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餘黎正要推門,陰差陽錯的往那邊看了一眼,便調轉腳步往這邊過來。
溫卓不認識人,還有些怔愣這人為什麽停在面前。
“溫卓老師。”餘黎先和這人打招呼。
這稱呼聽得喬柯晨一口水差點嗆出來,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
溫卓愣住了一秒,臉上都竄了粉紅,不好意思的連連擺手,“沒有,不敢當。你是……”
餘黎溫和有禮的笑了笑,知道對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名字,答非所問,“我是來接他的。”
說着接過虛扶着人的任務,“喝了很多?還能認得人麽?”
“你們認識的?”溫卓指了指餘黎對喬柯晨道。
喬柯晨點頭,開口還想說點什麽,但也沒有想到怎麽跟人說他跟餘黎的關系。
而且這人怎麽會來,還是接他?
餘黎也看清了人的神色,無奈的笑道,“不是喬大仙你給我打電話的麽?”
喬柯晨拿出手機看了看通訊界面果然是打給餘黎的,他的聯系人裏向來只有喬俢,現在多了個‘飯票’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現在還走麽?”餘黎問人。
“喬哥還是別喝了,回去吧,”溫卓人總是溫柔貼心的。
餘黎看喬柯晨聽見這‘喬哥’稱呼也沒有絲毫異樣的表情有些啞然,想了想又笑了。
喬柯晨發現了這并不明顯的笑,看了人一眼也沒有說什麽,他按了按太陽穴,對溫卓道,“我就不回去了,你幫我招呼一聲。”
“好。”溫卓點頭應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個,那個楊宇楊老師,什、什麽時候來劇組?”
這句話說得磕磕巴巴的,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喬柯晨愣了愣,倒也是理解,畢竟楊宇的粉絲就是在圈裏也有不少,“大概會在後期。”
“嗯。”溫卓點點頭,掩蓋住失落的神色,重新笑了起來,跟人告別。
餘黎扶着人往外走,喬柯晨的鼻尖偶然擦過餘黎後頸,聞到皮膚溫暖的氣息以及香水的味道。
他不愛噴這個,也知道這款,但此時卻覺得意外的好聞。
“你剛才在笑什麽?”喬柯晨暈暈乎乎的,想躲開餘黎想給他帶口罩的手。
餘黎讓人靠在牆上,将人困在雙臂之間用胳膊護着人,“乖,就一會。”
低低的聲音流淌在耳邊,語氣是熟練的哄小孩子的樣子,溫柔得過了分。
喬柯晨擡眼,餘黎雖然已經占了優勢,但還是在征詢人的同意。
“你怎麽過來了?”喬柯晨轉了轉眼珠,“剛好在附近?”
餘黎邊動手将口罩給人戴上,同時挑了挑眉,表示肯定喬柯晨的猜測。
喬柯晨忽的拿過口罩,矮身從餘黎的胳膊下鑽了下去,但是他忘了自己頭暈,還有些醉——整個人都站立不穩的踉跄。
愣住的餘黎立即去扶人,在喬柯晨額頭上拍了拍,“不暈不暈。”
喬柯晨打開人的手,還真的是哄小孩子麽?
餘黎笑了笑,扶着人往前走,“你原本想打給誰?”
喬柯晨還沒緩過神來,沒空理會人的話,這是他第一次醉酒,太過陌生。
餘黎扶着喬柯晨,不知道是不是內心在作怪,總覺得碰到的地方有點奇異的熱,扶着人的手竟然不知道放在哪好。
正猶豫着喬柯晨突然一個轉身,可是因為有些暈的關系沒穩住,一個不小心滑下了階梯,整個人往前撲倒在餘黎的懷裏!
餘黎因為這沖擊沒有站穩晃了晃,喬柯晨又下意識的往前摟了一下。兩人身高本就相仿,喬柯晨此時矮了一個階梯,嘴唇劃過餘黎的下巴最後落在了鎖骨上。
雖然隔着口罩喬柯晨還是感受到了皮膚的熱度,擡眼看上去正好對上餘黎看下來的視線。
餘黎的眼鏡往前磕了一下,架在了鼻梁上,一雙漆黑的眸子顯現出來。
兩人都雙雙怔了幾秒。
剛才摔那一下,喬柯晨腦子像有一場飓風,神志不清的突然張開嘴,隔着一層布咬在了餘黎的鎖骨上。
餘黎準備問人有沒有事的話被這動作堵住,他頓了頓,眼角忽的捕捉到遠處一閃而過的光。
剛才還驚愕的神色被冷意瞬間布滿,餘黎下意識想往那邊去,但是推開喬柯晨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喬柯晨本就站不很穩,此時被一推踉跄的下了最後一階梯,好懸沒摔着。他背面那裏,沒有發現異常,只知道餘黎這表現過大的反應——在他咬了一下後。
餘黎頓了一秒,在喬柯晨的眼神下莫名的想解釋,“我……”,可不過說了一個字又停住,改口道,“我送你回去?”
