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去派對現場的路上, 秦滿沒說幾句話。

程鵬帶着陳安先走了,岳文文秉着免費酒水不喝白不喝的心理, 蹭上了紀燃的車。

派對地點無非就在酒吧, 不止來了方才的參賽人員, 顧哲還請了不少男男女女。

紀燃剛落座, 顧哲那讨人嫌的就迎了上來。

“你還一直在練車?我以為你早沒玩了。”顧哲坐到他對面去。

“是很久沒玩了。不過跟你跑, 随便練兩天都能贏。”紀燃冷冷地看着他, “說到這,你現在的小動作還挺多啊?”

就知道紀燃要提這件事。顧哲臉色一變:“……我那是沒握穩方向盤。”

“別在我面前裝。”紀燃道。

顧哲說:“那你不也還回來了嗎?”

“那是老子手下留情。”紀燃冷笑一聲, “要不是嫌給你收屍麻煩, 我剛剛就讓你去地府蹦迪。”

賽車比賽裏最忌諱的就是這種行為, 害人害己,因為這種個人行為使他人喪命的事早就屢見不鮮。

顧哲臉色變了變,最後敷衍道:“行,算我不對。”

岳文文原以為顧哲會跟上次一樣翻臉,沒想到對方居然忍下來了。他私底下拉了拉紀燃的衣服, 讓他別說得太過分, 畢竟他們現在就三個人在這, 不好惹事。

紀燃也懶得跟他掰扯這個,他有些餓, 還想着離開派對後去吃個宵夜。

“獎品拿來。”

“那個還得等會。”顧哲道,“你先坐會, 我馬上讓人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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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哲走後, 岳文文便鬧着玩骰子, 當然不是跟紀燃玩。

秦滿:“我不太會。”

“沒關系,”岳文文道,“就随便搖搖。”

秦滿妥協道:“好吧。”

這人一路上屁話不說,現在倒跟人玩兒起骰子來了。紀燃翻了個白眼,點了支煙,看他們兩玩。

秦滿說不會還真不是謙虛,幾輪下來,幾瓶酒幾乎全進了他嘴裏。

紀燃覺得稀罕——原來這世上還有秦滿不會的東西。

不過能看出秦滿的酒量極佳,完全不顯醉态。

他正看得起勁,顧哲去而複返:“紀燃,獎品回來了,你要不要一塊去拿?”

紀燃也很想快點拿到手套,他起身把煙擰滅,跟在顧哲後頭,一路走到了吧臺。

顧哲把黑色的包裝盒推到他面前,笑得很和善:“喏。你檢查檢查?”

紀燃打開看了眼,确實是切斯特.肯內利的手套,他在電視上看到許多回,品牌商獨家定制,世上沒有第二副。

他合上蓋子,面色稍霁。轉身便想離開。

“哎,等會。”顧哲連忙抓住他的肩。

“之前我們兩之間有點誤會,你別太放在心上,”顧哲拿過身前早就備好的兩杯酒,遞了一杯給紀燃,語氣真誠,“喝了這杯,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怎麽樣?”

紀燃擡眼看他。

顧哲啧了聲:“冤家宜解不宜結啊,都在滿城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我聽說你要進你爸公司了,以後沒準我們還能在生意場上打照面呢。”

紀燃接過那杯酒,放在掌心上輕輕晃了晃。

顧哲見狀立刻把自己手裏那杯給喝了,幹脆利落,一滴不剩。

紀燃猶豫了下,心裏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他稍稍把手擡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掌心驀地一空。

秦滿捏着那杯酒,遞到顧哲面前,微笑着道:“既然你這麽喜歡喝酒,不然你兩杯都喝了?”

紀燃一怔:“你跟過來做什麽?”

秦滿哂笑了聲:“我再不過來,生意怕是要被別人搶了。”

這話別人聽不懂,紀燃卻瞬間了然。他本就起了疑心,現下幾乎馬上就明白過來。

他下意識看向顧哲,對方正面色鐵青、滿臉憎恨地盯着秦滿。

紀燃登時就發毛了:“你在酒裏面加了東西??”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很多人都湊了過來。下藥這種事怎麽說都不光彩,顧哲扯出一抹笑,咬牙否認:“怎麽可能?”

“那你把這酒喝了。”紀燃道。

顧哲額間冒了些汗,心虛道:“我再喝要醉了,一會我還得……”

“我操你媽!”紀燃打斷他,一把扯過他的衣領,想也不想就往顧哲臉上揮了一拳!

顧哲吓了一跳,加上喝了酒,動作遲緩,竟然一下沒能反抗。紀燃抓住時機就把他摁在地上,第二拳緊随而下。

岳文文被這變故驚呆了,上來就想攔:“小燃燃!!別打了!!”

