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教訓
“豆豆說的沒錯,他是我的助理,只負責我的工作,其餘的人都不在他的管轄範疇。”包尋一點都沒覺得寧潭告狀的那些話是豆豆的罪狀,他心裏想的是,豆豆他家的助理,他都沒讓豆豆大老遠跑去送快遞,憑啥要聽別人指使?
寧潭連着被拒兩次,這倆人誰都不買她的賬,對豆豆她還能大呼小叫,對包尋她可不敢。“尋哥,瞧你說的,我也是臨時抓個人幫忙嘛。”
“豆豆不認路,也不會用導航,你去找別人送一下吧。”
“诶,行,我找別人去。”寧潭尴尬的笑笑,側身從包尋旁邊擦過去,匆匆離開了化妝間。
豆豆站在一旁暗中觀察,“我是不是說的不對?”
“你說的很對,快,跟我去片場了。”
既然包尋都肯定他了,豆豆從不自尋煩惱,活蹦亂跳的像極了兔子,跟在包尋身後,重返片場。本場戲的拍攝方式都是長鏡頭,更加考驗演員的表現力。包尋不愧是經驗豐富,做出來的動作神态準确到位,使用長鏡頭無疑是錦上添花。
豆豆掰着手指頭,默默在心裏盤算,過兩天就該拍外景了,又得去那個該死的動物園。他得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到時候一定不能露怯,他現在是人形了,不能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暴露本性。
“很好,過,下一組演員就位。”
這場戲幾乎是包尋的個人表演,女主的鏡頭較少,所以過的特別順利,從開機算起,第一次一條就過。下一場是男二和其他配角的戲,包尋帶着豆豆回化妝間卸妝。沒到門口,就聽見裏邊有人大呼小叫。聽聲音,豆豆就知道是誰了,畢竟這叫聲的穿透力他之前領教過很多次。
“我項鏈呢,我那可是十幾萬的項鏈,你怎麽收拾的?讓我從你工資扣嗎!”
一聽到扣工資,豆豆瞬間就聯想起自己的工資,偷偷瞧了包尋一眼。他前八個月的工資都不讓他自己的,豆豆憂傷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包尋管吃管住,他自己其實也沒什麽花銷。
“我放好了,沒弄丢。”助理憋的臉通紅,一眼瞧見進門的豆豆,擡手就指,“我把包放化妝間的時候,豆豆在。”
突然被點名,豆豆渾身一震,這有他什麽事?
寧潭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豆豆,問的卻是自己助理,“你離開化妝間後呢?”
“房間裏就剩下豆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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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啊,姐姐知道你不太喜歡我,但是那項鏈對姐姐很重要,快別和姐姐開玩笑了。”
什麽意思?說他拿了她的項鏈?“我不知道什麽項鏈,我在屋裏掃地的時候,也沒見過她。”
寧潭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擺明了就是指認豆豆偷她項鏈。包尋皺着眉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問問你的助手才對。”
“尋哥,小孩子嘛,總是會淘氣的,我沒說是豆豆偷的。豆豆跟着尋哥,什麽名貴物品沒見過,怎麽會對一條項鏈眼熱?”寧潭做出理解的樣子,和顏悅色的對豆豆說,“惡作劇可不好,快還給姐姐。”
沒等豆豆炸毛,包尋那先不樂意了,當着他的面,誣陷他的助理偷東西,放誰都不能忍。“豆豆不會說謊的,他說了沒拿就是沒拿,你還想賴上豆豆不成。”
“尋哥,你可冤枉我了,怎麽是我賴他呢。我助理放包的時候屋子裏只有豆豆一個人,我進門的時候也只有他一個人,這期間有機會碰項鏈的當然就他了,鐵證如山。”寧潭的口吻也硬氣了一點,她之前總想着在包尋面前做出乖乖女的模樣,吸引他的注意,可是人家就是不接招,還被他身邊的小助理隔三差五的截胡。這回,她就抓着這個事不放了,包尋為了包庇豆豆,也會和她示好。當不成真情侶,從他身上撈些好處也是不錯的。
出乎她的意料,包尋沒有着急,也沒有向她示弱,而是一派淡然的看着她,嘴角浮現起玩味的笑容,仿佛就在看一出好戲。“這房間,還有走廊,都是有攝像頭的。你既然一口咬定是豆豆拿了項鏈,沒關系,我們不怕麻煩,我去告訴程導,讓他找人把錄像調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寧潭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她回頭瞪了助理一眼,她怎麽忘了還有攝像頭。“不用把事情鬧得那麽大的,尋哥,咱私下解決就好。豆豆還小,被人知道了,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對他影響不好。”
包尋一眼就瞧出了她在心虛,蠢蠢欲動的演戲因子浮出水面,他提着豆豆的後衣領子,像個教訓自家熊孩子的家長,“別,要真是豆豆搞的鬼,我絕對第一個不饒他。孩子不能慣着,你放心,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豆豆莫名其妙的被扼住了命運的後衣領,兩只眼睛滴溜亂轉。雖然瞧不懂包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他現在已經養成了絕對準的直覺,包尋随便一個眼神、動作,他都能立刻判斷出他開始了他的表演。
“尋哥你說的對,孩子不能慣着,但也得給機會不是?算了,項鏈我也不找了。”不愧是演員,在這時候,寧潭還能保持甜美的笑容。
“那怎麽成?你不是說項鏈十幾萬?對你來說極其重要,不找怎麽行?”風水輪流轉,剛才寧潭步步緊逼,現在換成包尋不肯輕饒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空隙,化妝間的門被推開了,“潭潭,你項鏈,真是粗心,竟然落在片場了。”
“啊哈哈哈,原來是落在片場了,你看我這記性。尋哥,對不住,給你添麻煩了。”經紀人此舉徹底打了寧潭的臉,但是也把她從尴尬境地拯救了出來。
眼見着,寧潭就要帶着助理開溜,包尋一聲喊住了她,“你不覺得你欠豆豆一個道歉嗎?”
