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看到這畫面的網友們都瘋了。
“……天啊!這對夫夫居然又特麽的換玩法了!”
“人鬼情未了, 嗯, 可以的。[/大拇指]”
“媽耶, 剛開始看到小笙笙一身血,床下還躺着個屍體,真的很恐怖啊!特別是這種暗暗的房間裏突然飄出一個人影來, 差點吓尿!”
“我也是,沒有什麽音效, 氣氛更驚悚。不過晏九河臉一露出來我就瞬間不怕了。”
“哈哈哈哈這倆口子是準備在恐怖直播裏秀恩愛嘛?”
“噫~”
“不對勁啊!真的就我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嗎?晏九河好像真的不記得蕭笙是誰了!”
“[/驚恐]樓上你別吓我!”
“而且你們就不疑惑, 為什麽晏九河進了副本不像另外的隊友們是普通人而是只鬼嗎?太奇怪了吧?”
網友們正說着, 蕭笙這邊的房間牆壁上憑空出現了一段字:
房間:道觀
玩家身份:左陽觀的小道士
初始技能:無
游戲道具:無
通關任務:擺脫厲鬼的控制,并殺死他。
故事簡介:左陽觀是X城附近有名的道觀, 城中人做法事都會來請左陽觀觀主,近日觀主又接到一單,來自大帥府。觀主很高興,這是單大生意, 于是在前去大帥府的前一晚,他去了小弟子的房間。觀主萬萬沒有想到,小弟子偷學了禁術,竟召喚出千年厲鬼, 當即命喪黃泉。可左陽觀只是一間道觀, 大帥府的單子不能沒有人去,但觀主已經不在, 聽說大帥暴戾兇殘,徒弟們無一敢應, 便将小弟子推了出去。但誰也不知道,跟着小弟子的惡鬼将為X城帶來怎樣的噩夢。
蕭笙看着通關任務,眉頭深皺起來。
他身後的惡鬼看不見那些字,只以為小道士因他的話而發愣或是吓傻了。他也不急,像是許久沒出來活動了,他下床,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屍體,擡手毀了個幹淨,然後才慢慢打量起這間房來。
不同于兩人看似淡定的表現,網友們看完簡介又瘋了。
“我艹?那觀主什麽JB玩意,高興你就半夜三更進小徒弟的房間?”
“媽蛋,要是我想的那樣,只想送他一個字:該!”
“是想猥亵小徒弟吧?太惡心了這種人。晏神幹得漂亮!”
“……我要是沒瞎的話,晏九河一出來也算是在猥亵小道士了吧?他還舔了人家。”
“樓上,人家是正經夫夫啊!親熱一下是合法的好吧?”
“emmm……可是蕭笙現在這身份看起來像是未成年啊。”
“= =他又不是真的未成年,朋友你也計較太多了點吧?”
“這都不重要,通關任務是什麽鬼?要笙笙殺死老攻嗎?”
“QAQ怎麽這樣!想一想就覺得好虐!”
“所以是怎麽回事呢?別人都正常的,為什麽晏九河反而成了鬼了呢?”
“據我多年游戲經驗,他們應該是PVP模式。晏九河站反派,任務應該和蕭笙是相對的,比如操控小道士,将X城變成人間地獄之類的。”
“卧槽!樓上魔鬼啊!”
“老阿姨心髒脆弱,不敢看相愛的人相殺的虐戀,溜了溜了,關注金萊萊那邊去了。”
蕭笙從牆上收回目光,視線落在眼前并不算太凝實的人影上。副本的故事和蕭笙經歷的那個世界并不完全相同,但他的心情并不因此而輕松。
那觀主是個十足十的人渣,左陽觀在X城确定很有名氣,每年大大小小的法事不停。所以觀主也極為富有。而如城中人們以為的那樣,這觀主确定常常在路邊看見些可憐的無父無母或者有爸媽卻養不活的小孩收留在道觀中。
外人只以為觀主心善,只有那些被他收養的孩童知曉他是怎樣的人面獸心。若那個時期的人不那麽盲目迷信,稍加觀察就會發現,觀主的那些徒弟們個個長得面如冠玉,打小五官就不差,即使因為饑餓黑瘦了點,也會因道觀裏的熱粥暧榻而健□□長起來。
他們就像在外幹涸了好久的小白菜,被移栽進道觀裏,整日好生打理,個個都變得飽滿水靈,只待由人采摘,吞吃入腹。
而正将熟不熟的十五六歲,最是鮮嫩。這時的少年們已經習慣了道觀內的生活,與之前艱難困苦的日子成了鮮明對比,這道觀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堂。于是即便師父的慈眉善目都變成了淫.穢貪婪後,他們一邊哭喊得撕心裂肺一邊卻又不敢離開。
在這裏,那種事情,偶爾想起也許自己也會覺得作嘔,但那觀主總會在事後給他們很多好處。外面處處虎狼,戰火連綿,食不果腹,沒人願意在體會到溫飽的幸福後,又去過那樣的日子。久而久之,他們便也習慣了。
甚至有些為了得到更多的好處,還會為老觀主收羅長得好看的小男孩。對,這是觀主的癖好,他只喜歡小男孩。尤其喜歡幾歲大将人養到身邊,等到十五歲後親自采摘,那滋味和品嘗自己的勞動成果一般,令人無比滿足與上瘾。
再加上這老道士并不那種江湖神棍而是有真材實料的,即便真有人想逃,而會被他用各種辦法重新抓回來,只要見識過一次老道士的手段,那些小孩們也就老實了,沒人再敢想逃跑的事。
蕭笙到那個世界時,就正被那老道士按在床頭扒褲子。他的頭被磕了個洞,正往外冒着血,血染紅了他的道服,也染紅了床單被褥。
蕭笙腦袋疼極了,緊緊咬着牙讓自己保持清醒。老道士正桀桀怪笑着,卻被蕭笙拼着全身力氣一腳踹下床。
雙手得了自由後,蕭笙感受了一下,他的異能居然還在,便立刻用木系異能将這老家夥綁了起來。老道士只是驚愕了一下,随即輕呵了聲:“小笙啊,背着為師偷學了不少東西?”