胃裏在翻騰,喬柯晨又想吐了,出來的風一吹,汗就像冷水貼在身上,忍着的不舒服又冒了出來。
餘黎連忙拍着人的背,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喬殿下吐出來,喬柯晨直起身的時候問了句,“你剛才在笑什麽?”
“嗯?”餘黎已經将自己的眼鏡帶好,想了幾秒才想起來是說最開始的時候。他頓了兩秒,解釋道,“溫卓叫你喬哥。”
兩人正在往車那邊走,喬柯晨果斷不管自己開來的車了,正往副駕駛走,聞言甩了餘黎一眼,并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
餘黎坐上了車,将座椅稍微向後調了下,讓人坐得更舒服些,“安全帶系好。”
看着人系好安全帶餘黎才開口,“溫卓今年二十九歲。”
喬柯晨轉頭看人,明顯的不相信,“這是為你裝嫩的借口?”對方看着不過二十來歲,怎麽也看不出來二十九了。
“沒有,”餘黎笑道,頓了頓又繼續,顯得認真了些,“溫卓老師很努力人也好,只是差了些運氣。”
溫卓很認真,對這塊也特別敬重,只要是比自己優秀的人都很尊敬,但他确實不是那塊料——他的臉受限太大,而且共情的能力并不強。
餘黎也不知道溫卓為什麽要堅持在娛樂圈,若說是因為喜歡,一年可以堅持,三年可以,五年可以,但十年呢?
就算現實沒有消磨掉這熱情,內心也會逼垮自己的吧?得有多愛才可以讓一個人在不對等的回報下堅持十年?
不管溫卓的成績如何,單是這份勇氣,餘黎覺得這一聲老師當之無愧。
喬柯晨終于從那種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你怎麽認識他的?”
“我接過他的作品。”餘黎修長的手握着方向盤,就算前方的道路安全依舊認真的注視着前方。
喬柯晨收回目光,兩人合作過,卻只有餘黎記得。這實在有些奇怪,就算不記得但總不該毫無印象才對。
“他怎麽不認識你?”
餘黎側頭,燈光逆面,顯得平日溫和的臉龐格外鋒利,喬柯晨不期然的又想起剛才看見的餘黎的眼睛,竟是不敢再對視。
目光下移,卻落到了餘黎的鎖骨,那裏一片殷紅——許是剛才被他咬出來的。
“配音人跟演員大都沒有交集。”餘黎解釋,雖然這是真的,但是這個局面更因為那時候他是□□手的,換句話說就是他接的是二次轉手的,署上的是別人的名字,而不是他‘星黎’。
配音界鬼才的作品,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你知道劇組拍攝的地方吧?”
“嗯。”餘黎點點頭,“但是,”我不需要随組,這後半句話在喬柯晨看過來的眼神下沒能說出來,餘黎頓了頓,“我要晚幾天才能來。”
喬柯晨收回目光,應了聲,“嗯。”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餘黎放了車載音樂,輕緩的流淌,喬柯晨本就有些暈,車又開得很穩,漸漸的睡了過去。
餘黎沒聽到聲音,側過頭,發現喬柯晨已經睡着了,沒有睜開時的鋒芒畢露整個人都無害了些。
外面車燈後退,行人三三兩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與喜怒哀愁,餘黎在這空間裏,突然笑起來——不是突然遇到開心的大笑,而是不自覺的,輕微勾了嘴角。
喬柯晨醒過來是被冷醒的,低頭下巴蹭上一件小毯子,上面慢慢的蝴蝶結讓他頓了兩秒,喬柯晨才驚覺自己還在車裏。
座椅雖然已經被調到了能平躺的最大限度,但喬柯晨還是睡得渾身僵硬。
車窗兩邊都鎖上了,風是從天窗吹進來的,風很冷,喬柯晨把胳膊往毯子裏湊了下,溫暖就放肆的蔓延。
餘黎是什麽時候到的,又是什麽時候走的,喬柯晨完全不知道,他竟然就那麽睡了過去。
想想也挺奇怪,他不知道自己醉酒了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可能他也沒喝醉。
喬柯晨曾經不知道睜眼度過了多少個淩晨,可他從來沒想現在這種感覺,知道自己是存在的,甚至感覺與天地聯系起來,可以做到任何事。
可最終凡人的身體告訴他這不過是錯覺——他打了個噴嚏,這讓喬柯晨坐起來拔掉車鑰匙上樓。
看下手機現在已經淩晨兩點,喬柯晨進門轉過彎打開燈就看見胖墩猛然睜大的眼睛,好像被吓到了。
“在這幹什麽?”喬柯晨有些意外,準備換鞋的動作頓住。
胖墩甩了人一眼,一扭一扭像喬柯晨卧室的方向走去。
這行為讓喬柯晨足足愣了三秒,胖墩有自己的龍床,從來不屑與喬柯晨這等凡人同床,今天竟然……
貓頭從牆背後探出來,滿眼嫌棄凡人的動作太慢,還傻愣着,看出這表情的喬柯晨想,自己可能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