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迷之尴尬想回家
“奈奈，好久不見。”
在榎本奈奈的印象裏，赤司的聲音一直都是清醇好聽的。
以前的赤司謙遜溫柔，說話微笑的時候，像是能從他眼睛裏看到一整片的星辰，明亮耀眼。
此刻的赤司在身邊坐着，一雙異色瞳孔的眼睛充斥着強勢又淩厲的情緒，他的表情像是緊繃着，沒有一刻放松，榎本奈奈甚至覺得他可能忘記了該怎麽微笑。
但他的聲音仍然好聽，就像以前一樣。
貼着玻璃杯的右手不自覺地緊了幾分，榎本奈奈對上赤司的目光，回道：“晚上好，赤司君。”
赤司注意到她身邊坐姿優雅頗有氣質的幸村，“這位是你的朋友？”
“嗯，我朋友幸村精市。”榎本奈奈點頭，看向幸村，“幸村君，赤司君是我國中籃球部的部長。”
幸村看到赤司的眼瞳時訝異了一瞬，畢竟異色瞳的人并不常見，幸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帶了兩片不一樣的彩色隐形眼鏡用來裝酷。
“你好。”幸村嘴角挂上了标準的外交式微笑。
相比之下赤司并沒有他的熱情，只是禮貌點頭，聲線清冷，“你好。”
“赤司君今天怎麽會在東京？”榎本奈奈看着一身學院制服的赤司，怎麽看也不像是出來玩的。
“我代表學校籃球部過來參與Winter Cup賽前抽簽。”
“哦，好的。”榎本奈奈點頭。
一旁的桃井五月盯着榎本奈奈，有種想把玻璃杯往地上砸的沖動。
喂喂喂，這難道不是典型的一句話把天聊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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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确來說，是三個字。
桃井五月最受不了沉寂下來的氣氛，笑嘻嘻地接過話，“忘了跟奈奈說今天是Winter Cup的賽前抽簽，我們學校抽了一支好簽呢。”
“這樣啊。”榎本奈奈順着話問了一句，“赤司君呢？”
赤司看她一眼，回答道：“對我來說什麽簽都沒有區別。”
“……”桃井五月覺得這也是個能一句話把天聊死的主。
榎本奈奈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于是低頭喝水。
“要不我們還是先點餐？”桃井眼神掃視了一圈，詢問道。
“嗯，非常好的提議。”榎本奈奈第一個附和。
“打擾了，我們這邊要點餐。”見其他人也沒意見，桃井喚來了服務生小姐姐。
小姐姐微笑着遞上菜單。
“聽說這邊的A套餐挺不錯的。”桃井一邊接過菜單一邊安利着同學口中極品美味的A套餐。
幸村聞言笑道：“我也正好想試試。”
桃井和幸村各要了一份，青峰對只要不是桃井五月做的吃食都不挑剔，也要了一份A餐。
榎本奈奈接過桃井遞來的菜單看了一下，“我和他們一樣。”選好之後她想把菜單遞給赤司，然而捏着菜單的手才剛伸出去，就聽赤司說：“我和你一樣。”
榎本奈奈收回手，将菜單遞還給小姐姐，“五份A餐，謝謝。”
幸村突然想到什麽，笑問道：“不好意思，其中一份裏面的冰飲換成常溫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小姐姐笑着點頭。
“謝謝，麻煩了。”
小姐姐走後，榎本奈奈側頭小聲問道：“幸村君，為什麽你會懂那麽多關于……那個的常識？”。
幸村笑道：“上次被榎本的樣子吓到了，所以我有做功課，以防萬一。”
赤司看了竊竊私語的兩人一眼，然後收回目光。
等餐的過程很漫長，沒有人說話，氣氛沉靜而古怪，一向熱情多話的桃井正低頭在手機屏幕上瘋狂亂點，可能是在玩游戲。榎本奈奈話也不多，她選擇摸出手機看論壇，當個一言不發的背景板。
她才剛解鎖屏幕，忽然聽赤司問道：“奈奈，你之前的聯系方式是不是沒在用了？”
“……嗯。”
她點頭，就見赤司将自己的手機推了過來。
“請把你現在的聯系方式保存進去。”他說。
榎本奈奈楞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赤司一直盯着她，眸中辨不出情緒。
“好的。”她并沒有拒絕赤司的理由。
榎本奈奈點開赤司手機上的通訊簿，沒有找到自己的姓氏，倒是翻到了自己的名字“奈奈”，名字下保存的還是她以前的聯系方式。她删除那一串數字，将自己在用的手機號保存進去。
她把手機遞還給赤司，正好對上他一雙異色瞳孔的眼睛。
他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感，榎本奈奈移開目光，結束了這場對視。
