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臺上混亂一團,臺下更是亂成一鍋五花八門的鍋。

衆人議論紛紛,探着腦袋都拼命瞧着這場突如其來送上的“瓜”。

這馬後炮出來的鬼面男是誰?跟程咬金一家的嗎?

還沒将新鮮出爐的争奇狀元是誰搞清楚呢,怎麽又蹦噠出來一個?

現在的人都喜歡走藏着掖着這套了嗎?

引起衆人好奇心,都想窺探那鬥笠下、鬼面下究竟是人是鬼……

意懷秋只掃了兩眼,只看到秦緒、葉月白等等幾個字眼,便已知曉究竟發生何事。

葉月白出事了嗎?

那傅淮衍……

意懷秋像是想到了什麽,一句話沒說,這下怎麽也撐不住淡定模樣,急匆匆拽過心腹道:“比賽結束,活動後續擇日再做,先疏散人,讓他們都散了!”

心腹沒來得及細想,被意懷秋突變的臉色驚到了,只會傻乎乎點頭,再眼睜睜看着他離開。

消失的鬼面沒過多久再次現身,兜了一圈後還是回到活動會場。

身後狀元還死死追着,兩人邊打邊換地方,這會不再是比賽,該用的招數如數現出。

鬼面男被他糾纏的越來越煩,伸手向後抓了把自己背後的布袋,布袋掉下去顯出裏面閃着光芒的神器。

“天曐塹?!”臺下躲在角落的蔚璟最先出聲道。

奧柯聞言也定眼瞧去,那通身金色器身,複雜精致的器件組合在一起,組成一件複合型武器,可遠攻可近鬥。

Advertisement

“這不是在器冢……?”止若汐也聽說過天曐塹,只是這東西不是一直在器冢放着嗎?怎麽會突然被人拿出來?

狀元瞧見鬼面男拿出天曐塹也不由得愣神,在他分神之際對面之人對着天曐塹灌入大量勁氣,勾起半邊嘴角:“吾本高擡貴手想放你一馬,不過既然你執意尋死,那就成全你吧!”

天曐塹被大量勁氣包裹,越漲越大懸浮在鬼面男面前,他雙手虛抓着勁氣左右分開,天曐塹被分開,他左手一抓對着人用勁氣化箭借由天曐塹快速射出——

速發瞬移的箭矢鋪天蓋地的朝他襲去,狀元拔刀一一擋開。

鬼面男虛抓着右手一截短/槍,短/槍落他手心後瞬間拔長,趁他躲箭之勢尋一漏洞之處插過去——

“噗——”狀元左邊大臂被戳中一槍,他眼眸怒睜掄着大刀砍過去。

被他這麽一打岔,狀元密閉的防守出了更大空隙,随後繼續射發的箭矢又一次插入他背……

狀元男身形一凜,身板瞬間多了幾個血窟窿,雙足有些踩不住,快要掉下來了。

鬼面男輕蔑笑了幾聲,勁氣操縱着天曐塹一前一後合力将人南北夾擊。

天曐塹太過霸道,分離後的兩件加之鬼面雙手,狀元一人如同遇敵三人……

臺下亂糟糟的一團人潮中裹挾着四處張望的錢陽,不知為何,他還是很想再去找找剛剛那個前輩。

“轟隆——”人潮頭頂上方迸發劇烈響聲,擡眼一瞧才發覺是由上方倆光圈互相摩擦迸發出來的。

錢陽也跟着愣神擡頭看過去,兩人站的位置正好在他這邊。

狀元已全身都是血跡,面紗背後的嘴角也帶着絲絲血跡,胸口的傷還在吧嗒吧嗒往下滴血。

鬼面輕笑,不過是個強弩之末,還真是不到棺材不落淚呢?

鬼面合起天曐塹,閉眼雙手合十低聲念出一句話,天曐塹開始緩緩的旋轉。

越到後面轉的越快,随着他念的語速,那天曐塹最後只能看見一個虛影,沒等狀元喘口氣,那道虛影已眨眼間從他身前飛到身後。

衆人只見,“噗——”的一聲,狀元整個人往前一撲,一口黑血直接從面紗間噴出……

整個人晃蕩了兩下,再也撐不住往下掉,頭上鬥笠的繩子斷裂,連人帶帽一同如同降落流星般快速墜下。

“前輩——”錢陽怎麽也沒想到,剛剛打贏他的人竟——

鬼面微揚着下巴,一手托起,收回飛來的天曐塹。

錢陽順着人潮一路扒過去,眼裏只有剛剛掉落在地的那道身影……

“哈哈哈……自不量力者便是此下場……”鬼面男子仰頭大笑,收回天曐塹閃身離開。

“殺人了——”有人抖着雙腿瞧着那一動不動的狀元,再也撐不住邊吼邊跑。

剛剛還意氣風發的人瞬間就被……

“大魔頭再次現世了——”

“快跑啊——”

