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安容望着沈新林安靜的側臉,陷入一個巨大的惆悵,這個人很簡單,這個人被一個圈包圍,這個人不是輕易就是你的!

“我得去一下學校!”

沈新林接完一個電話,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她說。

“去幹什麽?”

“有個同學打寒假工被騙了錢,身無分文,學校讓我過去處理一下!”

“大過年的,為什麽就找你?”明天就是除夕了!

“就是因為大過年的,別的老師都回家了,我家離學校最近,何況又是我教過的學生!”

他摸摸眉頭緊皺的人安慰,“這個同學你也認識,就是那個莊晴!”

他拿起背包,“不說了,我先走了啊!”

坐下來看了會電視,怎麽也看不下去,頭腦冷靜下來,有些事就會慢慢思考,後知後覺。

莊晴打工被騙?莊晴會打工?莊晴會把這種丢臉的事宣揚到學校?

安容在這裏面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可是莊晴和新林兩人除了師生能有什麽關系?

帶着今晚特有的隐隐不安的心情,安容還是給沈新林打了個電話,一聲,兩聲……電話居然被挂斷了。

安容打電話到學校裏去,慶幸自己以前存了一個學校的號碼,聽到留守學校的人員告訴她,沈教授已經回去了,這才放下心來。

學校距離家裏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可是安容這一等卻是等了一個多小時,電話打了一個兩個三個都提示已經關機。

她急切的在客廳跺着步子,直到手機鈴聲将她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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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淩哥,新林他……”

“沈新林在我這裏,限你半個小時以內到達我的公司,不然後果自負!”

安容跌倒在沙發上,心情複雜,她想不通段淩為什麽要帶走新林,他那麽愛他,她相信他是不會傷害他的,新林在他那裏暫時是安全的。

仔細想想,這種幼稚的把戲不過是為了逼她退步而已。

安容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段淩的公司了,卻沒想到這家他無比愛惜的公司現在成了破爛場一樣的存在,凳子桌子櫃子亂七八糟的翻到在地,裏面布滿灰塵也無人打掃,窗戶密閉,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

身後似乎有人在靠近,“是誰?”

那人朝着她揮揮手,“是我,李源!”

安容望着走到她身邊的男人,李源尴尬的開口解釋,“段淩發消息說綁架了新林,我就着急的趕過來了!”

安容點點頭,“進去吧!”

他們往裏面走去,尋找新林的蹤跡,被叫住,“站住!”

擡起頭努力辨別才看清站在他們前面的人段淩,而段淩的邊上,沈新林正用繩子被吊着懸在空中,看樣子被人用了迷藥,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而他的正下方則是豎起一排排的鋒利且尖銳的長釘,繩子邊上站着兩個壯漢,應該是段淩的手下。

“你先把新林放下來!”她冷靜開口。

“段淩,沈教授禁不起你這樣折騰!”李源擔憂的望着懸着的人。

段淩冷笑,“正好,都來了,我們就一次解決!”

“今天我就一句話放在這,你們要不放手,就誰也別想得到,我要把他毀掉!”

“淩哥,你不是這樣的人!”安容篤定的開口!

段淩卻沉不住氣了,“狗急了還跳牆呢,給我放!”

只見拿着繩子的壯漢,解開繩子打的結,往下放去,眼睜睜望着沈新林極速的往下掉去。

安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有神經病吧!”李源忍不住破口大罵。

“停!”

在離長釘有一段距離的高度時,段淩叫了停,安容頓時松了一口氣,她看到他的手下及時拉住了繩子,又把沈新林重新拉了上去。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李源憤怒,“淩哥,你這樣做不對,你有問過沈教授的意思嗎?”

“他?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安容固執的開口,“只有他的選擇我才會接受!”

她始終相信段淩是不敢傷害沈新林的,他雖然是個暴力頭目,可是他也是個有原則的人,犯罪犯法的事他絕對不幹,而且沈新林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麽?

“安容,這裏就你最對不起我,最沒資格說話,你憑什麽有接受不接受這種選項!”

又是說到她痛點上的一擊,糾結的心緒紛亂繁雜,一面憎恨,一面煩躁,她望着不清醒的沈新林暗自神傷。

“淩哥,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新林的,可是你總是強迫他接受你,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他不喜歡這樣,他脾氣再好也總有厭惡的一天!”

