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兩人本來都走出了門,喬柯晨卻突然停住,“你眼鏡帶了麽,先戴上。”

餘黎戴着眼鏡和不戴氣質的差異實在有些大,從來都只聽說發型挺重要的,沒想到人一個眼鏡差別還挺大。

不能說哪個更好,但是不戴眼鏡的餘黎明顯更加吸睛,這兩天都已經聽到很多人感嘆了,今天還撞上這一幕。

“沒帶。”喬柯晨這話又将人帶回剛才,餘黎假裝不懂,“為什麽要戴,想想也挺麻煩的。”

喬柯晨揚眉,“對,所以在我面前就不麻煩,其他人你就麻煩下吧。”

餘黎笑了笑,剛想說話兩人遇見了溫卓,“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為了表示下這邊的重視以及路也不太好找,是找人去接楊宇的,當時都不怎麽願意去,好不容易有了這麽幾個小時像是一個小假,誰都懶得動。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因為就算去接了也不能跟影帝說上話,那邊肯定有車,只是為了表示下禮儀,以及在前面帶個路,人就算感謝也是感謝劇組,沒什麽好處。

導演組也知道這是個苦差事,正想着要不算了溫卓卻攬了過去,并且由于怕趕不上楊宇的航班,妝都沒卸就出發了。

此時溫卓披着一件明顯不合身的衣服,聽見餘黎的問話,嘴角向上彎着,眼裏卻是落寞,“我們還沒走到,他說那邊有個朋友去接了,繞道過來。”

餘黎愣了愣,拍了拍人的肩,有些話也不适合說。

“想吃點什麽,給你帶回來,今天因為大多數人都出去了,劇組也沒準備。”

看人的樣子現在也是不想出去的。

溫卓擺擺手,那點落寞已經被很好掩藏,他笑起來,“不用,不太想吃。”

凍了一早上,溫卓還被潑了一盆水,此時可能有點感冒,并沒有什麽胃口。

餘黎也沒再說下去,這個時候再說什麽也沒用,只是想着待會回來給人帶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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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柯晨看着溫卓走遠,“他也是?”

雖然沒說明白,但是餘黎知道對方問的什麽,他猶豫着點頭,“應該吧。”畢竟他也不知道溫卓是喜歡男人還是只是喜歡楊宇。

“喜歡楊宇?”喬柯晨接着問道。

餘黎這下是驚訝了,“你這是真的修煉成仙了?那我們不是有物種區別麽。”

喬柯晨有氣無力的,懶得理人貧,但嘴角還是微微勾了下,“我猜的,他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關于楊宇了,而且他聯系劇組是在楊宇說要來當客串後。”

說到這裏,喬柯晨皺眉,現在想來,怎麽就剛好就那麽巧?演員平地起價,讓劇組除名,溫卓就剛好補進來?

那如果不是巧合,溫卓在這裏面又付出了多少?

餘黎不知道喬柯晨在想什麽,但是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談論別人的感情終歸是不太好的。

吃飯的位置不算遠,當然那是對開車來說的,開車也是餘黎開車的,喬柯晨不太能接受開這種破車。

破車——只要不是他的車,或許現在能算一個餘黎的車。

餘黎車品很好,很專心,就算綠燈亮了只要馬路上還有人他都會讓行,但是今天餘黎綠燈亮起時竟然開門跳下了車。

喬柯晨當時正在跟人說話,他感受到餘黎突然的停頓,看過去對方已經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了。

餘黎都往前跑了兩步,又突然回頭,嘴唇動了動,什麽都沒說。

喬柯晨心裏咒罵了一聲,但是也很快的反應過來長腿一跨到了駕駛座,準備跟上去時,擡眼對上餘黎的視線,整個人都頓了一秒。

既是為那眼裏沒褪去的深切恨意,又是為了看向他時,那壓制住恨意的一些柔情。

那都是他沒見過的餘黎的樣子,對方少有這樣将情緒顯露的時候,他慣于安靜而平和的。

喬柯晨因此停住,他坐下來握住了方向盤。

後面的喇叭鳴笛此起彼伏,喬柯晨開出去的時候突然想,要是餘黎是等在後面的人,前面的車出發遲了這麽點時間,他絕對不會鳴笛。

此時離吃飯的距離已經沒有多遠,路上沒見着什麽停車的地方,喬柯晨抽空給人發了個短信,直接在飯店等。

餘黎沒有回。

這是一家烤魚店,有一種服務是可以根據客人提供的時間提前做好,餘黎提供的時間差不多,喬柯晨剛坐下來一會,魚也好了。

服務員過來問待會上菜還是等人來,畢竟預定的是兩人的。

猶豫了兩秒,喬柯晨讓人現在就上,畢竟都不知道餘黎今天還能不能來。

但是沒想到與魚一起端上來的還有一碗粥。

喬柯晨喊住人,指了指,“這是什麽?”

