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說中了吧?
仔細想想,遠山哥見到她的确很容易臉紅,整個人會很緊張的樣子。雖然這些日子漸漸好些了,但到底跟面對其他人時不太一樣。
她在古代這十幾年來和奶娘相依為命,也沒接受過女兒家要保守的教育,後來自己在外面闖蕩更是自由自在。平日裏做的一些事自己看來沒什麽,沒準兒讓旁人看了去也是要多心的。
就比如上次從縣城回來捉弄遠山哥那事,在這個拉拉小手就要成親的地方,若她是遠山哥第一個抱過的女人,還真是……極有可能讓他動心的。
她不由懊惱,自己這沒心沒肺的是不是玩鬧的過頭了?若真是因此惹了禍端,她的确逃脫不了責任。
葉子見她自己一個人發呆,不由推了推她:“小葭姐,你傻了?”
沈葭白她一眼,伸手揉揉臉頰:“都是你,搞得我心裏亂七八糟的。這下可好,我以後還怎麽面對遠山哥啊。”
葉子往她旁邊挪了挪,一臉好奇地看着她:“小葭姐,你對遠山哥什麽心思啊?”
沈葭愣了一下,心急速跳動幾下:“能有什麽心思啊?你不提這事兒我都沒仔細想過。”
“那現在呢?”
“現在啊……”沈葭伸手拍了拍已經有些發燙的臉頰,有些欲哭無淚。
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感覺了,就是怪怪的,心跳好快……
作者有話要說: 沈葭:人家被生的神經大條怪我喽?【/吃手手】
某作者:你自己神經大條,被人惦記了還看不出來怪我喽?【/攤手】
沈葭:不怪你怪我喽?
某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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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神經的女主可算腦子開竅了,原本是下章的內容,但知道你們急,所以果斷從下章拉了六百字,提前放出來!(要不要誇誇我,看我期待滴小眼神)*^_^*
遠山哥心裏有道坎兒,這還得我們女主來解!
~
謝謝“Rivvi”小仙女的地雷,愛你麽麽噠~
☆、我以為是畜生
沈葭發現自從上次之後,遠山哥突然就開始躲着她了。
侯遠山打了獵物依舊會送來一些,但每次都只和袁林氏跟葉子說話,縱使見了沈葭也不言語。
沈葭覺得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有些難受,但想到上次的事,她也不好再厚着臉皮去招惹他,便也一直沉默着。
不過,遠山哥和鐵寡婦的事她是再也不敢摻和了,鐵寡婦每每再找她幫忙,她也總是委婉的拒絕,甚至面對鐵寡婦時還有些心虛,就好像自己做了錯事一般。而事實上,她也的的确确算是做了錯事吧。
這日夜裏,沈葭想到這事又忍不住一聲長嘆。
葉子見了轉過身來問她:“你都快成老婆婆了,瞎琢磨什麽呢?”
沈葭正要開口,眼睛突然在屋子裏轉了轉,輕聲道:“房頂上什麽聲音?”
葉子聞聲也仔細聽,果真聽到房頂上有瓦片松動的聲音。
此時已是黑夜,兩人屋子裏都沒點燈,如今二人都不說話,房頂的聲音也顯得越發清晰了。
葉子蹬時坐起身來:“估計是哪裏來的野貓,我出去把它趕走。”
她說着正要下炕,便聽得房頂上一聲慘叫:“啊!”
兩人互望了一眼,面色頓時一變。
袁來旺什麽時候竟然爬到屋頂山來了?
沈葭和葉子的屋子與侯遠山家只有一牆之隔,袁來旺原本只是想趴在屋頂上看看沈葭晚上睡覺會不會提到他,誰知他在上面凍了半晌也沒聽到一句關于他的話來,不由有些失望。正打算趴下屋頂,誰知突然飛來一個什麽東西砸到他的小腿肚,他疼的蹬時從屋頂上滾了下來,恰巧便跌在了侯遠山家的院子。
沈葭和葉子披了衣服趕過來的時候,便隐約瞧見一個黑影在山牆邊上疼的嗷嗷直叫,而屋門口則立着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應該便是侯遠山了。
地上躺着的袁來旺也看到了門口的侯遠山,頓時氣得伸手指着他:“是不是你拿石頭擲我?”
