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唐棠休養了幾天,身體完全恢複了過來,傅淮衍也不再終日卧床休養,兩人時不時在這周圍散散步。

唐棠坐在空殿的椅子上,剛坐下椅子就開始嘎油嘎油的響,聽着聲兒她不由得拽了拽傅淮衍的袖口:“我不會把這椅子坐壞了吧?”

傅淮衍彎了彎眼角,曲起手指輕敲了下她額頭:“想太多。”

唐棠作勢“嗷”了一聲,身子往後一倒,雙手捂着額頭誇張的嗷嗷叫:“公子你敲我腦門!好痛!太痛了!”

傅淮衍看了一眼耍寶賣萌的唐棠,輕笑一聲在她身側坐下,唐棠直接探着身子蹿他面前,還捂着額頭道:“痛痛痛!快給我吹吹!”

“公子給我吹吹就不痛了!”

傅淮衍聞言,側過身子扒拉下唐棠的胳膊,微撅着嘴正準備吹,洧之走了過來。

洧之看着眼前的兩人:“……”

他覺得他還是眼瞎了比較好!

傅淮衍瞥見洧之拉開兩人的距離,整了整衣服恢複一本正經的樣子。

唐棠低着頭拿小眼神左瞧瞧右瞥瞥,沒再吱聲。

洧之覺得他的腳是邁出去也不對,收回去更不對,只好撓了撓頭硬開口:“我……就是來想說盟會那邊定了,三日後正式開始傲雄争奇比賽。”

傅淮衍颔首,瞧了眼唐棠,恰巧唐棠也正看了過來,兩人視線交彙,唐棠沖他笑了笑。

“公子,我們要去看看嗎?”

“你想看?”

唐棠搖頭:“不想看,眼下還是公子養傷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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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的話讓傅淮衍心口暖流注入,瞧着自己的手輕輕攥了攥,他又想揉她腦袋了。

“可我們得去。”

“可是……”

知道唐棠在意什麽,傅淮衍搖頭:“無礙。”

唐棠掰扯着自己的手指頭,低聲嘟囔着:“公子,現在還是這般任性。”

這話換來洧之的百分百同樣,忙不疊的瘋狂點頭,這話他不敢說,倒是這小姑娘膽子大,什麽話都敢往出來蹦。

“唐棠……”被扣上任性帽子的傅淮衍試圖解釋,被唐棠換了話題岔開:“公子,我身體裏為什麽會有封印啊?”

傅淮衍愣了一下,低聲問道:“你不知道嗎?”

唐棠搖頭:“我不知道啊。”

她看着突然沉默的兩人,又繼續問:“而且我為什麽會突然在這個點兒會破印啊?我明明什麽也沒幹……”

洧之一聽就拍桌了:“你什麽也沒幹?公子明明就是你……”

傅淮衍微垂着眼皮,腦海再現唐棠當時在神殿中央護着自己的場景,她當時顯然已陷入一種深層次的自我保護狀态,随後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也是正常。

如此……唐棠許是那個時候一時情急,怒火攻心強硬調動體內勁氣導致封印動蕩,那時封印也開始松動。

待她受傷後,勁氣用力過猛,身體一時平衡全失,身體自身為補全平衡,封印更加松動,加之她應該是也催動了之前異昙丹的勁氣補充。

幾股力量交纏在一起後封印受不住後則開始晃動,唐棠這才感受到了極致的痛。

破印過程極為痛苦,之前也有人因此喪命,好在唐棠有傅淮衍與洧之努力撐着護着。

洧之見傅淮衍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樣兒,自顧自的再次充當翻譯官,向唐棠解釋了一遍為何會破印的原因。

唐棠聽見後,鼻頭一酸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洧之見狀直嚷嚷:“你這小姑娘是怎麽回事?怎麽老是哭?!”

唐棠被他這麽一說,臉皮兒突然變薄,不好意思了:“你管我!我想哭就哭!”

“嗳——你!”洧之還沒說完,唐棠飛快的揪着他袖口蹭了把鼻涕:“我不光哭,我還蹭你衣服!”

“啊!!!”洧之看着自己袖口的鼻涕,一張臉直接氣紅了:“唐棠!你——”

唐棠見狀直接撒丫子躲傅淮衍身後,緊緊的摟着他腰藏後面。

洧之站在傅淮衍面前,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指着袖口的大喘氣。

唐棠探出腦袋,先沖他吐了吐舌頭才道:“洧之哥,謝謝你。”

傅淮衍聽後,扭頭看了一眼唐棠,見她笑嘻嘻的,心口一股莫名的郁氣飄到頭頂。

傅淮衍伸手直接把唐棠兩只手抓着,不讓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兇巴巴的瞧了一眼唐棠後走了。

唐棠:“???”

洧之:“???”

洧之瞧了瞧唐棠,又瞧了瞧傅淮衍背影,半響才反應過來,他撓了撓低喃道:“不是吧,公子難不成是……”吃醋?!

唐棠還愣在原地,一副還想哭的表情,她剛剛是不是太皮了?

公子是不是生氣了?

