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奈奈子怎麽也沒想到，最後被關在家裏的竟然是她。
無論她怎麽解釋“我沒有我不是”，斑都是一臉心痛欲絕模樣。最後，奈奈子幹脆放棄了掙紮，老老實實做了一個家裏蹲。
白天洗曬衣服、擦一擦武器和盔甲，晚上則賢惠地做好晚餐，等斑回來一起吃飯，再伺機埋汰一頓斑那愈發雍容華貴的身形。
便這樣，奈奈子的身影在村子裏消失了足有兩三天。
她是個坐不住的個性，但偶爾也有能靜下來的時候。尤其是斑不在時的白天，家中一片冷冷清清的，她就愈發思緒清明了。
走過游着悠哉紅鯉的池塘，又或者踮腳碰一碰屋檐下垂着的風鈴之時，她竟然會有一種寂寥不耐的感覺。
不知為何，她莫名地開始懷念起吵吵嚷嚷、有人和她鬥嘴和互怼的場景了——永遠不怕冷場和突然的安靜，總有人會見縫插針地接過她的話茬。
就算真的被她嫌棄了、欺負了、暴打了，也不會傷害她，而是礙着所謂的“村子”、“哥哥建立的聯盟”，一臉暴怒地忍受着她的挑釁。
沒有了這樣的冤家對頭，生活似乎無聊了一些。
第三天，斑回家的時候，興致沖沖地告訴她一件事。
“柱間說，要讓我成我村子的首領。”斑揚起筷子，語氣威嚴，眉梢卻忍不住飛了起來：“他說我适合成為大家的領導者，所以決定讓我成為‘火影’。”
“……好俗不可耐的名字。”奈奈子頗為嫌棄地說：“是柱間取的吧？”
“是。”
斑說着，抱過飯桶，又為自己剩了一碗飯。白花花的飯粒子沾着木桶邊緣，險些蹭到斑的手套上去。奈奈子看着他這幅心情大好的模樣，喃喃道：“斑哥這是懷有身孕了嗎？怎麽胃口突然變得這麽大……？”
斑：……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留地步。
這可是你捧在手心、發誓要保護的親妹子。
斑這樣想着，放下飯勺，用關愛的目光望向泉奈：“奈奈子，最近哥哥不能時常陪你，你會感到孤獨嗎？要不要讓族裏同齡的姑娘和你來走動一下？”
“啊……哦。”奈奈子點頭，說：“随意吧。我不太在意這些。”
雖然她确實對“朋友”之類的東西毫無渴望，但聽說會來幾個人與自己作伴，讓家裏熱鬧一些，到底還是開心的。說來她也只是個年輕姑娘，就算自刀尖上地獄裏走了一遭，也還懷揣着生活的熱切。
斑說到做到，第二天便讓宇智波一族的兩個女孩來陪伴她。
宇智波一族的女人很少上戰場，她們有其他任務要做。在曾經那個戰争傷亡率居高不下的時代，忍者平均壽命只有三十歲。為了确保子嗣的繁衍與戰力的充足，女人們便會在家中養育孩子。
盡管，孩子們往往也長不大，都在戰争中中道夭折了。
這兩個女孩，一個叫秋奈，一個□□子。她們和奈奈子不一樣，不曾上過戰場，也沒有強大的力量。若說她們有什麽東西符合“宇智波”這個名聲，那便是格外漂亮的臉蛋了。
女孩嘛，在一起時的話題偶爾會繞到某些微妙的地方。
“你胸好大噢。”
“讨厭啦，秋奈的胸最大。”
“奈奈子小姐的胸也很大哦！”
奈奈子：……
不，她的胸一點都不大。
是胸肌！！
秋奈托着下巴，做出夢幻的表情，說道：“不知道斑大人喜歡怎樣的女人呢？他已經快三十歲了，可一直沒有提過娶妻的事情。聽說田島大人在斑大人的年紀，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
“……啊。”奈奈子頭一歪，說：“喜歡柱間那樣的吧。”
“啥？”秋奈和春子一臉懵逼。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奈奈子趕緊打補丁：“像柱間那種性格的，爽朗誠摯的，最能打動他。”
春子似懂非懂地點頭。她打量一眼奈奈子，随即嘆了口氣，道：“從前，我還十分仰慕泉奈大人呢，也想過嫁給泉奈大人。沒料到泉奈大人竟然是女兒身……盡管如此，也無法生氣啊。”
奈奈子一陣幹笑。
“啊，對了，奈奈子小姐。”秋奈湊到奈奈子耳旁，小心翼翼地問：“恢複女性身份的感覺如何？有沒有試過……接吻戀愛之類的？”
奈奈子一懵。
她沒想到這姑娘這麽八卦！
秋奈看到她怔怔神色，就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不用急着回答，不用急着回答。既然變回了自己的性別，就該好好體會一下戀愛的滋味啊。”
“和豆皮壽司嗎？”奈奈子問。
“……你願意也可以啊！”姑娘們笑嘻嘻地回答。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小半天，兩位姑娘告辭而去。奈奈子收起了斑的衣服，細心地用手指丈量了腰的尺寸，生怕斑又撐壞了一件族服。