紀燃氣在頭上,岳文文完全拉不動他。就在第三拳要下去時,紀燃突然感覺腰上一緊,緊跟着,他被人輕輕松松攔腰抱起,雙腳甚至都離了地。

秦滿把他抱開,交給岳文文:“抓穩他。”

岳文文趕緊死死抱住紀燃的胳膊。

顧哲只覺得疼痛難忍,他擡手在鼻子上抹了一把,居然摸到了血。

“操!你們站着看老子挨打??”他對旁邊圍觀着的狐朋狗友道,“還他媽愣着?揍他啊!”

“我看誰敢。”

那群人還沒來得及動,秦滿就先開了口,“不怕被父母知道你們幹的這些破事,只管動手。”

“你天天除了擡老師家長還會幹什麽!傻逼!”顧哲罵他。

紀燃氣得手腳直撲騰:“松開我!顧哲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秦滿從容地站在兩人中間。他拿起吧臺上的酒,蹲到顧哲面前,寒着嗓音問:“裏面放了什麽藥?”

顧哲還倔着:“老子沒放藥!”

顧哲掙紮着想起來,卻被秦滿按住了肩膀。他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人猛地捏住他的下巴,暗暗使勁,強迫他把嘴巴張開。

秦滿手勁很大,又按到了紀燃剛才打傷他的地方,顧哲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秦滿面無表情地把那杯酒灌進了他的嘴裏,許多酒液灑落在他衣服上,狼狽不堪。

等杯子空了,秦滿才慢悠悠站起身來。

大家都被他這舉動驚着了,就連紀燃也跟着愣了愣。

“呸……咳咳咳,我操,秦滿,老子一定搞死你,呸呸呸!”顧哲忙想把酒嘔出來。

紀燃回過神來:“你他媽吓唬誰呢?”

他趁岳文文不注意,一個使勁兒就把手抽了出來,作勢還要揍顧哲。

秦滿卻先一步走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紀燃:“你讓開,我今天非要……”

秦滿猝不及防彎下身來,趁紀燃沒有防備,一把環住他的腿,直接把人扛到了肩膀上,打斷了他的話。

紀燃:“?”

紀燃:“!!”

紀燃使勁撲騰:“我……我操,你放我下去!!”

秦滿忽略掉背部上的疼痛,拿起吧臺上的黑色盒子,對岳文文道:“看看有沒有什麽損壞,幫忙付下錢。明天我會轉給你。”

岳文文已經傻了,只知道點頭:“哦……哦,好!”

秦滿就這麽當着幾十號人的面,把人扛在肩上離開了酒吧。

——

“秦滿,我要跟你同歸于盡。”到了車前,紀燃已經沒力氣了,放棄掙紮地趴在秦滿背上,“我殺了你。”

“嗯。”秦滿道,“你來開車,我喝酒了。”

“……”

“你如果實在氣不過,回去也行。”

剛在裏頭丢了這麽大的臉,紀燃怎麽可能還會回去。

紀燃錘了他一拳:“放我下來!”

坐上車,紀燃越想越氣:“你剛剛攔我做什麽?這種人就應該打死。”

“剛剛有人在錄影。”秦滿淡淡道,“想被帶進局子嗎?”

紀燃挑起眉:“那你還灌他藥?要是把他喝死了,我們豈不是還得負責……”

“那應該是春藥,他還沒那膽子給你投毒。”秦滿涼涼道,“而且那是他該擔心的事,藥是他帶來的,警察一查就知道。”

紀燃啞然,半晌才道:“那你也不能就這麽把我扛出來,丢不丢人啊。”

旁邊沒了聲音。

車裏一下恢複寂靜,紀燃忍不住轉頭看了眼,只見秦滿目視前方,臉上沒有表情。

十分鐘後,紀燃終于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其實知道秦滿說的都對,但當時他氣在頭上,怎麽可能忍得下來。

想起自己在秦滿肩上的撲騰勁,對方估計沒少挨他拳頭。

紀燃猶豫了會,別扭地開了口:“……謝了。剛才。”

仍是沒有聲音。

紀燃皺眉:“我在跟你道謝,你好歹應一聲。”

“你幾歲了?”秦滿冷不防地問。

紀燃莫名道:“24啊。”

“這麽大個人了,別人遞的酒還敢亂喝?”秦滿道,“我看你倒像12歲,一點防備意識都沒有,報複時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還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情。”

紀燃瞪大眼:“我怎麽知道顧哲這麽變态,會給一個男人下藥?!”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顧哲今天不對勁。”

“說誰沒腦子呢?”紀燃沒想到自己道謝反而引來一頓責備。

他把車停進車庫,冷笑道,“再說,就算我吃了那藥又怎麽樣?顧哲難道還帶得走我?大不了就是饑渴一晚上,實在不行,我花錢找個瀉火的總可以了吧?”

“不需要找,你面前就有個現成的。”

秦滿突然轉過頭,直直地看着他,“但你敢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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