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俠的二兒砸
柳驚風一聽到何晔二字就心生不妙。
“爹爹, 何晔是誰?”辛晉江明知故問,手上的棋子還沒落在棋盤上。
“何晔是我師兄,當年師傅繼承我掌門之位後,他就收拾行囊下山。一晃也這麽多年過去了……”滿滿的懷念化為一聲嘆息,他也沒繼續下棋的性質,對着過來禀告的人道:“帶我去見他。”
“我能一起去看看嗎?”辛晉江随手将棋子放回棋盒裏,拉着柳驚風的袖子詢問道。
……
何晔對于罡風派的記憶很是清晰, 他在守門的弟子過去禀告的時候就算過要多久才會有人來。
他倒是不會覺得他那個師弟不會來見他,他雖然厭惡他到底礙着派規沒多傷害他。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他卷卷包裹離開罡風派這件事情了。
“許久不見,師弟越發的帥氣了。”他站起來, 視線從柳驚風轉移到身旁的辛晉江身上。
辛晉江微微勾起唇,對着何晔溫順乖巧的道:“師伯好。”
何晔眼神一閃,自以為讀懂了辛晉江的意思。
怕是派中想尋個所有人都不懷疑的下毒時間極難才耽誤了這麽多時間,他抱住師弟的大腿還是有用的, 可以使得全門派的人都對他放松警惕。
他也裝作不認識辛晉江的樣子:“前些日子江湖上對于柳掌門收徒這件事大為吃驚,你不是說不願收徒的麽?還用了那麽稀奇古怪的法子挑選徒弟。”
“師兄說笑了, 我們進來說吧。”
這人真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何晔掩下眉目間的郁意,随着柳驚風進了裏面。
“師兄這麽多年都去了哪裏?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師兄要不要去師傅墓上祭奠一下。”柳驚風看似随意的話語卻讓何晔一陣心塞。
何晔不喜歡他這個師傅,憑什麽師弟能當上掌門?無論按資歷按身體的資質他都比師弟高上一籌, 憑什麽他就不能當?
“你師弟性子沉澱純善,更适合掌門一位。你便來給他打打下手可好?”他師傅當年這句話就硬生生斷送了他想成為掌門的夢想。
他一直在等待着成為掌門,所以平日裏對待師弟和派中弟子溫和友善。
這件事一出他再也不可能用溫和的面目對待他的師弟了。此時讓他祭拜師傅?他這個師弟真是會挑他心中的刺。
他跟在後面,看着他師弟身上罡風派的掌門衣袍, 面料上乘,穿在身上也不知多麽的舒服。
如果師傅不收他,罡風派掌門就是他的了!
“好啊。”礙于顏面他還是同意了。
……
“師傅很想你。”柳驚風帶着他到了師傅的福地,轉頭凝視着何晔。
“你回來了就留下吧,師傅在九泉下也會很高興。”
何晔握緊雙手,他不會留下來。只要詢問好他就會走,他覺得空氣有些許凝固。
“師弟最近身子怎麽樣?”他是知道他這個師弟身子中了毒,不能好好運劍的。
“還不錯。”
“那我們比劃比劃?就在師傅的墳前給他演示一下?”何晔微微一笑。
“師弟比不過師兄的,算了吧。”柳驚風才不會自找沒趣,辛晉江又沒給他解毒,一拿起劍一運功,怕是鮮血又是直線流出。
場面估計一度尴尬。
“師兄,給師傅上柱香吧。”他打斷了何晔醞釀在喉嚨裏的話,直接示意身後的尋風遞來白色的蠟燭。
尋風聽到何晔上山的消息後就直接趕來這裏,他知道柳驚風不能運功的事情,就這樣放着他們會面他實在是不放心。
何晔的笑容淡下來,接過蠟燭點燃好聽的話卻說不出來。
他沉默的彎了三次腰,磕了三次頭。
……
“現在師弟能和師兄切磋一下了嗎?”何晔沒放過這點,他一直想看看對方吐血會是什麽模樣。
一直默不作聲的辛晉江終于開口:“師伯這麽多年沒來這裏,晉江帶你參觀一下派中模樣吧。”
何晔不再去為難柳驚風,颔首點頭。
“那我便随處觀覽一下,師弟不會介意吧。”
“不會。”柳驚風攔住向前一步的尋風,唇角微微揚起微笑,端的是大家風範。
在尋風擔憂的目光下,辛晉江和何晔越走越遠。
“掌門,何晔很是危險,晉江同他在一起怕是……”尋風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是柳驚風知道他想說什麽。
“你放心,如果真要出事,那個人也只會是何晔。”
……
“小公子,你那毒放好了嗎?”