他是不是嫌自己太邋遢任性了?!

知道真相的洧之搖着腦袋默默走開,他實在不能接受,公子真的喜歡上這姑娘了!

太玄幻了!

唐棠這姑娘咋咋呼呼,還沒有多少腦子,腦回路都很跟一般人不一樣,公子到底喜歡她什麽啊?!

唐棠磨磨蹭蹭的走到卧房時,傅淮衍已躺在床上合眼休息。

完蛋了!公子是真生氣了!

她現在抱大腿搖尾巴賣萌還來得及嗎?

盟會領地最中央已搭起來了巨大的臺子,臺子前方的涼亭也已擺放好桌椅。

今日盟會領地半開放,前半部分都可以随意走動。

涼亭裏坐着蔚璟季笠帶領的翡蓮宗衆人,翡蓮宗從不參與這比賽,坐在上面很正常。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闵行帶着刃隐司衆人就坐在翡蓮宗身側。

闵行自從展澤出事後,又得了神器,問了問弟子們也沒有特別想比賽的,遂也沒有報名參與。

徐清黑着臉坐在一旁的,風行道倒是有弟子報名,但不在今日比賽,除徐清之外的弟子們便坐在一側的待賽區。

與徐清一樣的還有奧柯與止若汐,三人都沒在多言,神色各異的望着下面獨俠們的比賽。

奧柯不經意的瞧了徐清一眼,沉着嗓子問:“怎麽不見長白道長?”

徐清一聽,掩在袖子下的右手緊緊攥起。這奧柯何時也跟孔毓一樣婆媽八卦了?

明知道徐長白自器冢之後就再也不見了,此時還刻意提起,故意寒碜他嗎?

徐清沒好聲的說:“長白近日有別的要事處理,怎麽?奧莊主是有事找他?”

奧柯笑了一聲,輕搖了搖腦袋:“徐道長,聽吾一聲勸,器冢一役還沒能讓你漲點心眼嗎?”

徐清一聽怒了,拍了掌桌子怒道:“奧莊主這是何意?!”

奧柯擺了擺手,心裏的假設得到了證實後他倒是不疾不徐的淡定道:“吾不過勸誡一聲罷了,徐道長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不就好了,何須動怒?!”

說完端起眼前的茶一口悶了,完了還點頭補了一句:“恩!這茶不錯,徐道長定要嘗嘗。正好可以去去心頭火!”

“你——不必!”徐清甩了把袖子扭頭坐下,不再看他。

沒想到奧柯這個炮筒子似的脾氣一向都是直來直往的,這學孔毓那女人突然拐彎抹角的說話竟也如此隔應人!

意懷秋坐在中央最上方,将奧柯徐清二人的互動盡收眼底,眼睛微微眯起。

随後喚來一小厮,低聲吩咐了幾句:“盯着人。”

“是。”

下面擂臺上的一紅一白兩名選手從一開始的難舍難分僵持到現在,終于有紅衣那一方顯出吃力來,漸漸防守難敵對方進攻,招數連續被破,進攻也漸漸落了下風。

白衣選手在此更顯沉穩态勢,見對方落了下勢也沒得意忘形,依舊穩紮穩打的将人步步緊逼,最終讓人無路可退。

紅衣男子心有不甘,雙腳蹬向擂臺四周圍起的木樁,一個仰面半旋轉翻身落到白衣男身後,拔劍相對他背後……

白衣男子猶如耳後長眼,側身躲劍,反手一招落雁驚魂劍刃滑向他面門,紅衣男子向後一撤,白衣男子同時出腿,沖他下方掃去——

紅衣男子“咣當”摔在擂臺之上,手中的劍也離了手。

“唰——”紅衣男子持劍抵他頸處,微仰着下巴瞥他。

輸贏立現,遵循點到為止的原則,在裁判宣讀比賽結果後紅衣男子收了劍,接受着衆人的歡呼與掌聲後跳下了來,倒是那名白衣男子咬着牙,半晌才站起身走了下去。

男子攥了攥拳頭,在一層一層的人牆中再也尋摸不着剛剛那位紅衣俠士。

“嗷……”男子身後又響起一陣驚呼,顯然新一輪的比賽又開始了。

男子扭頭看過去,才發現上臺的其中一位竟是一個持冰藍劍的粉衣姑娘!

有人眼尖認出來了:“那不就是日子在公告欄面前大放厥詞的那個姑娘嗎?”

“哎?好像真的是啊……”有人被這麽提醒,顯然也認了出來。

而更多人則是關注這個漂亮的姑娘,這兇巴巴的眼神再配上這樣精致的臉蛋這樣的曼妙身姿……

這樣的比賽簡直是美的享受呀,臺下的一些男人已經雙眼緊巴巴的黏着姑娘。

只有少部分将視線轉到另一側,看看是誰這麽有福氣跟姑娘一同比賽。

對上這樣的姑娘,哪個能下得去手啊?

臺上孔毓瞧了幾眼,看着臺下那些男人的眼神不由得冷哼一聲。

臺下有本事的倒沒瞧見幾個,倒是竟瞧見了些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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