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總之就是大粗長
柳蓮二：你對精市到底有什麽誤解？
這封郵件後面還加了一個不符合柳蓮二性格的“冷汗”的表情。
榎本奈奈就不知道應該怎麽回複了，看起來柳蓮二還不知道幸村的事，事關隐私她又沒好意思跟他深入讨論。
早起的時候，有人敲響她的房門。
榎本奈奈這時候已經洗漱好準備下樓做早餐，看到面無表情站在房門外的高個子還是怔了一下。
“柳君，你起這麽早？去晨跑了？”
“起得是比昨天早，不是去晨跑。”柳蓮二遞過來一本書，“你空了可以看看這個，對你有好處。”
一本封面花哨的愛情小說。
榎本奈奈嘴角抽了抽，“柳君，你過來集訓還帶着愛情小說？”
“是我早上去書店買的。”柳蓮二說完轉身下樓，還不忘囑咐她，“你記得看。”
“......”為什麽我要看這個？
榎本奈奈站在房門口翻了幾頁，這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是怎樣？
看了一會兒把小說往床上一放，榎本奈奈下樓準備早餐。
圍好圍裙，榎本奈奈鑽進廚房裏，在料理臺上忙活起來。
今天要準備的是西式早餐，她從冰箱拿出牛奶和前一天晚上做好的三明治加熱，打了幾個雞蛋準備煎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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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小時之後，正選們都陸續醒過來了，洗漱完下樓就看到餐桌上擺好的早餐。
“經理，早安。”丸井文太活力滿滿地跟廚房裏的榎本奈奈打招呼，然後一屁股坐下。
榎本奈奈端着荷包蛋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真田給幸村遞了一杯牛奶，幸村笑着接過，他們的位置是坐在一起的。
她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轉移了視線。
柳蓮二看她的眼神變化就知道她絕對想了一些跑偏的事。
真是頭疼，被妹子誤以為和同性部員有暧昧怎麽辦？精市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只能幫到這裏了，希望她看了愛情小說情商能有點長進吧。
“經理，我要單面流黃的。”她正按順序往他們的餐盤裏放荷包蛋，丸井盯着她手裏的盤子說道。
“丸井君，今天你要喝兩杯牛奶。”榎本奈奈像是想到什麽，反而先推了一杯到他眼前。
丸井抓着叉子叫苦，“為什麽？牛奶又不好喝，淡淡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榎本奈奈這才夾了一個單面流黃的荷包蛋送到他盤子裏，“牛奶有助于長身體。”
“噗。”仁王沒忍住笑了。
丸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荷包蛋，蛋黃裹的上下唇都是，“經理，你這是赤.裸.裸的嘲笑你知道嗎？”
榎本奈奈無辜地看着他，她真的就只是關心部員健康成長而已。
“丸井，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這時幸村拿出氣勢鎮壓住了局面，“把兩杯牛奶喝了。”
榎本奈奈往幸村餐盤裏放上荷包蛋，看了癟嘴的丸井文太一眼，部長都說話了你就給我乖乖吃了吧。
而丸井文太一口氣灌了半杯，心裏還是不服氣。切，部長這個重色輕友的，虧我還這麽支持你，居然不幫我說話。
一天的訓練結束。
吃完晚飯，他們打算去外面逛逛順便消食，榎本奈奈不想走動又覺得晚上風涼，所以沒有一起去。
她躺在床上翻看柳蓮二早晨給她的小說，不算很厚，以她的速度估計一個多小時就能看完。
對這種故事本來是無感的，但是看在柳蓮二一大早起來給她去買書的情分上，總不能翻幾頁就丢到一邊了，雖然榎本奈奈并不知道他給她一本愛情小說的用意。
“榎本，不要躺着看書，對眼睛不好。”沒剩下幾頁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出聲音。
“還有一點就看完了。”榎本奈奈又把小說翻過一頁，“幸村君沒有跟他們出去嗎？”
一時間沒有聽到回話，她只聽到越走越近的腳步聲，“外面太冷了不想去。”然後手裏的書被輕輕抽走，她仰頭看向幸村，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個空玻璃杯，可能是要去客廳倒水喝。
“躺着看書對眼睛不好。”幸村笑着重複了一遍。
榎本奈奈翻了個身，坐直。
“幸村君，你說教的樣子和我爸爸很像。”
“是嗎？”幸村看她已經坐好，才把書遞還給她，“那你更應該聽了。”
幸村看她沒有反駁，沒再說什麽，離開房間去樓下倒水喝。
榎本奈奈翻完了剩下幾頁小說，幸村已經倒了水又回來，經過她房門的時候跟她說了一句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她随口應了一聲。
榎本奈奈拿着浴巾下樓，想要先洗一個熱水澡再睡。
沒想到的是，熱水澡洗到一半，水溫逐漸降低，最後居然冰涼，激得她一個寒顫。
她想應該是熱水器出了問題，但是現在沐浴露和洗發露都沒有沖洗幹淨，她也只好硬着頭皮沖了一個涼水澡。
榎本奈奈搓了搓手臂，冷得瑟瑟發抖，完全想不到她會有大冷天洗冷水澡的經歷。
關了燈準備離開浴室，覺得有點委屈，榎本奈奈回頭，沖着熱水器用力拍了兩下當是發洩。
發洩完她握上門把，轉動的同時感覺到門外也有一股力道在轉動門把。
