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夜晚的風微涼,學校的環境不錯,有水有樹,踱着緩慢的步子,無聊的散起步來。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很無聊的,只有沈新林能随時找出話題來,讓她伴随着他東一句西一句的扯着。
走着走着停下腳步。
不遠處一個人正得意的笑着看着她。
“剛才在會堂看到你我還不太敢相信,不過想想也覺得正常,畢竟你現在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個大學教授!”
安容冷着眸子,讓人不敢靠近,轉身,不欲多言。
剛踏出幾步就聽到身後疾步的聲音,轉眼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放開!”安容冷着臉開口。
如果可以,她不想和孟智泓有關系,不想和安莉有任何關系,連過去都不想有任何關系。
“在放開之前,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算算以前的賬!”
安容掙紮,孟智泓卻牢牢制住她的肩膀,她煩躁,伸腳就往他的兩條腿踢着,無奈他像是個木頭人一樣一點也不覺得痛。
身邊陸續來往着學生。
孟智泓察覺大庭廣衆之下的風險,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前走,安容定着腳步,死活不讓他往前拉動。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憤怒。
“去我們該去的地方,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次交易!”
安容立即警鈴大作,交易,能交易的地方就只有酒店。
“下流!”不禁怒罵起來!
“下流?”他嗤笑,“我認為在你媽的浸染下你早已百毒不侵了,裝什麽純潔!”
“你別碰我!”安容只覺得被他碰到的地方泛起一陣惡心!
“你最好先忍忍,因為等會我碰的可不止這點!”他的眼眸幽深,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這個人還和以前一樣,想要一件東西,步步計算,胸有成竹。
……
“你看那邊!”還在教室上着自習的剛才的同學指着路邊的男女。
“不會又是上演男追女,女拒男的戲碼吧!”
身邊的同學好奇的觀賞,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那個女孩不就是薩沙的模特,沈教授的暧昧情人?”
一聽她說,幾個一小時前還在八卦的女孩都湊上來觀望。
“莊晴你快來看,大新聞!”
“這模特不會是出軌吧?”
“沈教授那麽好,她怎麽能這樣!”
“看她穿的,一看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莊晴看着不遠處揪扯的男女,嘴角不屑的上揚,“出去看看!”
幾人聽了她的建議,紛紛覺得有道理,遠遠觀看聽都聽不清楚。
……
“你是要鬧大了等着人看笑話嗎?”安容怒視前面的人!
“不想鬧笑話就跟我走!”
“想的真是天真!”跟他走,不如鬧笑話,甚至不如去死。
孟智泓想着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旁邊指指點點的人陸續走來,很有可能就會被當成性騷擾犯群毆。
冷靜下來,上前一把抱住安容,看了眼手表,這個點司機差不多快來接他了。
安容在他懷裏掙紮,沒有花香,沒有依賴,只有不安和厭惡讓她顫抖。
“別動,乖一點!”
說着那人的唇吻了上了她的臉頰,輕輕的印上一吻,眷戀喜愛,像是對待一個終于得到的寵物。
安容想對着他的頭猛的撞去,卻在有這個動作的時候就先被孟智泓鉗制住下巴,緊緊捏住,似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不給你點教訓,你實在不知道我的底線!”
看來還需要漫長的一段時間好好□□,将她教成一個聽話的小刺猬,至少在他面前要乖乖服從,對于他的喜愛懂得報以感激的态度。
這麽多人的過道上也不好動手,于是孟智泓只好用男人征服女人的方法親自上場,唇轉瞬就貼上了安容的。
惡心的黏膩感傳來,幾乎是本能,安容推拒着他的胸膛,他健壯的身材在她瘦小的身體之中簡直是大魚吃小魚。
毫不猶豫,沒有一絲保留,對着他的唇狠狠咬去,幾乎一下血液的味道傳入她的口中。
“啊!”孟智泓推開她,捂住疼痛的嘴唇。
“你特麽想死是吧!”他發怒的瞪着她。
安容卻是上前,伸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往他臉上甩去。
“難不成你還有本事殺了我?”她不屑的開口,冰冷的眸子能讓人被冰凍住。
孟智泓直起身子,随意抹了抹嘴唇邊的血,直視她的眼睛,貪婪,欲,望,征服的興趣,一個男人對女人原始的占有。
“殺了你,太便宜了,我還沒玩夠!”
說着又朝安容走去,安容忐忑的往後退去,一步一步,雙腿微微有些發軟,為什麽這麽多年他還要緊追不舍?
她什麽也沒有,想想她也是一個無牽無挂的游蕩者,她有什麽好擔心的,她應該是比他更加豁的出去才對。
孟智泓拉着她的身體就要離開,安容不斷的掙紮,兩人糾纏在一起。
本來陸續走過的路人開始停駐圍觀。
一只手驀然掐住了她的胳膊,她一下從孟智泓的懷裏掙脫出來,轉身,一記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臉上。
安容瞬間被打懵,擡眼就看到安莉氣勢洶洶的模樣,一臉不滿。
臉是火辣辣的疼,心是別樣的難堪。
她向來就只會責怪自己。
“我說過不該碰的別碰,你自己親口答應沒臉上同一個男人!”
