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命運
早上起來，秦煜浩捂着肚子，跑去了洗手間。上完洗手間後感覺還是沒好，從藥箱了随便拿了兩粒胃藥吃了就趕去了公司。這是老毛病了，因為工作拼命，導致飲食不規律，最終熬出了胃病，所以會經常備些胃藥。
辦公室裏，一堆厚厚的等着處理的文件整齊的拜訪在桌子的一角。
看着堆成山的文件，秦煜浩不禁感覺胃更加不舒服了。嘆了口氣，坐在位置上認真的看着文件。
程宇晴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手裏拿着杯熱水和一個小盒子朝秦煜浩走來：“胃病又犯了吧，早上來的時候，看到你面色很差。”說着，把熱水和手裏拿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那是一盒胃藥。
“謝謝。”
“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吃些藥就好。”
程宇晴嘆了一口氣：“好吧，那你按時把藥吃了。”
“嗯。”
“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
上海迪士尼游樂園
周末，秦煜浩約了奕歆去游樂園玩，時隔多年，他們再一次坐在了摩天輪和旋轉木馬上，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相同的人，相同的感覺。
迪士尼樂園比其他游樂園大，有很多個主題樂園，站在裏面，有一種深處在童話故事的感覺。特別是奕歆非常喜歡的旋轉木馬，非常大，非常絢麗。迪士尼的獨有的“幻想曲旋轉木馬”，給游客帶來了迪士尼傳奇影片《幻想曲》中的角色和交響樂，裝扮了魔法師學徒的米奇。七十二種絢爛的顏色美妙的交織着，六十二匹飛馬爸爸、飛馬媽媽和飛馬寶寶與兩輛馬車在其中回旋翺翔，缤紛多彩。
奕歆看得眼都花了：“好美！”
“這地方，我來上海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來。”秦煜浩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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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那就好好的玩吧，難得來一次。”
天公不作美，玩了一會，突然下起了雨。奕歆只好在附近的找了一個餐廳躲雨，順便吃了個飯。
吃完了飯，雨不但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奕歆看着烏雲密布的天空說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秦煜浩也看了看天：“看樣子，一時半會也停不了，只能這樣了。”
“沒事，我們下次再來。”奕歆看着他笑了笑
秦煜浩也回了她一個笑：“那你在這等我，我去取車。”
天空暗得很壓抑，像是蓋了一層厚厚的被子，有一種随時都會塌下來的感覺。
把奕歆送回家後，秦煜浩開着車朝公司去，坐在駕駛座上，手握着方向盤忽然感覺很無力，踩着的油門的腳在不停的顫抖，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
他把車停在路邊，捂着肚子飛快的跑到了路邊的綠化帶上，一個勁的嘔吐起來，看着嘔吐物，腦袋有些迷糊，但是還是看見了摻着少許血漬。
他扶着路邊的樹喘了喘氣，拿出紙巾擦拭了一下，才回到車裏。
在車上休息了一下，從包裏拿出随身攜帶的胃藥吃了兩粒。又重新啓動車，揚長而去。
到了公司，秦煜浩本想把剩下的事做完，但是由于身體的原因，精神怎麽也集中不起來。以為是自己沒有休息好，沖了杯咖啡來提神。
回到家的奕歆睡了一覺,一覺醒來,看着被雨洗刷過的天空。空氣都清爽了許多。
“你在幹嘛呀？”拿起手機撥通了秦煜浩的電話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淡淡的兩個字：“公司。”
“啊？又加班呀。”
“嗯，最近事比較多，可能會忙一些。”
“嗯，一起吃飯吧。”
“好，我去接你。”
巴西烤肉餐廳
“呵，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愛吃肉。”秦煜浩看着奕歆笑了起來
奕歆嘟了嘟嘴：“愛吃肉有錯嗎？”
秦煜浩刮了刮她精巧的小鼻梁：“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對了，煜浩，你以後不用總是來接我了，你給了我車，我還很少開呢。”
“車是給你用來工作的，平時假期周末，就由我來當你的司機吧。”
“要不要對我這麽好，我都有點不适應。”