服務員看了看很明顯的一碗粥,有些不明所以,“粥,粥啊。”

“我知道,我是說你拿碗粥來幹什麽?”青年的聲音不疾不徐并沒有兇人的意思,可是服務員看着那戴着墨鏡遮了大半張臉的人,不由緊張起來。

她把手裏的賬單遞過去解釋,“先生,這是您下訂單的時候要求的。”

喬柯晨看清了上面的備注:胃不好,請煮碗粥,謝謝。

很明顯的餘黎的口吻,他都有點能想象對方敲下這些字的時候的樣子,喬柯晨擺擺手,示意沒事了。

服務員點點頭出去了,這家店這麽出名不是沒有原因的,烤魚的味道很香,可是喬柯晨的目光卻落在那碗素白的粥上。

剛才餘黎突然下車,他自己開車赴了兩個人的約,喬柯晨除了有些措手不及和意外并沒有太大的情緒。

甚至在他想餘黎可能不會回來時也是理智的結果,他看對方那麽急,不一定會來。可此時,喬柯晨因為一碗粥突然就有些難受。

還有委屈。

他覺得不應該,可他确确實實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緒。一種不管為了什麽,怎麽可以把他扔車上的那種委屈。

喬柯晨想,至少也應該帶上他。

這讓他心裏有些憤怒,要不是餘黎回過頭的制止,他當時也就跟着下去了。

喬柯晨直接拿起了手機,剛準備打電話,餘黎恰好打了進來。

帶着微微喘息的聲音透過電話線,“我還擁有同你用餐的資格麽,殿下?”

喬柯晨頓了兩秒,沒說話,電話裏繼續說道,“那看你用餐的資格還可以有嗎?”

話筒裏還是沒有聲音,餘黎內心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的呼吸終于平靜了些,低聲說道,“不喜歡也記得喝點粥,我在外面等你。”

這句話落下的時候,面前的簾子被掀開,喬柯晨将人拽了進去。

飯桌上的東西還沒有動,喬柯晨低頭看了眼手機,剛好兩點,這是他們預定的最晚用餐時間。

餘黎臉上帶汗,濡濕了黑發,他頭發短,是一種整齊的幹淨,眨眼的時候睫毛上的汗珠滴落,“你還沒有吃?”

喬柯晨盯着那顆汗珠,扯了兩張紙遞過去,“你跑過來的?”

“嗯。”餘黎點頭,他接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汗,脫掉了外面的風衣,對着喬柯晨笑了下,“幫個忙?”

說着轉身用後背對着喬柯晨。

喬柯晨看着餘黎的汗水從後脖子往下流沒入針織衫裏,拉着人的衣服扯了兩下,正準備伸手去拿紙,卻猛的看見了餘黎肩甲骨下緣處有一個紋身。

一枝黑玫瑰,隐約還勾了金色的邊。

足足愣了三秒,喬柯晨才發出聲音,“餘老師的內心原來這麽,騷氣麽?”

“嗯?”餘黎沒明白人的意思,發出疑問,還下意識的側了下頭。

喬柯晨目光微動,餘黎側過頭也不是斜着眼看他,黑眸裏是靜靜的等待,餘黎眼睫黑,睫毛長,身體動的時候黑玫瑰像要盛開般,映襯着竟是格外的妖冶。

那是一種黑暗與正氣混在一起的沖擊。

每跟餘黎接觸一點,就總能發現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

“怎麽了?”餘黎有點莫名,一直沒等到人說話。

喬柯晨回過神來伸手抽了兩張紙,給人擦汗,“什麽時候紋的?”經過的時候沒忍住伸手碰了一下。

同時腦海裏的思緒也在一直翻飛,之前餘黎跟他搭戲的時候需要貼紋身,導演組還為此争論過。

他們覺得餘黎溫潤謙和偏多,可能hold不住,最後決定試一試,卻收獲了驚喜,比預料的要好太多。

可有些東西不是想演就能演出來的。

喬柯晨體溫偏涼,指尖輕碰的時候餘黎沒忍住抖了一下,他都沒發現自己原來這麽敏感,喬柯晨說的什麽全沒聽見。

轉身抓住人的手,“算了,我自己來吧,”餘黎臉上帶笑,低緩的聲音帶着無奈以及某種性感,“讓你擦下去怕我真的心肌梗死了。”

喬柯晨挑挑眉,動了動手腕示意人放開,坐到了吃飯的位置上。

餘黎坐下來試了試粥的溫度,“還是熱的,快喝。”

喬柯晨拿起勺子攪了兩下,“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什麽?”餘黎給兩人倒了茶水,剛準備動筷就聽見人問道。

“紋身,什麽時候紋的,”喬柯晨喝了一口,溫熱的帶着大米清香的粥安撫了胃,情不自禁的眯了下眼睛卻看見餘黎變了的神色。

原來這是餘老師的一段過去啊,也能理解,畢竟不小了,喬柯晨這樣想着,手卻不自覺的捏緊了湯勺,眉頭微蹙。

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一秒,餘黎的聲音響起,兩人都是心驚。

“紋身?我沒有紋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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