門外的應該是幸村，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在。
浴室門打開，榎本奈奈接觸到外面更加冰涼的空氣，她縮縮身子，果然對上了幸村的視線。
客廳裏沒有開燈，但是透過樓梯口那盞散發着微弱光線的小燈，幸村還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最重要的是好像只裹了一條浴巾在身上。
幸村楞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只能移開目光，“抱歉，浴室沒亮燈我以為沒人，等你好了我再來。”
他轉身，還沒踏出一步，身後的人揪住了他的衣袖，“幸村君，熱水器壞了。”說完還伴随着一個響亮的噴嚏。
幸村打開浴室的燈，盯着熱水器看了一會兒，拍了兩下，不知道它為什麽壞了。
“所以你用冷水洗的澡？”拍了幾下熱水器之後，他問。
榎本奈奈點點頭。
幸村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沒往她身上看，他在研究熱水器說明書的時候她明明一直都沒有出聲打擾，但是他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能修嗎？”榎本奈奈看他盯着說明書出神，問道。
“我打電話讓房東找人過來修吧。”幸村放下說明書，想了下還是脫了外套蓋到她身上，“榎本，上樓去換好睡衣。”
榎本奈奈應了一聲就要往樓上走，這時候出去消食的一幫人回來了，前前後後的腳步聲就在大門口響起。
幸村聽着聲音，估計這時候出去正好打個照面，于是一伸手又把人給扯了回來。
“待在裏面先別出來。”幸村說着獨自走出了浴室，然後把門關上。
身上只有浴巾的榎本奈奈，他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這幾天晝夜溫差比較大，多穿一點衣服注意保暖，以免生病。”幸村最先聽清的是柳蓮二關切部員的聲音，估計他們是被外面的冷風凍着了。
接着丸井回應道：“放心，以我們的身體素質哪有這麽容易就生病，柳你倒是可以提醒一下經理，她平時穿得好像不多，容易受涼感冒。”
“不知道為什麽天冷的時候女生好像也穿得很少。”是桑原的疑問。
柳生回答的語氣多少都包含了一種“你不懂女人”的意思，“為了好看。”
仁王見平時不和他們讨論這些問題的搭檔也搭腔了，語中自然帶了一點笑意，“直白點說是為了秀身材吧，大冷天露個腿什麽的。”說着頓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經理的身材嘛，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她好像也沒有露腿吧。”丸井說道。
這時柳生又說話了，“我勸你們不要在大門口讨論榎本的事情，會被幸村君聽到。”
浴室門前的幸村勾勾唇角，嗯，我聽得很清楚。
然後傳來客廳吊燈的開關被打開的聲音，幸村的視野忽然一片明亮，整個人暴露在他們眼皮底下。
這一下氣氛顯得有點奇怪。
前一秒還在說不要被幸村聽到，打開燈的一瞬間幸村就出現在衛生間門口，右手還擰着門把手一動不動。
“精市，你是剛洗完澡？”柳蓮二在短暫的沉默中上前問道。
剛才他沒有參與關于榎本奈奈身材的小型讨論會，他毫無壓力。
“熱水器壞了，已經打了電話讓人過來修。”幸村回答。
“诶？熱水器壞了？那現在是不能洗澡嗎？”丸井問道。
“是這樣。”幸村笑着攤了攤手。
這時丸井已經走過來，嘴裏叼着一支棒棒糖，“沒事部長，我先上個廁所，澡等熱水器修理好再洗。”
幸村沒有讓出空間，握住門柄的手也沒有放松，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他，“我也是剛剛下樓。”
這話表達的意思很明确，我先來的你先一邊待着去。
“好的部長，你先進去，好了麻煩告訴我一聲。”
幸村打開門走進去，一個反手把門鎖住。
榎本奈奈正翻看着熱水器的說明書在研究問題，看到幸村進來，擡頭看他。
他的外套幾乎是把上半身都遮住了，幸村這才正眼看她，“榎本，等下再出去吧。”
在不算寬敞的密閉空間內，榎本奈奈和幸村精市有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說話。
他們一個靠着門，一個坐在馬桶蓋上，完全想不到在衛生間裏能找到什麽共同話題。
外面客廳裏傳來電視劇播放的聲音，時不時還摻雜了幾句劇中一個場面之後他們的觀後感。
“這是苦情劇嗎？”榎本奈奈從人物對話和悲傷的配樂中判斷出了電視劇的種類，而且發現他們幾個熱血向上的少年萬分理解受氣小媳婦在婆婆的刁難下離家出走的決定。
“幸村君，他們這個年紀應該看一些更有營養的東西。”
“嗯，你說的對。”幸村口中應着，耳朵卻在捕捉着人物對話順便在腦海裏腦補劇情，他前兩天有陪着他們一起看過幾集，還是能看下去的。
到了廣告時間，幸村收回了注意力。
又是一段沉默，客廳的大門突然被用力敲響。
“奈奈呢？她一直沒接我電話。”是桃井的聲音。
榎本奈奈就想起了被她放在房間裏而且還調了靜音模式的手機。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柳蓮二總是能抓住重點的那一位。
“唔，我們那邊沒有熱水，想跟奈奈借一下浴室。”
“很不巧，我們這裏的熱水器出了故障，正在等人過來修理。”言簡意赅地說明了現狀。
榎本奈奈還沒聽到桃井答話，倒是聽到了青峰的聲音，“誰讓你直接穿成這樣出來的？暴露狂！”
“我有穿外套啊。”
接着是青峰更大的聲音，“這好像是我的外套吧？我允許你穿我的外套了嗎？還弄濕了，你過來！”
“你的外套剛好放在沙發上我就順手拿了，阿大真是的這麽小氣。”
“少廢話，五月。”
“......”
