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鹿角
十幾分鐘後。
卡爾有幸體驗了一次被蜘蛛俠帶着騰空的感覺, 兩人來到了他要找的那家陪護中心。
“我們只能挨個房間找了嗎？你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只知道是一只眼睛的白胡子爺爺？”少年蜘蛛俠擡手習慣性的想抓抓頭發, 卻只碰到了他自己的頭罩。
“看來只能這樣了，因為他肯定沒有用本名……”卡爾正說着，心裏松了口氣。
這個地方沒有被拆遷，代表現在的劇情不是索爾三，或許他簡單找一找就可以去找雷神的女朋友或者天文學家了。
“等等……那是……”卡爾的話戛然而止。
他敏感的察覺到周圍的空氣中流淌着一種特殊的感覺, 那讓這處防護中心的門口空地上多出了一點違和感。卡爾不清楚這是什麽意思，可這好像是他的身體自發感知到的。
“發生什麽了？”蜘蛛俠語氣困惑，他納悶的順着卡爾的視線望了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也不清楚。”卡爾的聲音同樣透着困惑, 他本能的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 試探的擡起了手指, 卻弄不懂自己的本能是想告訴他什麽情況。
“你真讓我驚訝……中庭人。”突然間的, 一道非常熟悉的嗓音低沉而優雅的響起, 帶着嘲弄和玩味。
那聲音離卡爾非常的近，就像在他的耳邊說話，卡爾甚至能感受到洛基說話間呼出的微弱熱氣——下一刻, 使用幻象魔法隐藏身形的邪神洛基就現身了。他确實正站在卡爾身後, 距離非常的近, 兩個人幾乎緊貼在了一起。
“……！”卡爾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 遠離了洛基才皺眉回頭看他。
在洛基現身的時候, 那種空氣中奇異的波動感變得更加強烈了, 卡爾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這感覺……是小洛基曾經使用魔法的波動！所以剛才是大洛基隐身在空氣中, 準備離開或者進去？但是被他意外發現了？
可是——在人背後緊挨着，幾乎是嘴唇貼着人的耳垂說話，大洛基這是養成了什麽毛病？！
卡爾以一個家長的角度來看，突然覺得非常頭疼。
“哇哦，先生，這是——”蜘蛛俠的蜘蛛感應似乎對他報警了，因為少年下意識往卡爾身邊走了幾步，疑問的不斷看着他和對面的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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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洛基身形修長，笑容優雅，站在原地就像最完美的一位紳士，可是他剛才幾乎把人抱在懷裏說話的舉動讓在場兩個人都覺得不是這麽一回事。
“我能說剛才是個意外嗎？”卡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苦笑着解釋一句。
他傻乎乎的引起了大洛基的注意力，可是他對洛基在這裏要做的事心知肚明，也不想為此有什麽交集，畢竟他又不能親昵的把大洛基摁在腿上打屁股，他們相遇只會造成麻煩，解釋又解釋不清。
“很少有人能看破我的魔法。”洛基打量着卡爾，面帶微笑的說，他的綠眼睛裏帶上了一絲興趣。這話裏的意思代表他并不想去糾結卡爾是故意還是意外看破的。
“呃……蜘蛛俠，你對我的幫助就到這裏了，好嗎？”卡爾轉頭對那位熱心的少年說。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麽事，他不想把還很年幼的彼得牽扯進來。況且卡爾的實力足夠自保了，再大不了的說，幾個小時後他就離開副本了。
“我覺得我現在不該立刻就走？”蜘蛛俠卻出乎預料的敏感，他用疑問中帶着肯定的語氣說。
“我們認識。”卡爾決定坦白，“這是洛基，曾經我們見過，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可能有點糟糕，但是他對我沒有惡意的。”
“你真是自信。”洛基的眉毛一揚，但他也沒反駁卡爾的話，而是輕松的攤開了雙手，唇角的笑容帶上了趣味，好像終于找到了一件更加新奇的玩具，“我是很好奇，上一次你是怎麽蠱惑……我那個愚蠢自大的哥哥的。”
“他可不會随便對誰喊出那個稱呼。”洛基的臉上笑容依舊，玩味而随意，可綠眼睛中的眸光逐漸冰冷，洩露出了幾分洛基的真實想法。
——這指的是上一次洛基來攻打地球，結果剛擁有了記憶的大索爾脫口就對卡爾叫爸爸的那一段。
“你瞧。”卡爾覺得有點想笑，又很無奈，他實在不想處理接下來的這些事，因為就算他告訴了洛基，洛基也不會相信。卡爾只能把視線轉向安靜的蜘蛛俠，決定先讓這個孩子離開，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覺得我能找回更多記憶的，謝謝你了，就到此為止吧。”
