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奈奈子還從未做過如此奇妙的事。
從前的她雖身着男裝，以男性的身份出入戰場，可做的大多都是上陣殺敵之流的事。在私底下，她依舊是宇智波斑的妹妹。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是這樣子的。
奈奈子屏着氣息，渾身緊繃，仿佛一只警惕的貓；漂亮的、眼尾微擡的雙目，炯炯又直截地望着對面的壁櫥門，仿佛那扇剛裝上不久、嶄新雪白的壁櫥門上有什麽值得關注的東西。
而她的手，則被扉間扣着，縮在被子下，做一件她從未做過的事。
溫吞，緩慢，自上而下。指腹柔軟蜷縮，仿佛被勒成一圈的海綿。
她自幼練習忍術，手指和普通女人并不一樣，不是嬌嫩無暇的，反而有着一層繭，還有一些經年的疤痕。然而這樣的瑕疵，并不能減損她帶給扉間的愉悅。
準确的說，只要一想到這只手掌屬于他的奈奈，她正與自己親密相處，扉間便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無端跳動起來，興奮得可以。
這樣的感覺，是修行、研究、讀書、練習所無法給予的。
扉間握着她的手，不輕不重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的表情也很淡定，仿佛正在閱讀一本書，或是修習什麽忍術。唯有被子微微起伏聳動的弧度，才出賣了事情的真相。
奈奈子僵硬着身體，攥緊了袖口，緊張不已：“扉間，……如，如何？”
扉間不耐地瞥她一眼，聲音有些低啞：“什麽？”
奈奈子愈發緊張了，嗓音尖銳起來：“感覺……怎、怎麽樣啊！”
扉間：……
她是真的很好奇吧。
扉間微喘了口氣，眨了下眼翕去即将滾落在眼角的汗水。他緩緩說道：“很不錯。就是你再主動一些就好了。”
話雖如此，扉間已經很滿意了。
他原本沒指望奈奈子答應這種無恥請求的，他甚至想好了奈奈子一會兒跳起來暴打他時，他該以怎樣的姿勢光速逃竄。可沒想到，奈奈子答應了。
她不僅答應了，還滿是好奇地嘗試了。
也許是因為她扮久了男人，因而，此時此刻的她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問題，面上毫無羞赧之色，有的只是緊張與僵硬。
“主主主動？”奈奈子語無倫次地說：“好好好的！”
她話畢，扉間就陡然蹙起了眉，發出略帶痛苦的低吟：“嘶……疼！！奈奈，你幹什麽？”
奈奈子微訝側頭，疑惑地說：“不是你讓我主動一些的麽？”
“……你……”扉間倒吸着氣，把她的手拽了出來：“你差點廢了我。”
扉間的面色，有些吓人。哪怕是從前奈奈子從前把刀捅入扉間肩膀的瞬間，他的面色都沒有這麽吓人。看來，扉間是真的痛得要命了。
奈奈子有些心虛，猶豫着想道歉，又拉不下臉來對千手一族的男人道歉。
扉間漸漸從痛苦裏緩過來，也沒興致做之前的事了。他抄起一方帕巾，替奈奈子擦拭了一下手掌，說：“算了，你不适合做這種事情。”
奈奈子聞言，心裏有些不高興。
總感覺她被扉間否定了。
被誰否定都可以，獨獨扉間不可以否定她。
扉間算老幾？
扉間察覺到她不爽的心情，便攬過她的肩，湊在她唇上安撫性地吻了一下，用棒讀的冷漠語氣說：“第一次總會手生的，就像第一次練習忍術一樣。以後多多練習就好。”
扉間很少有說出這麽善解人意的話的時候。即使他現在的表情，一點也不溫柔，臉色黑沉沉像是在醞釀一團風暴。
畢竟，他大多數時候都只會對奈奈子開啓嘲諷模式，譬如“連這都不會”、“兇巴巴的像什麽樣子”、“還是不要有下一次了吧”之類的話。
她撇嘴，朝他投去一個頗為輕蔑的眼神，随即鬧別扭似的扭過頭去。若非她現在還跪坐在千手扉間的床上，她這幅表情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扉間系好了衣帶，他看到奈奈的神情，微疑：“怎麽，你那副表情？”
“沒怎……”
“扉間！！”
奈奈子的“沒怎麽”還沒出口，一聲喜氣洋洋、憨厚樸實的呼喚，就在扉間的房門前響了起來。繼而，身穿族服、長發柔順的千手柱間，就帶着那張老實人的笑臉出現在了門口。
“刷”的一聲，障子紙門移開了。房間內保持着擁攬姿勢、剛剛接吻完畢的一對男女，便這樣耿直地出現在了千手柱間的視野裏。
寂靜。
寂靜。
寂靜。
寂靜，是今日的木葉村。
一瞬間，千手扉間有了飛雷神走人的沖動。
