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居游

有了林烨承的出現,程晉南即使得到了童藍的解釋,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使他蹙眉。

從那天起,他一有時間就給童藍打電話,有時候霸占地讓她感覺自己都沒什麽空餘休息了,就應付着他的問題。但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提過林烨承,因為至今都還只是他單方面的追求,童藍從未有過接受。

童藍之前在寝室總是先行洗澡,現在每天到了這種時候卻只能摸着滾燙的手機殼,淪落到最後一個上床洗澡。

有一次她被煩得故意不接,直接去洗澡,關上浴室門拒絕去聽外面手機的震動聲,還特地将寝室的電話線給拔掉。出來時毫不意外手機上出現多個未接來電,寝室的人都看她奇怪,問發生了什麽事,她開開玩笑說想看看他能打多少個電話。

其實這确實是一個測驗,她感覺這種結果會把她逼瘋的。手機拿在手上,不出一分鐘又震動了起來,接起:“喂?”

“你總算接了,去做什麽了?”

“我洗澡了,你有事嗎?手機快被你打沒電了,不能歇歇嗎?”

“我沒事,就想給你打電話,過幾天春季明顯了,跟我去爬山。”

“爬山?去哪裏?”

“去黃山,你去年答應我的,旅游季你不想去,就這會兒不冷不熱季節也剛好。”

童藍沒想到他的記性挺好,自己當時也不是随口說說,只是現在确實已經快忘記了有這回事。既然都是自己親口答應的,當然也不能反悔。

她像是回答一個急于渴望點頭答應的小孩子,只說了聲“好”就讓他連叫了她好幾聲“好童藍”。她臉紅着,真不知他們寝室該怎麽看待這矯情的程晉南。

去黃山的一切事宜都是程晉南在安排,三月底的一個周末他們就坐上了随行旅游團的車子。童藍說他猴急,他說情侶就要抓緊一切時間好好來約會。

其實并不是只有童藍感覺到他們平時的一些小摩擦,程晉南也不想這種情況發生,可是他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做想做的事情,唯有用一些美好的記憶來擺脫不愉快的時光。

在旅途的車子上面,童藍上車不久就暈車了,幸好準備了及時的袋子,一個人在那幹嘔。程晉南不像很多男生一樣邋遢,平時穿衣的品位上可以看出他是個細心愛幹淨的人,對于童藍的舉動雖然有些怕,但也一邊遞水一邊拍着她的背。童藍的身體素質差也是因為從小有些營養不良,她的身板瘦小,一坐車就難受想吐,平時也不愛鍛煉跑步,唯一喜愛的運動是爬山,因為有風景的長途才有意義。

童藍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在他毫無形象地吐出來,她每一想起臉就燒紅。

舒服了以後,程晉南将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童藍閉着眼淺睡,總感覺身邊的人一下摸摸自己的頭發一下又摸着自己的手。

她依舊閉着眼:“程晉南,非禮勿摸。”

“對女朋友不算非禮。”

童藍講不過他,雙手牢牢扣住他仍舊不安分的手:“到了叫我。”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天黑,他們随團只訂了一個房間,住兩夜,裏面有兩張床,地方雖小卻很整潔。當時預訂的時候是兩間房,但是導游說臨時緊缺,就讓他們擠一擠了,程晉南欣然答應。她當時想兩張床應該沒關系,可剛剛進來後看着靠那麽近的床心裏就有種不純潔的想法。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單獨出來,也還是第一次和他睡在同一個房間。

童藍在浴室裏面磨蹭了很久,她其實早已洗好,但就是不知道出去後怎麽面對。

她怕程晉南發覺,就一直開着水龍頭。而程晉南在外面開着電視機,他的心裏也很緊張,手中的鑰匙串不知道被他轉了多少圈。他看了看浴室的門,走過去敲了敲:“童藍,你洗好了嗎?不能洗太久,賓館的衛生間不是很幹淨。”

“哦。我馬上就出來了。”下一秒,童藍就拉開了門,看着站在門口的程晉南,他盯着自己的臉不知道在看什麽,她好奇地摸了摸:“怎麽了?”

“哦。沒什麽,我進去了。”程晉南滾動了一下喉結,拿了衣物就沖進去,他沒有對她說,剛剛她出來的時候,臉上挂着水珠,整張小臉透着粉嫩,讓人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程晉南簡單沖了個涼水澡,很快就出來。童藍穿着長袖的睡衣趴開雙腿躺在床上看電視,一見到他出來就不自在地蜷起了雙腿坐起來,手中緊緊握着遙控器。

童藍坐的是靠裏的床,自然今天她也要睡在這張床上,程晉南直接就坐了過來,搶過她手中的遙控板換臺。

“看廣告發呆嗎?”

程晉南坐在她身邊,身上有着和她一樣的沐浴味道。

“嗯,沒找到好看的。”

程晉南扔下遙控,轉過頭看她:“确實沒有,那我們幹嘛?”

