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兔子

趙知誠帶着祝小樓三個人,找了高三這兩層的女廁所,都沒有看到衛知。

祝小樓有些着急,剛想說些什麽,就聽到樓梯那兒傳來了女生說話的聲音。

“再也不去樓下上廁所了,太可怕了。”

“行了,別說了,萬一被她們聽到,下一個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聽到這兒,祝小樓反應過來了,拔腿就往樓下跑去。路過那兩個女生時,還惡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

她沒想到,剛剛就直奔着高三這兩層來找了,竟然直接錯過了路純安。

一樓的廁所,和樓上的在同一個位置,剛靠近廁所,祝小樓就聽到了路純安的喊叫聲和乞求聲。

心就像被人攥住一樣,猛的一疼。顧不上什麽了,祝小樓沖進去,就看到一個小太妹拽着路純安的頭發,另一個人正在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旁邊已經有個人舉起了手機,衛知正捋着袖子走過去。

“我、操、你、大、爺!”祝小樓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拽住了衛知的後衣領。

她學了那麽多年的擒拿格鬥,哪怕這個身體不如上了四年警校之後強壯,但是足以掀翻衛知。

她那一聲叫罵和衛知的驚呼,吓得路純安周圍的人頓時停住了動作,半張着嘴,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從瘋狂轉換回來。

南夢她們來的時候,就看到祝小樓狠狠地把一個手機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電池還在濕漉漉的地板上滑到了南夢的腳邊。

祝小樓把吓呆了的小太妹和扯着路純安的女生拉開,路純安已經順勢滑倒在了地上,校服在她身上半挂着,裏面發白的牛仔襯衫已經被扯壞了,扣子不知道掉在了那裏去,露出了白皙的皮膚。

她的手顫抖着又緊緊地往回扯着自己的衣服,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

白城和趙知誠兩個大老爺們站在女廁所門口,別過頭去,白城已經狠狠地瞪住了還在地上躺着的衛知。

祝小樓連忙把書包裏自己的校服掏出來,半跪在地上,把校服蓋在了路純安的身上,仔仔細細地把路純安遮了個嚴嚴實實。

然後整個人往前靠,輕輕地把路純安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她壓抑的聲音在路純安的耳邊響起,卻給了她無限的力量。

“別怕,安安,沒事了,沒事了。”

像是哄孩子一樣,緩緩地揉着路純安的脊背。

突然祝小樓身子一僵,眼中的心疼更甚了。路純安緊緊的拽着祝小樓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她的懷抱下顫抖着哭泣,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一旁站着的南夢也紅了眼眶。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你竟然敢打我?”

衛知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呲着雙眼,正要往祝小樓那邊沖過去,被白城一把拽住了。

“你算哪根蔥?給老娘放手!”衛知扭頭瞪着白城說。

白城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開口說到:“我是你白爺爺啊。”

兩個人在那邊僵持不下,祝小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松開路純安,又給了南夢一個眼神。多年的發小,南夢一個大步跨了過來,接替了祝小樓的位置。

路純安的眼前突然一亮,她只看見祝小樓的背影,那個本來單薄的背影,現在在她的眼裏變得那麽偉岸。

南夢看着路純安紅腫的雙眼,又看到了她手腕上遲遲不褪的紅痕,眼睛更紅了,她虛摟住路純安,看着祝小樓那邊。

祝小樓走到衛知跟前,擡手直接把她拽出了廁所。裏面剩下的幾個小太妹趁機往外溜,而剛剛那個拽路純安衣服的小姑娘,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的路純安,緊緊地抿着唇也走了出去。

她們想的倒是好的,不過沒成想在外面還是被人攔住了。倒不是祝小樓他們,而是衛知。

她瞪着眼睛,緊緊地咬着牙,從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們敢走一個試試?”

幾個人頓時吓得挪不動腳步了,之前拿手機的那個小太妹的眼神在衛知猙獰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立刻低下了頭,就站在一旁一動不動了。

見吓住了她們,衛知又開始挑釁祝小樓了。“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敢打我,你信不信……”

“我不是個東西,”祝小樓沒讓她說完,直接開口說道,語氣裏是衛知熟悉的痞裏痞氣,“《刑法》裏面規定,尋釁滋事罪是要判刑的。你知道什麽是尋釁滋事嗎?”

祝小樓上下掃了一眼衛知,看到她聽到判刑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僵了一下。

她前世做警察的時候警察對着小痞子小流氓這麽背刑法,“一,随意毆打他人;二,追逐、攔截、辱罵、恐吓他人;三,強拿強要獲得任意損毀、占用公私財物;四,在公共場所泗洪鬧事,造成公共場所秩序嚴重混亂。”

她每說一個,衛知的臉色就更不好一下,祝小樓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衛知正面前,臉對着臉,嗤笑着說:“我看,你是不是這四點都占了?啊對了,我都忘了,糾集他人多次實施這些行為的,是要被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哦。”

說完她還回頭掃了一眼牆邊站着的一群小太妹,似笑非笑的表情,剛剛拽着路純安頭發的那個小太妹吓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他們我管不了,”祝小樓往後退了一步,正了正臉色,對着衛知說:“但是我聽說,你之前退過一班,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說完,她也不再做些什麽,就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着衛知。

衛知強裝着的鎮定,早就在祝小樓背刑法的時候一崩而潰了,不過她還是死要面子,腦子也轉得挺快,瞪着眼睛說:“那你就不是了嗎?你摔我手機,還敢打我,你就不怕警察把你抓起來嗎?”