“還有更好的呢。”說着秦煜浩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遞到奕歆面前
“這是？”奕歆疑惑的看着他
“這是給你的信用卡副卡，別太委屈自己，想買什麽，大膽花。”秦煜浩笑道，笑得很溫柔。
“不用了，我自己的錢夠花了，暫時也沒有用得到錢的地方。”奕歆拒絕道
“給你就先拿着。”
奕歆看着卡愣了一下
秦煜浩示意了她一下，她才緩緩接過：“謝謝。”
“跟我還客氣。”
奕歆拿着卡，沒有說話。
秦煜浩看着她的樣子道：“現在是下班時間，上班時間我們是上下級的關系，現在我們的關系是男女朋友，不用把氣氛弄得這麽嚴肅。”
奕歆看着他，咬着嘴唇。
我們都沒有了當初的稚氣，沒有了當初的單純，唯一不變的，是那一顆真心。
奕歆回到家，心不在焉的倒着水，直到水溢出杯子了才回過神來，還好水不燙，否則非直接燙成重傷不可。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熟悉的鈴聲響起，奕歆翻找着背包，拿出手機：“曉玲？”
“藍大美女，近來可好？”楊曉玲打趣道
奕歆愣了愣：“還不是這樣。”
楊曉玲笑得很有深意：“某人談戀愛了，也不告訴我，有時候我真懷疑我們到底是不是好閨蜜。”
奕歆：“……。”
“你怎麽知道？”
“我今天看見你們啦。怎麽，什麽時候能吃到喜糖呀。”
“你看見我們了？那怎麽不過來和我們打個招呼。”
“切，我才不想當電燈泡呢，你們那麽甜蜜，我在一公裏之外都能感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太虐狗了。”楊曉玲調侃道
奕歆：“……。”
“我說的吧，你們遲早會在一起的，那都是早晚的事。”楊曉玲一副早已料到一切的語氣。
“你這麽晚打電話給我，不會就是為了和我扯淡吧。”奕歆翻了翻白眼
“我有這麽無聊麽？”
“有。”奕歆想都沒想，肯定的說道
楊曉玲：“……。”
“說正事？”奕歆道
楊曉玲咳了咳，清了清桑子，認真了起來：“是這樣的，我現在手頭上有一份文件，全是英文，我看不懂，你英語不是很好麽，幫我翻譯一下呗。”
“就這事？”
“對，就這事。”
“行……，直接發我郵箱吧。”
秦煜浩獨自一人在酒吧，手裏轉動着杯子，裏面暗黃色的液體透着光不停的晃着。
最近發生的一切，讓他感覺太不真實，他害怕再次失去。他感覺很疲憊，沒有想象中的開心。需要用酒精來讓自己清醒一下。
眼前花花綠綠的世界，舞池上男男女女扭動着腰肢。空氣中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嘈雜的聲響。腦袋昏昏沉沉。
回到家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的燈光都已經熄滅，只寥寥無幾的還亮着。
他重重的摔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發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秦煜浩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微弱的陽光從外面射進來，剛好照在沙皮上，秦煜浩覺得眼皮一熱，用手揉了揉眼睛，才稍微清醒過來。
爬起來後洗了個澡，喝了一杯水就去了公司。
來到公司，他看見辦公桌上擺放着一盒牛奶和一個肉松面包，牛奶還是熱的。他走出辦公室，發現奕歆和程宇晴的辦公室門都已經開了，在門口站了片刻，又回到了辦公室。目光卻始終看着門口的地方，他在思索着，早餐是誰準備的。沒有人知道他喜歡喝這個牌子的牛奶和喜歡吃肉松面包。
他吃完早餐正準備工作，響起了敲門聲。擡頭一看：“媽，你怎麽來了？我說呢，誰這麽了解我，會為我準備這麽好的早餐，你來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
秦母看起來有些生氣的樣子：“你還說呢，出車禍那麽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你爸說漏嘴，我恐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吧。”
“媽，沒事，就一點小傷，不想你擔心。”
“兒子啊，來媽看看，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說着，就拉着秦煜浩東摸摸西看看。
“媽，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走，媽帶你去醫院再好好檢查一下。”
“媽，我真的沒事。”
秦母嘆了口氣。
“你啊，以後有什麽事不要再瞞着我了，聽到沒有。”秦母看見秦煜浩不願去，也不再強求他。
“好……，以後有事，絕對不瞞您了。”
“你哪天有空，還是再去檢查一下的好。”
“好，有空我就去，我都聽您的，這樣可以了吧。”秦煜浩變成了一幅乖寶寶的樣子。
“你啊，真不是我說你。好了好了，我也懶得說你了。我啊，好不容易來一趟上海，要去逛逛大上海，然後再打道回府。”秦母無奈道