侯遠山話語比較平靜:“我以為是畜生,怎麽是你?”
袁來旺這下更氣了:“你害我從屋頂上掉下來,還罵我畜生!”
想到向來老實憨厚的遠山哥也會拐着玩兒罵人,沈葭唇角不由升起一絲笑意。
葉子上前兩步,很是氣憤地盯着地上的袁來旺:“大晚上的,你爬我們家屋頂上做什麽?”
“我……”袁來旺頓時有些結巴,索性也不解釋,只嚎叫着,“娘呀,我的腿斷了!娘呀!”
葉子頓時一臉鄙夷:“你都多大了,一口一個親娘的,大伯娘還真沒白疼你。我問你話呢,你大晚上爬我們屋頂幹什麽?”
見袁來旺不回答,沈葭也上前幾步:“你什麽時候爬上去的?”這男人竟然大半夜爬到她們的屋頂上,都是沒出嫁的女兒家,傳出去名聲多不好。何況又是在晚上,雖說屋子裏漆黑他什麽也瞧不見,但仍是讓人覺得惡心。
見沈葭也來質問,袁來旺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挂不住了,隔着夜色看着她急急解釋道:“小葭妹妹,我不是故意爬上去的,我是……我是看到上面有老鼠,我怕那老鼠在上面發出聲響吓着你……”
“哦……你什麽時候跟貓學了一身本事,天這麽黑還能看到我們房頂的老鼠,你這比貓還厲害呢!”葉子出聲打斷他的話,滿心的鄙夷,編個謊話都不會。
沈葭也覺得他這解釋牽強的可笑,也懶得搭理他:“你還能走路嗎?能的話趕緊走。”
袁來旺可憐巴巴地沖沈葭伸出手來:“我腿斷了,小葭妹妹你扶我一把……”
沈葭扯了扯唇角,還未開口便見侯遠山不知何時走過來,直接提手将地上的袁來旺掂了起來,徑直出了大門往他家裏送。
葉子見了拍手大笑:“真是活該,這下要跟他老娘上次一樣在炕上躺個幾日,讓我們大家耳根子清淨清淨了。”
沈葭和葉子回到自家門口時,侯遠山恰巧回來了,隔壁還有袁王氏鬼哭狼嚎的聲音。
“遠山哥,大晚上的你怎麽發現他在屋門屋頂上的?”葉子興致勃勃地問,想到袁來旺從自家屋頂上摔下來成了那模樣她這心裏就舒坦。
侯遠山臉上頓時又些發熱,不過幸好此時天黑大家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他只是夜裏睡不着,所以習慣性地站在門口盯着那面牆壁發呆,想着這時候不知道她睡了沒。誰知道剛好瞧見趴在屋頂上的袁來旺,一時氣憤便拿石子扔了他一下。
可這話他不好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出來上茅房,剛好瞧見了。”
這時,袁林氏也被剛剛的動靜吵醒了,在屋門口對着葉子喊:“葉子,怎麽回事啊?”
葉子道:“你們倆先聊,我去跟我娘解釋一下,免得她擔心。”
她說完急急忙忙回去了,一時間門口就只剩下侯遠山和沈葭還站着。
兩人已經幾日沒說話了,如今突然相對而立,沈葭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侯遠山也有些別扭,沒再主動說話。
過了一會兒,沈葭別別扭扭地道:“遠山哥,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呢?”
侯遠山沉默了一會兒道:“別多想,沒有的事兒。”
“那你最近怎麽不理我?”沈葭長舒一口氣,憋了幾天的話總算是問出來了。可剛放下的心又跟着再次懸起來,期待着遠山哥會怎麽給她一個解釋。
“我只是……那日我對你态度不好,我怕你心中惱了我,你這幾日不也沒說話。”
聽到這樣的回答,沈葭突然覺得這幾日白為此事唉聲嘆氣了,合着倆人都等着對方先說話呢?
不過還好,遠山哥并沒有因為上次的事生她的氣,這讓她頓時放心了許多。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天兒不早了,快回去睡吧。”侯遠山道。
沈葭應了聲:“那遠山哥你也早點兒睡。”她覺得阻塞了幾日的心情好像頓時舒暢了許多。
正欲轉身離開,沈葭想到什麽又折回來:“對了,我之前在縣城拿了兩匹布,其中一匹是打算給你和幹爹一人做件衣裳的,我不知道遠山哥的尺寸,明兒我去找你量一下好不好?”