幸村看了眼面無表情抓着手機點進學校論壇的榎本奈奈，總覺得她似乎在強裝鎮定。
這位赤司君對她的影響很大嗎？
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影響到她的情緒？
幸村不由地再次将目光放到赤司身上，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這時五份套餐終于端上來了，榎本奈奈放下手機準備安心用餐。手一搭上檸檬茶的玻璃杯壁，冰涼的觸感就從指尖蔓延開。
這杯是冰的。
她正想着，就見赤司将自己那杯檸檬茶遞到她眼前，“這杯是常溫的。”
榎本奈奈伸出兩只手，一手挨杯口，一手挨杯底，巧妙地避開了手指間的觸碰。
“謝謝。”
赤司微微皺眉，似乎并不喜歡她這個動作。
吃完晚飯很快就散了，榎本奈奈回到家的時候星星已經挂滿了半邊天。
她打開門的時候母親正好在客廳，看到門外的幸村笑眯眯地走出來說話，還說要開車送他回去。
幸村笑着拒絕了。
榎本奈奈發現他很懂與長輩說話的技巧，幾句禮貌的問候令母親眉開眼笑。
目送幸村走遠，榎本奈奈關門上樓洗漱，牆上的挂鐘正好指向十點半，比預計開始學習的時間還早了半個小時。
才剛在書桌前坐下手機就傳出了收到新郵件的提示音。
是幸村告訴她已經到家了。
估算了時間，得出幸村家離她家并不算很遠的結論，榎本奈奈側頭看到窗臺上的盆栽，心血來潮地詢問他怎樣才不會把矢車菊養死。
五分鐘後收到新郵件，本以為是幸村的回複，沒想到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睡了嗎？
榎本奈奈盯着郵件看了好一會兒，她大概能猜到號碼的主人可能是誰，但是他的號碼明明不是這個。
大概三分鐘後，陌生號碼又發來了新的郵件。
——我是赤司征十郎。
她回複過去——赤司君之前的號碼還在用嗎？
赤司回郵件的速度很快——沒有，你存這個就好。
榎本奈奈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圖片——過幾天就要比賽了，赤司君早點休息吧。
發送出去的時候，幸村的回複也收到了，郵件裏是一大段文字，非常詳細地跟她講解了矢車菊的栽培方式。
“這麽有耐心。”榎本奈奈嘀咕了一句，突然來了興趣從抽屜裏翻出一本筆記本準備寫觀察日志。
這時又是一聲新郵件提示音。
——奈奈，我的勝利是必然的。
她很快地回複過去——嗯，我知道。
這一點她從未質疑過。
然後赤司久久沒有回複，榎本奈奈覺得他應該是決定不再跟她繼續聊下去。
榎本奈奈能理解。因為桃井五月以前不止一次吐槽過她不會聊天，不論是當面說話還是私下發郵件，總之是冷淡至極完全沒有趣味。
她盯着回複赤司的幾個字，覺得桃井五月說的完全沒錯。
嗯，我知道。
甚至連個比賽加油都沒有，感覺好敷衍的樣子，雖然她心裏只是十分确信赤司的勝利而已。
停留在與赤司的聊天界面良久，她覺得還是不要再發一條比賽加油過去了，畢竟距離上一條回複已經過了半小時。
榎本奈奈解完一道數學題，困意襲來。
伸個懶腰順便摸了一把臉，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問題很想問幸村。
于是手指飛快在屏幕上跳躍——平時你都用什麽牌子的護膚品，臉太光滑了。
這次為了不讓郵件看上去很無趣讓人産生不想回複的欲。望，她還糾結了一會兒，最後在文字後面加上一個“求回答”的動态表情。
那邊秒回——你想了解我可以幫你問，我從來不用那些東西。
緊接着又是一條——你什麽時候摸過我的臉？
榎本奈奈愣了愣，然後發現發件人是赤司。
所以剛才她是在赤司的聊天界面打出的那句話。
大寫加粗的尴尬過後，榎本奈奈稍微冷靜了一點。
不好意思發錯了。
大腦第一反應是這樣回複，但是想着赤司回複得好像還挺認真，于是又删除重新編輯了一句話發過去。
——赤司君的臉看上去很光滑，随便問問，不用在意。
這次大概兩分鐘之後才收到回複。
——看上去？那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要摸摸看嗎？
榎本奈奈手一抖，手機直接摔到桌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初次見面，眼神交戰剛剛好，修羅場在後面～現在是仆赤，大賽過後就是俺赤了，掐指一算覺得文中的時間線快到大賽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