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人

卡爾當即放下了手裏的鹽罐,開始擡頭觀察便利店裏的監控。

他以前只是一個普通人,對于避開監控進入死角這種操作完全沒試過。看了半天,卡爾放棄了。不管是他接下來要蒙着臉上,還是用自己的真實身份上,他都避不開監控。

在美國的超市商場裏,為了防止盜竊,監控真的到處都是啊。

這個任務要求卡爾和幼崽一起做,目标是解決收銀員塞西爾的危機。卡爾捋了捋思路,還是不動聲色的抱着他挑選好的那堆食材到了收銀臺前,打算先觀察一下情況。

不管是在便利店裏召喚幼崽,還是出去召喚了幼崽再回來一趟,事後追究起來都容易露馬腳。

中午的這個時間段,人流量不算少,卡爾排了一會兒隊才到收銀員附近。塞西爾是一個滿臉胡子,體型和臉都胖胖的白人男性,大約三十出頭。只是他眼眶下一片淡淡的青黑,看起來有些憔悴,像是習慣了熬夜。他正低着頭拿着掃碼器,忙得不可開交,沒有什麽異常。

看起來很正常啊,會有什麽事?

卡爾心裏閃了一下念頭,悄悄的打量周圍的環境。前面的阿姨腰圍估計有兩個他的腰那麽粗,手上拿着一摞蔬菜沙拉,等着結算。附近面包展架前有個卷發的小夥子,正漫不經心的一邊看手機一邊挑面包。遠處有零零散散幾個和卡爾一樣身穿着病號服的人。

卡爾觀察了半天,實在沒找到什麽異常,他面前的隊伍一點點減少,很快就到了卡爾。塞西爾全程眼皮都沒擡,只是最後報了個價格:“二十四。”

卡爾掏出錢包,爽快的付了錢,心裏感嘆極了。

雖然前世和現在居住的國家不一樣,彙率也不一樣,可是兩板雞蛋才不到四塊錢,一磅香米連一塊錢都不到。卡爾覺得自己盡力買了很多東西,可到最後才二十四塊。這也太便宜了。

付完錢後,卡爾就沒有什麽留下的理由了。只能左手推着自己的輸液架,右手拎着大袋的食物往外走。

他磨磨蹭蹭走到門口,還是沒找到什麽異樣的地方,左右看看周圍,無奈的拐進了附近的小巷子裏。要說美國什麽最多,樓房與樓房之間錯亂複雜還沒有監控的小巷子是最多的,這裏是流浪者和罪犯的天堂,也是給卡爾提供方便的地方。

他點擊了卡片頁面上的召喚,把小史蒂夫和小索爾都召喚到現實裏,然後講解了現在的情況。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說……你有預感那位叔叔可能會遇到什麽危機,所以要帶我們一起想辦法阻止?”小史蒂夫嚴肅的繃起小臉,總結的說。

他雖然沒多說什麽,可望向卡爾的藍眼睛裏亮晶晶的,帶着崇拜。沒有質疑卡爾為什麽會這麽說,而是直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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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小索爾也興奮的露出了笑容,攥緊了一只拳頭,信誓旦旦的說:“爸爸,我已經準備好了!”

“嗯,我們現在就先觀察情況。”卡爾無奈的說。他沒什麽辦法,只能先蹲守着了。好在這條小巷就在便利店旁邊,離得足夠近,透過玻璃就能看到收銀臺的塞西爾,發生什麽事也能迅速反應。

“爸爸,我幫你推架子。”小史蒂夫主動接過卡爾手邊帶滾輪的輸液架,懂事的說。那高高的架子直接把男孩的個頭比下去了,看起來很是有反差感。

——小史蒂夫很有自知之明,他在推架子前只是默默看了看卡爾右手上提着的大袋子,就做了正确選擇。畢竟以小史蒂夫的瘦弱身體,他根本抱不動那些東西。

“我幫你拿袋子!”小索爾雖然反應比小史蒂夫慢了,但是态度也很積極,搶着就把卡爾的大購物袋拎過去了,抱在懷裏幾乎被袋子埋得看不見小臉。金發小男孩還在裝成熟,信誓旦旦的強調,“一點都不重!”