“少對我說教,明天立馬從沈新林家搬出去!”

“啪,啪,啪!”一聲接着一聲鼓掌的聲音,高跟鞋踩在地上在空曠的公司裏回蕩。

盧丹的身影驀然出現在幾人面前。

“精彩,精彩的一出戲!”

她指着段淩,眼光泛着淚花,“你對這個男人真是深情的很!”語氣泛着毫不避諱的嘲諷。

“盧丹,你怎麽在這裏?這是我的事你別插手!”段淩警告。

“你那點小伎倆以為安容看不出來嗎?” 她諷笑。

“拿着心尖上的人去威脅別人,首先你自己就舍不得了吧!”

安容此刻覺得無比煩躁,她多想抽一根煙,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種奇怪的局面,每個人都滿載心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無論是段淩,盧丹,李源還是她,感情上,他們都走到了一個絕境,無處發洩,只好互相傷害。

“把人給我弄醒,當事人不參與怎麽行呢?”盧丹冷笑。

“你們給我住手!”

段淩恐懼的大怒,他沒有勇氣面對自己設計的一切毫無保留的被沈新林看透,一開始他就不準備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以後他會怎麽看他,在他心裏他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可是兩個保镖一般的手下完全不聽從他的命令,反而積極的去執行盧丹的話。

段淩不敢置信的看着盧丹,盧丹嗤笑,“他們是我雇來的!”

他們将沈新林放了下來,只見一個壯漢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小瓶藥劑,往沈新林的嘴裏灌去。

“咳咳咳……”剛剛還沉睡不醒的沈新林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形勢,李源,段淩,段淩的老婆,安容都在這裏,頭有點暈,四肢無力,他想動彈,手又酸又痛,雙手還被兩個男人壓制住。

“安容……”他試探的喊了句,看到身邊的兩個男人,随即憤怒的掙紮,“放開我!”

“新林,你先別動!”安容勸道,沈新林才逐漸冷靜下來。

盧丹走過沈新林面前,端詳幾眼,望着段淩,“你就是那麽喜歡他毫不猶豫和我離婚的?”

“盧丹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別人,都是我對不起你!”

“你也知道是你對不起我,三年的婚姻,你給過我什麽?有家不回,在外面包養小三我也忍了,我努力為你支撐一個家,給你一個無論多累都可以依靠的地方,我把全部的感情都付出在了你身上,我幾乎貢獻了整個自己,你是怎麽回報我的?”

“到頭來,一開始就是欺騙,最後卻是騙婚、喜歡男人,你晚上睡得踏實嗎?”

段淩垂眸,欠欠還還,因果循環,人與人之間相識開始,就已經說不清了。

盧丹深吸一口氣,把眼淚從眼眶中憋了回去,“我告訴過你,我盧丹向來就不是一個好惹的姑娘,欠別人的必還,別人欠我的更會一分一毫不差的讨回來!”

“現在我命令你做一件事,”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水果刀,丢在地上,“捅死沈新林,否則我會出資給被你打的那些人,把你的手下全部送到牢裏去!”

她的側臉是冷漠的,她大概真的覺得人生走到了絕境,沒有一個洩恨的漏洞,她永遠也走不出來了,想想多年的付出和一絲不茍,想到就會痛恨和難堪,而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的丈夫喜歡一個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拿什麽去和男人比,比胸大嗎?還是比臉蛋和溫柔的性格?

當有人告訴她,段淩對那個男人是認真的,她受不了了,理智被難堪摧毀,情緒陷入崩潰,她無法理性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

她不想那樣說話,卻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洩憤的心,她內心只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她,要讓段淩活在地獄裏。

兄弟與感情,向來是段淩難以抉擇的東西!

盧丹是有這個本事的,她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性格向來驕傲,他這次傷害的不僅是她的感情,還有她那驕傲的自尊心,她不容許低下的人把她不當一回事的踩在腳底下。

段淩顫抖的撿起地上的刀,望着滿懷震驚的沈新林,第一次也有慌亂恐懼的心情,他已經不再是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混混了,他陷入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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