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友誼，五人黨
2007.9.1 江城
高二開學的第一天，高二1班理科重點班，秦煜浩拽着還沒睡醒的程思傑，早早來到新教室裏，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教室的擺設大小和原來的差不多。只是空氣中少了些熟悉的味道，多了幾分莫名的陌生感。
班主任來得也格外的早，看到還是原來的趙曦老師，秦煜浩心裏松了一口氣。
他還是坐在曾經的那個座位上，那個高一坐了一年的位置，每次換位置，他都選擇那。
他一直沖着黑板發呆，直到一個靓麗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
看到藍奕歆出現在理科班的教室裏，他忽然有些恍惚，目光呆滞。
奕歆看着他吃驚的樣子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調皮，有些自信，還有些釋然。
秦煜浩看着笑起來的奕歆，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奕歆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在他身旁停下了腳步，移步到他後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程思傑看到奕歆并沒有多大的吃驚，好像事先知道她會選擇理科一樣。
秦煜浩記得當初分班報名的時候，奕歆明明選的是文科，他還失落了好一陣子。現在看到奕歆，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興奮。又好像是某些事得到了滿足。
秦煜浩還處于失神狀态的時候，淩渡也緩步進入教室，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面癱臉。不過他并沒有往他們那一組走去，而是繞過講臺，走到了最右邊的最後一桌，那個位置不像其他的座位都是兩張單人桌拼在一起，只有一張單人桌靜靜地擺在那裏。桌子比其他的要嶄新，桌面還是光滑的，窗外陽光照射進來，顯得格外明亮。
奕歆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淩渡的腳步，直到他停下來。
看到人來的差不多了，班主任頓了頓，開口說道：“大家先安靜下來，下面我就重點說幾件事，我叫趙曦，相信很多在座的都認識我，我就不做詳細介紹了。在今後的兩年裏，就是1班的班主任，我現在只帶了兩個班，1班和3班。以前高一3班的同學也全部分到了這兩個班，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兩年，其他新同學可能還不太了解我，但我相信，你們會慢慢了解的，也希望你們能慢慢到融入這個大家庭裏來，至于班幹部，班長暫時還是由秦煜浩同學擔任，其他的等到班會的時候再選舉。”
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們要認真對待學習這件事，記住，你們要面對的是高考。那些在高一基礎沒有打好的同學，現在就要更努力。還有……
趙曦一開口，就滔滔不絕。好像根本停不下來的節奏。講臺上的她永遠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私底下的她活潑可愛，青春活力，像一個大姐姐。平時和同學們與姐弟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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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大串後，她才停下來。本以為可以就此結束。可誰知她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後，泯了泯嘴又繼續開口：“最後一件事，從現在開始，每5個人組成一個學習小組，我們班一共有45個人，剛好9組。組建學習小組是為了讓大家更好的學習讨論，互幫互助，互相勉勵。以後每次考試都會按小組的平均成績排名，第一名的有特殊獎勵。”
你們自行分組，然後選出一名小組長，今天放學前把名單給我。
“奕歆，我們一組吧。”程思傑嬉皮笑臉地回頭看着奕歆。
“好呀。”
“你，我，煜浩，我們一組，不過，還差倆人。”程思傑撓了撓頭
“還有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楊曉玲站在了程思傑旁邊的窗口外，探了探頭。
“我去，你吓死本寶寶了，什麽時候鑽出來的。”程思傑被楊曉玲吓了一跳。
奕歆看到她笑了起來：“你也選的理科呀？曉玲。”
“你們都不在，我一個人在文科班怪無聊的，所以就過來了。”
“快進來吧，正好我旁邊有個空位。”
“還差一個人，可惜心潔選了文科，不然我們就能和她一起了。”程思傑嘟囔着。說完看了看秦煜浩：“煜浩，我們組還差一個人怎麽辦？”
秦煜浩頭也不轉的淡淡開口道：“你們看着辦吧。”