童藍臉紅得頭越埋越低,他問這種問題做什麽。不是讓她更加尴尬嗎?随手扯過身邊的棉被,将整個身子包進去,背對着他做好睡覺的姿勢。

“當然是睡覺,你也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爬山呢!我睡了,晚安!”童藍一口氣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強迫自己睡覺。

程晉南無奈地笑着,敢情她還把他當狼一樣防着了。他看她睡着了,索性也關了電視機,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身影發呆,一直睜着眼睛直到半夜以後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們幾乎同時醒來,吃完早飯在外面集合出發去爬山。黃山的海拔遠比H市的後山高出好幾倍,他們計劃一天之內走完,中途休息了好幾個點。童藍覺得自己的身體确實很差,走着走着又被甩到了最後,幸好團裏的人都願意等着她,大家都是H市的人,也都相互照顧。一同前行的幾個大媽一直在誇着程晉南的體貼,知道是Z大的高材生,又是一頓贊賞。

童藍看着她們的眼神,口中帶着酸味:“程晉南,你以後肯定讨丈母娘的歡喜。”

哪知程晉南厚臉皮地道:“可不是嗎?你媽就是把我當準女婿的。”

“你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行,你不要自然有人搶。”

童藍見不得他得意着:“我媽對你客氣是因為你是我家對門,照你這樣講她在N市可是有好多個比你更好的女婿了。”

“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現在還不是跟我在一起。”

她小聲嘀咕:“那不也是被你騙的嗎?”

“你說什麽!”

童藍怕他又要嘴不饒人,連忙轉移話題,指着一邊的奇峰怪石。大家都在互相拍照留念,童藍想讓程晉南多拍些美麗的風景,可把之前的照片一翻出來,才發現裏面的鏡頭全是自己。

她拍着程晉南的腦袋:“你幹嘛呀!那麽多景色不拍,你把我拍進去做什麽?”

程晉南将臉貼向她:“對我來說,這次旅行的意義不是黃山,而是和我同行的你。”

“你說得真好聽。”童藍被他說得臉紅,随後勾住他的脖子,“那你回去再拍我好不好,先拍些風景?”

程晉南聽話地點了點頭。

童藍看着他的臉想笑,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其實在她自己的相冊裏也有很多他的照片,養眼的臉加上美麗的景色更加賞心悅目。

童藍因為在攝影社團學過指導技術後,對取景的各個方面都嚴格把握,也算是一次練習。

黃山的奇觀到處有,每到一個景點就有許多感人的傳說。當到達一處挂滿了同心鎖的地方後,導游講解着這是一把象征永不變心的鎖,鎖上後将鑰匙抛向空中,這樣你們的愛就永遠在一起,兩心成一心,永遠打不開了,誰都不能反悔。

這僅僅是一個傳說,童藍只在一邊感嘆着,卻不願意像別人一樣效仿,那些真摯動人的誓言現實中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對呢?

程晉南卻不這麽想,他很快就不知道從哪裏弄到兩把鎖,上面分別刻着“南”&“藍”。他将屬于童藍的那把鎖交給她,自己的拿在手裏,看着她臉上的遲疑有些不悅。

“怎麽,你不願意嗎?”

童藍漠然道:“我只是不願意相信,這聽起來很美好,但實現起來很飄渺。”

“只要是我,你就有理由相信。”

他霸道地将兩把鑰匙勾在一起,穿過石橋上的鐵鏈,用力地把他的鎖住,再擡頭看着她。他不想給她猶豫的機會,推推她示意按下去,童藍想想也沒什麽,用力一按,沉悶封閉的鎖聲傳來,同時在她心裏仿佛加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鎖。她看着底下萬物,突然顯得人是多麽渺小,如果自己不在了,她還能陪着身邊的人一起走完這段路程嗎?想着的時候她緊緊地抓着程晉南的手臂,感受這一刻他的存在。

一路過去,程晉南除了拍照以外都一直牽着她的手,深怕她走丢。

爬山的途中,就像你在自己人生的道上,遇見不一樣的人,擁有不一樣的人生,但每一次都會有不小的收獲。上面有什麽危險,你永遠猜不到,但是随行的人會給你建議和陪伴,直到最終,你才發現,真正走完這段路程的只有你自己。

回來的途中,所有人都喊累但是長了很多見識,紛紛稱不枉此行。

又到了尴尬的晚上,童藍洗完澡直接睡着,夢中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被窩中,被緊緊抱着。她熱得想翻身,手一揮過去感覺打到了什麽東西,又聽到一聲悶哼,她想難道程晉南的床跟自己離得這麽近嗎?迷迷糊糊間,她一直沒有睜眼,手卻被抓住了,忽然間又感覺手上被什麽熱氣噴得有些癢。

她睡意全無,神智清晰起來,憑借着觸覺感受到自己身邊躺了一個陌生的身體。

她不敢動,更不敢睜眼,知道了這個身邊的人是誰。她心裏萬分緊張,程晉南一直将她的手放在臉上貼着幹嘛呢?他是什麽時候躺在自己床上的?

現在應該是淩晨以後了,她記得昨晚換程晉南去洗澡的時候她早已不打招呼就睡下了。而童藍的睡相一直都不優雅,以前跟堂姐睡在一起就老被嫌棄,指控自己打到她臉或者搶她被子。

她估摸着現在自己的位置,應該是正在床正中,一張單人床本就小,那麽程晉南是在很靠邊上了,她羞愧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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