“為了能讓你進去,我去拘留所裏蹲兩天也沒什麽,”祝小樓毫不在乎地說,說完她又繼續補刀:“反正我是未成年人,犯的事兒又沒你多,肯定比你先出來。”

這下子衛知蒙了,她扭頭看着牆根站着的那幾個小太妹,後者完全不給她一個眼神。最後她似乎是沒了招,想打人又看着旁邊的白城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她動了動嘴唇,開口說:“你知道我爸是學校副校長嗎?你們敢惹我,以後就別想在三中待下去。”

她似乎已經忘了祝小樓是一中的了,就這麽放着狠話。

祝小樓一聽,沒忍住給氣笑了。“就你這兒破地兒,誰想待誰待。還有,拼爹啊,二城!”

祝小樓扭頭叫了一聲白城,白城接收到她的信號,走到祝小樓身邊,開了口:“不好意思啊,我爸是教育局副局長。”

說完還無辜地眨了眨眼。

衛知聽到這裏徹底慌了,她口不擇言地說:“你,你們信不信,出了這地兒,我找人把你們揍得滿地找牙!!”

“那你現在先想想,怎麽不被我們揍得滿地找牙吧。”說完,祝小樓作勢捋了捋袖子。

她本來就是吓唬一下衛知,以暴制暴并不是最好的辦法,誰想到衛知扭頭就往外跑。

祝小樓攔住了打算追過去的白城,扭頭對着那群小太妹說:“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的大姐頭是個這樣的人,是個會丢下自己的姐妹逃跑的人。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跟着她做這樣的事,可能是害怕自己被同伴抛下,可能是害怕自己成了那個被欺負的人。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麽理由,欺負別人永遠是最可恥的。尤其是,那個人什麽都沒做錯。”

說完也沒看她們是什麽反應,扭頭就進了女廁所。

趙知誠站在白城身邊,一雙眼睛冒着光,他對着白城豎了個大拇指,說:“老班長還是這麽牛、逼轟轟啊!”

祝小樓走進來的時候,南夢看着她都快給她鼓起掌來,他們在外面的對話沒有刻意壓小聲音,她在裏面聽得清清楚楚。

祝小樓走到路純安面前,臉上不再是和衛知說話時的痞氣,她柔和地彎着嘴角,半蹲下、身子,和南夢一起把路純安扶了起來。

路純安的頭發早在剛剛掙紮的時候散開了,祝小樓把擋在她眼前的頭發撥開,又把一些碎發給她別在耳後。

雙手扶着路純安的手臂,微微彎着身子,和路純安平視着,看着她哭紅了的雙眼,祝小樓說:“你是什麽品種的小兔子啊,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一旁的南夢一聲卧槽直接從嘴裏蹦出來,她搓了搓手臂,她覺得自己被惡心壞了,一臉嫌棄的看着祝小樓。

但是路純安顫着嘴唇,卻彎了嘴角,帶着水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祝小樓。眼睛已經被水霧給遮住了,她看不清祝小樓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了,眼前這個人和之前她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祝小樓把她的校服從路純安身前扯了下來,又披在了她的背上,路純安聽話的把兩只胳膊伸了進去,最後祝小樓緊緊地拉住了拉鎖。

她走到路純安身前,蹲下了身子,“來,我背你出去。”

路純安看着蹲在自己前面的人,不好意思地抿着唇,遲遲也沒有動作。

而旁邊站着的南夢則是一臉賊笑地看着祝小樓,腹诽着,就這還說不喜歡呢,看你哪天自己打自己臉!

腹诽是腹诽,她還是推着路純安把她按在了祝小樓後背上,“你就讓她背你走吧,要不然她該蹲在這兒不起來了。”

祝小樓感覺到自己背後的重量,便趁機勾着路純安的雙腿把她背了起來,感受到後背上的綿軟的感覺,祝小樓紅了老臉。

路純安吓得倒吸一口氣,随後緊緊地摟着她,趴在她背上一動不動的,像是生怕她把自己掉下去。

南夢跟在她們倆後面,笑得一臉猥瑣。

她們出了女廁所之後,天已經開始有點黑了。白城和趙知誠見祝小樓背着路純安出來,也沒問什麽,大家一起往校外走去。

門衛也沒仔細看路純安穿着的不是三中校服,以為幾個人是打掃衛生的,給人開了小門放了行。

那三個書生氣的男生還在馬路對面的巷子口看着車子,見他們回來了,幾個人也都松了口氣。

過了馬路之後,祝小樓把路純安放了下來。扭頭看了看她已經不再哭了,又把自己身上的三中校服脫下來還給那人,“這周末我請大家吃飯,撸串啊,火鍋啊你們随便挑,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

白城也跟着說:“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了,周末小樓兄請吃了飯我請大家去唱K,咱們玩個痛快。”

幾個人也沒和他們客氣,笑着應了下來,然後拿回了自己的校服,騎着自己的車回了家。

趙知誠看了看幾個女生,問到:“天有點晚了,不如我和老白送你們一趟?”

“行了,”祝小樓推着自己的山地車,擺了擺手,“你們還不信我的武力值嗎?”

趙知誠和白城突然想到了他們看到衛知躺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樣子,紛紛打了個寒戰。不過白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說:“夢夢家比你家遠一點,我還是送送你們吧。”

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祝小樓和趙知誠都是一臉我懂的表情看着他。

“那白城去送你們吧,”趙知誠笑嘻嘻地說,“我回家寫作業去了,咱們周末見啊!”

幾個人和他道了別,都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車。

祝小樓單腿撐着地,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半袖,扭頭看着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路純安,咧着嘴說:“安安,這次能坐我車後座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聽說的是,你是什麽品種的小貓咪啊,可以跟我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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