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時年少

時間轉瞬即逝，08年新年将至，過年的氣氛比以往的要熱鬧、隆重，每一個中國人都在為即将到來的北京奧運會感到興奮、驕傲。

随着時間的腳步，慢慢進入了春季，奕歆也來到了高二下學期，為還有一年多後的高考努力着，課上他們五人的學習小組認真的聽着課讨論着，課下他們愉快的玩耍，這樣不松不緊的學習生活，甚是開心。五個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加上顧心潔。

512四川大地震的消息傳來，震驚了很多人，學校也開始組織愛心捐款，新聞裏每時每刻都在更新現場的救援情況，江城是一座幾乎不會發生地震的城市，對奕歆來說，地震這個詞很陌生，以前只在電影裏看過。看着電視新聞裏，廢墟、志願者、重傷的人、失去親人的痛苦……，奕歆真切的感受到地震的可怕。下面插播一條新聞：北京時間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四川省汶川縣發生裏氏8..0級特大地震，這是建國以來發生的最大地震，人員傷亡衆多，救援人員已趕赴災區，連夜奮戰，還有許多志願者不僅捐贈了物資，還親自趕赴災區……。電視裏，播音員動聽的聲音響起。

很快迎來了分班後的第一個暑假，過去的一個學期裏，除了沒完沒了的考試，還有就是沒完沒了的補課，理科班裏的人一個比一個變态，簡直就是學習機器。每次考試排名差別都很大，除了第一、二名，永遠是秦煜浩，淩渡，他們就像兩個高手在博弈，要麽秦煜浩第一，淩渡第二；要麽淩渡第一，秦煜浩第二。好像永遠也分不出勝負。

暑假他們六個人約好，去鄰市的海邊游泳。海邊的景色很美。當奕歆她們穿着泳裝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秦煜浩不禁感慨道：“海邊的景色都不及眼前的景色迷人。”程思傑差點沒流鼻血，淩渡則是淡定的站在一旁。

奕歆看着穿着淡黃色泳衣的顧心潔傲人的身材、粉嫩的皮膚，不禁感嘆道：“上帝是怎麽造出這麽完美的人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暑假已經過了一半，那天秦煜浩去找淩渡，他們約好一起到煜浩家看奧運開幕式，淩渡久久沒見來，又聯系不上他。到他家時，發現門窗緊閉，敲門也沒人應，可能是敲門聲把鄰居驚到了，一位中年阿姨從旁邊的門裏探出頭來：“你找淩渡？”

“嗯。”秦煜浩點了點頭

“他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淩渡的奶奶前幾天心髒病突發，過世了。”鄰居阿姨看起來很和藹，嘆了口氣說道。

“什麽！”秦煜浩驚道，一時間難以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冷靜了一下，秦煜浩立即動身去找他，去了他可能會去的地方，路上，把消息告訴了奕歆他們，他們也在幫着找着。

一連找了幾天，找了他所有會去的地方，都不見他的蹤影。就在快要絕望，準備報警的時候，突然收到一條短信：別找我，我很好。短短的六個字，卻透出莫名的心酸。

“給他一點時間吧。”奕歆說道

嗯，暫時也只能先這樣了。

2008年的夏天，天空是格外的藍，空氣中夾雜着陽光和汗水的味道。城市被一層薄薄的霧圍裹着，仿佛一鍋燒開沸騰的水散發出來的水蒸氣，可以想像江城夏日天氣的炎熱。

空曠的操場上，站滿了穿着清一色藍白條紋相間的校服的人。高臺上，有些禿頂的教導主任舉着話筒不停的訓着話。慷慨激昂，豪情壯志，像是鼓舞着準備上戰場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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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江城一中的高三開學典禮，又稱高考動員誓師大會。

奕歆站在第一排，不時地擦拭着額頭上溢出的汗珠，順便把散亂的劉海別到耳後。

教室裏，最右邊角落裏的那個座位，空落落的，原來整齊擺放在桌子上的書本被撤走了。

那是淩渡的座位，他沒有來參加開學典禮，第一天上課也沒有來。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趙曦站在講臺上，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淡淡地開口：“下面，我要說一件事，我們班的淩渡同學，因為家裏面的原因，在往後的日子裏，不能和大家一起學習了，也就是說，他離開了我們班，至于到哪去，我也不知道。”

下課的時候，趙曦單獨把秦煜浩叫到了走廊，從教案裏取出一封信遞到他面前：“這是，淩渡要我轉交給你的。”

抱歉各位，以這樣的方式道別。很感謝這些日子以來你們對我的照顧以及陪伴。我家裏的情況相信你們應該聽說了。放心，我沒事，只是不想再麻煩各位。有些話，當面說不出口。只好把它寫下來。我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笑了，在我父母去世的那一天，我的世界就已經崩塌了，遇到你們，讓我獲得了重生。煜浩，你是第一個主動和我做朋友的人，給予了我兄弟的溫暖；思傑，雖然你平時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我知道，你一直在默默的幫助我，謝謝；奕歆，我從沒見過像這樣特別的女孩子，單純，善良，迷人，總是替別人着想，你用你的方式，溫暖着別人。曉玲，其實女漢子也挺好的，至少性格很好，不會被人欺負。心潔，雖然我們不是很熟，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你臉上經常挂着的笑容，讓人感覺很親切、很舒服，我能感受到，你的真誠。謝謝你們，闖入我的青春，謝謝你們，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讓我感受到朋友、家人的溫暖。最後，大家不必難過，聚散終有時。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再見了，我永遠的朋友們。

————淩渡

2007年2月25日

字裏行間流露出淡淡的感傷，命運這種東西，當一切突然襲來的時候，總是讓我們措手不及。縱使我們再不願意接受，這終會發生，我們終要學着去面對，然後一點一點的長大。

秦煜浩望着窗外，蔚藍的天空，散落的幾朵白雲點綴着。仿佛怎麽也看不到邊，就像未來，無邊無際，有無數種可能。

看完信，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憂傷。似乎在訴說着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6個人變成了5個，5人學習小組變成了4人。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麽。沒有以往的歡樂，都開始了認真的學習，說不清楚是因為淩渡的離開，還是因為即将到來的高考。大家都變得忙碌起來，顧心潔也沒有以前來的頻繁，連一向貪玩的程思傑也靜下心來看書。漸漸地進入了另一種狀态。

随着倒計時牌上數字一天一天的減小，老師同學們都變得緊張、焦慮，興奮……各種不同的情緒盡在其中，每天都會有做不完的試卷，背不完的單詞和公式。

“奕歆，你想考哪所大學？”秦煜浩問道

奕歆想了很久，才回答道：“大概會離家近一點吧。”

“我們考同一個大學吧，就算不在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城市也好，這樣以後見面就方便多了。”

“嗯。”奕歆輕輕的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