侯遠山聽得心中一陣歡喜,竟也忘了客套,直接便應了下來:“好。”
他的聲音裏透着喜悅,沈葭也放心下來,遠山哥當真不生她的氣便好了。
侯遠山此時心裏卻是百轉千回,小葭竟然要給他做衣服,那是不是代表她如今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樣的?
他越想越覺得興奮,再面對跟前的沈葭時整個人都樂開了花:“小葭,你對我真好。”
沈葭笑了笑:“我的命是遠山哥救的,你和葉子、幹娘她們一樣,在我心裏都像家人一樣重要的,我對你好自然也是應該的。”
“遠山哥,天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沈葭說着轉身跑回了自己家裏,順便關上了大門,一顆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動起來。
*****
沈葭和侯遠山的關系恢複如初,轉眼便又是幾日過去。
這日,沈葭剛吃過早飯先去侯遠山家裏量了尺寸,便又同葉子前往溪邊洗衣物。
兩人到了溪邊,有不少婦人家在洗衣服,沈葭和葉子跟她們打了個招呼便一起到旁邊沒人的地方蹲下去。
她們二人占得位置比較偏,和其她人隔了兩大片草叢,倒是僻靜的很,不過那邊說話卻仍是聽得到的。
沈葭和葉子剛開始洗衣服便聽那邊談論開了:“鐵寡婦要成親了,你們知道不?”
“聽說了,還是她婆婆鐵大娘給做的媒呢,對方比她大了五歲,早些年死了婆娘,撇下一個半大的孩子。這鐵寡婦雖說嫁了人,說不定還是個幹幹淨淨的身子,這一嫁過去就得給人當娘了。”
“不過那是個老實人,模樣長得也還算周正,關鍵是脾氣好。等過幾年自己再生個兒子出來,保不準也是舒舒服服過日子。”
“說來也是,不過這鐵寡婦不是一門心思地想要嫁給咱村裏的獵戶侯嗎,也不知怎的竟會答應了這門親事。”
“我聽我婆婆說鐵寡婦幾日前去山上挖野菜被蛇給咬了,被那農夫給救下,還親自背了回來。第二日那男人便請了媒婆來說媒,鐵寡婦娘家只有一個重病的老爹,鐵大娘可憐她,便替她給辦了。”
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婦人嘆息一聲:“梅子是個好姑娘,遠山沒那個心思咱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樣也好,也算是有了個依靠。也是她有福氣,遇上鐵大娘這樣的婆婆,擱在旁人家,哪有嫁兒媳婦的道理?”
“誰說不是呢,也算是善因結善果吧。”
葉子聽着那邊的談話,往沈葭旁邊挪了挪:“小葭姐,鐵嫂子既然又許了人家,和遠山哥自是沒什麽可能了,你對她也不必愧疚什麽,是不是也該想想你和遠山哥的事兒了?”
“我?”沈葭洗衣服的手頓了頓,臉頰一陣發熱,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存稿文推薦:《朕的皇後是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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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邵珩很不明白,為什麽她一朝穿越就有了雙重身份。
白天是邵丞相家的千金嫡女,可一到了晚上便會成為一個陌生男人的被子。
每天被一個臭男人蓋在身上,雖然對方是個很帥很迷人的皇帝,
可邵珩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而且……這個皇帝晚上有『裸睡』的癖好啊!
邵珩簡直要吐血了……
☆、馮大嬸子做媒
轉眼到了臘月中旬,還有半月便要過年,家家戶戶早早地便開始籌備起來。
而就在這個忙碌的日子裏,卻仍有人閑的管起別人的事情來了。
這日,沈葭正和葉子兩個人在院子裏洗菜,便見馮大嬸子晃着一身肉團子走了進來,見到沈葭一臉的笑意:“呦,忙着呢。”
馮大嬸子來定然沒什麽好事,沈葭心裏知曉,卻也不好冷落了她,便笑着打了個招呼:“大嬸子來了,有什麽事嗎?”
馮大嬸子笑了笑:“我找你幹娘,她在家嗎?”
葉子接話道:“我娘在竈房呢,大嬸子有事?”