貼心!!

雖然卡爾沒有孩子,也對熊孩子的印象不好,可這兩個超級英雄幼崽争着搶着裝小大人,在他面前撒着嬌求表揚,實在讓卡爾喜歡。

“袋子先放下來,架子也暫時不需要推,我們現在是觀察情況的。”卡爾一左一右直接來了兩個摸頭殺,毛茸茸的金發小腦袋摸上去手感很不錯,尤其兩個男孩沒什麽抵觸心理。

小史蒂夫微擡了擡頭往卡爾的掌心裏多蹭了一點,小索爾咧開嘴笑的燦爛極了。聽完卡爾的話後都照着做了。

話正說着,馬路上突發情況就發生了——

一輛黑色轎車不知怎麽的,行駛方向一偏,直直往路邊的路燈上撞去,後面的車措手不及,連忙調整方向,馬路上頓時七扭八歪起來。吓得路上的行人紛紛高聲尖叫。

“小心!”卡爾心裏發急。

那路燈就在便利店門口,正對着收銀臺玻璃,卡爾閃電般的想到了收銀員塞西爾的危機可能是怎麽回事。驚得他直接沖了出去。

“爸爸!”小史蒂夫一瞬間差點急出冷汗,推着輸液架反應超迅速的撲了過去。不然可能塞西爾還沒出事,卡爾就要因為沖過去的速度過快,手背上的輸液管猛扯出來了。

那種痛度還是不想比較好。

卡爾往前跑了幾步,到了便利店門口,才判斷了車子不會直接沖進店裏,終于松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他沖過來能做什麽,可是他下意識就動了。

但是在卡爾松了口氣剛放下心的一瞬間裏——情況再次突發。

汽車撞在路燈上沖力戛然而止,沒有再繼續往前沖撞進便利店裏,這是好事沒錯。可是被汽車猛然撞到的路燈不堪重負,發出了吱呀的尖銳響聲後,整個轟然往便利店的方向倒了下去。

在它即将倒下去的方向,就站着一臉空白的卡爾。

“爸、卡爾——!”小索爾也驚叫了一聲,緊張的抱緊了懷裏的大袋子。他沒有撲上去,因為他相信爸爸的能力可以應對。

“原來這才是塞西爾的危機啊。”緊要關頭,卡爾不知道怎麽的,想到了這一點。

在他的背後,便利店的收銀臺邊,最多不過一米的地方站着的就是塞西爾。如果這個時候沒有卡爾過來,原本路燈倒下來砸進店裏,塞西爾很可能會反應不及時被砸中頭部,輕者重傷,重者身亡啊!

路邊的行人們尖叫聲更大,因為他們發現路燈前的那個男人傻傻站着,沒有躲避的意思,這裏即将發生一場慘案,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

卡爾心裏有些發虛,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二十點力量能不能扛得住……扛得住?美國隊長都能徒手拉直升飛機了,他只不過是扛一根路燈?但不管怎麽說,就算扛不住,卡爾也打算把路燈倒下來的方向推偏一點,救下塞西爾。

還有一點,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表現太突出,這裏可是現實世界。

……

變成過鬼就是有這種好處,思維飛快,明明想了這麽多東西,路燈還在往下砸。

卡爾擡起雙手,接觸到路燈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迅速卸力往旁邊推的準備,可是路燈卻輕的差點讓他閃了腰。卡爾反應飛快,推着路燈往旁邊倒的時候,裝作痛苦的樣子順勢往地上一摔——

啪叽!

路燈和人先後落地,歪斜的路燈杆砸在便利店的招牌上,形成了一個斜着的弧度不動了。收銀員塞西爾臉色慘白,回過頭驚恐的正注視着外面這一幕,和幾個準備結賬的客人一起在玻璃後僵成了雕塑。

完美的救援!

