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前是操盤手,現在也做投資。”
李臨陽一聽這個名字就瞪大了眼:“不是吧,李汝期那小子名聲現在那麽大了?你剛回來也知道?”
楚衡看李臨陽的表情就知道有料可以分享:“我在國外投過幾個項目,當時看過幾份計劃書,有一個做實業的,我當時覺得實體産業增長率不高就沒投,後來重新看財報發現資産評估翻了八倍,那個時候投的人就是李汝期。”
李臨陽:“卧槽,什麽項目。”
楚衡說了個名字,李臨陽在那捶胸頓足:“媽的,就知道這小子眼光好,運氣也好。”
楚衡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你跟他很熟?”
“我跟他不熟。”李臨陽說,“他是我三表叔家的兒子。”
楚衡被這複雜的親屬關系震了一下,“你親戚?”
“是啊。不過我爺爺那會兒就分家了,不怎麽來往。”李臨陽說,“他們那枝早就敗落了,空剩下個架子,結果生出個李汝期。幾年的時間就把家業又建起來,後來把公司移到了湖城,我爸天天拿他當例子念叨我。”
楚衡略一點頭:“我還想見見他呢,挺厲害的一人。”
李臨陽一臉的菜色:“你別是想通過我找他來聚聚啊,我躲着他還來不及呢。”
“瞧你那慫樣。”楚衡激他,“換成我是你爸,我也拿他刺激你。”
“你別占我便宜。”李臨陽說,“也就是我脾氣好,不跟你生氣。”
楚衡笑了,他就是口頭上刺激一下李臨陽,反正還有別的門路找到李汝期,并不強求李臨陽幫他。倒是李臨陽沉默了一會,用手機發了幾個消息出去。
“好了,給你問了,說晚上和周末都在家。李汝期很難約,要見他基本都要去他家裏。”李臨陽說。
楚衡有些驚訝:“你約過他?”
李臨陽:“我是誰,我會因為被念叨幾句就避開他嗎。”說罷,又說了幾句,“他在郊區有一個莊園,平時人就住在那邊,新修的地界,人氣還挺旺的。李汝期這個人,不好煙,不好酒,從來不去夜場,也不出去旅游,平時就呆在家裏,跟個苦行僧似的。”
沒有夜場生活的楚衡莫名就感覺被針對了:“沒有夜場怎麽了,我也不愛去。”
李臨陽白了他一眼:“行行行,是我覺悟低,今晚和周末,你挑個時間。”
楚衡想了想,“就周末吧,晚上謝棠要回家吃飯。”
李臨陽:“……要不是我和你一起長大,我真的要懷疑你的性向了。天啊你知道你現在多像家庭主婦嗎。”
“有嗎?”楚衡說,思考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生活,給了個肯定的答複:“那當家庭主婦還蠻開心的。”
李臨陽驚嘆:“雖然本來就知道你這種怪胎有什麽志向都不奇怪,但是家庭主婦确實還是超出我的預想了。”
接着又感慨道:“大概是物極必反吧,你爸媽兩個不着家的,結果培養出你,楚家算是完了。”
楚衡不由得笑:“怎麽能算是完了呢,培養出我不是更好嗎?”