“用不用我找個人陪您？”
“我找了宇晴，你就說了，你給不給她放假。”
“給，給，給，我給，就讓她好好陪您，行不？”
“對了，話說你找到女朋友沒？我和你爸還等着抱孫子呢。”
“我……,行，我答應您，下次回家，我一定帶回去給您看看。“
“這可是你說的，我不打擾你了，我去找宇晴帶我逛街去了。”
“去吧，去吧。”
送走了老媽，秦煜浩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很多時候，我們都忽略了父母的關心，我們總覺得他們很唠叨。但是他們唠叨正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能更好。我們應該對他們耐心一些。
每周例會
偌大的會議室裏，雖然坐滿了人，但是很安靜，沒有一絲嘈雜的聲音。
秦煜浩坐在中間的位置上，聽着各部門對每周工作的總結彙報。奕歆坐在旁邊。
待所有人講完，秦煜浩才開始對各部門的一些問題作簡要的講解，說一說公司最近的規劃、近況。
會議開到一半，秦煜浩忽然感覺胃翻江倒海般難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桌子，撐着講了幾分鐘，就示意中途休息一下。他表現得很鎮定，沒有人看出異樣。
快步到洗手間，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在洗手間的牆上，嘔吐起來。嘔吐物裏可以看到清晰可見的夾雜着血漬。他坐在馬桶上，大口的喘着氣，過了好一會，才走出洗手間。
開完會，辦公室內，他拿起随時備着的胃藥，吃了兩粒，然後又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和奕歆一起吃飯，吃的是泰餐，一家新開不久的泰式餐廳。秦煜浩胃不好，吃得很少，吃到一半忽然用手捂着肚子。
硬着頭皮繼續吃了一會，擦了擦嘴巴，看着奕歆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裏，秦煜浩蹲在便池旁，不停的吐着。
回來的時候，額頭滲出了汗珠，臉色看起來也差了許多。
“怎麽？”奕歆似乎看出了異樣。
秦煜浩擦了擦汗珠：“哦，沒事。”
第二天中午，秦煜浩趁着休息的時候去了一趟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醫生給他開了些藥，說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靠在辦公室的座椅上，秦煜浩感覺渾身都沒有精神，不停的喝着水。
奕歆來找他，他總是強裝鎮定。不得不說，演技非常好。
等到拿診斷報告那天，那天剛好是周末，因為擔心人多，秦煜浩很早就去了醫院。
“秦先生，經過我們的詳細診斷，您的胃部潰瘍很嚴重，有糜爛、出血等症狀，粘膜有結節，而且，潰瘍已經有癌變的現象，根據提取的胃部組織做活性檢測的結果，您這是惡性潰瘍，很不樂觀。綜合這一系列的檢查結果，可以确診，你得的是胃癌，準确的說是潰瘍型胃癌。不過好在發現的及時，還有治愈的可能，如果繼續拖着不治療的話，一般來說，話不過六個月。我建議您盡早住院治療，拖得越久越嚴重。
秦煜浩的意識停留在胃癌兩個字上，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腦子裏不停的回蕩着醫生說的話。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不知坐了多久，才起身慢慢的離開，一直走到醫院大堂裏，整個人像是丢了魂一樣。麻木的走着。
“煜浩哥。”走着走着，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好像幻聽一般，才從恍惚中醒來。
回頭看到程宇晴笑着朝他走了過來：“你怎麽在這？”
程宇晴笑了笑：“來取點藥，女人那方面的。”
“哦。”
“你怎麽會到醫院來，我記得你很少來醫院的，除了上次車禍。”
秦煜浩手中抓着診斷報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猶豫了片刻。把手中的單子遞給了程宇晴，然後嘆了口氣。
程宇晴接過單子，在看完後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怎麽會？”
秦煜浩沒有說話，重重的嘆了口氣。
“會沒事的，相信我。”程宇晴看着他，關切的說。
“宇晴，替我保密，特別是奕歆。”
“嗯，放心吧。”程宇晴點了點頭。
“但你要答應我，要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
走出醫院，湛藍的天空，炙烈的陽光，微微的輕風，一下子驅散了心中的陰霾。
秦煜浩擡頭看了看天空：“天意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