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标記
“很遺憾， 不能。”藍染笑着說。
薩爾阿波羅的嘴角一下子垂了下去：“我知道了。”
這個人的名字一聽就是歪果仁， 所以比英語肯定是比不過的， 而且設定聽上去就像是個實驗狂魔， 那物理化學幾何生物數學肯定是不行了，快想想還有什麽啊！
“那、那我可以和你比思想政治。”我想到自己從小學到大的課，終于找到了一個自信的點。
薩爾阿波羅一臉吃屎的表情，對着我揮了揮手：“我認輸了。”
我覺得有點抱歉， 畢竟和鬼比政治似乎有點不太公平……
“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裝傻？”一個藍頭發的鬼從方塊上跳下來，握住我的衣領把我拉向他。
這個人太高了， 我只能踮起腳尖努力讓自己脖子舒服一點。剛才他在上面坐着我看不到， 現在才發現， 這個人肚子上有好大一個洞。
“你在看什麽？！”那個藍毛好像被激怒一樣更用力的拽我的衣領。
我也覺得盯着人家肚子看不太好，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呀， 我是在看你這個洞……不會痛嗎？”
藍毛眉毛跳了一下，不耐煩地松開我的衣領：“沒勁。”
我雖然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生氣， 慫的趕緊和鬼大爺道歉，好怕他半夜吊在屋頂上吓我：“對不起啊。”
“這是他們因果鏈被啃食留下的，是變成虛的證明。”藍染适時的解釋， “現在， 就由你來試試崩玉吧。”
藍染的話說完，我發現其他人都自覺地向着門外走去， 我忍不住盯着他們， 在他們身上找洞洞。
這次我仔細觀察， 果然在一些鬼的不同部位看到了洞， 忍不住就腦補風雪天迎風走……這可是真.冷到內髒了。
等到所有的人（鬼）都離開之後，我看向藍染，他走過來，把崩玉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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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裏這個小蛋蛋，簡直要被他迷死了，強忍着一口吃掉的沖動，我戀戀不舍的在上面舔了一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極了。
等到我再低頭一看崩玉，發現原本圓溜溜的崩玉，竟然變扁了！
我、我把崩玉舔了一個坑！
我看着凹下去一塊的崩玉，驚的頭皮發麻：“這、這真是不好意思！我我我我沒想到會這樣！”
藍染似乎也吃了一驚，他從我手裏把崩玉拿過去：“解放度……六成了？”
“是、是嗎？”我又尴尬的笑了起來，“那真好啊。”
“讓烏爾奇奧拉帶你去休息吧。”藍染看着手裏的崩玉下了逐客令。
我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出了這個房間，發現烏爾奇奧拉就在門外等着我，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發現烏爾奇奧拉轉身就走了。
走了一會，我忍不住上下看着烏爾奇奧拉：“對了，你的洞洞在哪裏呀？”
烏爾奇奧拉轉頭看向我，我感覺他的表情讓我想得有點多，忍不住就覺得我好像是非要偷窺黃花大閨女的纨绔子弟。
不過很快烏爾奇奧拉就拉開了衣領，露出了他鎖骨正中間的洞。
“你的洞在這裏啊。”我湊近烏爾奇奧拉，好奇地看着他慘白皮膚上的洞，“真的是完全透風啊，我能摸摸嗎？”
“為什麽呢？”烏爾奇奧拉問我，“你不害怕我嗎？”
“不會呀，因為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不是嗎？”我看烏爾奇奧拉沒有反對，就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洞，摸了摸裏面的質感，感覺硬邦邦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
“朋友？”
我以為烏爾奇奧拉還要和我說朋友有什麽意義之類的話，不過他移開了直視我的目光，帶着我來到了昨天休息的地方。
烏爾奇奧拉離開之後，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在朦朦胧胧之間，我置身于一個充滿了綠色的空間，我像是沒有重量一樣輕輕飄在空中，這綠色讓我覺得溫暖且安全。
我知道我是在做夢。
濃綠色的空間裏光芒彙聚，逐漸凝聚成一個半透明的少年，他的短發飄在空中，發絲間散發着螢火蟲一樣的光點，六只耳朵在發絲間若隐若現，形狀看上去就像是樹葉，又像是羽毛一樣列在兩側。
“你、你是？”我雖然沒見過他，但卻感覺到了一陣親切，“你是種子？”
