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晚上在沈新林誓死不從卻又不得不從中被她拉上了床,抱着他安靜睡覺的模樣,俨然把他當做了一個巨型抱枕。
沈新林嘆氣,摸摸她的頭,也就閉上了眼睛。
一夜再無噩夢纏身,起來的時候安容覺得無比精神,因為是周末,沈新林正靜靜地躺在自己身邊,細皮臉嫩的模樣真是忍不住引人調戲。
她伸手,忍不住自言自語,“怎麽睫毛這麽長!”
比她一個女孩的長多了,細細密密,真是令人羨慕,精致的男人,大概可以用這樣的詞形容他。
沈新林只感覺到眼睛上一股癢癢的感覺,想要拍開,睜開眼就看到面前躺着一張美麗的女人的容顏。
幾乎是瞬間本能的反應,猛的坐起來。
安容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也同樣坐了起來看他,他的嘴唇發白,似乎受了某種驚吓。
沈新林漸漸的回過神來,眼前漸漸清明,自己的房間,昨天晚上安容拿着抱枕上了自己的床,躺着的是安容。
“早啊,安容!”他不動聲色的忽略掉剛才的事情。
安容卻不想被糊弄過去,“剛才的反應是……害怕我?”
沈新林擺手,“不是,千萬別誤會,別瞎想!”
“原因!”
安容抱着兩人正在蓋着的同一張被子,臉色故作暗沉下來。
沈新林慌了,湊到她的眼前,“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孩在一張床上睡過覺,所以身體需要一個調節過程!”
“你可別生氣呀!”
安容恢複,嘴角擎着一抹笑,“上次不也睡過了!”
“上次不一樣!”
上次一心想着你傷心難過,只想好好安慰你,哪有時間去想別的,早上起來的時候也是光想着讓你怎麽開心了。
安容躬起腿,手交叉在腿上,頭放上去,側着看他,“無論哪樣,你最好早點适應!”
“時間還很長,機會還很多!”
沈新林一時不确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種意思,安容這是要傍他這張長期睡票,省了抱枕的錢?
這裏還沒想明白,安容已經下了床,打開了窗簾,對着外面伸了個懶腰,感嘆,“天氣好好!”
轉身,笑魇如花,“我們去旅游幹不幹?”
她想馬上會有一段安靜的日子。
沈新林有點迷醉,“幹!”
安容笑的更加開心了,沈新林也更加醉的不清醒。
冷漠的人,笑起來,驚豔,溫暖,有一種世界都亮了的感覺。
……
接到安容的電話的時候,孟智泓是驚喜的,興奮的,然後是冷靜,懷疑。
“我想你并不是單純的打個電話給我!”
安容冷笑,“還算有自知之明!”
“無論怎樣,我都很開心,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以後相信我們之間發展的更好!”
安容望着院子裏的花草,雨水打在上面,洗的清新幹淨,明明上午還是陽光明媚,下午卻下起了雨,沖刷着污濁的塵埃。
“孟智泓,我們打個賭!”
對方愣了一下,随即問道,“賭什麽?”
“你贏了我死心塌地的順從你,我贏了三個月內不要打擾我!”
六年,孟智泓都執着于得到她,可見他的執念多大,讓他放棄她,想必是妄想,浪費賭局,不如過幾個月的清淨日子。
孟智泓考慮,“怎麽賭?”
“就賭從現在開始你見到我時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愛你!”
孟智泓輕笑,“你知道的,這對我來說太簡單了!”
“哦,總要用一種簡單的來讓你心甘情願!”
挂了電話,安容的心也徹底冷靜下來。
窗外淅淅瀝瀝,雨滴點點,沾在玻璃上,沈新林去授課,整個屋子回到了從前一個人時的安靜,她跌落進沙發,一動也不想動。
安莉見到安容的時候,她正在海裏不遠處的這一頭游到那一頭,她不知道這個丫頭是什麽時候學會游泳的,事實上除了掌控她,了解這些東西,她向來不屑一顧,此刻她倒像是一條魚一樣,在水裏游刃有餘。
游了一圈回來,安容從海水裏上來,毫不避諱的走到安莉面前。
性感的黑色泳衣,将她一貫的好身材暴露無遺,水珠從脖子,肩膀,胸部,肚臍,大腿,沿着妖嬈的曲線滴落,結實的腰身沒有一點贅肉,又細又長的腿白皙沒有沒有一絲傷疤,內衣內褲包裹的地方,引誘着別人犯罪。
她整個人妩媚,誘惑,令男人惦念,身材火辣,一張臉更是美豔。
“找我來幹什麽?”安莉語氣不善的抱胸,不屑一顧的移眼。
心裏隐忍憤懑,傷神卻又不甘心。
“你覺得我身材好,長得好看嗎?”她的眸子卻是仍舊的冷漠。
“不過是複制我的一個殘次品!”
