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陰謀

陳熠對朱寧說着什麽,朱寧歪頭看他,笑的合不攏嘴。

看到陳熠我很想問問他,我這麽會鬧事,是不是不再像你以為的那樣酷了,是不是也和朱寧一樣覺得我不好了。

越來越走近他們,就越來越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三個人一直看着我。

白天對他們的态度确實不好,這是來堵我的嗎?

萬一打起來,在他們三個人面前我就像個弱雞,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定要先拉攏陳熠打感情牌,即使他不倒戈向我,也應該會拉架。

陳熠啊陳熠,不是要做兄弟嗎,哥們其實心裏一直拿你當兄弟的,真的。

我若無其事地推車子,若無其事地經過他們。

“三個大活人你看不見啊?”陳熠兩只胳膊疊在一起,撐着我自行車把手,一張大臉出現在我面前。

“你們想幹什麽?!”不知從哪橫生出來的力氣,我用力一推,陳熠沒站穩,踉跄了幾大步。

本想上車就走,但是一直騎不動。

陳熠三兩步跨過來拉住我的後座:“莫希!心裏盤算着謀害我盤算多久了!怎麽總是對我人身攻擊。”

沒面子的是,他是只用兩只手指拉的。

朱寧和顧安東在旁邊哈哈大笑。

這出好戲欣賞玩了,顧安東才邊把陳熠扶起來邊笑着對我說:“你真的像朱寧說的一樣有趣哈哈哈,他說…”

朱寧用力咳嗽了幾聲,明顯是讓顧不要接着說下去。

但他這個幼兒園兒童到底說我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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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難搞?

“以後晚上放學我們都一起走吧。”朱寧也走到我面前,昏暗光線下的眼睛眨啊眨,像在等着我給他發糖果。

我又想起了奶奶家的那只貓,每次等我給它東西吃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為什麽?”我努力把自己從貓的念想裏抽出來,直視這個問題。

“朱寧說你放學害怕,還一直帶着刀,反正也差不多順路,我就說放學可以一起走。”陳熠插嘴道,又湊近我,“我對他們倆說和你很熟,可得給我點面子。”

“你們這麽好心?我回去晚了才害怕,這又不晚,路上都是同學。”

“反正都是同學,多我們幾個也沒事吧。”朱寧又看着我的眼睛說。

別看我眼睛,也別說話,你一看我眼睛我就亂,腦袋裏都是那只貓。

“随便你們,我走我自己的,反正我是不會理你們的。”

又像昨晚那樣,不過今天只有我一個人騎在前面。

“莫希,你書包裏有東西掉了。”陳熠的聲音。

我急忙扭頭看。

啥也沒有。

他們哈哈哈。

我瞪了他一眼。

今天太冷了,我還只穿了一件單衣。

“莫希,你真的有東西掉了,書包沒拉好!”這次是朱寧。

我沒理繼續往前騎。

“真的,不信你看!”

我沒控制住地伸手摸摸自己的書包拉鏈,還是沒控制住不放心地扭頭看了看。

他們又哈哈哈。

媽的!

我回過頭猛騎。

“喂,莫希,騎慢點。”

他們太幼稚了,不止朱寧,他們都幼兒園沒畢業吧。

而我居然還挺樂在其中的?

陳熠和顧安東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只剩下朱寧和我。

“你背後說我什麽壞話了?”我問他。

“誰說你壞話了,別冤枉人。”

“那你到底說了我什麽?”

“我說你特別,特別算壞話嗎?”

“我哪裏特別了?”

“覺得你和別的同學不一樣,剛開始聽到一個名字以為是個男的,後來仔細看看發現是個女的,放到女生堆裏你就更不一樣了,哪個女生像你似的,到哪兒都像是去砸場子,還裝的氣勢洶洶,莫名其妙又氣鼓鼓的,你說你好玩不。”他漫不經心地說這一堆,我卻感覺一口提拉米蘇一口屎。

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等一下,還說我的名字像男生,就你那名字說你是男生有人信嗎?

“夠了!你什麽時候開始觀察我的?還給我歸納總結了一番,變态!”