一聲“小笙”叫得蕭笙快吐了。腦袋上的傷可能是致命的,蕭笙頭沉得厲害,他的喪屍男友也不在了,不能幫他複生骨血,他能堅持的時間不多。
老道士花了點時間才掙脫出那些藤蔓的束縛。他看蕭笙奄奄一息的模樣,興趣闌珊地啧了兩聲,他喜歡玩弄十五六歲的小孩,卻沒有戀屍癖,死了就沒意思了。老道士又對着他怪笑了兩聲便走了。
蕭笙也終于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醒來後,蕭笙還是在那個房間,只是衣服和被褥都換了。照顧蕭笙的也是個不大的少年,那少年見他終于醒了,松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怯怯的,他先給蕭笙喝了點水,然後手攪着給蕭笙擦汗的毛巾,抿了抿唇,勸他:“你還是別反抗了,以前也有你這樣的,但他們的下場真的很慘。”
他說着,便忍不住發起抖來,臉色蒼白得和床上的蕭笙差不離。
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應該是親眼見過到底是什麽下場。
蕭笙沒力氣開口說話,只向他搖了搖頭。少年“你”了一聲,最終還是長長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這世界,哪裏又不是地獄呢?
少年臨走前告訴蕭笙,那老道士給了蕭笙一個月養傷的時間。言外之意就是,一個月後,這老家夥又要來對他下手了。
那老家夥一不怕他跑,二不怕他自殺,可見之前禍害那些孩子的手段有多殘忍,經驗和信心有多足。
在經歷過上個喪屍的末世,蕭笙這回要冷靜得多,他也不是個坐着等死的性子。書裏的第二個世界他雖然還沒看,但那本書的文案有提過,這次的男主是一只厲鬼。這顯然也不是個尋常世界。
但是鬼,蕭笙真的知之甚少。且這道觀本就是對付鬼怪的,想要見到一只鬼談何容易?
就在蕭笙一愁莫展時,他的一個師弟來找他。這師弟是和蕭笙一起被帶來道觀的,同樣的十五歲,蕭笙沒被那老東西睡到,這個月要遭殃的就是他了。他也急了,不同于最開始入道觀的那幾個孩子,他們這些後來來的,也許是老道士越發肆無忌憚,也許是師兄們不忍他們再入火坑或者別的心思,好些都會在十五歲前提前知曉。他們也是。
師弟很害怕,他也極度不願意,他聽說蕭笙當晚反抗的事情,便想和蕭笙一起逃跑。
蕭笙看着他沒說話。末世教會他任何時候都不要天真,所以他對這位小師弟也不可能信任。之前照顧他的那個,應該是師兄,說讓他不要再反抗,更不要想着逃,可這師弟,一來就撺掇着他逃。他不知道這師弟的目的是什麽,但肯定不是真心。
于是蕭笙絕決道:“我不想逃,我要變成厲鬼,我要殺了他!”