“——好吧。”可能是因為卡爾的語氣太堅定，蜘蛛俠遲疑的拖長了這個單詞，不放心的點了點頭，又看他們幾眼，才磨磨蹭蹭的離開了。
空曠的陪護中心門口頓時變得安靜下來，路邊只剩下了洛基和卡爾。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沒有一個注意到這邊，他們都自顧自的行駛着。
卡爾再一次感覺到了那種空氣中的流動感，他覺得這肯定是洛基又在使用幻象魔法，好給他們營造一個合适的談話場所了。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綠眼睛邪神泰然自若的擡起他的右手，一根純金色的權杖出現他的手中。這不是洛基以前慣用的那根，也不具備什麽攻擊的功能，而像是某種權利的象征。
随着純金權杖的出現，男人身上也出現了薄薄的铠甲，綠色的長披風從他的肩頭垂落下去，同樣純金打造，有着兩個彎角的鹿角盔出現在洛基頭上，現在他全副武裝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老實說出一切。雖然你有些古怪，可你扛不住折磨的，而我正恰巧精通一小部分技巧。”洛基慢條斯理，躍躍欲試的說，他擡起那根權杖，輕慢的用杖尖挑起卡爾的下巴，為自己的玩弄感到滿意。
看到弱小的中庭人在他面前發抖，害怕，随着他的話語情緒被撥來弄去，洛基引以為樂，所以他期待的等待着眼前的這一個也露出同樣的反應，然後把他困惑的那些情況說出來。
“不，洛基，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讓人意外的是，這個弱小的中庭人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這麽說道。洛基仔細觀察後，沒從褐發青年的臉上找到一丁點恐懼或抗拒，反倒是那雙淺茶色的眼睛裏帶着隐約的溫柔和縱容，就那麽不着痕的望着他，好像他們認識一樣。
洛基的眉頭煩躁的蹙了起來。
只不過是一個蝼蟻，怎麽敢用這種視線注視着他！
那種視線莫名的讓洛基心煩意亂。
洛基一把揪住了褐發青年的領子，想都不想的倒轉權尖，放輕了力道，打算給這個冒犯的中庭人一個教訓。這其實很難，因為洛基往常随手一擊都可能殺死中庭人，他們脆弱的就像中庭裏的那些小螞蟻似的——
想到這裏，洛基的權杖也揮不下去了。
他還有想知道的事情，這個中庭人不能随心所欲的殺掉。
洛基只能按捺着怒氣放下權杖，他開始覺得這個玩具不好玩了：“你蠱惑了我那個愚蠢的哥哥，讓他相信你是奧丁，在其他人眼裏你又只是一個阿斯加德平民，過後你讓索爾忘記了你，這種能力可不常見。”
“是啊，這是我的天賦。”卡爾知道自己就算說出實話也不會被相信，他笑起來，順着洛基的話說，“在一定程度上，我能讓別人認為我是別的身份，但是過後被我蠱惑的對象那段記憶就會删除了。”
“聽起來很沒用，但是你連索爾都能蠱惑……”洛基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能力能帶來什麽危機，他的笑容仍舊玩味而輕松，但是看向卡爾的眼神卻越來越危險，冰冷的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語氣輕松，
“讓我來猜猜……你蠱惑索爾是打算做什麽事……讓他到中庭來牽制住我，趁亂接近權杖，好獲得你想要或者想知道的東西？”
腦洞太大了！！
卡爾啞口無言。
可是他出現的那一時間段剛好是俘獲了洛基，可以接觸到權杖的時間。況且洛基從那一戰後，權杖就丢失在地球上不知所蹤，邪神認為他對此有所圖也是有理由的。
“你想多了。”卡爾只能無奈的這麽回答，但他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當時出現是因為什麽。
“你看到我剛才的行動了嗎？”洛基的冰冷和怒氣卻突然全收了起來，他恢複成剛才的紳士表情，彬彬有禮的問。
“沒有。”卡爾這次是非常理直氣壯的搖頭。雖然他不巧碰到了洛基，可他确實沒看到洛基在做什麽！
“那麽你為什麽要來這裏找一位……一只眼睛的白胡子爺爺？”洛基帶着笑容複述了剛才蜘蛛俠說的話，這次他的殺意已經不加掩飾了，“你又準備用你的能力做些什麽？”
卡爾：“……”
得了，誤會越來越深，腦洞越來越大，這下是徹底說不清了！
看來這個時間段是洛基剛把年邁虛弱的奧丁送到陪護中心，他這就又悲劇的撞上了！
看到褐發青年啞口無言，像是被戳破了陰謀一樣說不出什麽別的話，洛基的笑容輕蔑而冰冷，他擡起權杖，這次終于不再留手了——
不能放任這樣一個別有用心的人活着。
“等等，洛基——”卡爾眼疾手快的躲過一權杖，轉眼間又被敲了一下，“噢，疼，等一下，我們慢慢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