着花的姿勢沒有收回去,而是極其有耐心等着她。
莊晴這才擡起了眼好好看了眼她手裏的花,又把目光鎖定在送花的人身上。
“安容?”她驚訝,“是安容嗎?”
安容沒有理會她的吃驚,“拿着花!”
莊晴反應過來接過花,就見她轉身要離去,連忙随意的将花往臺子上一丢,沖到她面前。
“安容,你怎麽來江市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看着眼前擋着路的女孩,她感覺到不耐煩起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點着,翻雲吐霧,煙就吐在了莊晴臉上,莊晴不喜歡煙的味道,但也極力忍耐着。
“就像你看到的這樣,還不錯!”
她冷漠的臉,潇灑随性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只是抽起了煙,一個女孩子抽煙并不是一個好習慣,可是莊晴不得不承認,她那抽煙的模樣,有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勁,像是滄桑的女流氓,也許是生長的環境,這種感覺裏面又帶着點風塵女子的意味。
她一向就是淡然中透着灑脫,對任何事都不太關注,眼睛中又透着點狡黠。
她試探着問出口,“那你家……”
安容突然逼近,壓迫的氣息迫使莊晴不得不後退一步,“別多管閑事,也別再我媽面前提到我!”
對上她認真嚴肅的眼神,莊晴本能的不住點頭,她一直知道,她家裏的事就是她的禁忌。
“先走了!”
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她離去的背影,單薄且執着。
安容背靠着大樹,興致盎然的看着三個男人一場戲的場景,正打算回花店,卻看到這樣一幕,沈新林被擠在中間,段淩和李源都扯着他往各自的方向走。
“沈教授這個題目我真不會,需要你教教我!”李源苦着臉祈求。
沈新林為難,抱着手中的教科書想要帶他去學習,作為老師,給學生解決問題才是他的職責。
“沈新林,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圖謀不軌!”
段淩拉着他的手就要走,“我帶你去吃飯!”
李源不服氣的挽住沈新林的胳膊,往他那邊扯,“老師,你也不希望我期末挂科吧!”
眼神水靈靈,可憐的望着他,他知道沈老師心腸軟,待人又好,有忙一定會幫的。
“你今天跟老子走得走,不跟老子走也得走!”
說完就要強行将他拽走,沒想到李源也是個力氣大的,竟讓段淩沒有拖動半分。
段淩怒了,“你特麽找死是吧!”
李源畢竟是個學生,比不上社會上的混混,聽他這樣的語氣,也有些怯懦的往沈新林身後縮了縮。
“你別吓他!”沈新林責備。
李源一下又有了底氣,挺直了身子,“沈老師,我們走吧!”
“不許走!”
雙方僵持不下。
安容将手中的煙丢到地上,撚熄,望向全神貫注拉扯的三人,微風拂過,一縷發絲吹到了沈新林白皙的小臉上,眉眼間都皺到了一塊。
她手抱着胸,似是不經意的開口,打破僵局。
“沈新林,不是說回家做飯給我吃?!”
昏暗的天空,沒有了陽光的照耀,卻有比陽光還有存在感的人。
“走吧!”
三個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
李源驚訝的認出她是剛剛花店的員工,段淩則是一臉深沉的打量着她,只有沈新林像是如臨大赦,輕松的舒了口氣。
“嗯,是該回家了!”
沈新林毫不猶豫的往她的方向走去,段淩是本就沒有意見,李源卻是還沉浸在回家做飯中沒有反應過來。
安容也不管別人的目光,轉身就走,沈新林乖乖的跟随其後。
等到漸漸走遠,沈新林也追了上來,走在她的身側。
“你餓了?”他關心的問。
“那只是借口!”她絲毫不想說話,勉強的丢了句。
沈新林望了望天色,下班時間,也該是吃晚飯的時間。
“我可以做飯給你吃!”
“不用了!”
丢下一句,就往別的方向離去,不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