越來越多的人發出極具恐慌的嘶吼聲,那從心底逃竄出來的害怕恐慌如同飓風瞬間席卷邺城。

奧柯早已坐不住蹭的站起來,捏着自己的九環棍與止若汐一同追過去……

只有蔚璟跟季笠還在原地,與闵行等人努力維持秩序,處理出現的人群踩踏傷亡事件。

咚咚,咚咚。

唐棠能聽到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聲,如同腳踩臺階聲般不斷盤旋她腦海中。

安靜,太安靜了。

蒙着雙眼,動彈不得,不能說話的唐棠連今夕幾何都不知道。

獨身一人的時光如同放慢數倍,一分一秒都過的如此艱難,即使這種情況已不是第一次出現,可她還是受不住。

一陣風突然驟起,從天而降的一雙“利爪”隔空抓住她,唐棠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已被懸空,只能感受那冷冽的風剮蹭她的臉。

鬼面單手随意薅着唐棠衣服,拎衣服似的将人帶離此地。

沒等唐棠理清一團漿糊的腦袋,鬼面将她扔在架子上,随意的用鐵鏈将人三下五除二的裹起來吊着。

“小蹄子,那把神器呢?”

“你要是交出來,我可以考慮勉為其難的留你個全屍。”

神器?寄情嗎?

“嗚嗚嗚!”你做夢!

唐棠絲毫不客氣的怼過去,雖然她看不見也說不出一個字。

下一秒,唐棠只覺得她頭皮一痛,鬼面見狀咬着牙伸手拽着她頭發往上一提,讓唐棠腦袋被迫往上揚着。

鬼面貼近她,更是用想吃了她的語氣道:“小賤蹄子,之前你是有燕淮那個怪物護着,現在……?呵……”

他嗤笑一聲繼續道:“這麽久了,你覺得他能找得到你嗎?還奢望他救你嗎?”

“那種怪物也值得你拿命護着……”

“嗚嗚嗚!!”你閉嘴!

不準你這麽說公子!

唐棠剛吼完,頭皮更是一痛,這下痛到眼淚都逼出來了。

她的頭發啊,會不會被這個煞筆男人給薅禿了?!

“嗚嗚嗚!”

鬼面被她嗚的煩躁,伸手拽下她嘴裏的抹布,唐棠緩了口氣便開罵:“你這個人簡直有病,我跟你有仇嗎?”

“你……你還說我家公子,你算哪塊小餅幹,怎麽有臉說我家公子?你配嗎?!”

“你活一輩子還是活的這麽失敗,你挑我一個小姑娘下手,算什麽好漢?!”

“欺淩弱小的慫包!呸!”唐棠看不見他,只能撅着嘴朝前吐。

“欺淩弱小?”鬼面揪着她頭發貼近她繼續道:“他們殺她的時候怎麽不說欺淩弱小?!啊?”

鬼面怒吼,瞧着她眼前卻浮現出腦海深處刻入骨髓的畫面。

眼前熊熊烈火在灼燒,男人的呵斥聲、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已經女人熬幹血流完淚最後希望破滅的絕望怒吼聲聲回響耳間……

“她做錯什麽了?!”

“這個世界太肮髒,太髒了……”鬼面嘶吼完喃喃道,“所以我要重新洗牌,由我說了算!”

鬼面放開揪着她頭發的手,改掐着她細白的脖頸:“就用你的血,為她化一個朱唇吧。”

他話音剛落,唐棠只覺得自己脖頸處的束縛越來越重,給予她的空氣也漸漸流失……

男子的大掌一點一點再收緊,唐棠如同待宰羔羊,束着四肢,靜靜等待死前的煎熬一點點滑過。

淮衍。

淮衍……

唐棠心底一直叫着傅淮衍的名字,仿佛這樣,好像就可以緩解她此時此刻的極致痛苦。

“沒事,你的公子我送他下去,你們在地府一塊團聚吧。”

唐棠猛的搖頭,不要!

不要傷害他,不許傷他!

你不許傷他!

唐棠體內的動蕩因他這句話再次被點燃導/火/索,在衣服掩藏下,身上的蓮花印再次一點一點開始浮現,每一次浮現都在掏空唐棠的理智與勁氣。

“唔……”她終受不住,吐出一聲嗚咽。

鬼面掐着她的手驀的無法動彈,一陣酥麻冰痛從指尖快速傳遍全身,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全身都已無法動彈。

“嘭——”一股霸道之氣從唐棠體內迸發,随着那勁氣發出,遮掩她眼的黑布被震成碎末,唐棠睜開的眼已全部通紅,右側臉登時浮現出一朵紅色蓮花。

“噗——”鬼面直接被震出去,摔在地上拖了好幾米遠。

“你不準傷他——”這句話如同天籁般從心底貫穿全身,用勁全身力氣去嘶吼。

她雙腳騰空,頭發淩亂的被周身散發的勁氣吹氣,整個人眼眸通紅,全身都被那火焰般的圖案包裹,奪目勾魄。

手中的寄情被她喚出,在她手心中快速旋轉着,整個人已被大換血。

鬼面望着這樣的唐棠也來了興趣,果然是秦緒那老賊的種!

……

邺城,黑煞森林入口處。

“噗——”傅淮衍靠在一棵樹席地而坐,再也忍不住那黑煞森林的毒霧,吐了口血。

胸口無處安放的心已經亂做一團,如同被無數大掌揉/搓的心痛同時也蹂/躏着他的神經。

唐棠究竟在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