“要不，叫上淩渡？”奕歆想到了淩渡，試探性的問了問。
程思傑愣了愣：“他？那個比秦煜浩同學還要冰山的面癱？”
“你這什麽比喻啊。”楊曉玲說道
“這是事實好不好，煜浩你說呢？”
“随便。”秦煜浩輕輕地動了動嘴
“好吧。”秦煜浩無所謂的态度，程思傑早已習慣，無奈道。
看見都沒有什麽意見，奕歆起身道：“那好，我去叫他。”
淩渡坐在位置上發呆，沒有發覺奕歆走過來。
“淩渡？”
淩渡的頭朝着奕歆微微偏轉了一點。
加入我們的學習小組吧，我們還差一個人。我，程思傑，秦煜浩，楊曉玲。
“好。”從頭到尾，淩渡只說了一個字。
午後陽光明媚，吃過午飯的他們，坐在校園的草地上享受着這美好的課餘時光。
五個人看着不同的方向，未來的每一步都很迷茫。十六七歲的少年，心思是那麽的簡單。他們憧憬着未來，看着頂樓走廊裏拿着書在積極奮戰的高三學長學姐們，心裏會想着，一年後的我們也會和他們一樣吧。
“奕歆，你想考哪一所大學？”秦煜浩仰望着天空開口道。
奕歆看了看他，想了想：“沒有想過。”
“我想考醫學院。”楊曉玲說道。
淩渡看着奕歆的側臉，臉上淡淡的笑容，讓他感覺很舒服。
平時最多話的程思傑躺在草地上，像是睡着了般。
下午的體育課，練習了一會立定跳遠，老師就解散了隊伍。秦煜浩沒有和平時一樣去打籃球，看到坐在旁邊臺階上的淩渡，緩步走了過去。
他在淩渡身邊坐了下來。兩個人就像兩尊雕塑一樣矗立在那裏，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秦煜浩開口了：“做個朋友吧。”
“為什麽？”淩渡說
“不為什麽，只是單純的想和你做朋友。”
淩渡沒有說話，低着頭在想着些什麽。
“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一種見到老朋友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秦煜浩也不管他聽沒聽，繼續說道。
淩渡的面癱臉上，出現了一絲動容：“你是第一個，主動和我做朋友的人。”
“那麽你是答應了？”
“嗯。”
“那打球去吧。”
“球場被占了。”
“打羽毛球。”
放學回家的路上，程思傑，秦煜浩，藍奕歆，淩渡四個人肩并肩的走着。下班高峰期，本來就擁擠的道路上，更是車來車往，人潮湧動。
一輛摩托車從他們身邊快速經過，他們正有說有笑的聊着天，沒有察覺，淩渡似乎聽到了發動機的轟鳴聲，扭頭看了看。
“小心。”秦煜浩一把抓住他，把他往旁邊拽了拽，可惜還是晚了一點點，摩托車從淩渡的身旁疾馳而過，把他刮倒了，司機沒有停車，反而加快了速度，揚長而去。
“怎麽樣了？”秦煜浩問道
淩渡試着站起來，可是怎麽使力都無濟于事：“沒事，腳崴了一下，蹭破點皮。”
“來，秦煜浩伸手扶了他起來，把他兩手搭在自己肩上，背着朝附近的醫院走去。”
奕歆和程思傑快步跟了上去。
簡單的包紮一下後，在秦煜浩等人的攙扶下，把他送回了家。
淩渡的家中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沒有看到他的父母。房子不大，只有一個小房間，淩渡住在客廳裏，有一張很小的沙發床。
“奶奶，淩渡在路上不小心被摩托車刮了一下，在醫院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我們就把他送回來了。”秦煜浩簡單的說明了來意。
“傷得不要緊吧，哎呀，你可吓死奶奶了。”奶奶看上去很着急的樣子。
淩渡在床上坐了下來：“沒事。”
奶奶看向秦煜浩他們，一個勁兒的道謝：“謝謝你們了，謝謝你們了。”
“沒事，奶奶。”
“那我們先回去了。”秦煜浩說
“，唉，好，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奶奶。”程思傑連忙推脫道。
奶奶把他們送到了門口，秦煜浩就推辭道：“奶奶，不用送了”
“唉，那你們路上當心。”
“嗯，對了奶奶，我想問您一個問題。”秦煜浩好像想到了什麽。
淩渡，他…，一直都是這樣沉默寡言麽？
奶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唉，在他6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不幸遇難了。從那時候起，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沉默寡言，冷漠無情。本來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唉，我希望你們能多開導開導他。他這個樣子，實在很讓人擔心。
聽着奶奶說完，秦煜浩三人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過了好一會，秦煜浩才緩過神來淡淡的說道：“放心吧，奶奶。”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青春期的少年們各懷心事，朝着遠方走去。
夕陽西下，三個人的背影顯得那麽的渺小，漸行漸遠，逐漸變成三個小黑點，和這個暗紅色的世界融為一體。城市的喧嚣戛然而止，進入了漫長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