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晴天霹靂
謝演痛的差點大叫。
他看向霍奈，發現豆大的汗滴從霍奈的鬓角落下，瞳孔有些渙散，嘴唇和臉色迅速變得慘白。
“霍奈？奶鍋？”謝演叫他。
然而霍奈已經分不出一絲注意力去回應他。他正在用自己的意志力與痛苦對抗。
寒冷侵入體內，敲開骨頭，注入毛孔，連骨頭縫都透着冷意。他感覺自己置身太空，沒有太空服，接近絕對零度的情況下，連細胞都被凍的破裂，只有手心的溫暖證明他還活着。
無數碎片如瀑布沖向他，瑩藍色的光弧跳動，爆炸如此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他暴露在太空中，一顆流彈擊中了他，讓他離敞開的星空門更近。
他被吸了進去。
他來到一條充滿星光的道路，閃爍星辰俯拾皆是，以為這就是最後一眼。
朱雀沖上來将他裹住，一人一機甲偏離原本的航線，沖入了無盡深淵……
“朱雀……”混亂中，他只記得這個名字。
霍奈睜開眼睛。
“還好麽？”謝演急切地問。
剛才霍奈那個樣子，真的把他吓到了。
霍奈點點頭，謝演這才松了口氣，嘴角上揚換上職業假笑，咬牙切齒地問：“那可以松手了麽？”
霍奈将目光投向兩人交握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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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演的皮膚很白，仿佛怎麽都曬不黑的奶白色，手背近乎透明，血管脈絡明顯，也很脆弱，稍微捏一下就會有紅色的印子，像是誰對他施|暴了一樣。
“你捏了整整半個小時！我的手都快要斷掉了！”謝演舉起手，給霍奈展示自己已經成雞爪子狀的手，跟被加了辣椒紅燒似的，紅彤彤的，讓人想咬一口。
謝演瞪了他一眼，霍奈徹底松開。
抽回自己的左手，謝演甩了甩回血，道：“我覺得你得賠償我。”
“一個月，我任你差遣，如何？”霍奈淡淡道。
他語氣很平淡，謝演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忍不住重新打量他。
霍奈任他打量。看着他的眼神混雜着一種很複雜的感情。
他的氣勢發生了一些變化，有些疏離，兩人之前的那些插科打诨都如同夢境，初遇時候的霍奈雖然有些淡淡的驕傲，但很快就識相的參與到新生活。
現在的他就像是重新披上一層名為疏離的皮似的。
但又不全是。
他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但新的事情覆蓋在舊的上，如一株新舊枝葉交替的植株，在冬與春之間反複橫跳。
謝演心中有些明白，這一個月的差遣，大概是這段時間陪伴的補償啊。
他心中嘆了口氣，有一點遺憾。
“你不問？”霍奈見謝演打量幾眼後便不再說話，心中有些驚訝。
“你如果想說，自然會跟我說，不想說的事情，我不會強迫你。”謝演笑了笑，眼神帶着一種“該來的總會來”的了然。
霍奈看到這個眼神，心髒的某處湧出酸澀，就像咬了一片葉子，有着青澀，也帶着苦意。
“等回去吃火鍋，說好了請你吃，折騰了一頓，連我都沒吃上。”謝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了轉脖子，然後低頭對霍奈說：“如果你要走，一定記得提前跟我道別。”
“我最讨厭不告而別了。”他補充道。
“好。”霍奈答應他。
回到別墅房間後，謝演關上房門，暗搓搓地開始查Alpha、Beta、Omega。
出來的一堆搜索結果令他頭暈目眩：
【最新消息，Alpha：Omega的比例已經失衡至5：1，擁有這些特點的人将會找不到老婆】
謝演：？
【手把手教你如何鑒別優質Alpha，Alpha怕入錯行，Omega怕嫁錯郎】
謝演：啊？？？
他心中隐隐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不過這些查出來的東西也太亂七八糟了吧！
擡頭一看，進錯版面了，他進的是娛樂版。
汗顏的退出，切換到生物科學，這才算找到組織。
終于能搞清楚世界基礎設定了。
謝演拿出了上輩子分析劇本的認真，拿出紙筆做筆記，整理思路。
Alpha、Beta、Omega在生理上有差別，Alpha智力和體能有先天優勢，宇宙占比在5%左右，擁有Alpha專屬的信息素，有發-情期，占據社會主要領導決策層的就是這群人；Beta受孕幾率低，占社會龐大人口基數，跟地球時代的普通男女一樣，不受信息素的困擾；Omega人數稀少，占總人口的1%，有信息素，有發|情期，發|情期散發的信息素會讓Alpha發狂，有生殖腔，受孕幾率比較高，無論男女。
陸續進入性成熟階段，Omega有信息需，會發|情；Alpha有信息素，會感知發|情，就像N極碰上S極，産生結|合熱，然後瘋狂的進行屏蔽詞行為，進行一種名為标記的行為。
标記又分為臨時标記、最終标記，前者解決突發情況，後者涉及到生殖腔成結，內身寸受孕幾率很大。一對AO進行最終标記，他們他們一生都無法離開彼此，只會與彼此結合。
标記比一紙婚約的約束力強多了。
按照星際慣例，主流配置是AO配，BB配，大多數都抗不過信息素。這像是寫入基因的本能。
因為Omega數量的嚴重失衡，現在不是所有A都有Omega，Omega一發|情，信息素就會像□□攻擊一樣，輻射周圍數十公裏，讓無數Alpha趨之若鹜，示弱瘋狂。
一句話總結，Alpha，總攻，Beta，可攻可受，Omega，總受，要經歷發|情期，還會生子！
謝演：“=0=！！！”
