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 35
牢房裏，四周空氣很濕重，這裏的石磚隙縫長滿了青苔，隐約散發出各種黴味，到處都有老鼠橫行。少年郎進來後，直接走向那張充滿着紅黃斑跡的床鋪。
威廉看着他眼裏的霧氣，他安慰道：“愛樂斯，沒事的。雖然我不知道什麽事，但我會盡力幫你。”
“阿阿！要死了，好懷念！是家的味道！阿秀的後代很可愛，你會不會太胖了？”
威廉：“家？”...愛樂斯瘋了？
“阿，我沒跟你說過嗎？我曾經在貧民窟住過很久很久的時間。”
愛樂斯在床上抓起那只老鼠，确認過，這是阿秀的味道。
“兄弟，快放開你手上的兇器！！”
“？？？，這些小可愛才不是什麽兇器。”
“別人進來都是愁！你咋進來一臉滿足，還把老鼠抓來玩。”威廉一把拉着他，換上較幹淨的床單，又打掃了環境，愛樂斯這貨從來不怼天怼地，不自覺間就會替他擔心起來。
“老弟，求你了。把那只肮髒的老鼠放開行不行？”
“兄弟，你沒窮過不知道，那是一個養不起寵物的年代。”
誰理你！一只老鼠，到底有什麽好談的？
“那時我寂寞了，一直哀求母親買寵物給我。母親說我們養不起...所以我就抓了一只老鼠，他很瘦，不吵也不鬧，我很喜歡他，還幫他改了名字，叫阿秀，他是我的玩伴。”愛樂斯坐在床單上，摸了摸那只向着他目露兇光的老鼠。
“...請你向全世界叫阿秀的人道歉。”聽着聽着威廉也來了興致，坐了下來。
“我很喜歡阿秀啦，他常常來陪我。有一天我悄悄把他抓進水裏和我一起洗澡。那一天，我和阿秀失散了。”
“...是這樣子呀，那不是正常的嗎？阿秀是認為你想溺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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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當時傷心死了。就在...”
“愛樂斯！”是伯特？只見他氣喘喘的，好像跑了很久。
“阿...阿秀走了，竟然還有家庭，好感動，看來他過得很好。”
威廉：......老弟，你先顧一顧眼前那個男人。
“怎麽你會和他獨處一室！”伯特看待威廉的眼光從未友善過。
威廉：......靠！你心知肚明。
“這貨咋還一直在哭？侍衛你怎麽看顧他的！”伯特緊張兮兮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威廉：......你到底想我怎樣！！！
“國王陛下，我沒事，只是談起阿秀，我很想他。”
“嗯，沒事，沒事，乖。”
威廉面露微笑，國王陛下竟然親自跑來牢房，就算是誰也看得出不對勁了，尤其他很明白，物以類聚的道理。
國王陛下，跟莊侍衛長是同一隊人。
而愛樂斯是備受寵愛的，只有他，從來只有他受到歧視！！你奶奶的，過幾天發薪後他就辭職！
他忿忿然走出牢房！并抛下一句：“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跟你說，你們這些恃勢淩人的家夥！在愛樂斯心目中連阿秀都比不上！草！老子不幹了！”
伯特／愛樂斯：？？？
伯特：“你剛和威廉在說什麽？”
“我們說阿秀阿！還沒說完呢！你怎麽來了？我以為...”
“抱歉...我吃醋了，抱歉，很對不起，我們回去吧。我不是有意當衆要羞辱你,我也知道兇手不是你,不管怎樣,我都會相信你的。”
“是嗎...謝謝你相信我。”
什麽話？“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我想待在這一會兒，想想阿秀之類的，你先回去吧，國王陛下。”說實話，剛剛他不是沒感覺，伯特那句失望了，的确對他有點打擊。
所以愛樂斯必須要找一些開心的事情去填補內心的空虛。
“阿秀？阿秀是誰？”
“阿秀是我玩伴。”
不對勁，那兒突然來一個人？女的？
“她怎麽了，你們剛剛一直在說阿秀？”
“嗯。”
“我能聽？”
“可以，那時貧民窟有缺水，大夥兒都用同一缸水洗澡，畢竟貧民窟雖然貧，人還是要洗澡的。我和阿秀一起洗！他們說那是不對的，說我們肮髒。追着我們打，結果我們失散了。”
伯特：等等，阿秀是哪位！洗澡？男和女怎可以共浴！
伯特問道：“什麽地方？就算是貧民窟也不可能這樣！我們一直有注意供水，防止有疫病！”
敢情是那個阿秀騙愛樂斯一起洗澡！他氣得牙癢癢。
愛樂斯臉色低沉一下：“說了你也不會知道，那是一個你所不存在的世界。”
疏離感UP！危機感UP！後悔MAX！
伯特頂着不安和恐懼，坐到愛樂斯身邊：“有些人，只合适放在心上，你們不會再見到。”
“可是我能找到和他相像的，想起過往的美好。像這裏，就很像我和阿秀相處過的地方！那總能平伏我現在難過的心。”
“不行，愛樂斯。你想多了！從今以後，你只能想着我，拜托，你的回憶裏，以後也加上我。”
唔！熱力四射。
“愛樂斯...現在你還會想着阿...秀？”
“...不會，但在阿秀的子孫面前做這種事，我挺尴尬的。而且陛下，我好痛。”
......
