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次身體複查報告出來了,醫生打電話叫她有空過去取。今天是婆婆來送大補品的日子,要像警察對待犯人那樣審問江蔓肚子有沒有動靜,還有同梁仲傑造人過程的情況,為了避開婆婆,她只能找朋友幫忙取那份報告,萬一那份報告有什麽不對勁兒,比如自己肚子會一直沒動靜,被婆婆知道,婆婆不得掀了她才怪。

何美杉一向靠譜,這一次幫江蔓拿份報告而已居然把自己坑到了拘留所,今天是江蔓的倒黴日,沒想到也是何美杉的倒黴日,高端會所那邊好好搞什麽掃.黃。何美杉吓得夠嗆,在那邊急哭了,哭哭鬧鬧地才得到了通話的機會,她啞着嗓子向江蔓求救。

“蔓蔓,你幫幫我,我不能被老趙發現。”

何美杉肯定是又出去作妖了,不然不可能用這麽害怕的語氣求她幫忙。江蔓很頭疼,想了辦法,找了律師進去撈人,但是不能被梁仲傑發現,要是被他知道她動用了他的關系,晚上他回家還不知道怎麽給她甩臉子。思來想去,她只好花點小錢讓律師嘴巴緊一點。

電話說不清楚,她必須得親自去見律師。她這邊緊急,何美杉那邊也緊急,要是被老趙發現,何美杉小命都要丢一半,權衡輕重之下,她還是先救人吧。

她收拾好東西就直接去找周律師。

周律師一聽是高檔會所那邊的事兒,立即義正言辭地拒絕幫忙。“這事兒要讓梁先生知道——”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江蔓拉開挎包拉鏈,剛準備要從裏面拿紅包就被周律師厲聲叫了一聲:“江蔓!”

“啊?”江蔓愣了幾秒,看着周律師臉上微微愠怒的神情,“你真不幫我?人命關天也不幫?”

走廊上有人經過,向周律師打了聲招呼,周律師禮貌回應。他看向江蔓,擡腕看了眼時間,心知若是不答應江蔓,她肯定會糾纏到底,避免浪費時間,他選擇妥協。

“若是梁先生發現,我肯定将責任全推你身上。”

江蔓笑:“行行行,推我身上就推我身上,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周津和梁仲傑是大學同學,前者做了律師,後者做了商人,畢業後成了合作關系,算不上多好的交情,只限于合作。梁仲傑和江蔓戀愛到結婚,周津全程目睹。

他拿着車鑰匙,走在江蔓身後。

想不通,他結婚八年了,梁仲傑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衣冠革履的成功人士,江蔓卻是一成不變,衣着打扮跟大學時期沒什麽區別,毫無女人味可言,難怪梁仲傑在外頭小動作不少。他會答應江蔓的理由也有同情成分。

江蔓帶着周津到了拘留所,一看到何美杉慘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何美杉穿着亮片連衣裙,身材好,本來挺漂亮的,應該是被吓哭了,眼妝花啦啦的,狼狽至極。周津去跟警察同志交涉,她就站在一旁看着何美杉,說:“今天是我婆婆要過來的日子,我可是為了你一腳進油鍋了啊。”她拿出包包裏的鏡子遞給何美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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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美杉一看到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忍不住驚呼出聲。“要死了,要死了,這特麽也太醜了吧。”

江蔓幸災樂禍地笑。“誰叫你不看黃道吉日就出門作妖。”

何美杉嗔睨了她一眼。她勉強擦幹淨眼睛,問:“老趙不會知道了吧?”說這話時,何美杉被沒收的手機響了,鈴聲獨特,何美杉立時炸了,看向江曼。“怎麽辦怎麽辦?”

江蔓無奈,嘆了口氣,忍不住抱怨:“沒膽子還出去作妖,這不是作死麽。”說完,她過去找周津,周津已經處理好了,說可以帶人離開了。江蔓拿過手機,鈴聲剛好斷了。

江蔓低着頭看着手機,轉身,沒看見正風風火火進來的男人,迎面相撞,對方倒是反應迅速,握着江蔓的胳膊,順勢一轉,自己磕上了桌子,慣力過大,發出的動靜不小,驚着了不少人。

鼻前萦繞着男士香水味,清淡清淡的。她半伏在男人身上,幾乎是反彈般站直了身子。周津過來,問:“沒事吧?”

男人低聲道歉,匆匆向別處走去。江蔓聽見他說話,他也是來撈人的,還是個未成年。

何美杉被放出來了,接過江蔓的手機。江蔓看了眼走在前頭的周津,小聲問:“我檢查報告呢?”

何美杉愣了愣,一拍額頭,“在裏面,我給忘記了!”