忽而間，她聽到院子裏傳來什麽響動。
她放下斑的衣服，朝院中走去。但見牆頭上蹲着一個人，冷眉冷眼，視線像是一道有實質的冰塊兒，在庭院裏反複逡巡着，那架勢就像是即将翻進牆頭裏來刺殺敵族的首領一般，正是千手扉間。
奈奈子心中警鈴瞬間大作。
她揮舞起手裏用來拍打被單的撣子，張牙舞爪地朝牆頭沖去：“扉間，你在這兒做什麽？”
扉間正在四下張望，忽然間看到一個系着圍裙、赤着腳丫、揮着小拍子的女人朝自己沖來，登時一驚，脊背陡然停直。
“沒、沒，你聽我……”
話未說完，奈奈子便一個迅步躍至牆上，以撣子作為武器，攻向扉間的要害。
雖戰争已結束了好久，奈奈子的身手卻絲毫未退步。扉間被她擊中要害，立刻退後幾步。他一邊躲閃奈奈子的攻擊，一邊斷斷續續地為自己的行徑做解釋。
扉間：“奈奈你聽我說，我只是……”
奈奈子：“閉嘴！”
扉間：“看你失蹤了三天有些不安！”
奈奈子：“扉間，你不懷好意！”
扉間：“怕你出事，這才來看看……”
奈奈子：“我不信！”
撣子雖然只是撣子，在奈奈子的手中被灌注了查克拉，卻擁有了莫名的威力，竟然削斷了扉間好幾縷銀白的發絲。混戰間，奈奈子腳下一滑，身體朝着一旁斜斜歪去。
“奈奈！”
扉間微驚，也忙不疊地朝着庭院內躍下，趕在奈奈子落地前，以自己的身體接住她，讓奈奈子結結實實地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奈奈子捧着撣子，一屁股坐在了扉間的胸口。
重重的沖擊力，壓得扉間大腦一晃，腦海裏仿佛有五十個柱間齊齊唱起了贊美聖歌。
“……沒……事……吧？”他掙紮着問。
“……”奈奈子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下的扉間。
“你做什麽？”她問：“我難道需要你來保護嗎？”
“只是下意識地這麽做了而已。”扉間揉了揉額頭，說：“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看你摔下去嗎？”
他揉着額頭的手掌被擦破了一小片，泛起了血的猩紅。
奈奈子的面頰微微漲紅。
她愈發地攥緊了小撣子，兀自強撐着高傲的态度，說：“你……你少裝了。假裝好心，有什麽意義嗎？”說着，她就僵硬地擡起身體，不想接觸到扉間的胸膛。
“假裝好心？”扉間重複了一遍，冷笑道：“你竟然覺得我是假裝好心啊。”
他冷起來的時候，氣勢十分吓人，簡直像是剛撈出地庫的大冰塊，也難怪千手柱間在他面前也會驚恐萬狀，嬌羞如小媳婦兒。更兼之那黑沉沉的表情，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身上的人剝皮拆骨、吞吃入腹一般，讓奈奈子有些膽顫。
“我什麽時候真的傷害過你了？”扉間蹙眉，直截了當地問：“有人要傷你，我就代替你受傷；你夜裏睡不安穩，我就開燈；你想對我複仇，我就讓你随便動手；你受冷了，我就把衣服借給你。奈奈，這都是假好心？”
奈奈子聽着，越來越懵。
她的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面色紅紅白白，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最後她咬牙切齒道：“還不是怪你癡心妄想，竟然想娶我為妻……”
“你這胡說八道的本事，應該是宇智波一族最強了吧。”扉間輕蔑地哼了一聲，說：“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不想娶你。但是，又是誰在我大哥面前，張口就是一頓亂說的？”
奈奈子徹底不說話了。
她悶悶地“哦”了一聲，站了起來，轉身便往自己房間裏走。
扉間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想起自己千辛萬苦跑來這裏的目的，便對着她的背影問道：“喂，奈奈，你這些天被你哥禁足了？”
奈奈子沒回答他，自顧自地走上了走廊。
“奈奈？”扉間大步地朝她追去，又問：“沒聽見嗎？”說着，他不耐煩地搭住奈奈的肩膀，把她旋了個方向，好讓她正對自己。
意外便在這時發生。
回廊架高了，赤腳踩在走廊上的奈奈子，恰好與扉間一般高。
扉間這一撥，她轉過身來，恰好和他……
親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性的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