“呵!”她諷笑,“轉身就去勾搭他,你這風騷的手段倒是從我這裏學的挺好!”
安容垂眼,她應該說點什麽的,可是她能說什麽呢?他們都是一類人,自私自利,為了自己想得到的,任何擋路的人都可以犧牲掉。
單純善良在她們眼裏只是個笑話,美好的東西任何人都想觊觎,從來都是命苦的人,訴求的東西千萬阻攔,要得到,就得狠着心一條道走到底。
安莉雙手抱胸,“我都快和他結婚了,麻煩你收斂一下你那賤樣,當初給了你選擇你逃跑,現在又回來糾纏不清幹什麽?!別人稀罕的就是好的?哦對,上次包養你的人抛棄你了,活不下去了,總要找棵大樹,小妖精就長小心思了是吧!”
“大庭觀衆之下你不覺得丢臉,我都覺得丢臉,和自己的媽媽搶男人,你問問誰像你這樣惡心!”
“剛才還以為是男的纏着女的,沒想到事實是這樣,這女的也那個了吧!”
“沈教授怎麽會看上這樣的!”
“正主打小三,小三是正主的女兒,簡直颠覆我的三觀!”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可憐了我單純美好的不容亵渎的沈教授!”
“這女孩會有報應的!”
“呵呵,本來就賤,奈何還很髒!”莊晴鄙夷的開口,看好戲的看着眼前的畫面,真是一出好戲,讓她以後還敢在她們校園晃蕩。
身邊的聲音一句句傳入耳朵,這是安莉最擅長的一件事,把主導權握在手裏,即使最傲慢無禮,也能成為弱勢的一方。
比起手段,她真的是差太多了。
安容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站在那,沉默的對待着別人鄙視的目光和指指點點的言語,沉默的對待着好強好勝嚣張的安莉。
天空是沒有光明的,夜色是黑暗的,她的太陽壓在石頭底下升不起來,拯救的人不能一輩子依賴,深黑的洞,被人推進去,爬不出來。
她終究走在一個黑暗幽森陰謀的世界裏,安莉給她指明了方向,要得到就要不擇手段。
孟智泓站在一邊欲言又止,遠遠看去她的聲音孤立無助,寂靜單薄,讓人心疼,可是為了讓她死心塌地的跟在他的身邊,就必須讓她無依無靠,心甘情願。
深吸了一口氣,安容抽出一根煙點上。
堕落到最後只有更堕落,不要臉的就繼續不要臉。
抽了一口,吐出,風塵女子的模樣在她身上顯露無遺,這氣質還是從安莉那裏學來的呢!
“對,我承認我惡心,我又賤又髒,你的男人我也要搶!”
她笑,像是海邊破碎的泡沫,美麗不可求,“這可不都是你教的嘛!”
“孟智泓有錢有勢,嫁給他吃喝不愁,生活享受,你告訴我的,我怎麽能放過呢!”
“你……來勁了是吧!”說着就要伸手再往她臉上揮去,安容及時抓住她的手揮開。
“你看你老的都有皺紋了,胸也下垂了,還想靠老本行誘拐男人,省省力,免得老了得病連動都動不了!”
安莉最終被氣的不輕,惡狠狠直視着她的眼神裏安容終于感受到了一絲得逞的快感。
她踏着坦蕩的步子,穿越人群,保持着燦爛的微笑,大方的離開。
即使最落魄的時候,在看熱鬧的人面前也要保持微笑,她的自尊告訴她,她只剩下這傲人的姿态了。
“這女人怎麽這樣啊!”
“過分了,小三都猖狂到家了!”
“現在的女孩啊,果然還是要有手段,吃喝不愁呢!”
“要是我認識的,我一定上前打死,管她是不是女的!”
“勢利還拜金,不知道那男人看中她什麽?!”
“這種境界還是得臉皮厚,我們還得學學!”
“就你這樣長得醜的,得先整個容!”
“……”
看笑話的人永遠只是看笑話,毀三觀的事情當作熱鬧,義正言辭的口語品評,拿來自己身上開玩笑,說羨慕又在心裏有所保留,看完也只是當作一段時間娛樂的話題。
安容在衆人鄙夷的目光漸漸走遠,微揚的嘴角最終還是挂不住,身後是衆目睽睽的眼光,撒在身上的是咒罵的唾沫,頂不住的始終是言論的壓力。
她抿着唇,還是被壓的喘息不得,煩躁的丢掉手中的煙,領口的扣子扯開,垂在身側的頭發被她用手胡亂打亂,精致的妝容終于在一滴眼淚的滑落中花了臉。
眼前的方向朦胧迷茫,她找不到一個屬于自己的容身之處。
安容這個名字是一個街上的接生的老婆婆取的,意思是希望她有個安穩的容身之處,可是也許從這個美麗的名字開始,她的人生一直在往相反的方向前行。
天下之大,她哪裏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