李臨陽說:“就你現在這狀态,和gay也沒有兩樣了,gay好歹還有性生活呢。”
楚衡點評:“膚淺。”
一談到這種話題,李臨陽就有瘾,于是話題也變得有些沒羞沒臊了起來:“你到底怎麽解決那方面需求的,你要是自己不确定,哥們男的女的都給你找幾個,你試試呗。”
楚衡掃了他一眼,說:“不用了,我比較用手。”
“你又沒試過。”李臨陽叫到,“本來大學那會兒還想帶你開葷呢,你倒好,喝高了回宿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回去睡謝棠呢。”
說罷李臨陽回憶了一下,奸笑道:“從實招來,你是不是真的睡了人家,我記得可清楚了,那之前誰知道謝棠這號人啊。結果你楚少爺在夜店把一票俊男靓女都給否了,回頭就自個粘着謝棠粘了兩年。”
楚衡也想了起來,說的是他那次喝高了回寝室拉着謝棠膩膩歪歪那次。
那個時候他跟家裏對着幹,非要住宿舍。
生日那天他心裏煩沒找人聚,和謝棠出去吃了頓飯,倒把自己給驚着了,覺得這人體貼的別有用心,但是後面也怎麽都等不到謝棠繼續別有用心的貼上來,心裏記挂的很。
後來喝酒那天,其實是他接着酒勁裝醉不想理夜店那些人,回了宿舍,謝棠本來都睡下了,看他喝的那麽多,就起來照顧他。
他被照顧的窩心,又着實在意那天的事,就裝着喝多了拉着謝棠問,之後的事就跟李臨陽知道的一樣了。他就戒了夜場,專心跟謝棠呆在一塊。
想到這,楚衡說:“你還是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裏的事,我把謝棠當哥看的。”
李臨陽開始胡扯:“誰還沒有個哥,我跟我哥處才不像你們倆。就算你缺親情,你又怎麽能确定你倆之間是兄弟情。”
楚衡想起了李臨陽的親哥和幹哥,實在不知道他究竟指的是哪一位,竟不知道怎麽開口。只得回道:“那是什麽情。”
李臨陽一笑,狗血之神瞬間附身,“夫妻之間也是一種親情嘛。”
楚衡被他噎住了,李臨陽在口不擇言方面真的是個鬼才。
李臨陽在對面笑的得意,仿佛終于壓了發小一頭。
楚衡在他的奸笑中,突然想到到了很多畫面。
他從很久之前就意識到自己對謝棠的感情并不尋常。
他還記得自己每次不舒服,謝棠總是比他先發現,藥都能早早的給他備好放在小藥盒裏給他帶着。有次他打球摔了腿,謝棠在醫務室陪了一下午,又陪着去了市醫院,後來一整個月都因為他行動不便而盡可能在沒課的時候陪着他,怕他有什麽不方便。
還有一次,是謝棠發燒,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喊媽媽。他把謝棠搬到自己的鋪位上,手放在謝棠的掌心裏叫他握着,明明除了換水什麽也做不了,卻在旁邊守了一夜。
楚衡在這些畫面的提示下,再一次意識到,他粘上謝棠的最初,并不把他當哥哥,也不僅把他當朋友。
那是種遠比這些還要親密的關系。
他把他當家人。
告別了李臨陽,楚衡回到家裏,開始按照往常一樣開始做飯。
他看着鍋上蒸騰着的熱氣,心思不知怎麽地就漂遠了。
人總是為了食物奔波。
有錢的人吃好些,沒錢的人吃差些,不外如是。
總歸是離不開這竈臺。
他掌握了謝棠這出租屋裏小小的竈臺,就像是把持住了謝棠的家一樣。
也許是因為他在謝棠身邊待久了,感覺那些煩惱的、都逐漸遠去。他和謝棠兩個人因為某種奇妙的聯系,成為了古怪的家人。
他們是兄弟,也可能不是。
他這次不是他第一次想要查私生子這事。早在大學他發現這個事之後他就想查了。
可惜手段稚嫩,輕易被楚戰骁發現,然後被扭送出國。
看來楚戰骁是真的很不待見謝茹文。
自己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是想給兩人之間複雜的關系下一個定義。也許這樣他就能找到一個穩定的形式長久地待在謝棠身邊,有合适的理由不會再被拒之門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小心地猜疑。
他不是因為李臨陽那一番發言才發現自己對謝棠的态度不正常的。
他其實早就感受到了內心的苗頭,只是既不壓抑又不鼓勵,冷眼看着那火慢慢燒透了他的胸膛。
這不一定真的是像李臨陽玩笑中的那樣,是對配偶的情感。
他沒經歷過什麽正常的家庭關系,父母也沒做出什麽正常的愛情示範。所以他對人的情感常常找不到參照的對象。
謝棠之前,他經歷過的人際關系無非就是同學,朋友,和其他人。
謝棠本來也應該在他乏味的社會關系裏對號入座,成為他生命裏一個可以被和別人一同提起來的人。
但是謝棠那麽特殊。
他能毫無心理負擔地給李臨陽找事,彼此插科打诨。
但是他只想好好地守着謝棠。
這種守着的情緒非常微妙,有點像是猛獸圈地盤一樣。
他給這種情緒的來源定義為家人。
家人。
光是這個詞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特殊了。
他覺得周細薔和楚雲亭可能也覺得家人這個詞很特殊。
這兩人在他們的婚姻關系裏連舍友都不像,那一紙婚書就像是個合同,幫助了兩個家族而不是他們兩個人。
周細薔也許是愛楚雲亭的,但是她不是作為妻。更像是作為情人,作為獵手。
她對楚雲亭的愛并不影響她一個接一個地換床伴。從金融新秀到性`感男模,她的夜晚一點都不寂寞。
這個女人只對自己無往不利的魅力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