“沒什麽要緊事,不過是說兩句話,你們姐兒倆先忙着。”
她說着扭動肥胖的水桶腰進了竈房。
葉子往沈葭旁邊湊了湊:“你說馮大嬸子這時候來找娘會是什麽事?該不會給你說親吧?”上一次馮大嬸子已經來過一次了,看走後娘的表情葉子便猜了個大概,這還沒多久不想竟又來了。
如今都年關了,家裏都忙着呢,她倒是跑的有勁兒,也不知男方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家。
葉子轉了轉眼珠,扯着沈葭的衣袖道:“咱倆也過去聽聽吧?”
“這樣……不好吧。”
“自己家裏有什麽不好的,說不定這可關系到你的終身大事,馬虎不得。”葉子說着拉了沈葭就往牆根兒上跑。
只聽屋裏面二人正說着話。
“我上回已經來過了,你只說要考慮考慮,如今又這麽多日了你也不給個準話,倒讓我對人家不好交代。”
袁林氏有些為難:“這種事哪能我一人做主,到底也要小葭自己願意才行。”
馮大嬸子道:“你是小葭的幹娘,也算是最親的長輩了,你只要同意了,還有什麽不好的?那劉員外家的二少爺又有財又有貌的,小葭将來嫁過去就有三五個丫鬟伺候着,那可是享福的命啊。何況能到那樣的大戶人家還是做正妻,若換作別人可是幾世也修不來的福分吶。”
袁林氏道:“來生在劉員外家裏當差,他們家我也知道一些,那劉家後院兒裏烏七八糟的事兒多着呢,劉員外六十出頭的年紀姨娘便有十好幾個,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又豈會是個省心的地方?”
“劉員外有多少姨娘到底不關他兒子什麽事兒啊,那劉二少爺如今十九了也還未娶妻,正是風華正茂之時,與小葭怎的就不般配了?何況,你若嫌他家裏後院兒不安寧,待兩人成了親大可以搬出去住,小兩口清清靜靜地過日子,不也挺好嗎?”
馮大嬸子說着,見袁林氏垂眸不語,只當是被她說的心動了,又繼續再接再厲道:“劉員外家的長子早夭,劉二少爺便是家裏唯一的嫡長子,剩下的那些個庶子們自然是比不得的,将來家産什麽的也是嫡子得的更多些。待那劉員外歸了西,小葭可就搖身一變成了女主人,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到時候,你這個幹娘也能跟着沾沾幹女兒幹女婿的光不是?”
袁林氏猶豫着道:“沾不沾光的不要緊,小葭我也是拿親閨女來養的,這種事怎能輕易的就做了決定,還是該仔細挑選着才好。”
馮大嬸子不太自然地堆着笑:“誰說不是呢,我也不過是看那劉二少爺家條件不錯,人也實誠,跟小葭般配,這才來給你介紹介紹。你若還拿不定主意,要不然就……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不嫁。”不知何時沈葭站在了竈房的門口,神色平靜地看着馮大嬸子。
馮大嬸子明顯對于沈葭的到來有些意外,這種事終究是不好和女兒家說的,如今竟然被她聽到,馮大嬸子幹笑兩聲:“小葭啊,這種事你得讓你幹娘幫你拿主意,你年紀還小很多事都看不透徹,到底是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可不能意氣用事啊。”
沈葭微微一笑:“我沒有意氣用事,何況我又不曾見過那劉二少爺,哪裏來的意氣?不過我如今年紀尚幼,還想在家裏幫幫幹娘,婚姻大事也不能太過草率了,還是再晚兩年的好。幹娘,你說呢?”
袁林氏忙跟着點頭:“小葭說的有道理,還是再看兩年比較好。”這小葭不論嫁給遠山或者來生她都沒意見,卻從未想過這般匆匆忙忙的将她嫁于旁人。
馮大嬸子道:“小葭今年都十六了,如今正是該嫁人的年紀,若是再拖個兩年十八歲再說人家怕是都晚了。來生他娘,小葭年紀小不懂事,你咋也能跟着她胡鬧。即便是幹閨女,也該好好的找個好人家才是。”
袁林氏頓時有些不喜了,聽着這話倒像是因為小葭不是她親生的,她故意苛待了一般。
沈葭也跟着皺皺眉頭:“大嬸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幹娘待我自然是如親閨女一般無二,婚姻大事幹娘願意給我自己拿主意,也是為了讓我自己中意了日子才過的舒坦不是?”
