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兔子精
伺候一個酒鬼需要耐心和勇氣,伺候安晏這個酒鬼只需要兜裏揣幾顆奶糖。
齊景平接到安晏電話的時候,早就洗漱好準備吹頭發上床睡覺了,平時他就是老幹部作息時間,早睡早起周末也不例外。
電話一接通,對面傳來一陣陣嘶吼以及KTV裏嘈雜的背景音樂,看來他們吃了飯還轉場去了KTV。
半天沒人說話,齊景平耐住性子先開了口,“安晏?”
安晏沒說話,過了一分多鐘才有人回複他。
“喂?你好,請問是齊景平嗎?”
聽到不是安晏本人的聲音,齊景平下意識皺起了眉頭,語氣有點冷淡:“嗯,是我。”
“那個...诶,別動...安晏喝醉了,你能方便來接一下他嗎?...我們想送他,但不知道他家地址,他一直在念你的名字,也不上我們的車。”
“地址給我,馬上到,別動他。”
挂完電話立馬換衣服,頭發也不管了,用脫下的睡衣在腦袋上胡亂揉搓一頓就抓上車鑰匙去捉不聽話的安酒鬼了。
忍不住去想安晏現在是怎麽樣子,會不會喝醉了胡鬧。
晚上值班的時候經常看得到醉酒鬧事的人,見多了他們瘋瘋癫癫甚至随地吐的模樣,齊景平實在想不出安晏醉酒的樣子,萬一是豪放派開始跳脫衣舞怎麽辦,他得在事态發展到不可挽回地步之前趕緊把安晏抗走。
想着想着踩在油門上的腳就控制不住地使上力氣,深夜人少,路上車也少,齊景平硬生生上演了一場公路飙車。
殺到KTV門口,齊景平沒有給安晏回電話,直接進去找人,在第五次開錯門并道歉後,終于在666包間角落裏看到熟睡的安晏。
身邊圍了一群不知屬性的女同胞在拍照,各種角度偷拍着安晏的酣睡模樣。
醉酒微醺的臉上挂着淺淺的微笑,嘴角一開一合不時呓語,像只無助的小綿羊。
Advertisement
齊景平禮貌性敲了敲門,咚咚咚,也不管這群人聽沒聽到,徑直繞過人群走到安晏面前。
安晏長得好,齊景平一直都知道,肯定受歡迎,他也知道,但看着面前這麽大陣仗,齊景平第一次産生了巨大危機感,再不出手該被別人後來居上了。
察覺到有人靠近,安晏微微睜開腫脹的雙眼,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感受到自己正被抱起,掙紮了幾下聞到這人身上有熟悉的味道,令人安心便又消停下去了。
安晏伸出手在空中胡亂地抓了幾下,本來是想摸摸齊景平的臉,結果齊景平誤會了,以為他要什麽東西,在身上掏了半天,發現沒啥可給他的,只有一顆因為放久了化了又凝固了的大白兔奶糖。
安晏接過齊景平遞來的奶糖,抓在手裏,乖巧地攀附在齊景平身上,滿足地徹底睡了過去。
向其他人說明身份後,抱着沉睡的安晏離開了烏煙瘴氣的包間。
等宋楠提着安晏的公文包追出來的時候,齊景平正在給安晏系安全帶。
齊景平朝她道了謝,将東西接過來放在後座,人還沒離開。
“還有事嗎?”
看着面前的瑪莎拉蒂,宋楠有點遲疑,她沒見過齊景平,也不知道面前這人什麽身份,再想一想平時低調的安晏,怎麽都想不出這倆人怎麽扯上關系。
“噢噢噢,沒什麽,送晏晏到家後能回個消息嗎?”
“不用了,我會照顧他的,”齊景平插上鑰匙,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話,“別喊他晏晏了。”
說完就開車離開,留下滿腦袋疑惑的宋楠站在路旁。
齊景平知道現在很晚了,知道安晏家在哪,也知道安晏一般把鑰匙放哪,但看着副駕駛上安靜的小人兒,臉上露出柔和的表情,似乎正做着美夢,實在做不到放任不管,拐了個彎便往自家方向開去。
安晏一路都表現得異常乖巧,乖乖睡在副駕駛,抱他下來也舒服在窩在齊景平懷裏,就連放在床上也沒有表現過多的不适。
齊景平原本以為安晏喝醉後就是這幅模樣,貪睡但不鬧騰,直到後半夜。
齊景平把安晏稍微洗漱了一下就放在主卧,自己去客卧睡去了,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從主卧傳來重物摔在地上的悶沉聲,還以為是安晏摔下來床,急急忙忙爬起來,結果就看到安晏手裏捏着剛剛那顆奶糖自己在地板上跳。
從床上跳下去,砰,然後跳回床上,再跳下來,來來回回,玩得正開心。
為了防止樓下住戶沖上來殺人,齊景平趕緊把人抓回床上躺好。
“是齊景平嗎?”
“嗯。”
“我是兔子精,快來吃我!”
...
睡眼惺忪的齊景平被強拉着晚了大半個小時的角色扮演,他是可惡的狼外婆,而安晏就是與狼外婆鬥智鬥勇的兔子國國王。
等安晏終于玩夠睡着,齊景平已經困到出現幻覺,分不清他現在是狼外婆還是齊景平了。
齊景平居然不知道安晏內心還是個戲精,狼外婆和兔子國國王都能拉郎配。
這麽可愛的安晏還是第一次見,還好錄了像,以後不能讓他在外人面前喝酒了。
————————————————
等安晏周一去上班的時候就發現桌子上多了好幾盒奶糖,在群裏問也沒人應答,便放在了茶水間。
他不喜歡吃奶糖,一點都不喜歡。
衆多媽媽粉領回自己的奶糖後都在群裏抱怨姐妹們情報不準确,大家都委屈啊,明明看着晏晏小可愛收了糖就乖乖被拐走了的。
而且還是一顆快壞掉的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