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硬硬的是什麽？
奈奈子不知道，可扉間知道。
扉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嘴巴開開合合，最後吐出了一句話：“奈奈，你快點從我身上下去，不然，我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奈奈子僵直着身體，慢慢地、慢慢地把腿擡高，然後一咕嚕地翻下了扉間的身體，逃也似的出門去了。臨走時，她還不忘把扉間的房門合上。
扉間看着合好的房門，心下無言。
——誰讓那家夥毫不顧忌地在自己身上亂蹭的，他有這種反應也無可厚非。
只是可憐了自己……
只能對着牆角自己解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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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井大名和小山大名沒談妥，小山大名怒氣沖沖地回火之國去了。去程匆匆，返程卻悠閑得多。一路閑散，忍者們将小山大名送回了府邸，這才向着族地趕去。
宇智波與千手劃河而居，族地很近。因此，兩族的忍者一直走在一塊兒，前前後後保持着未十米的距離。快回到族地時，一直陰潮的天氣終于轉惡，下起瓢潑的大雨來。忍者們看了看天色，又想到此後沒有急事，便在沿途的一個村莊內歇腳避雨。
村莊不大，前前後後就三十幾戶人家，村口有個小小茶棚，勉強可以避雨。
雨勢來的突然，奈奈子被淋得渾身濕透，不由打了一陣哆嗦。她瞟一眼同在屋檐下躲雨的扉間，發現對方渾身幹爽，一點兒都沒被降雨淋濕，心下有些不爽。于是，她便借故靠近了扉間，一個勁兒地将手上、頭發上的水珠朝扉間身上甩。
奈奈子留着一束烏黑的長辮，甩起水珠來猶如天女散花。扉間沉默着忍受了一會兒她的攻擊，終于咬牙露出了怒色。
他慢慢地将手扣在肩上，修長手指解開了毛領子的系帶，把一直披在肩上的、毛茸茸白乎乎的大領子給摘了下來。
奈奈子看到他的舉動，微微一愣。
——莫非，莫非……
扉間是要把這截毛領子給她取暖？
不知怎的，奈奈子的內心微微一動，竟然有些癢癢的。她顫着眼睫，偷偷瞄着那截白花花的毛領子，眼看着扉間把毛領子越遞越近、越遞越近……
最後，啪嗒蒙在了奈奈子的眼上。
奈奈子：……
她摘下蒙在眼睛上的毛領子，咬牙切齒地喊道：“扉間！”
“給你暖暖手。”扉間雲淡風輕地說：“難道還要我親自放到你手上不成？”
扉間這句話一出，奈奈子便如同漏了氣的氣球一般，再也沒先前那般氣鼓鼓了。
就在此時，山林裏忽而匆匆跑來兩三個人影，是幾位結伴的村女。
她們衣裝樸素，渾身濕透，将藥簍頂在頭頂上遮雨。一路驚呼低笑之下，村女們閃進了屋檐下，又為彼此擦拭面頰雨水，笑聲清澈，好似絲毫不為這糟糕的天氣所動。遠遠地，她們親昵的閑聊聲便穿了過來。
“愛子這樣渾身濕透，怕是要惹武君生氣吧。”
“那個笨蛋呀！他哪知道生氣是什麽意思？”
奈奈子看着這些同齡的年輕女性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目光不由深了下去。
忽而間，她察覺到腰腹一陣隐隐約約的疼，像是有螞蟻在體內啃噬，登時皺緊了眉頭，将手捂在腰上。這疼痛起初還真是如小溪一般時有時無，後來便如卷浪般，令她額頭冷汗涔涔。
扉間自然也發現了她的異樣，問道：“奈奈，你怎麽了？”
“疼。”她簡單地說道：“是你給我留下的那道傷口。”
“……”扉間默然了。
扉間以飛雷神斬重傷奈奈子那一次，給她留下了難以痊愈的傷口。每逢天氣久陰，她的舊傷就會隐約作痛，折磨得很。
“所以啊，扉間。”奈奈子剜一眼扉間，說：“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喂！”扉間冷聲說：“奈奈，那時我殺你也是理所當然。你傷了我多少族人？”
“你以為那是我想做的事嗎？”奈奈子說完，便望向了那三個在屋檐下嬉鬧的女子。
扉間追尋着她的視線，看到那三名女子，心下也一陣默然。
——同為年輕的女性，她們便可以天真爛漫地談論着夫君與孩子，享受着無憂無慮的生活。而奈奈子卻不得不假扮男人，上陣殺敵，與鮮血和死屍為伍。
“我明白了。”扉間說着，轉向了奈奈子：“你想要向我複仇是嗎？來，砍我吧，我不會反抗你的。”
他面色認真，看起來不似作僞。