看母女倆态度一個比一個強硬,馮大嬸子自知今日是得不了什麽好結果了,只得幹笑兩聲:“也罷,今兒個就當是我白跑了這麽一趟,你們且再想想,劉家到底是難得的好條件,可別就此錯過了。到底是鄰裏鄉親的,大嬸子我也不會害了小葭去。”
她說完見母女倆都不接話,又讪笑兩聲:“罷了,你們忙着,我就先回了。”
見馮大嬸子走了,袁林氏嘆息一聲,轉而看向沈葭:“馮大嬸子有句話倒是說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再拖兩年終究不好,卻不知你自己是個什麽想法?”
聽袁林氏這麽一問,沈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腦海中莫名閃現出侯遠山那憨厚俊秀的面孔來,一時間心跳也跟着加快。
她忙轉移了話題:“那劉二少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袁林氏嘆息一聲道:“這倒是不甚清楚,不過聽你來生哥說那劉員外家裏亂的很,除了劉三少爺,剩下的沒一個好人。想來,那劉二少爺也不會是什麽好主兒,咱就別想着馮大嬸子的那些話了。這劉家進去了保不準就是火坑,幹娘自是舍不得你去跳。縱使他們家裏再有錢,咱們家也不是賣閨女的。”
沈葭聽的有些感動,一臉認真地看着袁林氏:“幹娘,謝謝你。”
袁林氏溫柔地沖她笑笑:“傻孩子,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
*****
為着劉二少爺的事,馮大嬸子隔三差五的便往袁林氏家裏去,馮大嬸子是村裏的媒婆,她來做什麽侯遠山哪有不知道的。
這一日,侯遠山坐在屋前收拾着剛打的獵物,便聽得隔壁又傳來馮大嬸子的聲音:“來生他娘在嗎?”
侯遠山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滞,神色凝重了幾分。
高耀倚在門框上忍不住道:“你還真打算把話爛在肚子裏頭?再不抓點緊,小葭可真成別人的了。”他原本是到他這裏來看看有沒有野雞蛋,好拿回去點給她媳婦兒做煎餅,沒想到剛來便碰上了馮大嬸子。到底是他的好兄弟,看他悶悶的沒有個動作,他也為他着急。
侯遠山瞧了眼隔壁的方向,默默低頭繼續整理着獵物,并未言語。
高耀無奈嘆息一聲,其實他這兄弟什麽想法他大概也知道。村裏的流言也不是無中生有的,所有的親人因自己而去,擱在誰心裏都會有疙瘩。
他想了想道:“我聽說馮大嬸子介紹的是劉員外家的二少爺,那也不是個好東西,雖說是未娶妻,但整日流連花叢,是個出了名兒的色胚,我還聽人說他老子爹的姨娘都被他占過便宜。你擔心自己克親害了小葭妹子,難道就忍心看她往火坑裏跳?”
侯遠山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神色格外篤定:“袁嬸子不會讓小葭往火坑裏跳的。”
“話是這麽個話,但那劉二少爺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家裏有財有勢的,胳膊擰不過大腿,劉二少爺若真看上了小葭,想脫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侯遠山又沉默了一會兒,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着一絲決然:“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她的!”
高耀嘆息一聲,上前拍了拍侯遠山的肩膀,拿着四個野雞蛋回家去了。
因為高耀的提醒,侯遠山越發關注馮大嬸子給沈葭做媒的事了,後來聽袁嬸子沒有将沈葭許人的打算,這才稍稍放了心。
但想到那劉二少爺是個難纏的,他也未敢完全松懈,就連平日出去打獵也要比往常早回來幾個時辰,生怕袁家因此會出什麽事。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家家戶戶祭竈的日子。
傳說竈王爺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東廚司命竈王府君”,負責管理各家的竈火,被作為一家之主受世人香火。而臘月二十三這一日,竈王爺便會回到天上向玉皇大帝禀報這一年裏的大小事宜,直到大年初一才會重新歸來。
因而,也就有了“臘月二十三,送竈老爺上天”的說法。
祭奠竈神以糖瓜為主,原本家裏早就該備着了,但袁林氏害怕來喜見了眼饞,早早地給吃光了,所以一直拖着沒去買。
到了二十三這一日,才早早地前往縣城去買,順便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食材。
晌午的時候,沈葭正在竈房裏将早上的泔水混合了苞米麸子給豬做食,卻見村裏馮大嬸子家的女兒翠花急急忙忙跑到家裏來:“小葭,不好了,出事了!”
