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争執

當然了,雖然很想把禦君辭當做冤大頭就那麽痛宰一頓好“劫富濟貧”,可林湛陽自認還是個有節操的人。

“你、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吧,你一個人哪裏用得了這麽多巾子了,不用為了幫我勉強的……”

林湛陽一邊肉疼一邊卻毅然決然地将手上的銀錠子塞回去。

禦君辭面露疑惑。

“你先前也算救我一命,基本的知恩圖報我還是知道的,沒道理還坑了你去!”林湛陽道。

要是換了個不認識的願意當這個冤大頭,那他賣了也就賣了,正好将這次的作為教訓,之後就開着搭配攻略老老實實制作了。

禦君辭心想,我救你一次,可你之後不也馬上還我了麽?不過又覺得這鄉野少年雖然粗野,卻也透出一股純質的天真爛漫來,有心幫他,好脾氣地買下了幾條。

回過頭讓手下單獨再去買,買走了剩下的。

林湛陽還有些疑惑來着的,怎麽禦君辭一走自己的生意就變好了。

莫非是傳說中的錦鯉?

當然,星際正直少年怎麽會相信那種封建迷信呢!林湛陽經過了認真細致的探讨之後,得出了自己的判斷——

來買的人好像都是男人,看來是自己帕子的風格比較适應男性了!

嗯,這麽一想就非常地合理了。

想通了的林湛陽開開心心地收拾了攤子回去了。

不遠處的酒樓裏,禦君辭坐在二樓臨街的位子上,透過窗注視下方的動靜,見到林湛陽驚喜的模樣,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這不是那個鬼娃娃嗎?也不知道誰那麽倒黴催的,沾了他的晦氣!”

禦君辭一愣,尋着聲音看去,發現正是他鄰桌的兩個人正在說話。

禦君辭眉頭一皺,示意身後跟着的侍衛。侍衛見微知著,尋了店小二來打探。

“這人?哎呀,打探這鬼娃娃的消息你可算是問對人了。要我說如今這姑蘇城內外十裏八鄉的,知道這鬼娃娃名號的人不在少數,只是能認得出來的卻大大不如了,剛好我就知道的詳細些。”店小二陪笑道。

“如何說是鬼娃娃?”侍衛問。

“還不是因為他就是個從陰曹地府裏爬出來的鬼嗎?不說他這命硬克親,天煞孤星的命格,前幾日他明明都已經死了三天,棺材板都釘好了;誰料得,哭靈的時候,他硬生生把棺材板給撬開爬了出來,你瞧他那雙眼睛喲,看着就吓人!”

“你這話可是當真的,怎麽聽着不像呢?”

“我有什麽好騙你的?這事兒啊,滿姑蘇城都聽說過,當時那麽多人,一雙眼睛認真的看着呢。再者說了他一個沒爹沒媽家徒四壁的,從來也沒什麽異于常人的地方,可就是從鬼門關繞回來一圈,變得力大無窮,你看他,一張臉白白淨淨的,可不就像話本兒裏面說的白面鬼童嗎?”

禦君辭蹙起眉。

侍衛聽着也覺得有些瘆得慌,彎腰輕聲湊到禦君辭耳邊,說道:

“主人,這、這位林小公子的事兒,聽着确實有些玄乎,還是別與他太過親近了吧?”

禦君辭眉眼沉冷,伸手沾了茶杯中的水在木桌上寫道:

“我心中自有分寸。”

再說那林湛陽,高高興興美滋滋地回了家。

一進桃花塢,卻發現氣氛似乎不對勁,路上的行人看着自己指指點點的。見自己看過去,又立馬避過他的眼神,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似的。

心中的疑慮,在家門口得到了解答。

是之前那個放了狠話說要收了他的女人,她身邊站着一個黃衣人,頭上帽觀上畫着陰陽魚的太極圖案。這個圖案對于林湛陽來說卻是十分眼熟,是星際教育體系當中上古文命中的道教文化重要象征——必考題。林湛陽以前也有參考過道教的服裝設計元素,因此還有點印象,所以說這黃衣人是道士?

