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鄭厲在床上折騰了紀深一通, 摟着紀深打電話給鄭媽媽說要晚一些過去。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 鄭媽媽并不多問,讓他先忙自己的,不用每周過來也行。
這段時間鄭父來過療養院, 但鄭媽媽沒見他。
鄭媽媽覺得沒必要,這個男人她當初愛過, 老爺子和她去世的祖父有交情,祖父早些年把她托付給老爺子。
她感覺兩家知根知底, 結婚也挺好,也就試着和鄭父在一起。要是早知道他心心念念大學時的初戀情人,鄭媽媽怎麽都不會和他結婚生子。
她父母雖然不在了, 家裏也沒什麽親人, 可是她并不缺錢,長得也不差,當時也并不是沒有優秀的男人追求她, 她為什麽非要和一個心裏想着別人的人結婚?
鄭父做出這樣的事, 讓她覺得很不齒。
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争取,反而在婚後委屈對方當第三者,這種做法實在太沒擔當。
這些年她昏迷不醒,他對他們的兒子也沒有盡到半點當父親的義務。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這個男人都不配當一個丈夫、不配當一個父親。
既然鄭厲先不過來, 鄭媽媽騰出空打電話給鄭老爺子。
兩個人還沒說話, 鄭老爺子先嘆息出聲:“我對不起老何啊。”老友把鄭媽媽托付給他,他卻沒有照顧好她, 也沒教好她唯一的兒子。他挑挑揀揀,竟給老友的女兒挑了鄭父這麽個不成器的東西!
鄭媽媽道:“您對我很好。”
鄭老爺子沒有多說,讓鄭媽媽放心康複,他會叫律師團隊處理好離婚事宜。他只有一個堅持:“阿厲得是鄭家的孫子。”
鄭媽媽說:“他已經成年了,而且他本來就姓鄭。”
鄭媽媽不想再和鄭父糾纏不清,但也不會傻到什麽都不要,或者讓鄭厲和鄭家脫離關系。
成年人沒必要再做跟爸爸或者跟媽媽的選擇,屬于她兒子的東西誰都不能搶走,沒有人會嫌棄錢燙手、權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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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爺子和鄭媽媽達成一致,很快叫人把離婚協議拟了出來。
他沒管過鄭父把那個女人領回家,因為在他心裏已經把鄭父踢出出繼承人候選之列,哪怕他直接把鄭家的一切交給孫子,也不會有鄭父的份,他怕把家業交給鄭父之後列祖列宗來找他算賬!
既然鄭父這麽喜歡追求愛情,那就讓他好好地抱着愛情過活去,這婚一離,他會給鄭父的就只有衣食無憂、住行不愁,別的永遠別再肖想。
鄭老爺子叫人把鄭父喊回家。
這時候鄭厲已經把紀深拾掇整齊,帶着紀深上了飛機。
紀深坐在飛機座椅上,有些心神不寧。他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和鄭厲一起去見鄭媽媽,原以為他那樣威脅鄭厲以後再也不可能和鄭媽媽有交集,結果鄭厲跟沒事人一樣帶着他往回飛。
鄭厲睡了半路,醒來時看到紀深安安靜靜地看着窗外的雲海,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麽。
他伸手捏/玩紀深纖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上面因為練琴長出來的薄繭。
這只一雙很完美的手,唯一的缺陷是手心有道剛掉痂的疤痕。
紀深回過神,轉頭看向鄭厲。
頭等艙裏很安靜,彼此互不打擾,沒有人關注他們這邊。鄭厲見紀深直直地望過來,眸光潋滟,非常勾人,頓時扣住紀深微張的五指,應邀湊近親了親紀深的唇。
紀深身體微微繃緊,生怕別人會看過來。
鄭厲親完也不挪開,抵着紀深的額頭說:“怎麽?怕被別人看見?”
紀深不吭聲。
鄭厲肆無忌憚慣了,壓根沒什麽顧忌,又讓紀深擡起頭給他親。
飛機很快降落,鄭厲摸了摸紀深被他蹂/躏得分外豔麗的唇,和紀深一起下了飛機。
兩個人到了療養院,正好看到兩個律師模樣的人從病房裏走出來。鄭厲有些奇怪,和紀深一起入內,拉着紀深坐下問鄭媽媽:“他們是律師嗎?來做什麽?”
“一會再和你說話。”鄭媽媽沒急着和鄭厲解釋,而是先看了看紀深,見紀深氣色還不錯,不由拉起紀深的手要看他手心的疤痕。看到那不算小的傷疤,鄭媽媽關心地問:“這麽大的傷口,很疼吧?”
紀深說:“已經好了,您不用擔心。”
鄭厲也不介意他媽媽先關心紀深,懶洋洋坐在一旁削起了蘋果。
鄭媽媽說:“下次可要小心點,我聽阿厲說你是沈老師的學生,手一定得好好保護好才行。”
她笑着和紀深說起醫院對她進行的音樂療法,她昏迷時沒多少印象,醒來後逐一聽了,對裏面幾首音樂格外喜愛,叫人一查才知道是沈文宣的曲子。
鄭媽媽把這段淵源和紀深講了,由衷說:“阿厲說他和你一起去見過沈老師,我真羨慕他。以後要是有機會,你也幫我和沈老師牽個線行嗎?”
紀深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
紀深答應下來:“下次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幫您約老師見面。”
鄭厲在旁邊聽紀深乖乖巧巧地回話,忍不住嗤了一聲。
這小白眼狼倒是會裝,一點都看不出他早上還威脅他說要給他媽媽看那種視頻。
現在他很懷疑紀深到底有沒有膽子拿出來。
紀深微微一僵。
鄭媽媽橫了鄭厲一眼,覺得他突然來那麽一下很沒禮貌。她和紀深說着話,他陰陽怪氣做什麽?
鄭厲把削好的蘋果分成小塊,戳了一塊給鄭媽媽,又戳起一塊喂到紀深嘴邊。
紀深更僵了。
他擡手接過鄭厲送到他嘴邊的蘋果,緩緩說:“……謝謝。”
鄭厲自己戳了一塊,大爺一樣倚在椅子上吃完了,依然懶洋洋地對鄭媽媽和紀深說:“你們繼續,聊完了我再問。”
鄭媽媽覺得這個兒子要掰正挺不容易。
這脾氣真沒多少人受得了他,虧得紀深不嫌棄,願意和他做朋友。
鄭媽媽猶豫片刻,還是嘆了口氣,對鄭厲說出剛才那兩個律師之所以出現在療養院的原因:“阿厲,我和你爸爸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