少年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他拉住了我的手對我笑了起來：“找到了，沒有樹的世界。”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看那裏。”少年伸出手，指向旁邊，我扭頭看去，綠色的凝聚成了光幕一樣的東西，我從中看到一大塊透明的晶體裏，一個沒有四肢的人像是蟲子一樣被禁锢在裏面，“那是僞造的樹。”
“僞造的樹？”
“用靈魂，僞造的樹。”少年就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一樣，慢吞吞的說，“我要，救他們。”
我雖然不怎麽明白他的意思，但莫名就感覺到了他的悲傷和憐憫：“我也覺得應該救他們。”
少年沒有笑，他用一種非常溫柔擔心的目光望着我：“能量不夠發芽，要留下标記，你的身體，會變。”
“那我會消失嗎？”我問出了一直埋在我心裏的問題，“到最後，我這個人會消失嗎？”
“不會。”少年搖頭，“你和我，是不同的。”
“那就好。”我也笑了起來，“我們一起去救他們吧。”
少年對着我笑了出來，他的手指像是鳥羽觸上我的臉頰，輕輕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醒來之後，我發現我生根了。
就是字面意思，我的腳變成了樹根，紮在了虛夜宮的床上。
然後我就像是猴子一樣，被所有人圍觀。
“我都說了我是樹樹仙女啊！你們都不信！”我看着他們受到精神沖擊的樣子心裏莫名有點得意，“我現在都生根了！這下相信我了吧！”
“竟然有樹可以在虛圈發芽？”薩爾阿波羅一臉高|潮，伸出手要摸我的腿。
我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飛，得意的仰着臉：“沒什麽是我樹樹仙女做不到的！”
“真的是樹啊。”我現在知道那個藍毛叫葛力姆喬了，他伸出手揪我頭發上的樹葉，“真的是樹啊。”
“松手啦！亂動很奇怪的！”我拍葛力姆喬的手，“不要随便摸女孩子的頭發！”
葛力姆喬帶着那種看異類的表情把我頭發放開了。
“對，你們現在都要好好尊敬我，等我長大之後，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王了！”我興高采烈地滿嘴跑火車，“好啦快來膜拜我吧！”
我都嚣張成這樣了，結果他們還是沒發火。
“你還在變化。”藍染看着我的腳，我低頭看去，發現我的根已經把整個床都纏住了，而且還在蔓延。
這種看着自己生根發芽的感覺有點奇怪。
“是不是我在找土地啊？”我翹了翹自己的根，豎起一根小須須，“樹樹仙女很餓！”
我剛說完，就看到烏爾奇奧拉擡起手，指尖光芒一閃，我腳下的地板就被打穿了，裸露出銀白色的沙漠。
“蟹蟹~”我把根紮進沙子裏，感覺有點滿足了，“快給我澆水啦。”
結果又是一堆人跑出去，過一會就拿着水桶過來給我的根倒水。
哇，雖然我覺得這沒什麽用，但是指手畫腳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等到受到沖擊的虛們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麽’的離開之後，我的房間裏就剩下我和藍染兩個人了。
“你變成這樣是因為崩玉嗎？”藍染蹲下來，伸出手去摸我的根，“你吸收了崩玉的力量變成了這樣？這是你的原型？”
“也差不多了吧。”我撓撓臉，發現自己指頭也開始抽芽了，“我吸收的崩玉的力量之後，發現了這個世界的樹是人造的，所以決定在這裏紮根。”
雖然我還是不太懂到底我怎麽穿越，不過在夢中和種子短暫接觸之後，我已經稍微有些了解了。
就像是種樹防止水土流失一樣，建木也支撐着一個世界的穩定，防止‘世界’的流失。他們在種子階段途徑無數世界，解析或吸收不同的力量，最後落在一個沒有樹的世界生根發芽，庇護一方。
“人造？”藍染楞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崩玉……靈王，我明白了。”
“唉，雖然不知道你明白了什麽，不過你要好好守護我的身體啊，藍叔叔。”我想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後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已經變成樹幹了，不由嘆了一口氣，“我賜予你樹樹仙女守護者一號的殊榮，在我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之前，要守護好我的身體呀。”
藍染像是遇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一樣笑了出來：“可以，我能對你的身體進行研究嗎？”
他的表情讓我覺得哪怕我拒絕也沒什麽用，只能假裝大度的點頭：“不可以随便揪我的葉子，也不可以讓那個粉毛亂摸我！”
“啊。”藍染應了一聲。
我總覺得他根本就不是答應！不過我的意識越來越深，最後終于沉入一片死一般的黑暗中去。
黑暗中，一點光芒籠罩了我。
要離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