沈葭正在竈房忙活,聽到聲音急忙跑了出來:“怎麽了?”
翠花氣喘籲籲地道:“你幹娘在縣城回來的路上摔倒了,如今整個人躺在地上不能動,你快過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預告,女主下章要主動表白啦!
再前進一名就可以上分頻月榜首頁了,希望大家多多評論,據說評論字數越多越有利于積分的增長,所以……(看我期待滴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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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鹌鹑”的地雷和“獅子卡通”的營養液,麽麽~
☆、嫁給你好不好
月娘聽到聲音也挺着肚子從屋裏出來:“摔得怎麽樣,嚴不嚴重啊?”她說着就要跟着翠花出去。
沈葭趕忙拉住她:“嫂子你身子不便,還是我去吧。”
月娘擔心袁林氏的安危,但也知道自己如今幫不了什麽忙,反而容易成為拖累,只好應下來。
沈葭跟着翠花出了村子,走着走着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她引到荒無人煙之地,心裏頓時覺得有些不對,腳下的步子睿随之停頓下來:“翠花,你不是說我娘在縣城回來的路上摔倒了嗎,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翠花見她停下來,便也跟着轉過身解釋:“這是一條小路,去縣城裏比較近,就是不太好走,袁嬸子就是為了抄近路才摔了一跤。”
沈葭一臉質疑地看着她的背影:“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幹娘摔倒了的?”
翠花擡頭看了眼沈葭,又心虛地別開眼去:“我……”
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沈葭頓時覺得事情不妙,這翠花八成是故意引她出來的,只怪自己剛才一門心思想着幹娘摔倒的事,無所察覺。
她環顧四周,看着僻靜的環境,莫名讓她覺得心中不安,下意識覺得接下來未必會有什麽好事情。
此時吹來一陣凜冽的寒風,透過衣服的縫隙襲入體內,她只覺後背一陣發涼,也不敢在此地多待,扭頭就往後面跑去。
誰知剛走兩步就見旁邊的麥稭垛後面走出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約莫二十歲左右,穿着打扮一看便是富貴人家,模樣倒是周正,但一雙眼睛賊溜溜的,望着沈葭時如獵物一般,一看便知不是什麽好貨色。
沈葭心中一顫,惱怒着瞪向身後的翠花,但望過去時哪裏還有翠花的影子。
她心頓時一沉,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便讓人算計了去。
沈葭不由地後退一步,看着一點點向自己靠近,滿臉yin笑的男子,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眼珠子迅速地轉着,嬌聲開了口:“你是劉員外家的二少爺吧?”
劉二少爺沒想到沈葭竟然會先開口,頓時心中歡喜,不由搓着手掌:“正是本少爺,馮大嬸子果真沒有騙我,姑娘這般花容月貌,真是讓本少爺一見傾心了。”
他說着就要往沈葭撲過去,沈葭吓得側身躲開,急忙叫了一聲:“劉二少爺,等一下!”才一會兒的功夫,她覺得自己攥着衣服邊緣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打濕,心裏的恐懼也越發強烈。
劉二少爺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怎麽了小美人兒,看到本少爺你不該和我一樣高興嗎?”
沈葭忍着惡心與害怕努力微笑着:“開心,當然開心了。不過……”
劉二少爺看她一張俏臉兒透着為難,那神态越發讓他心癢難耐,卻也耐着性子問道:“不過怎樣?”
沈葭面露委屈之色:“不過我到底是個未許人的姑娘家,二少爺怎可就此壞了我的名聲。你若真心看重我,難道就不想三媒九聘娶我回去做妻嗎?”
