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誼
沉香醒來看着身旁的小玉，不自覺露出一個傻笑，以後的每一天都是這樣，真好！
沉香小心翼翼拉開小玉抱着的手臂，還沒拉開多少小玉一動抱的更緊了。
“沉香，什麽時辰了。”
一聽小玉的聲音，沉香就知道她還未睡醒。低頭輕輕親了她一下，說道：“還早呢，你再睡會兒。”
小玉朝窗戶處看了一眼，閉上了朦胧的眼睛。她蹭了蹭沉香的胸膛，嘴中含糊不清：“天還沒亮，等一下你來叫我哦。”
“好。”
沉香起身穿好衣服，又回到床邊看到小玉沉沉睡去為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走出房間。
沉香合上房門，一轉身就看到坐在庭院杏樹上的楊戬。
他閉着眼靠着粗枝，一條腿屈起另一條腿微微點地，衣衫淩亂露出半個胸膛。聽到聲音，楊戬睜開眼看向沉香，嘴角微勾眼神熾熱又直白。加上眉間的傲氣，此時的楊戬更像十六七的少年人，對世間的一切不屑一顧做事随心所欲放蕩不羁。
沉香快步上前，這才發現楊戬還是昨日那身白衣，衣服皺巴巴不成樣子。
沉香叫了幾聲舅舅，面前的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動都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裏面是化不開的柔情。
沉香心裏嘆了口氣，舅舅果然是在思念嫦娥姨母。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三月寒意依然濃重，沉香手指已經有些微涼，他動了動手指打算把楊戬的衣服整理好，扶他回房間休息。
結果沉香剛伸出手，就被楊戬的握住并使巧勁把人攬過來擁抱在一起。
“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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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戬話中低低的挽留讓沉香停下掙紮不敢再動，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強大的舅舅也有脆弱的時候。
沉香不知道楊戬說着話時表情淡漠冷清，眼中閃爍的暗光像極了吞噬生命的黑暗深淵，一旦踏入将萬劫不複。
楊婵愣愣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無數的想法在腦中盤桓，卻又被她完全壓下去。
不過短短幾秒楊婵就整理好表情，露出一個和往日一樣的溫婉笑容，問道：“沉香，你們在幹什麽？”
“娘，舅舅醉了。”沉香答道。
楊戬看了一眼楊婵，在沉香話音落地時閉上眼如他所說那樣醉了過去。
“要不要娘幫忙。”
“不用了娘，我送舅舅去休息就行。”
沉香看着完全醉過去的楊戬，如果扶的話确實是不太好扶，沉香想了下直接打橫抱起楊戬。
幸虧沉香一直沒落下練武，這時才能穩穩抱着楊戬向客房走去。
楊婵看着兩個人遠去的背影，轉身向房間走去将不安默默壓在心底。
午後，小玉半躺在窗戶邊的軟榻上看書，沉香則是坐在一旁削蘋果，然後将削好的蘋果分成小塊遞到小玉嘴邊。
沉香小玉雖沒有交流但氣氛是那麽和諧，他們不時就看一眼對方，綿綿的情意流轉在其中。
“沉香，在嗎？”
“在，舅舅你等一下。”
沉香将切好的果盤放在小玉随手可及的地方，和小玉咬了一下耳朵才在小玉笑容中打開門。
門前的楊戬一身黑衣，笑意淺淺看着沉香。
“舅舅，進來吧。”沉香笑着說。
“不了，”楊戬拒絕的沉香的提議，“也沒什麽事，就是今早的事舅舅謝謝你。”
沉香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這沒什麽。要不是舅舅為我擋酒也不會這樣，是我要謝謝舅舅才對。”
楊戬又說：“那時我整個人都不清楚，無論說了什麽千萬別放在心上。”
“舅舅，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沉香笑呵呵的說。
楊戬離開不久，沉香就感受到了哪吒的氣息。
“哪吒來了，我去看看。”
“小玉聽話，乖乖把蘋果都吃了。”
“哎呀，沉香你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小玉嘴上嫌棄，心中甜滋滋的。
沉香順着氣息來到了後牆外，看到哪吒靠着樹而站。
“哪吒，你來了！”
別管昨晚沉香怎樣和小玉說，見到哪吒來他就很開心。
哪吒沒有回答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讓沉香覺得奇怪。沉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哪吒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麽區別，可眼中死氣沉沉全然不複曾經的傲氣。
“哪吒，出了什麽事？”
耳邊響起沉香的聲音，哪吒這才回過神來。
哪吒看着沉香眼中情緒複雜難辨，很快他就撇過頭，用很輕松的聲音說：“沒什麽，就是有個人不要我了。”
“你失戀了？”這個答案，沉香着實沒想到。
“可以這麽說吧。”
哪吒故作鎮定，然而話中的顫抖讓沉香不敢再問下去。
“都說一醉解千愁，今天我陪你。”
沉香和小玉傳過信，就和哪吒來到縣上的酒樓。兩個人坐在包廂一杯接一杯的喝，哪吒覺得不過瘾就直接拎着酒壇灌，四五斤酒下肚哪吒這才冷靜，端起酒杯慢慢喝。
看哪吒喝酒的樣子，沉香什麽話都說不出，只能一直重複倒酒喝酒的動作陪着哪吒。
從申時到亥時，兩個人喝了整整四個時辰。為了不影響酒樓打烊，倆人從包廂轉戰到客房繼續喝。
沉香第一次喝這麽多的酒，整個人暈乎乎看什麽都重影。心裏想，還是沒逃過啊，昨天沒喝的酒今天倒是喝夠了。
哪吒頭暈心中卻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其實并不想見沉香，尤其在他明确知道答案後。
沉香是無辜的，可他不該和那位扯上關系。
哪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劉家村找到沉香的，更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過來。但看到沉香的時候，他的心靜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和沉香一刀兩斷，然而到了此刻他還沒有任何決斷。
沉香，你為什麽是他的徒弟？
為什麽？
“來，我們繼續喝。”
“哪吒沒事的，今天不夠明天我還陪……陪你喝。”沉香已經醉了，嘴中還在念叨着哪吒。
看着這樣的沉香，哪吒決定了這個兄弟要了。畢竟他是他他師父是他師父，冤有頭債有主是誰就找誰。
哪吒醉眼朦胧的看着沉香，兄弟的關心讓他暖暖的。
回想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哪吒發現其實沉香和他師父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反倒和那個人極像，極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