卡爾倒在地上徹底松了口氣,渾身放松下來,這個時候才覺得心有餘悸。

“卡爾,你沒事!”小史蒂夫連忙放開輸液架,把卡爾從地上吃力的扶起來。路邊的路人們也如夢初醒,湧了過來,打電話叫救護車,去汽車邊查看車主的狀态,還有的人過來看卡爾的情況。

——畢竟卡爾還穿着病號服,一只手輸着液,居然這麽勇敢的沖了上去,改變了路燈倒下的方位。事後再看,站在便利店裏的幾個人都覺得背後發寒,和死亡擦肩而過。

“謝謝,真的謝謝你。”塞西爾吓得手都在發顫,所以也由衷的感激卡爾,抓着他的手不放,連連道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的就沖上去了,大家沒事就好。”卡爾只能腼腆笑着接受道謝,然後趁人越聚越多前,擺脫了塞西爾,迅速拉着兩只幼崽逃走了。

“呼……怪不得大多超級英雄都需要隐瞞自己的身份。”等逃進沒人的小巷子裏,卡爾才松了口氣,喃喃的說。

雖然救人的成就感非常好,可是被塞西爾反複道謝,被周圍那麽多人看着議論紛紛,卡爾還是覺得很吃不消。如果以後做好事都是類似的危險的話,卡爾一定要想辦法把自己打扮成蒙面人,不然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太不安了。

大概只有托尼斯塔克這種從小生在富豪家庭裏的孩子,公開身份後才無時無刻都享受着別人對他的追捧崇拜。

“呼,确實要隐瞞身份。”小史蒂夫喘着氣附和的說,他的金發已經亂成一縷一縷的沾在臉上,灰頭土臉,這都是剛才在人群中鑽來鑽去掙紮着逃出去時弄的。

小史蒂夫現在的豆芽菜身體可是非常瘦弱的。

“爸爸真是太棒了,救下了他們!”小索爾倒沒有這方面的煩惱,他滿心都是剛才卡爾的舉動,激動得小臉通紅。

美國本身就是一個崇尚個人英雄主義的地方,尤其索爾是天性喜歡戰鬥和推崇強者的阿斯加德人,小男孩看到這種場面激動的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海藍色的眼睛裏全是崇拜。

“這就是幫助別人,但是以後你們去幫助別人也要看情況,知道嗎?如果自己做不到還過去,那就是犯險了。”卡爾看看兩個幼崽,教育道,“你們還太小了,戰鬥力也很弱,不能這麽做。”

這當然不是對超級英雄幼崽的最佳教育方式。真正的英雄,是即使知道自己做不到,還會義無反顧上前。卡爾明知道長大後的美國隊長和雷神該是什麽樣,可他沒辦法心硬下來那麽教育。

畢竟在這些之前——

他首先是兩個幼崽的爸爸啊。

“哦。”“好的,爸爸。”

小史蒂夫和小索爾不知道卡爾想了什麽,都乖乖的應了下來。

卡爾放心下來,終于可以打開系統面板上的任務選項,查看情況了。剛才情急之下幾行提示閃了過去,他都沒有看見。

“任務三:帶幼崽出門做一次好事。(已完成)”

“分支任務(觸發):塞西爾的危機。(已完成)”

“獎勵物品:雷神索爾的大酒杯x1(升星道具)。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增高墊x1(升星道具)。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角色碎片x1,金幣1500。”

幾樣東西都化為光點,落入了卡爾的系統背包裏。

“終于到手了!托尼的角色碎片!”卡爾高興起來,點開系統的“卡牌”頁面,在一堆還灰着的卡片中找到了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那張。

卡片上,穿着金紅色鋼鐵戰甲的男人飛在半空中,掌心炮對準了下面,一道刺目的光柱貫穿了過去,神氣異常。

可是這張卡片總體還是灰色的,只有大約十幾分之一的部分亮着光芒,就像被四分五裂成了十多片碎片,集齊了才能召喚出鋼鐵俠一樣。

卡爾仔細觀察了半天,在最下面的角落看到了“1/20”的字樣。

——應該是還需要收集十九片碎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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