那少年先是反射性看了看門窗,然後看着蕭笙的眼裏閃過驚喜,随後又擔憂地勸他,說這樣太危險了,而且那老家夥太強了,就算多厲害的鬼,他都能斬殺,因為他有一把祖師爺傳的破魔劍。
蕭笙想要變成厲鬼殺死他,就必需先偷走他的劍。
說到這裏,其實這師弟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年,他又自認為在老道士和師兄們面前掩飾得很好,可在蕭笙這個憤怒正當頭,行事偏激又有點瘋狂的人面前,就有點放松警惕,覺得自己找到了顆又蠢又犟的棋子。
蕭笙假裝沒看出來,與他商量,他們先要找到如何變成厲鬼的方法。人的魂魄強弱程度不同,死時的執念恨意不同,以及種種條件,要真想如願變成一只兇惡度極高的鬼魂也不是輕易的事情。
這個師弟還真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書閣裏會有關于如何成為厲鬼的相關書籍。左右就算失敗也不是他。沒過多久師弟就帶着蕭笙偷偷進了書閣。道觀裏的書閣書非常多,多到觀主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又有哪些類型。
蕭笙穿越時,是有個金手指的,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與他是讀者有關,這些世界裏人們說的語言文字他都能聽懂讀懂。他從小雖然沒異能比較普通,但也是個學霸。尤其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蕭笙愣是花了三天三夜在整間書閣內找到了一本記載厲鬼召喚術的殘篇。寫得很簡陋,就寥寥幾句。
簡單解釋出來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寫在符紙上,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畫一張自己的畫像,點一雙白燭,穿一身紅衣,燒紙錢時将自己的寫有生辰八字的符紙和畫像一同燒去,再以自己的鮮血為引,看引來哪個看中他的厲鬼。或者有自己屬意冥婚對象的,一邊燒一邊放血再一邊喊他的名字就行。
這種召喚術,不單單是召喚鬼仆,還有一種契約牽引——願意找只厲鬼相嫁,尋來的厲鬼便就會是他/她的丈夫。
蕭笙對冥婚沒什麽概念,他也不是這時代的人,他對兇殘的喪屍的都不怕,也自然不怕這個。他就是擔心萬一有重名的鬼被叫來怎麽辦?
那豈不是給晏九河戴綠帽了?
蕭笙也真的是心大,一邊忙活着一邊還有心思想這些。儀式還在進行,這時房門被“砰”的一聲踹開,白燭被帶來的風吹得閃了閃,但并沒有熄滅。
門口身穿得體端正道服的觀主冷笑,誇贊道:“倒是我小瞧你了,竟還敢随便下陰親!”
他說罷,便要将蕭笙擺的東西踹翻,雖然生辰八字已經燒了,儀式過半,想阻止已經晚了,但不妨礙他發洩。想想,長得正誘人的小白菜,本該是他,卻已經被标上了別人的名字,即便還沒咬一口沾上口水,但也足夠令人火大。
站在房門口的師兄弟們就這麽看着,沒人敢上前勸阻,有些表情麻木,有些冷漠,有些略帶同情,也有些帶着嘲諷的笑意,但無一不認為蕭笙此行為有多愚蠢。
然而轉變就在瞬間。紙錢灰随着火盆翻了出來,門口的風其實已經被那些師兄弟擋完了,但那紙錢卻随風旋個不停。
他們都是跟随過老道士出去做法事的,各種靈異現象也見過不少了。但就在他們道觀裏還是頭一遭。
老道士有錢,修的道觀,為祖師爺修葺的塑像還是金身的,盡管道觀坐落在林中,也從不敢有鬼魅來犯——那無疑于自取滅亡。
但今天,蕭笙召喚來一只不懼道觀的鬼。
老道士不畏不懼,叫徒弟去取他的劍來。之前和蕭笙商量那師弟立刻應聲去取,他來時還罵了蕭笙幾句,怎麽行動也沒同他說,沒想到這會兒反倒正中他下懷了。
老道士十分自負,即便是這種傳世寶物,就算他那些弟子拿到手,也使不出他的十分之一。所以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他會因弟子的貪婪而死亡。
雖說即便那弟子将劍拿來,他仍然會死,但人就是這樣,明知是自己在對手面前弱得一批,也硬要将失敗原因怪罪到另外的事物上。
一衆弟子因為蕭笙召喚來的惡鬼聽完他們師父的一句話就将他秒殺了而呆滞着。一半是因為恐懼,一半是因為控制他們的那個老東西居然,真的就這麽死了。
老道士其實就很随意地說了一句:“你就是他召喚來的惡鬼?”
然後就徹底沒下文了。
來的厲鬼可沒心思聽他那公鴨嗓擱那哔哔,一言不合先弄死再說。沒了煩人又難聽的聲音,他這才在這昏暗的房間裏尋他的新娘。
紅衣有些簡陋,像是直接從什麽紅色布料上裁的,但并未掩蓋穿着那紅衣的人是怎樣的一張俊俏的臉。
蕭笙手腕上的血還在流着,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放多少才能成功,這會兒他臉色白得跟這厲鬼也差不了幾個色度了。
厲鬼很滿意他的新娘,走上前去半蹲下身,握住蕭笙瘦弱的手,冰涼的舌尖舔過他手腕上的鮮血,蒼白的唇染了猩紅,他笑道:“娘子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樣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