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突變

蕭行衍被他逗笑了, “那我該幫誰?”

葉北辰也為難了, “幫我吧,我打不過沈将軍。”

“我也打不過。”

“新的香囊,誰繡的。”葉北辰拿起來看了看, 繡工了得。

蕭行衍把香囊搶過來,“紫蘇姑娘繡的, 上面是白澤,老何買的沒這個好看, 明天是要送給軒兒的。”

葉北辰才放過這個可憐的香囊,心中還在腹诽,這個紫蘇送的東西真讓人無法拒絕。

第二天蕭行衍上了早朝, 皇上已經瘦到兩頰凹陷, 顴骨凸出。

快到晌午的時候才去二皇子府,禮品由石林交給管家,蕭錦軒見到他瞬間成為他腿部挂件。

蕭執也過來了, “臨安也來了, 軒兒,你都四歲了,你皇叔抱不動你了。”

蕭行衍掂了掂懷裏的肉球, 好像又重了,“二皇子見外了,沒事,我喜歡軒兒。”

“好,我去前廳招待客人, 軒兒先麻煩你了。”

“嗯。”蕭行衍伸手點了他的小鼻頭,軒兒笑着蹭到他的肩上,臉上的酒窩顯現出來。

蕭執這次只是請了“自家人”,林尚書一家都來了,蕭執的正妃是林尚書的長女,沈志也來了,不過比蕭行衍來的晚。

其他幾位皇子只是把禮物送到,坐下說了幾句就走了,尤其是蕭浔,茶水都沒喝就走了,這兩個人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境地了。

蕭行衍把香囊挂在軒兒腰上,上面繡的白澤還有幾分可愛,軒兒對此愛不釋手。

“哥哥,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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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大涼地位崇高的瑞獸,白澤,可以逢兇化吉。”

過了會兒沈志也過來了,軒兒就顯得拘謹了幾分,不過看沈志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兇,還能把他扔上去再接住,于是就不怕了。

沈志抱着蕭錦軒,蕭行衍的胳膊終于解放了,“阿辰沒跟你來?”

“二皇子又沒給他下請帖,他跟來做什麽。”提到葉北辰,蕭行衍是心虛的,他不知道沈志能否接受。

“你拒絕紫蘇了,你嫂子覺得她的身份給你做正妻實在委屈你了,想着做側妃也好。”

蕭行衍搖搖頭,“和身份沒關系,讓嫂子別費心了,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哦?”沈志顯然來了興趣,“誰?也沒見你和哪家姑娘走到近了,難道是許家的小姐?我記得你小時候還和她一塊玩過。”

“哥,她早就嫁人了。”

“那你別想了,這樣不道德。”

“打住,我沒說是她啊,而且那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你怎麽還記着。”

“那還有誰?”

“哥,你就別問了。

二皇子府裏的管家過來拯救了蕭行衍,他不會對沈志撒謊,沈志再問下去,他可能就坦白了。

吃飯的時候自然又是一頓寒暄,每到這種時候蕭行衍就十分慶幸自己是個聾子,也不知道林家看上他什麽了,要把旁系的一個小姐許配給他。

蕭行衍還沒說話,就被沈志岔開話題了,他一說話,也沒人敢說了。

吃過飯之後,軒兒一直纏着蕭行衍,還向他炫耀自己的玩具,只有一個人侍女看着。

蕭行衍和軒兒玩的正開心,有侍女過來喊他,說沈志找他,他把軒兒交給奶娘,自己跟着人出去了。

沒走出去多遠,就見人們都慌亂起來,都向着一個方向跑。

“這是怎麽了?”就算是聽不到,蕭行衍也感覺出不對勁了,他們去的方向似乎是軒兒在的房子。

“奴婢也不知道。”

正巧有人路過,蕭行衍攔住他,“這是怎麽了?”

“回王爺的話,小人也不知道,好像是世子突然病了。”

“叫太醫了嗎?”蕭行衍心顫了一下,還是保持冷靜。

“已經去請了,二皇子讓我們去通知其他人。”

“去吧,”蕭行衍又轉頭對侍女道,“兄長找我什麽事。”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既然不是要緊的事,兄長肯定也過去,我們也過去吧。”

軒兒躺在床上,即使是昏迷狀态,似乎也很是痛苦,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正在把脈的太醫面色漸漸凝重起來,突然大驚起來,“竟然是寒食散!怎麽會是這麽狠毒的東西。”

此話一出,像一顆□□炸開一樣,林尚書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圍觀多年,什麽陰暗的沒見過,可也沒有對一個孩子下寒食散如此惡毒之事。

他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六皇子,軒兒這輩子恐怕是毀了,此事決不能姑息。

蕭執是裏面最沉得住氣的,“你确定?”