“走，我帶你回去，然後我要把這些阿秀統統塞回洞裏。”
“國王陛下，法維奧侯爵一心想我死呢！你這樣子會被他當成袒護，而且我走不動。”
“是我不夠細心，我抱你。”
“國王陛下，你讓我一個人待這吧。不然馬克思還會纏着我，你又要吃醋，然後我又要經歷一次像今天的痛楚。只是菲莉雅，能不能讓你照顧她幾天，畢竟我痛得下不了床。”
“很痛嗎？”
“是的。”
“我等下去問問馬克思醫師，有什麽藥可以舒緩一下。”
愛樂斯：...“不要啦，那是有多尴尬。人家只是性格擺在那。”
“才不是！男人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情敵！你不準再接近他。”
“愛樂斯，告訴我四皇妃發生了什麽事好不好？”
“現在肯聽了？那不就是我用色相換來的。我不說。”
伯特彈了彈他的額頭：“死人了，還在那邊堵氣。”
那是因為你沒有看過以後的世界！
每天死的人太多，愛樂斯早已經麻木。四千年來誰沒有死過？反正死了重生死了重生，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命運，愛樂斯不可能全部改變，後來人也變得對生死看淡了許多。
愛樂斯揉了揉額頭，他的眼裏帶着憂傷：“我只是覺得，死亡也不算是壞事而已！這個世界有些人想死也死不掉，你就沒有想過他們有多悲哀嗎？活着──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痛苦。”
“至少給我着緊點，你怎麽一點嫌疑犯的感覺都沒有。這讓我很難盤問你！”
“你不是來盤問我的吧，你要是來盤問我會會把我這樣那樣嗎？”
伯特面露尴尬。
“人不是我殺的，她來到時一直要抓着大二走，而且像瘋子一樣，大二剛巧病發，很激動下我們就誤傷了她，耳環應該是那時掉的。她是自己過來找我，然後有人追殺她，她被追殺她的人殺了呗，後來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怕得躲在房間裏，接下來你就過來啦。”
“追殺她？誰？怎麽殺的，她的死因到現在還不明白，只是着實奇怪得很，但因為被人丢進河內，一時間說不清楚！”
當然呀，要不然丢進護城河是作什麽？要是給你們查到，還指不定對方會做出什麽激烈的反應。
有一句話那吸血鬼是對的，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他們出現。
愛樂斯看着伯特：“國王陛下，你相信這個世界裏有光怪陸離的東西嗎？”
“嗯？”
“你有看過一種死法嗎？身上所有血液都消失，似乎是被吸走了？”
“不可能會有這種東西的，愛樂斯你...你該不會那天看到什麽吓壞了？”
“沒有，國王陛下，我什麽都沒有看到，甚至連她怎麽死的我都不知道。”
“嗯...下次好好和我說，別自己瞎驚慌，知道嗎？”
“嗯，伯特。”
“？”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一種只會吸人血的怪物，你會殺掉我嗎？”
“不會，我會選擇不讓人知道。”
愛樂斯的眼裏微微瞇起來，朝伯特坦然一笑。
“侍從哥哥！！！侍從哥哥！！”莊帶着大二過來，莊似乎也是一臉無奈。
哎哎？“笨蛋，你怎麽帶菲莉雅來這種地方！”愛樂斯不客氣地彈了大二的額頭。
“嗚噭！咦？父王也在？”
“父王，侍從哥哥不是兇手，兇手不是我們。”
“那兇手是誰，大二你看清楚了嗎？”
“我不知道，你問侍從哥哥。”
“我不想說。”
伯特聽到這句心裏有點受傷，果然愛樂斯是知道兇手是誰？但為何他不肯說？
他還是壓下了心裏的疑問：“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是不是吓壞了？”
愛樂斯搖搖頭。“國王陛下，你讓我待在這，我必須待在這。”
“哥哥待在這，我也待在這，菲莉雅...”大二轉了轉眼珠子：“菲莉雅和父王你待在一起。”
被人嫌棄的菲莉雅朝着二皇子噴口水，只見大二随手擦了擦，然後貼心的拿起口水巾，幫菲莉雅擦着。
伯特挑了挑眉：“愛樂斯？”
“國王陛下，法維奧侯爵，現在還不是收拾他的時候，他的背景比你想象中複雜，你明白的吧？”
“你的意思是？”
“兇手不簡單，但背後的人更加不簡單。國王陛下，有人想一石二鳥。”愛樂斯眼裏冒着閃光，愛樂斯的視力很好，雖然當時吵架時情況真的很混亂，但那時，他幾乎肯定，法維奧勾起了嘴角在笑。
他親了親愛樂斯的額頭：“不要擔心，我先去處理好這些屍體，大二也不能待在牢裏，當然你也不能，你等我回來好不好，我一定放你出來。”
愛樂斯乖巧的點點頭。“你應該要放我出來，在你做了什麽之後。然後你...”
愛樂斯靠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伯特相當驚訝，一直默默聽着愛樂斯說的話。
二皇子被抱了出去，他臨走前還不安的瞧瞧愛樂斯侍從。
伯特問道：“大二，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二皇子張開嘴巴，他想了想，随即一臉害怕：“我不知道，那時在九公主殿玩得好好的，母妃突然來，後來見到有一個男人在追着母妃，父王、我怕怕，我不知道！但哥哥真的不是兇手！”
伯特神色很凝重，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樣的兇手卻怎樣也不肯說？
莊向伯特打了打眼色，他根本沒有找到其他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唯一一個特別就是玻璃窗碎了而已。除此之外，外面泥地都沒有人逃脫的痕跡。
把二皇子送到最近的妃子殿，伯特如是說：“莊，你調查好後，要是找不到新證據的，就把證據也銷毀了。”
莊壓不住心底的疑問：“陛下，你這樣子做，四皇妃那邊的勢力不可能就此罷休。”
“我這邊會處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多寶貝他女兒是了。還有，莊你自己去加薪吧，你的小侍衛也給他加薪。”
莊：？？？
伯特深吸一口氣，突然走在前面的他蹲了下來：“要死了！撿到寶了！入得廚房，還上得政堂！那感覺還超級好！差點不想離開那裏了！”
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