安莉從來不是一個會在氣勢上被人壓倒的人,卑微,眼淚,遺忘,中立,絕對不會在衆人面前出現。
安容已經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她拿過一旁的毛巾,在頭發上細細的擦着。
“我去換身衣服!”
走了幾步。
“耍我?”
“不想等,你可以走!”
轉身便離開。
這裏不是開放的海灘,也會偶爾有一些游泳愛好者前來游泳,然而這裏水深,沒有一點游泳技術的人是不敢輕易來的。
不遠處有一個專門供人換衣服的地方,方便游泳的人,等安容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清爽幹淨的衣服,上身合身的粉色運動T恤,下身搭配一條短款的黑色小裙。
只一眼就看到了仍然等在原處的安莉。
看到她的身影,安莉冷笑,“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有在這裏的功夫,我不如去陪陪智泓!”
安容站到她的面前,“安莉,不要再傷害我了,也不要整天想着讓我怎樣難堪,我和你不是敵人,我是你的女兒,你該停下來!”
安莉嗤笑,“要我停下來可以,離開這個城市,像六年前一樣,別讓孟智泓找到你!”
只有讓孟智泓死心,安莉才可以放心的高枕無憂,她要的男人,誰也別想搶走!
她和孟智泓既然開始了一個六年,就有以後好幾個六年,那種有依靠,心靈有寄托的生活,她忘不掉,也放不掉,任何威脅都要從開始扼殺。
安容嘆氣,望着遠處的泳池,“不可能的!”
她也有了牽絆,她也有重要的不想放開的人。
安容無比了解安莉,她們其實都是互相了解,兩人都是沒有心的,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一旦動情,天崩地裂,至死方休。
“那我們沒法談了!”
安莉轉身就要踏着恨天高離開。
“你看你真是老了!”
安莉停下,“老”這個詞是她的禁忌。
她多想在年輕十幾歲,那時候稚嫩的容顏,一定能牢牢套住孟智泓的心。
“以前你總和我說男人只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用來滿足身心和金錢的低等生物,愛情則是茶餘飯後的嘲笑,而你卻妄想得到和套牢。”
“你看到你眼角的皺紋了嗎?”
“你忘了你總說男人喜歡的是精致的臉蛋!”
安莉擡手往眼角伸去,回過神來,重重放下自己的手,“你現在是來說教我?”
“走着我一樣的道路,你覺得你會有好後果?”
“不過是拿着比我挺一點的胸,緊致一點的身體,吃着十年青春的飯!”
“這是和誰學的呀?”她冷嘲,“但凡你對我用點心,我也不會這樣堕落!”
走過的路,吃過的飯,看過的人,繁華世界亂入人眼,一眼便能從頭看穿,也許安莉從第一眼就看到她的結局。
可是這是她想要的嗎?難道她心裏就沒有恨嗎?如果她得到過家庭的愛,如果生活不是以一種畸形的方式成長……
有多厭惡現在的自己就有多恨帶來這一切的罪孽的原始者。
“用心?我一個女人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你這樣的累贅我也養大了,我教過你男人喜歡從哪裏開始享受,難道你學不會?”
“只是一具身體而已,循環利用,交換生存,可你卻覺得惡心,既然我這麽讓你惡心,你就滾呀,最好現在消失在我眼前!”
安容沉默的閉上眼,思想是什麽?同等的思想,才能塑造一個契合的價值觀,生活已經讓安莉變相扭曲,無數次的性,和各種不同的男人讓她麻木。
麻木到最後,開始慫恿身邊的人麻木,傳銷洗腦,不允許異變。
她睜開眼,激動憤怒已變換成清冷寂靜,擡手,看了一眼時間。
“孟智泓說,有句重要的話要親口對我說!”
“什麽話?”
“不知道!”她嘆氣,“大概是我愛你吧!”
“做夢!”安莉怒罵。
瞧瞧這偏激的嘴臉,她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男人征服。
“他快要到了!”她冷笑,“你既然這麽愛他,不如趁今天看看他到底對你什麽态度?”
安莉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嘴唇抿緊,整張臉不耐,暗沉,緊繃,扯不出一絲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