寧潭慢慢轉過身,一臉賠笑,“豆豆啊,姐姐急性不好,你別怪姐姐。”
半點誠意都沒有。
豆豆也不指望她能說對不起,誰稀罕她的道歉。
“我給你拿卸妝水。”豆豆俯身,從一堆化妝品中挑出一瓶卸妝油,“這個應該也可以吧,哥。”他擡頭,缺見包尋還朝着門口站着,“哥?”
包尋臉色不善,一點笑模樣都看不出來了。豆豆明顯感受到他的情緒,但并不害怕,他知道那情緒不是對着他的。
“人都走了,哥,快來卸妝吧。”
包尋這才肯移駕,洗掉臉上的濃妝,露出原本清爽的俊顏。豆豆在一旁多瞄了幾眼,他覺得包尋不化妝就很好看了,妝濃了雖然別有味道,但還是原本的他最好。
包尋活動了下脖子,發出卡拉卡拉的響聲。
豆豆看網上說,低頭久了容易頸椎不好,聽這動靜,壞人的頸椎估計是不能行了。以後不能光讓壞人限制自己的看手機時間,自己也得限制他的。
“她會給你道歉的。”
豆豆一愣,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他笑笑,心裏也沒在意,就随着包尋回到了片場。
今天剩下的戲都是男主和女主的對手戲,偏偏男女主剛剛還發生了不愉快。包尋倒像是沒事人一樣,照常表演,甚至比平時演的更加認真。不僅人物個性琢磨的更通透,他還在休息的空擋專門找程導讨論劇本。
“我覺得這麽表現會很好一些,您覺得呢?”
程導點點頭,“确實不錯,但這麽一來,臺詞就得稍微改動一下會顯得效果更好。”
“您說的沒錯。”
商量來商量去,程導把其中兩個橋段做了調整,臺詞也就随之有了變動。這是包尋和導演商議的結果,他心中有戲,重新記幾句臺詞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麽。
但對寧潭來說就不一樣了,突然接到改臺詞還得改兩段表演的消息,寧潭表面保持微笑,對導演溫婉恭順,心裏早就開始罵爹罵娘。
跟包尋對戲,她本就不出彩,要是包尋有意帶她,她是有可能表現的更好。但包尋今天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對于她出的纰漏不再救場,導致她頻繁出錯。
“停!”這是程導第五次跳起來,“都拍幾遍了!還能不能行?寧潭,你還記得住臺詞嗎?要不要給你半小時專門背臺詞。”
任誰都聽出來,程導說的話是埋汰她,她要是敢點頭,程導絕對有信心把她罵的懷疑人生。
寧潭當然也不傻,可她找不到別的借口,只能說,“新的臺詞我還不是很熟練,再給我一個機會吧程導。”
程導敲着劇本,“你剛才那幾句是新臺詞嗎?那分明是原來的臺詞,咱改了也沒改這段。你新臺詞記不住,老臺詞也記不住,還能演嗎?”
“能,能的,程導,我保證再來一次,一次就過。”
寧潭轉過頭來,向包尋投去求救的眼神,包尋就跟沒看見一樣,絲毫沒有解圍的意思。
“再來一回,還不行,就換人。”
程導已經下了最後通碟,寧潭不敢不拼盡全力,人被逼到絕境還是會爆發潛力的,她總算是挨過了這一場。
後面是包尋和魏良的戲,程導詢問包尋需不需要休息,包尋擺擺手,稱自己狀态很好。程導的臉色才有些緩和,他就是欣賞包尋一工作起來就忘我的風格。
“豆豆。”
豆豆正等着看戲了,忽然被寧潭叫住。這女的又來找他幹嘛?項鏈又丢了?
“豆豆,對不起啊,姐姐之前錯怪你了,你別往心裏去。”
這家夥居然真的來道歉了?
“你幫我跟尋哥說句話呗,是我不對,我們和解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豈:聊天嗎小朋友?
豆豆:不約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白豈:?_?
豆豆:我做的對不對?
包尋:做的很對。
豆豆:(?▽`)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