說實話，就連扉間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感染了千手柱間病毒，變得和柱間一樣不可思議又天真愚蠢了。
奈奈子也為他的話所驚愕。
她狐疑地說：“扉間，我跟我哥可不一樣，我是真的會動手的。”
“那你動手吧。”
“我真的會動手噢！”
“動手。”
“真的噢！”
“快。”
“……”
奈奈子揚起苦無，輕輕地戳了戳扉間的胸口，眼前卻驀然劃過扉間夜半起來點燈的那一幕，心下就有些別扭了。最終，她放下苦無，說道：“……算了，這裏人太多了，這樣光明正大地對你下手，不好。”
說完，奈奈子又到一旁捂着腰蹲着去了。
扉間：……
小插曲便這樣結束。雨停後，一行人動身回了族地。他們出行兩個月，村莊便像模像樣地建了起來，甚至已有不少雙方族人搬入了新建好的房屋之中。斑與柱間身為兩方首領，自然頭一個搬進了新的村落。
奈奈子看到這個快速建造起來的村子，十分新奇。她在扉間鄙夷的眼神下，對着四周的建築物看了又看，這才踏入村莊中。
因為還沒有徹底修造完畢，許多房屋只動了一半的工，村子裏還有些淩亂。奈奈子七轉八繞，這才找到了宇智波的新族地。
斑今天有要事處理，便沒有來接她。不過，斑卻在新家中留了一張紙條，大意是“歡迎回家、以後便在這裏居住”，最重要的則是一句“衣櫃裏有新衣服”。
她的新家是一棟傳統木質建築，看起來頗為寬敞。只是沒有斑哥在的時候，這偌大的房子就顯得很冷清。奈奈子沿着回廊與庭院跑了一圈，踮着腳摘了一片樹上的葉子，又攪了攪池塘裏的水，決定去街上轉一轉。
只可惜，街上也并不熱鬧，許多店鋪還未開門，只有幾家魚鋪、肉鋪還在營業。
轉悠着轉悠着，奈奈子便在某一棟木屋的窗口處瞥見了扉間的銀發。她在心底暗暗一笑，立刻登上了二樓的窗臺，趴在窗棂上偷聽。
屋中，柱間與扉間兄弟倆正在看這次的任務書。
沒外人在，柱間十分放蕩不羁地抓了抓自己的胸口。他擠着眉，問：“扉間啊，這次和奈奈子相處得如何啊？斑和我都很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相處呢。”
扉間橫抱雙臂，一臉冷色。
對于這個天真的大哥，扉間一向很無奈。他不知道提醒柱間多少次“宇智波是個危險的家族”了，柱間還是如此相信着宇智波一族。
“大哥，稍微收斂一點你對宇智波的同情心吧。”扉間半眯紅瞳，語氣冷肅：“那群家夥啊，可遠比你想象地要邪惡得多。再這樣無條件地放任下去，只怕最後千手一族會變成真正的輸家。”
扉間一向不相信什麽“真正的和平”這樣的東西。
哪怕聯盟真的建立了，宇智波和千手有的也只是表面的和平罷了。
他沒有用感知能力，不知道窗口還扒着一個奈奈子。奈奈子隐隐約約聽到扉間的話，心下愈發不爽。想到扉間占自己便宜時的模樣，又想想現在扉間說的話，登時覺得扉間的形象變成了一個兩面三刀的大渣男。
她猛然推開窗戶，朝屋裏跳了進去。
一低頭、一擡頭的時間，奈奈子便扮出了淚眼朦胧、委屈至極的表情。她抽噎着，盯着扉間，語氣哽咽地說道：“扉間哥哥……你對我說的話，都是騙我的，是嗎？”
扉間被突然闖入的奈奈子吓了一跳，登時後退一步。
“奈奈，你……”扉間很是摸不着頭腦。
“不要叫我奈奈！”奈奈子表情愈發可憐了，哭腔極為明顯：“你和我說的，可不是這些話！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男人！還說什麽讓我喊你扉間哥哥！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狀似崩潰地喊完這句話，奈奈子反身從窗戶處鑽了出去，瞬間跑得沒影了。
扉間驚得毛領子都要歪了。
奈奈這是怎麽了？
剛才那個可憐巴巴的奈奈子，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鋒芒畢露的奈奈子嗎？
但是仔細算來，奈奈子說的話也沒錯，他确實是讓奈奈子喊過他“扉間哥哥”什麽的來着。
“大哥，你聽我說！”扉間抓住當下要點，立刻轉向柱間：“不是那樣的！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誰料到，那邊的柱間露出了如夢似幻的表情，一面摸着自己的下巴，一面反複品味咀嚼着一個意味深長的詞語：“扉間……哥哥……啊……”
扉間：……
他的傻大哥相信了！！！
打擾了！
告辭。
飛雷神！！
作者有話要說： 奈奈子表演專精
小惡魔buff↑↑↑
抓個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