江蔓翻了個白眼,叫住周津,讓他先走,自己拉着何美杉再進去。

何美杉進去找了一圈,看到一個卷發少年手裏翻着白皮本,她拉着江蔓過去向少年要東西。少年合上手裏僅有兩頁的檢查報告,掃了眼她們倆。“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你的?”

江蔓皺眉,伸手。“給我。”

少年挑着眉,一副乖戾相。

何美杉暴脾氣正要發作時,少年身後的男人抽過他手裏的白皮本,目光淡淡一掃。“江蔓。”他輕聲叫着這個名字。

江蔓抻了抻身,拿走他手裏的白皮本,紙張有些滑,只拿住了一張紙,就這麽扯過來了——

江蔓看着手裏的一張紙,又看了看男人手裏的一張紙,眉頭用力一皺,上前一步,幾乎是用蠻力拿走了東西。

“小姐,很抱歉。”

何美杉定定看了看男人幾眼,然後才跟着江蔓離開。

江蔓一邊走一邊看檢查報告,看到性-欲-缺乏幾個字眼,整個人就跟着悶住了。何美杉湊過來看了眼,不可置信,看着江蔓,好久才問:“性冷淡,那你和梁仲傑……?”

江蔓收好報告,挑開話題,說:“你還不趕緊回去,老趙發現就不好了。”

何美杉還想多問幾句,可看江蔓臉色不太好,也就不多問了。她叫的車到了就走了。江蔓悶悶不樂地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

在床上,梁仲傑是個很粗暴的人,長期下來,江蔓對那事兒恐懼的心态越來越大,直到五年前才徹底顯現。男人不喜歡太幹的女人,女人不舒服,男人也不會舒服,所以,江蔓和梁仲傑已經差不多有五年時間沒做過了,即便有,也是少數,且都是不愉快的,再所以,她的肚子怎麽可能會有動靜?婆婆對她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她的焦慮誰會懂?

回到家做好飯,等到八點多,梁仲傑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是酒氣。

江蔓走到他面前,看到他一臉酒氣的樣子,踮腳拿玄關架子上的噴水器,拿到手就朝着他的臉上噴。梁仲傑扔下手裏的外套,踩着鞋跟脫了鞋朝着使壞的女人撲了過去。

“我一回家你就跟我使壞。”他從她側身抱住她,酒氣全往她鼻前沖着。她嫌棄地推着他,卻惹得他得寸進尺的親近。他親着她的臉頰,叫着她小壞蛋,趁她不注意拿走她手上的噴水器扔到一邊,擡眼間看到桌上的陶罐,目光微沉,問她:“今天媽來了?”

她側了側身子,雙手抱住他脖頸,委屈地“嗯”了一聲。

他親了親她鼻尖,用寵溺的語氣哄她:“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今天幹的事兒我都沒跟你生氣,你還好意思委屈?”說完,他抵着她的額頭,迫使她擡起目光,順着她擡頭的姿勢用力吻住她軟軟的上唇。

江蔓心想,他知道了?怎麽知道的?

他抱起她,往餐桌上一坐,用力吸吮了口才松開她。“說,今天找周津幹了什麽?”

“你不是知道了嗎?”她嘴唇泛紅的很,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更誘人。他笑得匪裏匪氣的,用手摩挲着她的嘴唇,輕聲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找了周津,肯定做了不好的事情。”

江蔓推着他,回頭看了眼餐桌上的飯菜,“你還吃不吃?飯菜都冷了。”

梁仲傑又親她,湊近她耳邊,低聲道:“我肚子飽了,吃不下,下面沒飽,你打算怎麽辦?”

江蔓半伏在他肩頭,聽到他後面的話,眉頭微微蹙起。不可否認,她害怕做那事,害怕他的不節制和粗暴。

察覺到了她的猶豫,梁仲傑小腹附近的火氣消了一半,他吻了吻江蔓的耳朵,說:“好了好了,不做了。你去醫院檢查了嗎?”

“檢查了。”

“結果呢?”

江蔓擡起頭,眼睛蘊上了霧氣,要哭不哭的樣子惹得男人心疼。他捧着她的臉,問:“怎麽了?結果不好?”

“梁仲傑,你才是壞蛋。”她打了下他胸口。他捉住她的手,附和着她道:“是,我是壞蛋。”末了,他笑着補充:“你是小壞蛋。”

江蔓吸了吸鼻子,趴在他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醫生說我情況好像變嚴重了……”她說完,靜了靜,緊緊抱着他,不肯讓他看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沒說話,她說:“要不……今晚試試?”慢慢的,她松開他,退開上半身看他。

梁仲傑沉沉地看着她,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老實告訴我,是從五年前開始的嗎?”

江蔓垂下視線,沒說話。五年前那事她一點都不想提。

梁仲傑一直以為是自己太過粗魯的原因,沒往五年前那件事情tangxin上想。江蔓這樣沉默着,他心中悶疼。

2.題材歸題材,只是故事,不要認真,認真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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