這是何等可怕的世界啊，六種性別！
女A長JJ，男O懷孕，就連男B也有懷孕的幾率！
謝演的手顫抖的打開自己的身份信息頁面，重新看自己的性別。
天知道，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看自己器官齊全的時候就認為沒問題，現在想想真是天真的不得了啊！
性別在胚胎時期就由基因決定了，出生後會直接寫入身份信息，在性別一欄，前面是男女，後邊是ABO，如男Omega、女Alpha這樣。
謝演連忙打開自己的信息界面。
他的信息界面，性別只有“男”一個字。
怎麽會？
謝演眨了三下眼睛，确信自己不是眼花了。
這難道是個假|證？
但他乘坐飛船的時候，并沒有檢查出來。
謝演心中的疑雲更重。
他在星網橫行這麽多天，如果身體原主認識的人，應該能發現他然後找上門來。但這麽多天過去了，沒有一個人來找他。這具身體就像是一張空白的紙，沒有社會關系，沒有過去，沒有親人。
謝演将疑惑壓在心底，準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不然還能把自己塞娘胎裏啊？來都來了。
他繼續翻世界設定。
和發|情期與之相對的，是抑制劑的應運而生。
畢竟，一個Omega不可能進入發|情就找到自己合适的對象一起圈圈叉叉，和不對的人進行和諧行為，會終生痛苦。于是他們在發情期到來的時候會用抑制劑，将信息素的影響降到最低，等找到合适的對象，等發情期到來，然後進行标記。
Omega很脆弱，這種脆弱是天生的，他們敏感多思，多數從事創造性、藝術性工作；Alpha在力量、敏捷、智力上都呈現出霸道的優勢，調查顯示，在社會關鍵位置的人95%是Alpha，4%是Beta，只有1%是Omega。
而讓很多人追逐AO配的原因，跟基因有關。
A跟O結合，出生的孩子99%以上幾率是A或者O，B不論跟B還是AO的結合98%的幾率為B，而在科學院拿出基因優勢的說明後，對于基因的追逐、用所謂“保留基因優勢”的說法，AO結合更成為了理所當然，更形成了“上品無Beta，下品無Omega”的局面。
這是何等的卧槽啊，謝演皺着眉頭關上星網。
從頭到尾，Beta都像是吃瓜群衆，不受幹擾，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本來還想着要不直接當Beta算了，但在還無知的時候已經誇下海口說自己是Alpha，這時候只能含淚繼續自我催眠：我是Alpha，我是Alpha，我是Alpha……
無法得知自己的第二性征對謝演來說有些棘手，理想狀态他是Beta，這樣就不用煩惱什麽狗屁倒竈的信息素，發|情期，在ABO世界做吃瓜B衆，次之是Alpha，會被Omega勾的發狂，但不去人多的地方，這點應該能避開。
最慘不過Omega……
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謝演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那麽悲催。
然而想想被雷電劈死這種百萬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都被自己撞上，他又不那麽确定了。
還是要做兩手準備。
謝演搜鑒定性別的儀器，發現根本沒有這玩意。
行吧，不知道性別，我還不能直接買抑制劑麽？！Alpha、Omega的我都買，不管是主動發|情還是被動引誘，我都給自己來一針！
真男人從不畏懼捅自己！
然鵝……
抑制劑這種東西，需要本人到醫院申請領取。
這東西比公共交通的管制嚴多了。
謝演大字癱在床上。
上帝不僅關上了他的門，還焊死了他的窗！
不行，我絕不認輸，我可是被閃電劈都沒死的男人！
謝演心想，實在不行，就走黑市，地球時代有暗網，星際不信搞不到。
等他搞清楚自己的性別，再想辦法改掉身份信息。
肚子叫的比豬吃食還響。
思考令人饑餓。
他感覺自己餓的可以吃下一整頭牛。
說到牛，好想吃牛肉啊！
謝演不是一個幹想的人，他說幹就幹，直接去找霍奈。
院子裏，霍奈在打拳。
謝演倚着門框看他。
霍奈的額頭飽滿，眼睛深邃，鼻梁挺直，嘴唇略薄，是無論放在什麽地方都打眼的存在。他身體舒展時如白鶴，繃緊的肌肉又能感受到那底下蘊藏的力量。黑色背心，黑色長褲，肌肉結實漂亮，肌肉一看就是結實有力而不是擺在那裏好看的那種。
A爆了，謝演心裏贊美。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霍奈下巴那滴汗。
汗珠與皮膚形成的張力不敵地心引力，頗有種不堪負重的模樣，最終離開了下巴。
“啪”，謝演腦海中自動增加了音效。
霍奈正好是一個彎腰向後仰的動作，身體折成九十度，上半身幾乎和地面平行。
那滴汗落在他胸膛中間，心口的地方。
謝演不自覺舔了一下唇。
霍奈很早就感受到那道視線。
他對于周圍的感知非常敏銳，就算如今失憶，身體也自帶着一些記憶。那道目光中只有贊賞，沒有殺意，于是他也就沒有開口。但漸漸的，那道目光灼熱起來，讓霍奈感覺自己的皮膚仿佛也被灼燒。
他提前結束了動作，回身看向謝演，發現對方神色已經如常，帶着笑容打招呼：“早，這麽早就開始鍛煉，身材不錯。”
霍奈：“……早。”
謝演嘴角揚起一抹笑，不知道為什麽，霍奈感覺自己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機警地問：“有事？”
“咱們去巡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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