太醫面色就沒緩和過,眼神飄忽不定,“沒錯,就是寒食散,我也只能開個方子暫時壓下來,想必二皇子也知道,寒食散這東西,極易使人上瘾,很難戒掉,而且毒性劇烈。”

二皇妃吼道,眼裏閃爍着淚花,“你們說到底怎麽回事?”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這人是剛才一直守着的侍女,她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低着頭,說話也顯得蒼白無力。

“你不知道?”二皇妃甩手就是一巴掌,“你怎麽會不知道,我看就是你想害世子,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亂杖打死。”

林素還要對她拳打腳踢,被蕭執抱住,“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二皇妃饒命,二皇妃饒命啊。”

沐琴撲上去抓住林素的腿,哭着道:“二皇妃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啊,世子突然就暈倒了。”

已經有家丁上前把她拽起來,縱使她如何掙紮,還是無法逃脫。

情急之下,沐琴大叫道:“是寧王,奴婢看到寧王吃了。”

場面太過混亂,蕭行衍也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麽,幸好石林後來過來了,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蕭行衍不明所以的看着石林,後者更是吃驚,張着的嘴動不了了。

“怎麽了?”

蕭行衍甩了甩腦袋,試圖甩掉腦子裏莫名出現的幻覺,好像都是些不好的回憶。

沈志比石林反應快,“不可能。”

武安侯是大涼人心中神一般的存在,他的話極具威信,更何況現在幾乎沒人信沐琴的話。

蕭執也道:“誣陷親王可是死罪,沐琴你确定是寧王?”

已經是騎虎難下,沐琴幹脆咬牙道:“千真萬确,奴婢确實看到寧王在吃什麽東西,當時世子也在場。”

“你再說一遍。”沈志像是地獄裏來的修羅,聲音冰冷,沐琴的心也跟着顫了一下。

沐琴只能咬牙接着說:“奴婢沒有說謊,武安侯明察。”

無論如何沈志都是不信的,正要追問下去,太醫像是發現了什麽,拿起軒兒身上的香囊,正是蕭行衍送的那只。

“這上面?好像沾了什麽東西。”

他的聲音不大,也能讓騷亂是人瞬間安靜下來,林素更是死死地盯着那只香囊。

太醫把上面粘的白色粉末撚下來,放在指尖細細摩挲,臉色愈發凝重,“這是寒食散。”

“這是誰的?”林素再也繃不住,大吼道。

一個小侍女怯生生地站出來,“是寧王的,奴婢親眼看到寧王給世子戴上的。”

沈志:“是又如何,這能證明什麽?”

是啊,這東西根本不能證明什麽,林素搶過香囊,粗暴的撕開,一個小紙包赫然出現在一堆藥材裏。

太醫謹慎地把它接過去,小心地打開,研究了會兒道:“是寒食散。”

其實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只是蕭行衍突然竄出來,讓人措不及防,誰也沒看清他是怎麽來到太醫面前的,伸手要搶走太醫手裏的東西。

沈志就在旁邊,眼疾手快止住了他,令他意外的是,蕭行衍力氣極大,至少在平時,沈志不需要兩只手才制住他。

雙手被反剪在背後,蕭行衍只能扭動身子,想要逃脫鉗制,奈何沈志力氣太大,根本動彈不得。

蕭行衍回頭狠狠的瞪着沈志,此時的他已經不甚清明,骨子裏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他也不知道那包是什麽東西,只是潛意識裏覺得可以讓自己解脫。

見他這幅模樣,沈志瞳孔皺縮,忍住把他胳膊掰折的沖動,扯下他的發帶把他的手捆起來,在別人惡狠狠的目光中把他丢掉馬車裏。

蕭行衍躺在車裏,艱難地扭動身子,“放開我。”

沈志沒去管他,對石林道:“回去把他關起來,不許再讓他沾染寒食散。”

二皇子府裏還有不少事要沈志處理,所以把蕭行衍交給石林後就匆匆回了府。

“我認為此事還需調查。”

林尚書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是下官駁侯爺面子,剛才寧王的一舉一動大家有目共睹,太醫也說那是寒食散毒發的症狀,小皇孫才四歲,他這輩子算是毀了,難道侯爺還要維護他嗎?”

就在剛才,太醫單獨叫了蕭執談話,太醫也給軒兒喂了護住心脈的藥丸,已經吩咐下人去熬藥了。

林素也被人扶回房間,沐琴還跪在地上,

沈志:“即便是寧王在服用寒食散,也不能說明軒兒的毒是因為他才粘上的,也許是下人疏忽,想要推卸責任,現在誰也不能證明寒食散這東西,只有臨安身上有。”

林尚書:“事到如今侯爺還要替寧王狡辯嗎,他給小皇孫的香囊裏的寒食散難道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要開虐。

感謝,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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