“我上山的時候發現他們并沒有發怒的意思,在山下有些罡風派的人出去免費幫助他人也是一副溫和面目。”
辛晉江慢慢勾唇:“那個藥我沒放下去。”
“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忘記了?你說過要把罡風派掌門的位置交給我做。你說你會擒住我師弟,讓他名正言順的把掌門之位轉交給我的。”
“我是答應過你,可是我不想放這毒了。”
“那你想放什麽毒?”何晔冷靜下來,對方只是說不想放這毒,配毒聖手之子也許瞧不上這種不毒烈的藥才沒下。
何晔沉思片刻,給辛晉江提出建議。
“不如這樣,你把下給掌門的那種藥如法炮制成大份的,給派中弟子都用上。這樣的話一個習劍大派都不能運劍說出去會是多麽可笑,小公子你覺得如何呢?”
不得不說這個法子比他那個更加狠辣,何晔不說出來前他都沒想過還能這樣。
他說的沒有錯,一個習劍的門派不能用劍,學習了這麽多年的心血毀于一旦是多麽打擊人啊!
辛晉江只喜歡幹自己想幹的事情,別人怎麽想與他何幹?
他現在不想禍害罡風派,便不打算下手。他一個何晔于他又有什麽關系?
在他心裏并沒有所謂的道義,只有自己想幹什麽。
程思齊原本是打算來找辛晉江的,中途聽到人說他帶着掌門師兄在逛罡風派還有些失落……
他正失落的坐在航行閣後的地上,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瞬間就放緩自己的呼吸。
然後他就聽到了如此令人震驚的事情。
怎麽會這樣呢!晉江身為掌門的弟子,怎麽會有這樣的行為!
他之所以會認出這個聲音,是因為他對辛晉江有不能說出口的愛,對于他的聲音再是熟悉不過了。
他的臉因為這些對話煞白,內心一陣陣的煎熬。
一邊是放不下的愛意,一邊又是整個門派……
他握緊雙手,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兩方衡量取其重,他應該顧及整個門派而不是一己私欲。
他覺得很是難受,也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出去,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他才敢慢慢從航行閣後出來。
他的眼裏浮現出巨大的痛楚:“早知道我便不來了,我要是不來就不會知道這些事情,也就不會做出這種對你不利的決定。”
……
“掌門,外面有新來的弟子說有大事向您禀報。”
“讓他進來吧。”
程思齊第一次見掌門的時候是進門派的那一次,從那以後便沒在見過掌門。
他的心情很是複雜,随着通報人員打開房門,他便見到了掌門——
風度翩翩,面容肅穆嚴峻的掌門正護理着他那把最為喜愛的驚風劍,桌上是他最為愛護的貓兒。
“你把你的事情說出來聽聽。”柳驚風放下劍,淡淡的說着。
掌門的威嚴無處可藏,讓原本就有些緊張的程思齊舔舔下唇:“掌門,我是這次新進來的弟子程思齊。剛才我在航行閣聽到何師伯與辛師兄在密謀一件驚天的事情,能否讓候在這裏的人退下。”
柳驚風雙目一眯,對着尋風道:“你先退下去吧。”
尋風微微蹙起眉頭,到底還是退下關上門在外面候着。
“你不用拘束,坐下來說吧。”
“謝掌門。”
程思齊把剛才所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掌門,末了:“辛師兄雖然罪孽深重,但是何師伯更為惡劣。希望掌門能嚴懲何師伯,從輕發落辛師兄。”
柳驚風緩緩道:“你說的這些可有憑證?處罰人講究人證物證具在。”
“我…我沒有憑證,唯一的人證就是我自己。可是掌門即使如此,您身上是否中了那毒您也是知道的!”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求掌門不要多加怪罪辛師兄,他也是一時被惡人迷惑。”
柳驚風最近這些日子一直被洗腦着,即使先前再厭惡同性之間的關系,到了現在他也只剩下感嘆。
顧流之這些日子裏尋了許多畫本,因為知道柳驚風根本不會翻,所以他都是念給柳驚風聽,期間多為種種深情因為時運不濟而消亡。
溫久周雖然氣惱倒也不做幹預,他也想讓柳驚風接受同性之風。
柳驚風站起來,認認真真打量起程思齊來:“你是不是喜歡辛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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