可是他若不在這裏，只留一個奈奈子坐在床上，場面似乎更引人遐想。
都怪剛才他太專心于其他不可告人的事情，沒有使用感知能力，這才沒察覺到歡脫的大哥靠近了他的房間。
而門口的柱間，也是一臉懵逼。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的好弟弟扉間似乎剛剛才起床，身上亂七八糟地套着寝衣。而他的床上，則坐着斑的妹妹，宇智波奈奈子。奈奈子那表情，厭棄裏帶着嗔怨，嗔怨裏帶着傲嬌，傲嬌裏帶着歡喜，真可謂精彩極了。
沒看錯的話，兩人剛才還抱在一起。
——啊，年輕真好。果真是戀愛中的小情侶，什麽時候都要親熱一下。可是兩個人還沒結婚呢，這樣有些稍稍過分了吧？
“扉間，”柱間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拿出族長的威嚴，極為嚴肅地質問道：“斑還沒有答應把奈奈子小姐嫁給你，你就強留人家過夜？”
扉間百口莫辯。
他張了張嘴，只能蠻橫地說了一句“不是”，又添了一句“閉嘴大哥！”。
“不行！”柱間少見地認真起來：“其他時候，你在我面前耍一耍威風，斥責我的不當也就罷了。這種事情，我又怎麽能坐視不理？這可是事關奈奈子小姐的名譽啊！”
“……不，不是。”扉間眉頭一跳，壓着內心的暴戾，冷眼對自家兄長說：“奈奈子是今天早上來的，只是來……呃，坐一下。是吧？奈奈。”
要是讓大哥知道，他讓奈奈子給自己做手活，估計大哥能現場把他活剝了。
奈奈子忽然被點名，如墜雲霧。她看一眼扉間，又看一眼柱間，答道：“沒錯，我并不是在扉間這裏睡了一晚上。今天來，我是為了一件事，我要找的人也是你，千手柱間大人。”
——她原本就是為了火影之位而來的。她想知道，為何最後得到火影之位的，不是她的兄長，而是站在這裏的千手柱間。
柱間釋然，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明白奈奈子小姐想要說什麽，可是，我只能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無能為力。”
既然柱間明白她想要說的是什麽，那就好辦多了。
奈奈子的眸光微凝：“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什麽意思？”
“我已經向斑提過這個建議了，我也以為最後可以成功。但是，”柱間嘆了口氣，搖搖頭說：“沒想到斑最終還是拒絕了，還十分生氣的模樣，我還差點因此被打了一頓。實在是非常遺憾。”
奈奈子一聽，心下愕然。她陡然站了起來，握緊拳頭，朝柱間喊道：“千手柱間大人，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其實是哥哥主動拒絕了嗎？！”
“沒錯。”柱間點頭：“明明我和扉間都是如此期待着的，可是斑拒絕了。”
“少開玩笑了！”奈奈子憤憤不平：“哥哥怎麽會拒絕？明明那天我回家時，斑哥還很興奮地和我說了這件事。”
“斑他……”柱間陷入沉思：“既然斑如此期待，為什麽又要拒絕我的提議，還要用火遁打我呢？奇怪。”
“還有，扉間又怎麽會期待？”奈奈子冷冷瞥一眼扉間，說：“扉間不是最不希望我哥哥成為火影的人嗎？他期待哥哥成為火影？笑話！”
……
……
……
那一瞬間，扉間和柱間終于察覺到了是哪兒不對勁。
柱間一手托着下巴，“啊”了一聲，滿面訝然地擡起頭。
“你在說……火影的事情啊？”柱間說。
“不然呢？”奈奈子說：“柱間大人又在說什麽？”
“我以為……啊哈哈哈，”柱間摸着頭哈哈大笑起來：“你在說，斑不同意你嫁給扉間的事情呢。啊啊哈哈哈哈！”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一瞬間，奈奈子終于可以理解，斑哥所說過的“柱間是個真摯簡單的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空氣裏，回蕩着柱間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奈奈子：冷漠，我不該和地主家的傻兒子計較的【随手一掐】
扉間：【倒吸冷氣】你的下半生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