榎本奈奈将浴室的門打開一條縫，趁着所有人都在大門口，快速上樓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被迫沖了一個冷水澡之後，榎本奈奈總覺得精神有點恍惚，具體表現為幹什麽似乎都提不起勁，渾身無力還有打噴嚏。
晚上的空氣很涼，她坐在客廳裏披了一件毛衣外套都覺得脖頸涼飕飕的，柳蓮二看到跟他讨論問題的人喝了一口溫水，然後又打了一個噴嚏，有點看不下去。
“榎本，明天再讨論吧，要不你先去休息？”柳蓮二想把那份總結給拿回來。
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榎本奈奈直接左手一拍，把總結用力壓在手掌下，“為什麽？我現在不需要休息，先把問題讨論好，你繼續說吧。”
“你看上去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還是不要勉強了，讨論推遲吧。”
“不行。”榎本奈奈堅決不同意，“原定計劃今天晚上就是要讨論的，不能推遲，一切按照計劃走，否則我會睡不着。”
她已經拿起拿起原子筆，“柳君繼續說吧。”
柳蓮二沉默了片刻，他并不強勢，不會趕着榎本奈奈上樓休息，他好像也管不動眼前這位一切按計劃走的經理。所以他也只能挑着重點講，盡量縮短了讨論的時間。
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讨論結束了。
柳蓮二站起來準備上樓，卻發現榎本奈奈還垂頭寫着什麽，完全沒有要起身的動作。
“榎本，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我随便寫一下結論，你先去休息吧。”她頭都沒擡，回應道。
“......已經十二點了。”
“嗯。”随口一應。
柳蓮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上樓。
他自己管不了，直接叫別人來吧。
榎本奈奈覺得頭确實有點沉，眼皮也在打架，但她寫字速度快，想着再過十分鐘就可以完成然後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這時樓梯上又響起了腳步聲，不急不緩的，越來越近，最後在她身後停下。
“柳君你怎麽還沒去睡覺？”她沒往後看，“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明天起不來訓練不太好。”
“你也知道很晚了？”
微冷的聲音從耳後傳來，還夾雜着一絲好像剛從睡夢中被迫轉醒的怨念。然後一只手伸過來按住了她拿着原子筆的手，“回房間休息。”
“再過十分鐘。”榎本奈奈掙了掙，發現他使的力氣有點大，她沒掙開。
幸村走到她身側，手上依然沒有放松，“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可能是洗了冷水澡有點感冒，沒什麽大問題，等一下我會吃了藥再睡。”榎本奈奈空出的一只手摸了一把臉。
她握住原子筆的力道沒有絲毫放松，幸村讀出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我就是要寫完再去睡。
他剛被柳蓮二叫醒，兩眼還是朦朦胧胧的，榎本奈奈又跟他對着幹，頂着兩個黑眼圈嘴唇泛白還不立刻去睡覺。幸村微微嘆了口氣，好好說話估計也聽不進去，而且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榎本奈奈拎起來丢到床上睡覺。
“現在就去睡覺。”幸村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有點強硬。他直接從她手中抽出原子筆放到一邊，眉頭微皺，“是不是要我抱你上去？”
幸村見她沒有馬上回答，懶得和她商量了，椅子直接往外一拉扯，空出了一個方便把人抱起來的距離。
榎本奈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差點沒從椅子上身子一歪掉下去，幸村的動作迅速果斷，彎了彎腰直接把她打橫抱起，“看來有時候強勢一點也是必然的。”
