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癡情蠱(中)
直至次日入夜之後,陸景辰才吩咐下去,一行人在官道上的客棧歇息。
貝念雖是有自己的馬車,一直不曾下來,但一身的玉骨嫩肌也是被颠簸得厲害,一路上車速極快,加之天色已黑,貝念并不知道眼下身處何地。
已是入夜十分,外面萬籁俱靜,唯有偶爾路經的行腳商向客棧小二讨要茶水的吆喝聲。
曹嬷嬷端着熱水進屋伺候貝念洗漱時,瞧見她腳踝上的紅紫痕,愣是心疼的一度哽咽:“姑娘,首輔這一趕路,便是一天一夜沒有歇腳,您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曾有!”
曹嬷嬷這話多少帶着幾分抱怨,她到底是太過心疼貝念,加之陸景辰帶着貝念單獨出發之後,這幾十個時辰當真沒有半點歇息。
貝念渾身像散架一般,倚靠在床榻上,任由曹嬷嬷給她擦腳,她也痛恨自己的嬌弱,如今她可不是什麽貝家千金了,能安然活到現在,也是她對陸景辰有利用價值的緣故。
貝念聲線無比緩柔,低低道:“首輔身處要職,此番又是單獨行動,不管是京城,還是四川那邊都盯着呢。此刻說不定外面就有不知誰人派來的探子,首輔未能将我撇在京城,我已經萬分感激,若是無我拖累,首輔定然會繼續連夜趕路。今日這話,嬷嬷以後休要再提了。”
曹嬷嬷一怔,這點道理她自當也是明白的,只是看到貝念如一朵被霜打過的嬌花,她委實心疼。見貝念仿佛一夜之間又懂事故了,曹嬷嬷既是欣慰,卻也心疼不已,若是老爺和大公子在,姑娘定當還是嬌寵一生的!
此時,房門外的高大身影稍稍頓住,陸景辰耳力過人,貝念這番話也不知是哪裏取悅了他,竟是讓他薄情的唇角輕揚,在迷離夜色中蕩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門扇被人推開,吓的裏面的小姑娘當即縮回了玉足,曹嬷嬷也是個眼疾手快的,當即拉了被褥幫着貝念蓋上,心道:首輔雖是幫了姑娘,可這也未免太不避諱了,這都深更半夜了,男未婚女未嫁,如何能共處一室。
只盼着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姑娘還能以清白的名聲,尋一良人安安穩穩的嫁了。
正當曹嬷嬷念想着未來姑爺時,陸景辰已經大步走來,他鬓角微濕,随着他的靠近,身上還有淡淡的澡豆氣息,看得出來,他是剛剛沐浴過,而且動作匆忙。好像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他渾身上下皆透着一股從容優雅。
“下去吧,本官要歇下了。”陸景辰淡淡一言,聲線透着疲倦。
曹嬷嬷眉頭蹙的厲害,但也無計可施。
此行為了掩人耳目,貝念佯裝成陸景辰的随軍.侍妾,“同室同寝”也是在所難免。
曹嬷嬷收拾了木盆,只好讪讪退了出去。
門扇一合上,內室的氣氛陡然怪異了起來,貝念往裏榻挪了挪,已經沒多少防備的力氣,她以為陸景辰今晚還是會讓她睡在腳踏,思及此,忍着渾身的酸痛,又動作遲緩的往外爬,誰知陸景辰只是看了幾眼,意味深長,之後竟是直接上了榻,躺在了床榻外沿,擋住了小烏龜繼續往外爬的路。
貝念身子一僵,卻見陸景辰已經阖眸,從她的角度能看出他濃郁的眉目和立挺有型的五官,十分好看。
要想去腳踏,還得從陸景辰身上跨過去,這對眼下的貝念而言,委實有些難度。
“貝姑娘還打算盯着本官看到什麽時候?”陸景辰閉着眼也知道貝念在幹什麽。
貝念無法,正打算起身,還未動作,陸景辰突然伸出長臂,準确無誤的抓住了她的細腕,輕易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側,迫使她像個可憐的孩子,窩在了他的胳肢窩下,又威脅說:“本官乏了,貝姑娘若是再不睡,本官就将你扔出去喂狼。”
貝念:“.......”
夜深人靜,身子骨累到了極致,貝念沒了多少羞恥心,聞着淡淡男子氣息,竟是很快來了睡意。
稍過片刻,陸景辰睜開眼,垂眸看了一眼身側的人,複而唇角一動,也睡下了。
兩人對近況都是心知肚明,也皆是和衣而睡。
不知過了幾時,陸景辰突然睜眼,幾乎是一瞬間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而與此同時,門外的打鬥聲也驚醒了貝念,她委實太累,正睡的雲裏霧裏,反應了兩個呼吸,才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首輔!”貝念也坐起身,喚了一聲陸景辰。
此時,門外的白氏兄弟與陸景辰所帶的護院正在禦敵,陸景辰長腿一邁,随即下榻,睡了一覺之後,還是玉樹之姿,墨發分毫未亂,而相比之下,貝念的狀态就有些狼狽,水眸朦胧,發髻淩亂,像是被人狠狠憐.愛過後的嬌态。
陸景辰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辨別敵手勢力後,轉頭對貝念頭:“還望貝姑娘配合本官。”
說着,他伸手抓着貝念纖細的肩頭,将她拉起後,直接往自己身後一背。
作者有話要說: 貝念:男女授受不親。
陸景辰:多授受就能親了。
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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