我最煩別人觀察我,判斷我,還是男生。

他卻像逮住了什麽似的:“你看你看,你又氣鼓鼓的了。”

我…我生硬地朝他擠出了個微笑。

“我也是無意中注意到的,誰有時間和精力觀察你呀。”他說。

前面紅燈。

這晚上的大馬路空蕩蕩的,莫名其妙跳出個紅燈來。

“你知道唐圓圓怎麽回事嗎?怎麽和你換位子了?”我猶豫了很久,趁着紅燈的間隙問出來。

“她想讓她爸把你弄走,誰知道她爸把她罵了一頓,讓班主任把她調走了。”

“那你是怎麽回事,怎麽和你換了?”

“我當時正在辦公室替我媽拿東西,一想唐圓圓不是坐在顧安東前面嗎,就說想和她換,老師就答應了。”頭上人行道紅燈的光打在他臉上,好像他臉紅了一樣。

“哦。”我這才想起他和顧安東會師時的擊掌,像是什麽事得逞了一樣。

陰謀,都是陰謀。

教導主任的閨女和女老師的兒子,怎麽我們班這麽多有後臺的!會不會班裏還潛伏着校長的孩子?

“唐圓圓就那樣,心直口快,從小被人慣着,但她沒有壞心眼的。”朱寧說。

“切,你們老師的孩子是不是還得來個官官相護?”我雖然嘴巴反感,但是心裏卻覺得,朱寧,沒表面上看着那麽傻,很多事情他都看的明白。

我心裏也清楚。

她那樣條件得天獨厚的孩子,是會撒潑任性,會口無遮攔,會目中無人的。

她是會這樣的,只是任性的她正好她不喜歡我罷了。

雖然我什麽壞事也沒做。

她也有玩得好的人,比如洪紅。

當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周圍空氣噌地一聲,變得怨聲載道,到處是我心裏喊冤的聲音。

綠燈了。

我繼續騎,沒有支點,沒有依靠,還要保持平衡。

朱寧在岔路口轉彎了。

四周空曠暗黑,我告訴自己,前路再漫漫,也只是我一個人的路。

“希希,那抽屜裏是你放的饅頭嗎?發黴了,都長毛了!”一回到家丁琪就問。

“啊?什麽饅頭?……哦對,是我放的,長毛?”我突然想起來牛蘇送我的“離別禮物”。

“可不,我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惡心死了,扔垃圾桶裏了,沒事藏饅頭幹什麽,我爸媽虐待你不讓你吃飯啦~”

“我不是吃的,哎呀,你扔垃圾桶裏了?”我着急地問。

“準确的說…現在已經被垃圾車…運走了。”丁琪看出那個饅頭對我的重要性,弱弱地回答。

……

“算了,長毛了,扔就扔了吧。”我有點怪自己沒照顧好那個饅頭,但轉瞬想,一個饅頭我要怎麽保護,放冰箱被姑姑拿去吃,別的地方又長毛。

不怪我。

阿牛!你就不能送點保質期久的東西!

我坐在床上想念阿牛,好久沒有聯系了,心裏埋怨她不來找我玩。

她也沒有手機,阿牛爸媽管得很嚴,不敢打她家裏電話。

好了好了,明天我去找你行了吧,臭阿牛。我在心裏對她說。

“姐,還看書呢,睡覺吧。”

“玩了一下午的電腦,我現在得加班補回來。”

“哦。”

我也走神了一天,怎麽沒有這種覺悟?失去的時間可以補回來嗎?

洗漱好我躺在床上,翻起床頭的英語詞典,背幾個單詞也好。

abandon,嗯。

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了。

唉唉,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別有肢體接觸。

我良心未泯,盡力地拉架。

失去的時間是不能補回來的啊喂,它流走就是流走了,哪會大發善心地告訴你那段不算,再無償送你一次機會。

現在用的都是睡眠時間,徒增疲倦,效率低下。

自我安慰過後,我便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的眼皮打架了。

丁琪爬上床,啪的一聲把燈關了,“睡覺!”

屋裏一片漆黑,這下我來了精神:“你這人怎麽這樣啊,自己不學習還影響別人。”

“你剛才分明在打盹。”

作者有話要說:

千辛萬苦拿到筆記本了,可以把那個黑我的人一腳踹走了!迫不及待地開了個新文,新文純屬一時興起,盡可能寫的輕松。

(從此和爸媽打起游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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