“想,當然想了。”劉二少爺看着沈葭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随即又為難道,“哪裏是我不願娶你,前兩日不還托了馮大嬸子去你家做媒嗎,因為你不應,我這才出此下策的。”
沈葭道:“那是因為我沒有見過二少爺,哪裏知道二少爺竟然相貌如此出衆,若早早讓我見了真人,又哪裏會不應的。”她說着眼眸低垂,露出一副嬌羞的姿态。
劉二少爺看着跟前的美嬌娘,一時間只覺得心花怒放:“你這麽一說,倒真是本少爺有欠考慮了,早就該親自去你家才是。既然這樣,我明兒就再請了媒婆去你家下聘,你說這樣好不好?”
看他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沈葭胃裏一陣翻湧,原不想答應的,但看這地方偏僻,定不會有人來此,如今之計也只好先暫時應了他,待離了這鬼地方再作打算。
心下一番衡量,沈葭嬌羞着點頭:“但憑……二少爺做主便是。”
劉二少爺高興的就要上去拉沈葭的手,沈葭驚得慌忙躲開,面上卻帶着笑:“你我還未訂親,男女授受不親,二少爺不可亂了禮數。”
劉二少爺仍不想放棄:“哪裏來的那麽多禮數,反正早晚都是要娶的了,我不過拉你一下又有何不可?”
他說着再次伸出手來,沈葭連連後退幾步,面上帶了怒意:“怎麽,二少爺覺得我是那種浪蕩之徒,可以任由你輕薄的嗎?二少爺既然無意于我,只想讓我陪你玩玩兒,那又何苦在我跟前惺惺作态?”
劉二少爺轉動着眼珠看着沈葭,突然仰面大笑兩聲:“你是個機智的小姑娘,但你當真以為本少爺是那等會輕易被美色所獲,任由你花言巧語哄騙的窩囊廢嗎?”
劉二少爺見識過的女人不少,雖不曾遇到過這樣的絕色,但哪個女人想跟他玩兒心眼兒卻未必哄得了他。在他看來,除了立刻占有她,其他任何花言巧語都是狗屁!
沈葭心頭暗驚,臉色也變了幾分。這個劉二少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必再僞裝,神色恨恨地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樣?”
“怎樣?”劉二少爺勾唇一笑,面露猥.瑣,“本少爺想怎樣你會不知道?”
他說着又上前兩步,見沈葭往後退,他一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神色透着狠戾:“告訴你,只要是本少爺看上的女人,就沒有逃不掉的。什麽三媒九聘,明媒正娶,只要本少爺上了那統統都是本少爺的女人!”
沈葭頓時吓得臉色白了幾分,用力掙脫着:“你個混蛋,放開我!”
“放開你?那也得讓本少爺先嘗了味道再說!”他說着就要伸手去扯沈葭的衣服。
這下沈葭是徹底的慌了,這樣一個悄無人煙的地方,誰還會來救她?可看着跟前這個惡心的男人,她又覺得分外不甘心。她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今日若真要葬送在這痞子的手裏,那她寧願就此丢了性命!
劉二少爺的力氣太大,兩手攥着她的肩膀,一只噴着口臭的嘴巴企圖去親沈葭的臉。沈葭嫌惡地錯過去,忍不住大喊救命,期盼着會有奇跡出現。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飛來一不明物體,恰巧打中了劉二少爺的左眼,他疼的大叫一聲,随之松開了沈葭。
劉二少爺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倒在地上,疼痛的吼叫一聲聲傳來。
沈葭此時被吓得不輕,哪裏還在意他到底是死是活,哆嗦着後退幾步,反應過來之時慌忙轉身往回跑,只想趕快離開這危險之地。
剛跑了沒多遠,便又徑直撞上了一堵肉牆,緊接着便覺得有人抱住了自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住了她的腰肢,箍得她有些疼痛。
這地方荒無人煙,只她和劉二少爺兩個,如今被人捉住,她下意識地推搡着那人,嘴裏喊着:“放開我,救命啊!救……”
“小葭!”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沈葭驚魂未定的心突然停頓了一下,漸漸恢複了理智,緩緩擡頭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頓時眼眶一熱,直接撲進了他的胸膛,“遠山哥,吓死我了!”
侯遠山被她抱得有些怔,随即伸手拍着她的後背:“沒……沒事了,沒事了。”
沈葭趴在侯遠山懷裏哭了好一會兒才算安靜下來,待清醒之後忙從他懷裏抽離,面上染了一絲緋紅:“我……我把你衣服弄髒了。”
“不……不要緊。”侯遠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