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陳斌還是頭一次見他這位周總用如此嚴謹而又一本正經的表情問關于戳那啥的問題，這讓他是犯難了。
第一他不是女人，摸不清女人心裏想什麽；第二他沒談過戀愛，找個人問都找不到；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周總這麽問，就表示有個女人跟他說過這種話，說白了，周總是被女人讨厭了！
這可是世紀大新聞！
作為貼身助理，務必要照顧上司的情緒，陳斌帶着求生欲斟酌開口：“周總，大概是有吧。”
周正眉宇間的愁悶更重了。
陳斌早就練了察言觀色的本領，忙補充道：“不過，我想，只有兩個親密的人之間才說這種話，而多半這種話要反着來聽。”
周正看了眼他，淡道：“不是親密的人。”
“……”陳斌眨巴眨巴眼，這下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接了，在他看來，以周正的地位，誰敢當面說“戳他屁//眼”這種找死的話。
周正蹙着眉頭，深深喘了口氣：“給我泡杯茶。”
陳斌知道周正即使晚上喝茶葉茶也不會有失眠的狀況，于是忙起身去給他泡茶了。
而周正靠着沙發椅背，擰着眉，若有所思。
……
方橙休息了兩天就回劇組拍戲了，電視劇官博發動寵愛模式，從方橙受傷到她回劇組，發了好幾條微博，都在稱贊方橙是位敬業的好演員。
方橙面露難色，問周妍：“我都懷疑咱電視劇發微博的那位是你或者譚姐派的卧底了。”
“就是卧底。”周妍往嘴裏塞着桔子含糊道。
“啊？”方橙驚了，“你們還有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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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笑：“發微博的是我堂姐。”
方橙頓了下：“堂姐？”微微皺眉，“你堂姐這麽誇我，太讓我心虛了。”
“凡是有關你的微博，我都寫好發給我堂姐。”周妍又剝開了一個桔子。
“……”方橙再次吃驚，“還有這種操作。”
周妍一笑：“姐，我跟譚姐商量好了，要把你培養成世界明星，你知道這種培養萌新的感覺嗎，超有成就感。”
方橙往嘴裏塞花生米：“世界明星？我可沒這麽大志向，現在讓我演個女一號我已經很知足了。”
“姐，做人要有追求，做演員更要有追求，”周妍說，“我和譚姐相信你可以的。”
方橙拿起個桔子剝，心說，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下午的時候，是棚裏戲，方橙和幾個演員在綠布前被威亞吊着打來打去，今天她穿着一身粉白色的紗裙，一招一式耍的帥，飛起來的時候漂亮的一塌糊塗。
杜導和陳副導以及制片、監制們看着監視器裏的方橙，越看越滿意，尤其是杜導，他笑着，偏頭看了眼其餘幾個人，問：“怎麽樣？我的眼光沒錯吧，方橙就是江襲月本人！”
陳副導樂了，點頭：“是是是，你選人的眼光還是這麽毒。”
晚上六點才結束棚裏這場戲，本來可以提前的，但武術指導老師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他希望演員們舞刀弄槍的時候除了動作标準還要美，加上杜導也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所以短短五分鐘的打戲，拍了五六個小時才結束。
演員們卸完妝準備回去的時候，杜導叫住了幾個主演。
“今天晚上周總請吃飯，你們幾個回酒店收拾一下。”
陳副導催促：“快點，別讓周總等我們。”
方橙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問：“導演，我能不去嗎？”
杜導：“那可不行，誰不去你也得去。”
方橙：“……”
十多分鐘後，兩輛商務車從酒店出發，張遲他們幾個是高興又緊張，而方橙則是恐慌。
明明已經很努力不跟周正有什麽瓜葛了，可偏偏卻怎麽也躲不過。
到了目的地，依次下車，方橙盡量走在最後面，她想好了，待會坐的時候，要離周正遠遠的。
豪華酒店進門就鋪着地攤，奢華的裝潢設計，國際一流的餐具用品，跟着服務員到了二樓vip包間，又再次被包間裏匠心獨具的裝修驚嘆。坐在這種環境下吃飯，真是有種至尊至貴的感覺。
方橙忍着拍照的沖動，想着要是把妍妍帶來就好了。
導演讓他們随便坐，正這時，陳斌來了，他像彙報工作一般說周總臨時處理點事，大約十分鐘後才到。
方橙稍稍松口氣，惡劣的希望周正不要來了。
杜思淼挨着她坐，小聲問：“橙子，你以前是不是經常跟周總吃飯啊？”
方橙愣了兩秒，錯愕地問：“為什麽這麽問？”
杜思淼：“大家都說你是周總的紅人。”
方橙沒感到意外，自從她diss過周正，又沒被他換下角色後，各種她跟周正關系的猜測，最多的版本就是她被周正潛了。
方橙喝了口水，說：“思淼，根本沒有的事。”
杜思淼：“我看着也是，怎麽說來着，娛樂圈的一部分亂也是那些圈外人瞎攪合的。”
方橙托腮：“可不是。”
杜思淼又說：“不過，像周總那麽厲害的人，跟他要是真攀上了關系，在娛樂圈絕對順風順水。”
方橙當笑話聽了，誰跟周正攀關系，她都不會的。
周正是個時間觀念非常強的人，說大約十分鐘，他九分鐘就到了。
一陣簡單的客套，紛紛落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周正的目光朝方橙看了眼。
方橙：“……”
這麽一個眼神弄的方橙緊張了，她垂眸，縮着肩膀，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杜導跟周正喝酒的時候，非要拉上她，方橙生無可戀，盡管內心一萬個不願意，但面上還要保持微笑，慢慢站起身，端起酒杯，努力保持從容淡定朝周正走去。
方橙想好了，當着大家的面她給周正賠個不是，以後就算周正真想找麻煩，她來這一手，怕是他也不好再跟她計較。
停在周正面前，方橙強行優雅，莞爾一笑：“周總，這杯酒我敬你，一感謝上次微博事件你不跟我一般見識，二當是賠罪。”
說完不給周正說話的機會，直接仰頭一飲而盡，卻因喝太急嗆的噴了周正一臉。
吃瓜群衆：“……”
周正：“……”
方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