不過道士是幹嘛的來着?文化課沒好好學,吃虧了吧!

女人的對面則站着個留着三寸長須的中年人,正是當時主持他葬禮的族長。

族長先生當然也姓林,名字反正不是他這個孤兒能知道的,暫且就用族長來代稱。

準确來說族長不能算是姑蘇林氏一族真正的族長。

林氏的頂梁柱是現如今時任揚州巡鹽禦史、曾任蘭臺寺大夫的林海大人。只是這一嫡支五代單傳,子息不豐,林大人便以自己公務繁忙分身乏術、又遠在揚州鞭長莫及的緣故,請托族長代為照料一族祖業。

只是族長雖然不能說什麽刻薄寡恩的僞君子,但也算是日理萬機,諸事繁忙。對林湛陽這個死也死不幹淨,還從地獄爬回來了的麻煩精,也是頗為厭煩。若非不想女人繼續這麽折騰下去,惹的人心浮動,他才懶得淌這攤子渾水呢!

一看見林湛陽回來了,女人立馬扯着嗓子叫開:

“鬼娃娃回來啦!你別得意,今兒個就收了你!”

“這件事情還應從長計議。林富家的,你也不要太過激動了,大家都是姓林的一家人,未免傷了和氣。”

族長原本看到周圍漸漸聚攏起來的圍觀群衆,心中很有些不耐煩。

作為族長他唯一要求的就是族內安穩和樂,自己這個當族長的也能樂得輕松自在。雖說這女人沒事找事,真是個麻煩,可心中卻也越發覺得林湛陽是塊燙手山芋。

“誰要跟這鬼娃娃做一家人了!我家小寶可是正正經經的好孩子,不像他這麽命硬!”

林湛陽聽着有些刺耳,雖然這話裏有很多東西他還是聽不懂,可聽懂的那部分,已經足夠讓他感受到對方的惡意了。

“你來是想做什麽?”

“好嘛!看你這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給我家小寶讨回個公道!你這個喪門星的鬼娃娃,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各位鄉親父老,你們都知道的,那天就是這鬼娃娃喪心病狂,想把我們家小寶給掐死!哎呦我們家到底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麽債,造了什麽孽才會惹你這麽個晦氣的!”

說着說着女人哭號了起來,他身邊拉着的小童也跟着扯着嗓子嚎起來。

“媽媽!我怕!”

要不然怎麽說哭聲是有傳染性的呢?

在圍觀的那些小娃娃也跟着像是回憶起了當天的驚心動魄,一個接一個地吓哭了!

林湛陽被他們哭得頭疼,孩子的聲音又尖又脆,扯着嗓子哭嚎起來的分貝能夠穿透耳膜!

“都別吵了,給我安靜!”

林湛陽大聲說了句,頓時兇相畢露,吓得那些孩子一個抽噎,停住了。

可總算安靜了。

林湛陽先看向那小童:“我先問你,你說我欺負你,我到底有沒有打到你。”

小童驚惶地看他。

“沒有打到那是我們小寶聰明,懂得保護自己,不代表你就是不想了!而且我眼睜睜看到你提着我們小寶的!”女人道。

“那是我要救他,他當時差一點就要被人踩傷了!”

“哈!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我們可是那麽多人親眼看着你欺負那麽多孩子的!”

什麽是親眼!

親眼看到那些人自己吓自己,吓得屁滾尿流倒在地上,也是親眼!

林湛陽從來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好心幫人卻還遭了這麽大的冤枉,實在是太憋屈了,有些動怒。他緊緊地抿着唇,強行把火氣壓下,又道:

“好,你我既然各執一詞,那誰的話都不能當做決定性證據——你,給我站出來。”

說着,他一指人群中的一個少年,正是當日領頭帶人來他家搞破壞,後來又第一個吓得轉頭逃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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